卷三 《七星拱衛》 【060】沒有硝煙的戰爭（上） 文 / 醉步凌雲
更新時間：2013-01-14
毒蛇山谷入口。
「站住！」
傲慢剛走到毒蛇山谷入口就被一干30多級的鬼佬攔住了，其中有7、8個滿級的射手看起來非常眼熟，但是傲慢還未摘下劍豪外披的兜帽那幾個射手就急忙將那些鬼佬拉開了：「你們想死可別連累咱們！」
其中一個像是帶頭的射手走了上前，慌裡慌張地對傲慢鞠了一躬：「對不住，新來的人不懂規矩，我代他們向您賠個不是，您大人有大量別和他們一般見識……」
傲慢饒有趣味地雙手抱胸，打量著這幾個射手。他們是最早和箭神傑森一道叛變的黑金射手團，一個月前瘋子寒離開無法之都的時候他們也隨之消失不見，沒想到這會兒竟然又在這裡碰見他們，難道說瘋子寒還在惦記著無法之都這塊肥肉？
「廢話少說，今天咱們黑金就是來收回地盤的，叫風鬥士滾出來說話！」軒轅豪懿拽拽地推開了帶頭射手，不屑地說道。
帶頭射手為難地看了面目隱藏在兜帽中、一言不發的傲慢，咬了咬牙道：「這事我們說了不算，而且老細他們已經帶了不少人過去，你們再要過去的話可就不合規矩了！」
軒轅豪懿「喲呵」一聲抽出了魔杖，正要動作卻被傲慢攔住了。
傲慢信手抽過攔在身前的一個鬼佬大劍士的大劍，鬼手輕輕一抓，彷彿捏豆腐一般將那柄閃爍著寶光的大劍抓成了鐵渣，卻什麼也沒說。
帶頭射手和那名鬼佬大劍士倒抽一口冷氣，急忙讓開了道路，再也不敢多說什麼。
傲慢拍了拍那帶頭射手的肩膀，逕直走向毒蛇山谷入口。
谷內依舊是人潮洶湧、人比怪多的局面，只是一個月前在此練級的玩家們都變成了高級人士，一個個身光頸靚得意洋洋地在小號之間穿梭，見哪個小號不守規矩越界搶怪便上前阻止，順帶顯擺一下自身的武力……這幅畫卷一個月前是這樣，一個月後還是這樣，或許，以後都將是這樣。
只不過是身份不斷對換而已。
一如人生。
受欺負的，成長之後不想著欺負回來，反而將自己所受的委屈轉嫁於弱者身上，於是形成惡性循環……人類，就是這麼重複著前人的路子，因眼前的蠅頭小利而沾沾自喜、洋洋自得，迷失在自我膨脹的良好感覺中，永遠不會、不願也不能抬頭看。
「上回我不是和老細說過讓你們包場的時候不要收保護費的，你們怎麼不聽？」傲慢見一隊身穿板甲的聖堂武士、戰士之流扛著大劍在人群中恥高氣昂、明目張膽地勒索小號的錢財，不悅地問道。
「你不收，別人也會收。」軒轅豪懿歎了口氣：「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一個組織的威信該怎麼豎立？難道每打一回boss就和其他公會又或者是散人團體開片一回？其實很多時候組織的名頭就是靠這些幼稚的、但是卻很好用的手段來維持的，散人玩家們都已經習慣了，你不收他們反而會覺得沒安全感。」
「哦？」傲慢詫異地看著軒轅豪懿：「貌似你以前就是散人？怎麼現在……」
「老子當散人的時候也被人踩過的，你滿意了吧？」軒轅豪懿憋屈地說道：「還記得有一回我問你能不能一個人打30個的事兒麼？」
傲慢點了點頭，貌似那是二人剛認識第三天發生的事情，當時傲慢剛救回維特，正準備去參加見習職業考核就碰見無精打采的軒轅豪懿一眾。
「那天哥就是在西部荒野的碧玉礦洞被銀龍和渣打的渣滓們聯手給踩了，34個人同時k我，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掛回來了。」軒轅豪懿說著目光複雜至極地掃了傲慢一眼：「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麼變態可以一打幾百上千？」
「……」傲慢一時語塞，見通往內谷的精英蛇凹地前已經有大量鬼佬玩家把守，於是傲慢便也不急著上前，反正細雨聽風還沒有下達指令說要開片，還是先把事情弄清楚比較好點，畢竟傲慢從來都不喜歡仗勢欺人。
「以前的網絡遊戲散人玩家們想要野外boss的材料或裝備只能通過交易渠道，野外的boss永遠都是各大公會包場，根本輪不到散人玩家染指。」軒轅豪懿知道傲慢遊戲經驗較少，這會兒見傲慢停了下來軒轅豪懿便知道傲慢是有事要問，於是軒轅豪懿便索性再次充當了解說員的身份，心中卻是暗自歎息：媽的一個多月以前你是菜鳥就算了，現在你tmd都51級的劍豪了還是什麼都不知道，蒼天真tmd瞎了狗眼啊，怎麼會讓你這樣的菜鳥成為無法之都的no1呢？
現在的傲慢神識何等敏銳，軒轅豪懿那點小心思傲慢根本不用看就知道，當下習慣性地摸出了一根煙，也不見他動作，煙卷便自行燃燒了起來。
「草，你tmd……」軒轅豪懿瞥見傲慢這一手那叫一個羨慕嫉妒恨，「哥現在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少給我玩這套幼稚的把戲！」
傲慢一愣，旋即訕訕地雙手遞了一根煙過去，親自為軒轅豪懿點上：「豪哥，給個面子嘛。」
軒轅豪懿愜意地抽了一口煙：「孺子可教也！」
軒轅豪懿目前是黑金法師團的團長，就公會組織結構圖的階梯來說軒轅豪懿的階級比傲慢還要高上那麼一截，畢竟人家是率領打手的流氓頭目，而傲慢則是光桿一名——
所謂的首席戰鬥大師……其實就是僅有一人的特戰部，以前黑金的人都稱呼傲慢為金牌打手來著……
「你也不怕熏死！」傲慢鬱悶地踢了軒轅豪懿一腳：「要不是看在你快要做爸爸的份上老子才懶得鳥你，快點繼續說下去，說實話我對於你們這些鳥道道真的很反感。」
軒轅豪懿面上一紅：「尼瑪能不能不要老是把這事掛在嘴邊？你以為老子想那麼早升職？還不是你們這群賣友求榮的傢伙害的，你丫就是罪魁禍首！當初要不是你捆住我的手腳我又怎麼可能會被……」
「我哪知道那幾個女流氓是來真的啊！當時老細和你哥都答應了，她們三個就說要狠狠揍你一頓出氣，我以為你們有過節，所以才……」不等傲慢辯解，軒轅豪懿便怒吼道：「反正老子一輩子的幸福就毀在你這人渣的手裡了，以後再敢威脅老子別怪老子教唆我兒子以後欺負你家閨女！」
「……」傲慢無語至極：「你怎麼知道是兒子？」
「額，是諾瑪斯賢者占卜之後得到的結果。」軒轅豪懿面上忽然浮現了一絲怪異的表情：「其實我也很期待那個小傢伙的降臨，如果……」說著軒轅豪懿黯然地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自從第一款擬真網游《烽火》面世之後，很多玩家間的潛規則便隨之奠基了不成文的規矩，只要玩過烽火的人，基本都能接受這些不成文的規矩。」軒轅豪懿沉默了良久，悶悶不樂地說道：「因為這些規矩是散人和公會之間那無數次廝殺所得出來的血的教訓，對雙方的利益和遊戲公司的利益皆有維護，雖然稱不上是絕對公平，但最起碼三方都能接受……」
「就拿收保護費來說吧。」軒轅豪懿扔掉了煙頭，找了塊石頭坐了上去，信手摸出了兩瓶可樂：「來點冰。」
傲慢伸手在玻璃瓶上一觸，頓時將之凍成了冰塊。這些玻璃瓶是黑金副職部的寶石工匠製作的成品，據說初級寶石學徒只要製作一萬個玻璃瓶便能晉陞為初級寶石工匠。當初細雨聽風為了大肆發展首飾店可是以身作則帶著演員他們在坎澤爾大峽谷裡挖了好幾天的泥土來著，由於這些玻璃瓶的原材料是那群職玩辛勤勞作的證據，所以細雨聽風便廢物利用將這些玻璃瓶給推廣開來，從而導致現在無法之都的大部分飲料都能外帶了，也算是錯有錯著、造福一方的義舉吧。
「網絡遊戲的魅力是什麼？」軒轅豪懿拔掉木質瓶塞，「又或者說是網絡的魅力是什麼？」
傲慢正要說話就被軒轅豪懿氣得七竅生煙：「看你那傻樣就知道你根本不知道。」不過傲慢見這廝這會兒正得意，是以便沒和他計較。
軒轅豪懿自顧自地喝了一口冰凍可樂，愜意地哈了一口氣：「是人。網絡就是一個虛擬的社會，在這裡你會看到很多人，每個人在網絡上都會肆無忌憚地釋放自己的潛在人格，謙謙君子變衣冠禽獸，窈窕淑女變潑辣大姐頭……有時候你根本不知道網絡那頭的對手是人還是一條狗，這就是網絡的魅力之一。」
「摘掉面具，活出另一個自己。」軒轅豪懿此刻忽然變得很有神棍、哲學大師的風範，侃侃而談道：「現實生活太沉重，網絡遊戲出現的初衷是為了給人們帶來歡樂，釋放壓力、消磨時間，但隨著科技和精神文明層次的提升，它逐漸進化為一種文化、藝術。」
「第九藝術，遊戲。」軒轅豪懿神情嚴肅地說道：「《烽火》可以說是第九藝術的代表之作，它的平台、技術、音樂、設定、劇情……所有的一切都超越了以往的網絡遊戲，如果不是《caro》的出現，烽火至少還能風靡十年，甚至更久。它是龍騰高科打造的一個虛擬世界，一個真正做到了全球玩家齊聚一堂的世界性網游。」
「剛開始的時候玩家們只是好奇，彼此對待大洋彼岸的同類十分友善，認為對方肯定是和自己的同胞不一樣……就好像很多崇洋媚外的國人一樣，認為外國人就連放個屁都是香的，說什麼人家玩個遊戲都懂得講禮貌，排隊做任務，路過低級玩家身邊會隨手幫人家解決麻煩、刷buff……扯jb蛋。」軒轅豪懿不屑地說道：「玩遊戲本來就是為了殺時間，除了職業玩家和那些閒的蛋疼的、有廣告廠商贊助的遊戲公會之外，誰還有那閒功夫整天泡在虛擬世界裡玩什麼閒情逸致？」
「所以網游全球化的第一個慘劇就叫做《圍剿金農》。」軒轅豪懿瞥了傲慢一眼：「你現實世界是幹什麼的，一直沒聽你說過？」
「報社的記者。」傲慢說完便催促道：「你接著說，說實話烽火的相關消息我知道的還真不多，因為烽火面世的時候我剛加入報社，根本沒時間玩遊戲。」
「中國的玩家數量，哦不，應該說是中國的人口是世界之最。當初《烽火》內部測試的時候吸引了國內外很多遊戲工作室的注意，他們紛紛派出了各自的精銳人員參加了烽火的內測，其中以國內的幾個知名工作室人數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