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徑寒雲悲琴音 文 / 米可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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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好些?」儒榮將子規額頭吹過又吹,方才問道。[看小說就到~]
子規左避右閃,不讓他碰,又道:「一點小傷罷了,不礙事,大爺何必如此?看丫頭們笑話!」
儒榮哦了一聲,抬頭見瘦雪在旁,便問:「你們笑嗎?何事可笑?」
瘦雪肚裡好笑,嘴上不敢,只得憋氣道:「沒有可笑的事,大爺別聽姨娘的。」
儒榮點頭,再問到子規臉上:「你聽見了,好個多心的婆娘!」
子規臉紅起來,轉身進屋裡,又叫:「杜鵑,進來!」
儒榮笑了,便坐於桌邊喝茶,又大聲問裡面:「今天可聽了什麼好戲?桌上酒菜如何?」
子規裡間更衣,聽見後答道:「戲倒是一般,我沒聽過好的,覺得都差不多,酒菜更說不上來,不過閔大人的八姨娘倒是好春色,我看一般人皆比不上,只有甘拜下風。」
儒榮聽後一愣,有些勉強地笑問:「閩家八姨娘怎麼了?如何叫甘拜下風?」
子規換上家常衣服出來,搖頭歎道:「大爺明明知道,何需青兒說出來?其實大家都是一樣姐妹,又何必汲人到泥裡?總不是為了一口飯吃,就是為了一家子性命。這個八姨娘心也太狠了些!」
儒榮不答,默默喝茶而已。子規撇他一眼,有意坐下又道:「說起來,做了人家偏房已是低人一等了。若還要為性命擔憂,唉!」
儒榮將一口冷茶嚥下,抬頭微笑看向子規道:「我原以為。青兒是不計較身份的,現在看來……」說到最後,有意拖長不言。
這回輪到子規不開口了,挨過片刻,方才鶯聲嚦嚦道:「大爺也說笑話了,女人不都是一樣?青兒也是女人呀,不過命賤人微。無法強掙罷了。」
儒榮見其如此楚楚可憐,笑著捏住她的手道:「你說閩家八姨娘厲害,你也做個她那樣的,不就好了?再沒人敢欺負你的。」
子規用力將手掙開,正色道:「大爺這話更叫青兒不解。我自問沒那個本事。再說,閩家是太太不管才叫八姨娘出了頭,咱們家的大奶奶,可不是個軟柿子。」
儒榮聞言,心裡一洌,忽然想起家中杏花攏中,埋下的那幾具骸骨。
子規微窺儒榮臉色,見其只顧出神不語,當下心裡明白。自己的話必是觸動對方心事了。
正在二人皆不開口,氣氛微妙而不悅之時,外面院子裡傳來人聲糾纏,又聽得衣裙窸窣聲,子規抬眼看時,竟是琴絲不顧瘦雪阻攔。硬闖進屋裡來。
「琴絲姐姐來了?」子規緩緩起身,略福半福,面上雖帶三分笑,眼裡卻含七成威。
「怎麼我不能來麼?我偏要看看,這屋裡好好的,竟出來個九尾狐猸子,你要認真降伏了我琴絲,那才算你好本事!」琴絲張口就罵,竟忽略了儒榮正在子規身邊坐著。
儒榮聽見那話,自是極為不樂,轉身見琴絲,慍怒道:「你怎麼總也不聽人勸,學個好?張口閉口就是罵,說起來你是跟了周家小姐的,誰曾想到嘴角這麼厲害不饒人?她當真一點沒教會你如何說話嗎?」
琴絲見是大爺呵斥,不敢再強,又見其發怒,只好先跪下道:「琴絲不知大爺在這裡,說話衝撞了,大爺莫怪。(看小說就到·)」
儒榮瞪她半日方道:「你來這裡做什麼?三日已滿了嗎?能出來就憋不住非來這院裡逞威風了是不是?青兒當日與你也算姐妹,你為何偏偏總要尋她的不是?」
琴絲心裡氣急,又從來都是爆烈的性子,當下忍不住就開口道:「大爺好歹也夠了吧?為何大奶奶身邊丫頭就是好的?當真夫妻一場,一點情面不留給大奶奶嗎?總是這樣冷著也就算了,還處處給大奶奶難堪,爺既然不要大奶奶,也不該總繞著她身邊的丫頭不放吧?!」
這話明顯說得過份,儒榮聽後大為震怒,一掌拍於桌面,將桌上滿盞的清茶潑灑出小半來,並濺於手背,他感覺到那冰冷的溫度,更是不爽,便順手抓起那茶盞就向琴絲面前地下擲了過去。
只聽得「豁啷啷」的一聲,茶盞落在地上打得粉碎,琴絲頭上身上,就淋淋漓漓的潑得到處都是水珠。
「你好大的膽子!」儒榮這回是真正動了氣,他坐也坐不住似的,站起來直接走到琴絲面前,開口怒道。
子規本是站於桌前的,這會子倒若無其事的坐了下來,她面泛微霞,目露期待。
外頭院裡的長嶺和瘦雪,一聽屋裡動靜便知不好,忙不迭進來看,見儒榮盛怒之下,亦不敢就勸,唯有也跪了下來。
杜鵑霜姿自不必說,一個從裡屋出來,一個不在跟前,早就跪著不動了。
「聽你口氣,你原來不是跟青姨娘置氣,竟是尋上我的不是了,是不是?怎麼?我要什麼人,竟要你一個丫頭評點理論了?這家裡還有沒有王法了?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一家之主了?「儒榮聲色俱洌地追問,眼裡直放出綠光來,咄咄逼到琴絲面上,叫她再不敢抬頭。
「你怎麼不說話了?我問你呢,你的道理呢?你剛才不是還說得振振有詞,很有勁頭的嗎?」儒榮再問一句,琴絲便受不住這氣了,尤其是當著子規的面兒,她將心一橫,張口就道:
「大爺既然這樣說起,琴絲便枉悖了自己身份,也要替大奶奶說上幾句。當初我家小姐也是八人大轎,由安府正門抬進來的,為了求上這門親事,安老爺也是費了不少心機,我家老爺出門前也是交代過的。小姐系出名門,知書達理,從來不給人難堪,更不曾當著人面抱怨過一句。大爺新婚之夜便給她當頭一棒,就在院裡也不肯去奶奶屋裡,這事要放在別人家小姐身上,就鬧出來,鬧回娘家也是有的。可我家小姐硬是自己吞下了這口氣,還巴巴地等了爺幾年。爺倒好,每次回家就要帶個小姐身邊的丫頭走,明眼人哪個看不出這是給小姐難看?如今為了這個叫子規的,更是當面跟我家小姐鬧了個不堪,回來路上更是千萬寵愛,待到了府裡,也是當奶奶一樣看待,我心裡不服,我替我家小姐不服!我就是看不出,這丫頭哪裡強過我家小姐了?!既然看不中我家小姐,當初就不該求了我們來!」
琴絲話音未落,啪地一聲,臉上重重著了一掌,當即人就伏倒於地。
儒榮高高站著,這一掌不是他打的,他根本無需動手,長嶺聽到最後,知道琴絲禍事惹大了,便跪行至她身邊,替主子打了這一巴掌。
「好,你說得極對。我是看不上你家小姐,不過你可知道,你家小姐當初為何肯的呢?她進我安家,所為何事?何求何物?」儒榮的話,正如外面久結不化的冰一樣,帶給人刺骨的寒意。
「如今我且不必與你多費口舌,我也看出來,你不當安家人是主子,心裡仍舊只認你周家小姐一人。好,那麼我今兒就教你學個乖,讓你知道知道,這家裡誰說了算!」儒榮話音忽轉,對地下長嶺道:「將這丫頭拖出去,打她四十大板,剝去身上衣服,雪地裡跪上一夜,明日早起,趕去廁下做工!」
長嶺見儒榮如此震怒,不敢不依,只得望望子規,眼神中似有求助之意。
子規明白,便於儒榮身後歎口氣道:「大爺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琴絲到底是跟隨大奶奶多年,也算是周府裡的老人,不說給她面兒,也給大奶奶,給大奶奶的娘家個面兒,就算這裡沒有周家的人在,可流言蜚語的,傳出去也不好聽,就饒過琴絲這一遭吧。」
儒榮不聽這話還好,一聽又是周家,簡直手抖心顫,長嶺不解地看了子規一眼,不知她為何還要火上加油。
「周家有什麼?!你當我還顧忌你們周家嗎?這麼多年,我受也受夠了!你周家若不是貪圖我安家富貴,你那好小姐怎麼會,又怎麼肯嫁進來守這活寡?!好個清淡知禮,為人恬守的一代大儒,又是好個名門之後!她難道不心甘情願,有人逼她不成?!」
子規見儒榮氣得愈發不可收拾,面上只作自己失誤說錯話,也只得垂首跪下,可心裡卻在冷笑,好啊,咬吧,咬得越凶才越好呢!
琴絲知自己今日必無活路,索性豁了出去,抬眼看著儒榮問道:「那敢問大爺一句,安家如今的富貴,又是從何而來?若沒有周家,當年被滿門抄斬的,會是楚家,還是現今的安家?」
長嶺這下知道完了,琴絲完了。
子規聽到楚家二字,心裡直恨出火來,她雖低著頭,卻極認真地將琴絲的話收進心裡,很好,周家要跟安家鬧翻了,那才真叫好呢!
儒榮收到琴絲的話,可怕地沉默下來,面色已由白轉灰,他不再看琴線,卻看向長嶺,片刻後方才開口:「你看,原來連這個小丫頭也知道此事。周大人總說事兒辦得機密,除他和自己女兒外,無一人知曉,不曾想,竟連個下人也知道了。」
琴絲欲辨,可長嶺再不叫她開口,站起來便將其拖出屋子去,一手摀住她的嘴,一手用力向外拽著,只聽得幾聲嗚咽過後,琴絲便消失於屋內眾人眼裡。(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