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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七章:賭你會愛上我 文 / 墨楓

    慕容雲舒沒有立即回答綠兒,淡淡地盯著楚長歌看了好大一會兒才道:「不是。他是被魔侵了心。」

    「怎、怎麼會這樣……」綠兒越說越小聲,小小的身子開始顫抖。

    慕容雲舒也不知道為何會這樣,為今之計只能以不變應萬變,等楚長歌先開口。東南西北也不知所措,楚長歌的這一變化完全出乎他們的預料之外。

    「慕容雲舒留下,其餘人——」楚長歌眼眸一沉,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東南西北被這個『滾』字嚇得渾身一顫,四肢無力,頭皮發麻。綠兒更是直接跌到在地。唯有慕容雲舒始終鎮定自若,一雙清眸淡淡睇著楚長歌。「綠兒交給你們了。」慕容雲舒對東南西北說道。

    「我們四人合力,未必不是他的對手。」東護法道。

    聞言,慕容雲舒青眉微挑,問道:「然後呢?」

    「然後就逃走。」

    「他又沒有強留你們,何必多此一舉。」

    東護法一愣,忙解釋道:「我指的是帶著你一起逃走。」

    「我為什麼要逃?」

    東護法:「教主他現在心智被蒙蔽了,萬一傷害到你,那就麻煩了。」

    「我踏入江湖的目的就是尋找他,如今他就在我眼前,我逃走做什麼?」

    「這……」

    「跟他走,便省了尋他的力氣。」

    「話雖如此,可此一時彼一時,教主他現在……不認得你了。」東護法繼續勸說慕容雲舒逃走。

    「言之有理。」慕容雲舒若有所悟地點點頭,忽而像想到什麼似地,跳下馬車,緩緩走到楚長歌面前,然後,作出了一個讓所有人為之震驚的舉動——甩了楚長歌一耳光。現場頓時傳來一陣陣抽氣聲。

    東南西北目瞪口呆,夫、夫人被氣糊塗了?

    綠兒被慕容雲舒的大膽舉動嚇得七魂散了六魂,剩下一魂在空中飄啊飄,隨時有可能魂飛魄散。

    相較之下,慕容雲舒就淡定多了。一掃之前的陰霾,心情無比愉悅。雖然不喜歡被人打,但不得不說,打人是一件非常愉快的事,尤其是被某人變來變去的人格弄得頭昏腦脹之後,甩他一耳光,便痛快多了。「你們江湖人講究不打不相識。現在,我們算認識了。」她輕描淡寫地說道。

    東南西北頓感一群烏鴉從頭頂飛過,不打不相識可不是這樣詮釋的。

    楚長歌被這一耳光打懵了,不敢置信地盯著慕容雲舒。慕容雲舒也不迴避,眉眼彎彎仰起頭對他笑,那笑容如一縷明媚的陽光,長驅直入,霸道的照進楚長歌心底最陰暗的角落,讓他忘記了臉上火辣辣的痛。

    短暫的錯愕之後,楚長歌恢復神智,下一秒便掐住慕容雲舒的脖子,面無表情。

    「夫人!」東南西北驚得一齊叫了出來,想出手相救,卻被楚長歌的一記殺眼擋了回去,不敢再輕舉妄動。

    「你可知道,你方纔的所作所為,已給了我殺你一千遍的理由。」楚長歌逐字逐句地說。

    慕容雲舒被他掐得面色慘白,卻毫不驚慌,同樣一字一句地回道,「我知道。」

    楚長歌:「你既然知道,為何還如此?」

    「你既然有殺我一千遍的理由,為何還不動手?」慕容雲舒不答反問,直直地盯著他的雙眸,一臉平靜地說。

    楚長歌聞言微楞,手因顫抖而不自住地鬆了幾分。

    「如果你並不想殺我的話,那麼,請鬆手。」慕容雲舒又道。

    楚長歌劍眉微蹙,她到底仗著什麼,敢如此放肆?

    慕容雲舒無視他探究的眼神,繼續無比淡定地補道:「男女授受不親。」

    一句話差點沒把東南西北給雷死。這都小命不保了還男女授受不親,什麼邏輯啊!

    楚長歌也被深深地雷到了。方纔她甩他耳光的時候怎麼沒介意男女授受不親?嘴角抽了兩下,楚長歌鬆開手。

    與此同時東南西北也大鬆一口氣,教主對夫人的感情果然不是人格分裂、記憶喪失所能磨滅的。他們早該知道,教主是怎麼也不會傷害夫人的。

    慕容雲舒一面整衣領一面說道:「你找我,有事嗎?」

    東南西北額上頓現三條黑線,夫人,麻煩你偶爾嚴肅點行不行?

    楚長歌的額角也跳了兩下,正要回答,又聽她道:「還是說,慕名而來?」

    東南西北無語望天,夫人你是有多自信啊!慕名而來剛才就不會掐你脖子了。

    楚長歌劍眉緊皺,不解地看著慕容雲舒,似在思索什麼,過了許久才道:「你想多了。」

    很明顯就是想多了啊!有必要鄭重其事的思考那麼久嗎?看著楚長歌那副眉頭緊鎖認真嚴肅的表情,東南西北忽然有種被萌到內傷的糾結感。

    慕容雲舒道:「既無要事又非慕名而來,那你找我作甚?」

    被慕容雲舒一問,楚長歌才記起自己此行的目的。「抓你。」他道。

    慕容雲舒聞言揚了揚眉,轉身走向馬車,邊走邊問道:「你介意將馬車一起抓走嗎?」

    將馬車一起抓走?意思是讓他給她當馬伕嗎?楚長歌的眉頭皺得更緊,道:「介意。」

    這時慕容雲舒已經跨上馬車,掀開車簾打算入內。聽到楚長歌的回答她回頭衝他微微一笑,道:「那你最好盡快說服自己別介意。」

    「……」敢情他就不能持有反對意見?楚長歌嘴角微抽,躍身跳上馬車,拉住韁繩低吼一聲『駕』,趕著馬車絕塵而去。

    就這樣走了?東南西北一臉呆滯地望著馬車越走越遠。忽然,北護法招手大喊一聲,「至少帶我們一程啊!」

    「……」

    「……」

    「……」

    心態真好。

    「你們說,這會不會是教主和夫人演的戲,目的就是把我們甩掉。」北護法望著前方若有所思地說。

    「……」

    「……」

    「……」

    想像力真豐富。東南西一臉無語,忽然瞧見綠兒走到路旁席地坐下,雙手托腮一臉淡定,便也跟著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北護法見沒人理自己,也跑過去坐下。「綠兒姑娘,你不擔心你家小姐的安危嗎?」東護法不解地問。

    綠兒道:「病的人又不是我家小姐,我擔心什麼?」

    「我們教主那不是病。」東護法道。

    「腦殘也是病,你們說的。」綠兒撇嘴斜睨著他說。

    「……」東護法很想說,這回教主不是腦殘,只是又分裂出了第三種人格,可轉念一想,腦殘分裂出的人格那不也還是腦殘嗎?罷了罷了,男人在心愛的女人面前,不變腦殘那還得了?天雷勾地火,這輩子有的打了。

    「你打算在這裡坐到什麼時候?」南護法問綠兒。

    「等大師出現。」

    五人一字排開在地上坐了約莫半個時辰,李無奈果然出現了。「慕容雲舒和楚長歌呢?你們坐在路邊做什麼?」

    綠兒道:「我家小姐被姑爺抓走了。」

    李無奈:「慕容雲舒被楚長歌抓走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綠兒將楚長歌劫走慕容雲舒的事情鉅細無遺的講了一遍。聽完綠兒的敘述,李無奈扶額呻吟一聲,隨即無比抓狂地大叫道:「你們教主到底有幾重人格?他是嫌國泰民安風調雨順閒得慌,所以分裂出幾個人來跟自己玩過家家嗎?」

    「呃。」東南西北被李無奈問住了。應該就是閒得慌,與國泰民安風調雨順沒有半點關係。他們在心裡這樣想。

    綠兒:「大師,淡定,你現在是出家人。」

    「我已經還俗了。」李無奈黑著臉說。

    綠兒:「可你還是光頭,在別人眼裡你還是和尚。你這樣動輒暴跳如雷,有損少林寺的形象。」

    「……」李無奈望天,趕明兒一定弄頂帽子戴上。

    綠兒:「小姐讓你去打探消息,你打探到了嗎?」

    終於開始關注重點了。李無奈道:「打探清楚了。那些江湖人士並非跟蹤我們到此,而是目的地恰好與我們相同。」

    綠兒:「目的地相同?難道他們也要去銀倉?」

    「不錯。」李無奈道:「他們都收到了英雄帖,貼上寫明八月十五在上陽召開武林大會,選舉新的武林盟主。而具體地址,正是銀倉所在之地。」

    此言一出眾人大驚。「召開武林大會這麼重大的事,我們怎麼沒聽說?」東護法道。

    「我也沒有聽說。」李無奈道:「想必是有人故意為之,以混淆我們的視聽。」

    「一定是華天晟那個大壞蛋!」綠兒義憤填膺地說道:「小姐當初好心饒他一命,他現在居然恩將仇報。實在是太可惡了!」

    李無奈:「先別急著罵人,說不定不是他。」

    東南西北默默點頭,雖然目前為止所有線索都指向華天晟,但表象往往才是最迷惑人的。

    綠兒撇撇嘴,「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李無奈:「去銀倉。等慕容雲舒和楚長歌來與我們會和。」

    「你怎知教主一定會帶夫人去銀倉?」東護法質疑道。

    「你有見過慕容雲舒想辦一件事卻沒辦成嗎?」李無奈不答反問。

    「沒有。」

    「所以她一定會帶楚長歌去銀倉。」

    正如李無奈所言,慕容雲舒正極盡所能拐騙楚長歌往銀倉方向而去,奈何楚長歌似鐵了心與她作對一般,她說正話,他聽反話,她說反話,他還是聽反話,總之就是不如她的意。這讓慕容雲舒很挫敗,這廝都人格分裂了,怎麼還跟人精似地能猜到她的想法?緣分這東西有時候也是很讓人痛恨的。

    日落時分,馬車停在了官道旁的一間客棧前。不等慕容雲舒下馬車,就聽車外傳來店小二慇勤地迎客聲。「喲。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住店。」楚長歌道。

    好冷的聲音。店小二打個顫慄,臉上擠出一個假笑道:「客官裡面請。」

    楚長歌站在馬車旁沒有動。店小二臉上的笑容僵硬了,正感到奇怪,忽見馬車裡走出一素衣女子,眉清目秀,氣質如華,微微一笑如一陣暖風吹來,讓人瞧著舒服極了。店小二當下頓悟,難怪方纔那人不進去,原來馬車裡另有大人物。

    店小二哪裡知道,楚長歌之所以不先進去,是怕慕容雲舒借此找茬。是的,找茬,這一路上他算是見識到了她罵人的本事,真可謂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空前絕後的高。就連他趕馬時一鞭子抽狠了,她也能陰陽怪氣的來一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若不是被罵的對象是自己,他真想拍手叫絕。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客棧。「老闆,要一間上房。」慕容雲舒對掌櫃的說。

    「好的。」掌櫃一面登記一面叫道:「小二,帶客人去天字一號房。」

    店小二:「客官,樓上請。」

    慕容雲舒微微頷首,正欲隨店小二上樓,卻聽楚長歌在身後說道:「我身上沒錢。」慕容雲舒聞言轉身,奇怪地問道:「沒錢你抓我做什麼?」

    「……」沒錢與抓你有什麼內在聯繫嗎?

    「我也沒錢。」慕容雲舒一臉無奈地說。

    楚長歌擰眉,「我聽說你很有錢。」

    「所以我身上沒錢。有錢人出門從來不帶錢的。」慕容雲舒說得甚是理所當然。

    「那就別住店了,繼續趕路。」楚長歌轉身便要走,卻聽慕容雲舒對老闆說:「可以用人抵嗎?」楚長歌回身,她又想做什麼?

    「怎麼抵?」老闆不解地問。

    慕容雲舒用餘光斜睨楚長歌一眼,道,「賣了他或者讓他去賣,隨你高興。」

    頃刻間,只見楚長歌那邪魅的俊臉狠狠地抖了一下,黑眸中立即散發出殺人般的萬丈光芒,惡狠狠地瞪著慕容雲舒。慕容雲舒卻對他的凶光視若無睹,笑盈盈地看著老闆,那神色分明在問,你覺得這個交易怎樣?

    老闆想也沒想便道:「小店只收現銀。」

    遭到拒絕,慕容雲舒一點也不氣餒,反倒心情很好似地,笑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強了。」說完慢悠悠走到大堂內的空位上坐下,仰頭對楚長歌說道:「你們江湖中人最愛劫富濟貧,你快去劫點銀子來救濟我。」

    「……」她這是在使喚他嗎?楚長歌皺眉,雖然他也有劫富濟貧之意,但他的原計劃是等到天黑之後再行動。眾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讓他去打劫,真不知道她是沒常識還是目中無人!「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沒人給我打劫。」楚長歌道。

    慕容雲舒:「眼下不就有一家店?」

    「……」看來是目中無人。

    客棧老闆也被慕容雲舒這句話雷到了。她是在說笑吧?一定是在說笑。不然,怎麼能把打劫這麼沉重的事說得如此之雲淡風輕?

    這時,門口忽然傳來一道男聲,「她的房錢,我來付。」

    慕容雲舒不用回頭也知道來人是誰,因為這個人最近實在是太活躍了,三天兩頭到她面前蹦躂,想不記住都難。「你的財物不是被強盜搶了麼?」慕容雲舒笑問。

    「又搶了回來。」李少卿無比坦然地說,然後走到櫃檯前放下一定紋銀,道:「三間上房。」

    「兩間。」楚長歌出聲糾正,「我與她住一間。」

    李少卿皺眉,問慕容雲舒:「你要與他同住一間房?」

    「如果你想與他同住,我不介意成人之美。」慕容雲舒笑容可掬。

    「……」她能把他的意思曲解的更離譜點嗎?李少卿無語地搖了搖頭,回頭對老闆說道:「要兩間。」

    「對不起,客官,只剩一間房了。」

    「一間房三個人怎麼住?你給我們再找一間房,我付你雙倍的房錢。」李少卿特財大氣粗地從懷裡掏出一張銀元放到櫃檯上。

    「對不起,小店真的只剩一間房了,就算客官您付三倍的房錢,我也不能給您變一間房出來。另外,我小店只收現銀,不收銀元。」老闆笑道。

    李少卿面露不愉,問:「為什麼?」

    慕容雲舒也很想知道為什麼,抬眼朝老闆看去。雖然由於前幾年戰亂的原因,貨幣改革未能如期推進,銀元還未在全國範圍內推廣,但她早就公開承諾過,銀元與銀票一樣,可以在全國任何一家錢莊兌換現銀。

    老闆解釋「小店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您給我銀元我也找不到錢莊兌換。而且,就算找到了錢莊,也不一定能兌換。」

    李少卿微怒,「你懷疑這張銀元是假的?」

    「當然不是。」老闆連連搖頭否定,隨即又壓低聲音說道:「我是懷疑慕容府拿不出銀子來。我聽到風聲,慕容府的銀倉被人盜空了。」

    李少卿立時臉一沉,道:「東西可以亂吃,說可不能亂說。慕容府的匯豐錢莊有如國庫,怎會輕易被人盜空?」

    老闆:「這……這我就不清楚了。」

    李少卿的反應讓慕容雲舒有些意外,顯然他並不知道銀倉的事。是他未參與此事,還是這件事原本就並非華天晟等人所為?慕容雲舒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然後對老闆說道:「原本只是途經此地,聽你這樣說,我突然也想去自家銀倉看看了。」

    自家銀倉……自家……老闆當下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誰都知道,慕容府的大小姐是最不能得罪的。他居然拒收她家發行的銀元、在她面前說她家銀倉被盜空了。這、這下可得罪大了!萬一她有心報復,別說是他這條老命,估計連祖墳也在劫難逃。「老朽眼拙,不知是慕容小姐大駕光臨,罪該萬死。希望慕容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老闆誠惶誠恐地從櫃檯後走出來說。

    慕容雲舒微微一笑,道:「你不認識我很正常,我也不認識你。算不是什麼罪過。你放心,我不會報復你的。」

    「……」他一點也不放心。老闆提起衣袖拭去額上的冷汗,賠笑道:「我這就去給您再騰一間上房出來。」

    「不必了。」慕容雲舒阻止他,「一間就夠了,再多我也住不下。」

    老闆:「可是你們有三個人……」

    「兩個。」慕容雲舒糾正道。

    老闆楞了一下,隨即心領神會,道:「那就請慕容小姐和這位公子隨我上樓。」說完又吩咐店小二去泡茶。

    「房錢我日後會派人給你送來,如果你那時還活著的話。」慕容雲舒一面隨他上樓一面說。

    「不、不用。」老闆雙腿一顫差點摔下去。這話聽著怎麼像他命不久矣?

    「等等。」李少卿喊住慕容雲舒,道:「你們有房間了,那我呢?」

    慕容雲舒:「那是你的事。」說罷,抬腿便走。

    李少卿目瞪口呆,這個女人也太沒人性了吧?

    天字一號房。

    「能再給我一條被子嗎?」慕容雲舒看著房裡唯一的一張床問。

    老闆立即領悟了她的意思,特熱心地說道:「我讓小二給這位公子再加一個床位。」

    慕容雲舒:「不必那麼麻煩。他睡地上就好。」

    「……」老闆再次抹汗,「不麻煩,一點也不麻煩。」

    慕容雲舒:「那也不必。他不能睡床。」

    「呃。我能問為什麼嗎?」

    「擇床。」

    「……」老闆額上冷汗直冒,因為擇床所以乾脆不睡床?有錢人的思維果然不是他這種貧苦百姓所能理解的。老闆無語地睨一眼楚長歌,卻見他臉色鐵青,好似誰欠他銀子沒還。老闆以為是自己問太多惹他不高興,於是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後便匆匆下樓。

    老闆一走,楚長歌便冷聲道:「你好像還沒弄清楚自己的身份。」

    慕容雲舒:「什麼身份?」

    楚長歌:「你只是我的俘虜。可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你似乎把我當成了你的奴僕。」

    「是嗎?」慕容雲舒挑眉道:「習慣了使喚人,一時沒改過來。抱歉。」

    「……」他怎麼一點也不覺得她很抱歉?楚長歌嘴角動了動,冷冷道:「不要再在背後給我添堵。」

    慕容雲舒:「你不要亂講,我從來不在背後給人添堵。我做事一向光明正大,哪怕是壞事。」

    「……」楚長歌嘴角微抽,悶悶地說道:「別惹我。」

    「做不到。」慕容雲舒輕笑道:「你不讓我好過,我就不會讓你好過。這個覺悟,在你決定抓我時就該有。」

    「……」早知道她這麼難纏,當初就不該接受白夜風的囑托!

    一番思量後,楚長歌決定從此刻起無視她的存在,反正到達無花谷後他就再也不用看到她了。

    楚長歌不說話,慕容雲舒也不說話,只眉眼彎彎打量著他,嘴角帶著一絲溫柔的笑。這讓楚長歌感到很不自在。「不要盯著我看。」他沉聲道。

    慕容雲舒鳳眸微瞇,笑道:「你覺得我會聽你的嗎?」

    不會。楚長歌很挫敗,非常挫敗。若換做平時,遇上這樣的人,他肯定直接一掌拍死。可不知為何,就是對她下不了手,甚至願意縱容她的那些小伎倆。更奇怪的是,他心裡竟一點也不感到奇怪,好似理應如此,再自然不過。他並非心慈手軟之人,怎會唯獨對她有惻隱之心?

    與此同時,慕容雲舒心中也百轉千回。眼前之人,不像與她成親的那個楚長歌,也不像沒有記憶的腦殘阿長,更像……像是第一次出現在她眼前的楚長歌。陌生,卻又莫名的熟悉;熟悉,卻又異常的陌生。看著現在的楚長歌,慕容雲舒彷彿回到了八年前,他突然走進她生命的那一刻。

    「我們打個賭,如何?」慕容雲舒忽然開口,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

    「打什麼賭?」

    「賭你會愛上我。」

    只聽轟隆一聲,楚長歌感覺有什麼東西在腦中裂開,視線竟有些恍惚。「你說什麼?」他問。

    慕容雲舒看著他的眼睛認真地說,「賭你會愛上我。」

    翌日。慕容雲舒梳洗完畢下樓時,楚長歌已將馬車驅到客棧門口,十足的馬伕樣。慕容雲舒愉快地笑了笑,走上前,「早啊。」

    楚長歌撇過頭,涼涼道:「早。」

    慕容雲舒見狀歪著頭伸長脖子瞧他,忽見他臉頰竟有兩團紅暈,不禁失笑。真想不到楚長歌也有臉紅的一天。等以後他恢復記憶了,一定把這事兒拿出來取笑他。

    楚長歌大窘,冷聲道:「上車!」

    嘖,有人惱羞成怒了。慕容雲舒抬頭看了看天,道:「今天天氣真好。」

    「……」無視,無視。楚長歌在心中不停的提醒自己。

    「是你的心情很好。」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慕容雲舒聞言皺眉,這人屬狗皮膏藥的?甩不掉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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