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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大結局(一) 文 / 墨楓

    慕容雲舒聞言眼圈又是一熱,輕聲道:「我也一樣。」

    這時,公證台上的神機老人道:「我說楚長歌,你們能不能別在擂台上敘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拖家帶口打擂台呢。」

    「我確實要打擂台。」楚長歌笑著說,忽然像想到了什麼似地,朝公證台看去,目光在神機老人身上停下,劍眉一蹙,厲聲問:「你是誰?」

    神機老人哈哈一笑,「你連我都不認識了?」

    楚長歌二話不說旋指一彈,神機老人那頭花白的頭髮瞬間掉落在地,取而代之的是一頭青絲傾瀉而下。「是你自己摘下面具,還是由我代勞?」楚長歌冷聲問。

    莫掌門起身指著『神機老人』,道:「你是誰?為何假扮神機老人?」

    只見那神機老人努了努嘴,撕下臉上的面具,露出本來容貌,儼然就是神機老人的孫女。「我叫夜小晴,神機老人的孫女。是我爺爺讓我假扮他來參加武林大會的。」她道。

    這一變故讓現場躁動起來,唏噓聲不斷。

    「荒唐!太荒唐了!選舉武林盟主此等大事,他怎能李代桃僵?你爺爺在哪兒?我要找他理論!」

    「我還想知道他在哪兒哩。」夜小晴眼珠子一轉,問楚長歌,「我爺爺呢?他不是說救醒你之後就來找我嗎?怎麼到現在還沒出現?」她邊說邊朝四周看。

    楚長歌神色一黯,猶豫片刻,道:「神機老人歸天了。」

    夜小晴一愣,隨即大哭道:「你瞎說!我爺爺是武林第一高手,不會死的!」

    「他為我療傷,耗費了畢生的真氣。」楚長歌的臉上寫滿了歉意。

    聽到楚長歌的話,夜小晴忽然不哭了。她回想起神機老人昨晚的話,很快便明白了其中的曲直。「我爺爺是不是讓你照顧我一輩子?」

    「是。」

    「那你會履行承諾照顧我一輩子嗎?」

    「不會。」

    「你……壞蛋!說話不算話!」夜小晴急紅了眼。

    「我並沒有答應你爺爺的請求。」楚長歌道。

    夜小晴:「為什麼?」

    楚長歌看一眼身側的慕容雲舒,緊緊握住她的手,道:「因為我已經有一個需要照顧一輩子的人了。」

    「那……那我怎麼辦?爺爺不在了,我……我就成了一個人。」說著,夜小晴不禁悲從中來,眼淚又如斷線的珍珠般掉了下來。

    楚長歌:「你放心,你不會是一個人。雖然我沒有答應他照顧你一輩子,但是我有向他發誓,一定為你找一個如意郎君。」

    夜小晴:「萬一我喜歡的人不喜歡我呢?」

    楚長歌:「那就逼他喜歡你。」

    夜小晴:「若是他不屈服呢?」

    楚長歌:「那就殺了他,省得你惦記著,無心尋找下家。」

    「……」夜小晴翻個白眼,道:「那你自殺吧。」

    楚長歌大窘,「這件事稍後再說。我先解決一些私人恩怨。」語畢,薄唇一勾,轉頭對霍展堂道:「你想自行了斷,還是想我送你一程?」

    霍展堂的臉上寫滿了懼色,「你、你怎麼可能……還活著。」

    「你還活著,我怎麼敢去死?」楚長歌眉眼妖嬈,嘴角帶著放肆的笑。

    霍展堂趔趄倒退兩步,接著轉身逃走。

    楚長歌見狀冷哼一聲,一躍而上落在他前方,「怕死?在招惹我的人之前,你就該做好死的準備。」說罷,雙臂一振,青龍順勢而出,穿過霍展堂的身體,回鞘。

    一招斃命。霍展堂臉上的表情定格在不知所措的一瞬,軀體轟然倒下。

    「走吧。」楚長歌低吟一聲,抱起慕容雲舒,一個旋身回到公證台上,坐在慕容雲舒此前的位置上,而慕容雲舒則坐在他腿上。東南西北和魔教眾人見狀紛紛追隨其後,在公證台後形成一個龐大的方陣。

    莫掌門再次抹一把冷汗,苦著臉問慕容雲舒:「霍展堂死了,神機老人是人假冒的。現在該如何是好?」

    慕容雲舒輕笑一聲,道:「這是江湖上的事,我管不著。現在我的夫君來了。你問他。」

    一聲『夫君』聽得楚長歌心花怒放,不等莫掌門開口,便積極主動地獻計獻策,「繼續比武。」

    莫掌門:「跟誰比?」

    楚長歌:「當然是打敗霍展堂之人。」

    頃刻,莫掌門鬍子亂顫,一臉恨不得去死的表情,隔了許久才道:「打敗霍展堂的人是你。」

    楚長歌似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一般,挑了挑眉,道:「那就與我比。你幫我問問,有沒有人想挑戰我。」

    「……」就你這殺人於無形的氣場,誰敢來送死?

    見莫掌門不說話,楚長歌又道:「若沒人挑戰,就擊鼓鳴羅早早收場。別耽擱了我與夫人敘舊。」說著,輕捏一下慕容雲舒的腰,曖昧地朝她笑。

    慕容雲舒頓時臉一紅,粉拳在他胸口輕錘一下,低語道:「不正經。」

    楚長歌暢聲一笑,也壓低聲音在她耳畔說道:「我若變正經,你還會要我嗎?」

    灼熱地氣息撩得慕容雲舒心神蕩漾,久違的溫情彷彿一瞬間喚醒了她乾涸已久的身心,手不自主地抓緊他的軀幹。

    慕容雲舒的反應讓楚長歌胯下一熱,恨不能將她『就地正法』。

    一旁的莫掌門將兩人的對話聽在耳裡,尷尬地清咳兩聲,提醒某對夫妻不要太旁若無人。要溫存帶武林大會結束後關起們來慢慢溫存,在大庭廣眾之下**,有違體統。

    莫掌門的咳嗽聲讓意亂情迷的慕容雲舒立刻清醒過來,她慌亂地將掛在楚長歌懷中的身軀坐直,與他拉開一定距離。

    慕容雲舒的羞澀無措取悅了楚長歌,他哈哈一笑,道:「夫人莫急,待為夫奪得盟主之位後,再來交租金。」

    聽到『交租金』三個字,慕容雲舒的臉刷地一下紅到耳根,臉頰火辣辣的熱。

    楚長歌愛極了她嬌羞的模樣,嘴角輕勾,有些惡劣地在她耳畔繼續說道:「為夫會將這三年的租金一一補上。爭取不讓夫人虧本。」

    是不讓你虧本吧。慕容雲舒無語極了。「以前的就免了,以後不要拖租就好。」真讓他補交,只怕她這一年都別想下床。

    「哈哈。為夫一定一日三交,定時定量。」楚長歌笑得開懷極了。

    慕容雲舒則無地自容地低著頭,心中大歎:此人真真是一點羞恥之心都沒有!

    一旁的莫掌門聽得黑線頓生老臉橫抽,心中大喊世風日下!而魔教眾人則一臉膜拜,教主果然是人才,補交租金這麼無恥的借口也能找到!

    「慕容姐姐,他要交什麼租金?」心思單純的夜小晴問。

    慕容雲舒面頰一熱,道:「房租。」房裡的租。

    「啊?你們不是夫妻嗎?他住你家房子怎麼還要交租啊?」夜小晴越發不理解。

    慕容雲舒壓下心中的羞澀,撫了撫蕩漾地心緒,甚是一本正經地說道:「他吃我的喝我的,整日除了游手好閒插科打諢之外,什麼事也不幹。不給他點兒壓力,他早晚會變成吃軟飯的。」

    夜小晴聞言若有所悟地點點頭,「有道理。以後我嫁人後,也要我的夫君每天按時交租。他要不肯交,就休了他!」

    眾人大汗,只覺頭頂好大一群烏鴉。

    楚長歌曖昧一笑,道:「你放心,他會很樂意交的。」

    慕容雲舒白他一眼,「你以為所有人都與你一樣『老實』?」『老實』二字是從慕容雲舒牙縫裡擠出來的。

    「夫人,你太不瞭解男人了。」楚長歌笑容可掬。

    「……」他是想說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一般色麼?如果是這樣,她的確不太瞭解。畢竟,她的經驗太少。「我不介意多瞭解幾個男人,長一長見識。」慕容雲舒悠悠道。

    楚長歌立即狗腿地笑道,「不用不用,夫人的見識已經很淵博了。如果你想體驗不同的男人,為夫可以多準備幾張人皮面具,隨你翻牌子。」

    「……」翻牌子……虧他想得出來。

    東南西北一臉不齒,教主你是有多忠犬啊!

    夜小晴越聽越糊塗,仰頭問身側的鳳城:「怎麼從交房租扯到翻牌子上去了?」

    這要他怎麼解釋?鳳城想了想,道:「你長大以後就會明白,這交房租與翻牌子是一回事。」

    夜小晴圓眸一瞪,道:「我已經很大了!」

    鳳城上下打量她一翻,道:「還可以再大一點!」

    「你……你下流!」夜小晴面紅耳赤,摀住胸前。

    鳳城額上頓現三條黑線,地「我指的是年齡。」

    夜小晴一愣,隨之大囧,臉紅得更甚。

    這一幕被楚長歌看在眼裡,頓時計上心頭,欲與慕容雲舒商量,卻見她早已猜透他的心思般緩緩頷首。楚長歌大喜,作為一個沒有地位靠身體吃軟飯的人來說,得到夫人的首肯是多麼的重要啊!「鳳城,她就交給你了。」楚長歌冷不丁說。

    鳳城微怔,「什麼叫『交給我』?」

    楚長歌:「你懂得。」

    鳳城望天,他一點兒也不懂!「你不要一回來就亂點鴛鴦譜,小心遭報應。」

    楚長歌:「你不要一開口就拒絕,小心遭報復。」威脅之一溢於言表。

    這句話對鳳城來說,與『你不答應就滾回山上當山頂洞人』沒什麼兩樣。是以,他非常沒出息地默許了。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況且,這小丫頭有趣得緊。想著,鳳城不由側頭看向夜小晴。只見夜小晴面頰微紅,粉唇欲滴,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裡寫著似懂非懂,嬌羞可愛極了,讓鳳城不禁心神一動,忽然很想擁她入懷。

    解決一樁大事,台下又遲遲沒有人來挑戰,楚長歌起身將慕容雲舒放下,伸個懶腰,懨懨道:「既然無人應戰,那就都散了吧。從今天起,我就是武林盟主了。」

    「這……」莫掌門一臉為難,「這樣不妥。」

    楚長歌斜飛的濃眉向上一挑,道:「有什麼不妥?」

    莫掌門猶豫了一下,特心虛地說道:「正邪不兩立。」

    聽到『正邪不兩立』五個字,楚長歌真想一巴掌拍開他的腦子,看看他腦中裝的到底是松花石還是大理石。「你要認為不妥,我不介意你加入魔教。都是邪魔外道,也就不存在正邪不兩立了。」楚長歌懶洋洋地說。末了,又高聲對台下說道,「還有誰認為不妥,統統加入魔教。」

    莫掌門嘴角亂抽,「楚教主,這樣不妥。」

    楚長歌聞言黑眸一沉,側目看向他,冷聲道:「是不是殺了你才妥?」

    楚長歌動怒,莫掌門也來氣了,板著老臉說道:「要殺你便動手。除非我死,否則你別想當武林盟主!」

    頃刻間,劍拔弩張。

    慕容雲舒見狀連忙勸架,對楚長歌說道:「當這些人的盟主並不是一件光榮的事兒,你就讓給他們吧。」她是真心不願他當武林盟主。江湖早已渾濁不堪,他何必接這個爛攤子?

    「這個盟主我非當不可。除非有人能夠戰勝我,否則——」說到這兒楚長歌語氣一頓,睥睨台下眾人,一字一句地說完後面的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此言一出,全場再次騷動起來。三三兩兩竊竊私語,有對楚長歌憤憤不滿的,也有表示要明哲保身的。

    莫掌門見楚長歌執意如此,思索片刻,道:「神機老人歸天,少林方丈還俗,武林大會缺少了兩個公證人。你想到那個武林盟主,就必須另行找到兩個讓大家都信服的公證人,再打擂台比武奪冠。」

    楚長歌不假思索:「好。明日再來。」說罷,攜慕容雲舒離去。鳳城等人也隨之離開大會現場。他們一走,各大派也紛紛散場。

    回客棧途中。

    「你什麼時候開始對盟主之位感興趣了?」慕容雲舒問。

    楚長歌道:「我答應過神機老人,不讓心術不正之人當武林盟主。」

    慕容雲舒揚眉,「那你還搶著當?」

    「夫人這是在暗諷為夫心術不正嗎?」楚長歌雙眸微瞇,語帶威脅。

    慕容雲舒對他的威脅視若無睹,淡淡道:「你不要污蔑我。我嘲諷人一向光明正大,不存在暗諷之說。」

    還真是光明正大。楚長歌一臉哀怨,「為什麼我覺得當活死人的待遇會更好?好想去死……」

    慕容雲舒:「……」

    楚長歌:「如果我死了,你會不會對我溫柔一點?」

    「我會溫柔地把你弄活。」慕容雲舒瞇著眼說。

    只聽說過把人弄死,沒聽說過弄活。不過,他可以想見,把人弄活這件事由她來執行,殘忍程度必然不亞於弄死。於是,楚長歌非常識時務地選擇順從夫人的意見,「我還是活著吧。」

    「沒關係,你去死吧。需要你的時候,我會把你弄活的。」慕容雲舒甚是輕描淡寫地說。

    楚長歌大受打擊,很是無奈地說:「夫人,謀殺親夫是犯法的。」

    「我已經休了你。」

    「……殺的不是親夫也犯法。」

    「其實我覺得,」慕容雲舒頓了頓,繼續說道:「如果我真殺了你,可能會名垂千古、流芳百世。」說完,慕容雲舒一臉沉思狀,似在思考此事的可行性。

    楚長歌滿臉黑線,一把摟住嫁人的細腰,迎風說道:「夫人,我們換個話題吧。」

    慕容雲舒沉默半晌,道:「就說說那些你變成腦殘的日子吧。」

    「……」那段不堪回首的歲月,簡直就像一場噩夢。若非神機老人相救,又途遇白夜風,他恐怕還是那個沒有記憶的腦殘阿長。想到白夜風,楚長歌忽然問道:「鳳城,白夜風呢?」

    鳳城一臉莫名,「你問我我問誰?」

    楚長歌:「他說他是被你請出谷的。」

    鳳城微訝,「你們見過了?」

    「嗯。」楚長歌點頭,「神機老人用內力逼出我體內的毒素之後,讓我務必趕來參加武林大會,不讓心術不正之人得逞。我當時還沒有恢復三年前的記憶,對武林大會沒有概念,不過我記得雲舒,他告訴我如果去得晚了,雲舒會有性命危險,所以我將他安葬後就趕往會場,也就是在這個途中遇到到了白夜風,他用最新悟出的銀針扎穴之法助我恢復記憶,並同我一起趕來會場。方才只顧著救人,把他給忽略了。」

    是顧著救人麼?明明是與夫人敘舊。東南西北對教主大人爭眼說瞎話的行徑深為不齒。

    鳳城道:「你來的時候,我沒看見他。」

    其餘眾人也皆表示與鳳城一樣,沒有見到白夜風。

    「會不會出了什麼事?」楚長歌面露擔憂。

    眾人也擔憂不已。唯有慕容雲舒,淡定依舊,沉默須臾道:「或許是路上遇到了熟人,忙著敘舊,把你忽略了。」

    楚長歌道:「在無花谷外,除了我,他只認識鳳城。」

    「不對,還有一個人。」鳳城道,「我記得他曾說過,在谷外還有一個舊識。他此番出谷的目的之一就是尋找那個人。或許真如雲舒所言,半路遇到了他所尋之人。」

    「你叫她什麼?」楚長歌直接忽視鳳城話中的重點。

    鳳城一愣,答道:「雲舒。」

    「以後喊大嫂。」楚長歌不悅地糾正鳳城的叫法。

    鳳城無語,現在是討論稱呼的時候嗎?

    慕容雲舒則笑而不語。他呀,一遇到涉及她的事,就會變得斤斤計較。真好。

    轉眼一行人已來到客棧門口。

    北護法提議道:「晚上痛飲三百杯,慶祝教主回歸。教主你說好不好?」

    楚長歌:「不好。」

    「呃。為什麼?」北護法受打擊了。

    楚長歌:「晚上沒時間。」

    怎麼會沒時間呢?據他所知,教主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啊!北護法不解,「難道你晚上要練劍?」

    楚長歌曖昧地看慕容雲舒一眼,笑道:「嗯,要練劍。」

    北護法:「那些人根本不是教主你的對手。沒必要。」

    「要的。許久沒練,生疏了。」楚長歌越笑越曖昧,一把抱起慕容雲舒,飛身上樓,「哪一間是你的客房?」

    「如果我說沒有一間是,你會放我下來嗎?」

    「我會原地解決。」

    慕容雲舒一陣無語,「往右第一間。」

    樓下,北護法恍然大悟,嘀咕道:「原來是練這種劍。」

    西護法給他一個大白眼,「白癡。」

    北護法:「是,我不僅白吃,我還白住。」

    西護法大驚,小北何時變得這般伶牙利嘴了?

    這時,東護法拍拍南護法的肩,道:「你看,小北都變聰明了,你要加油啊。」

    南護法:「……」

    「你也要加油。」鳳城對夜小晴說。

    她一直很聰明好不好!夜小晴不服氣地嘟了嘟嘴,道:「楚大哥怎麼把慕容姐姐抱走了,他們不用吃晚飯嗎?」

    鳳城甚是高深莫測地答道:「他們正在吃。」

    有嗎?夜小晴正欲追問,忽然感到地面在震動,當即黑眸一轉,道:「你感覺到了嗎?」

    鳳城:「感覺什麼?」

    夜小晴:「地震。」

    鳳城:「沒有。」

    夜小晴:「你仔細感受一下。」

    鳳城:「不用感受。那是樓上的床在震動,不是地震。」

    夜小晴:「樓上的床怎麼會震得這麼厲害?」

    鳳城想了想,一臉平靜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你上樓敲開門問問。」

    夜小晴鳳眸微瞇,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你不安好心,我才不要去問!」

    鳳城輕笑,「看來你還是懂得一些的。」

    夜小晴又羞又囧,一跺腳想上樓,忽而又記起樓上的震感來源,急忙剎住腳步。

    鳳城見狀哈哈一笑,道:「還在留在下面陪我們喝酒吧。」

    *

    次日清晨。慕容雲舒迷迷糊糊睜開眼,瞧見一張邪魅的俊臉,帶著癡傻的笑。她挪了挪身子鑽進他懷中,無比溫柔地說道:「楚長歌,你要是再敢不告而別,我就閹了你。」

    楚長歌悶笑兩聲,道:「這種話應該說得有氣勢點兒。你的語氣太溫柔了,重新說一遍。」

    慕容雲舒:「這不是溫柔,是有氣無力。」

    楚長歌:「……餓了?」

    慕容雲舒:「不是。」

    楚長歌:「那怎麼會有氣無力?」

    慕容雲舒:「累。」

    楚長歌:「累?大清早的一睡醒就累?夫人,你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生病。就是累了。」慕容雲舒把頭埋在他胸前悶悶地說。

    楚長歌忽然領悟過來,嘴角立時浮現出一抹輕佻地笑,「夫人是因為昨晚收租太多,累著了麼?」

    明知故問。慕容雲舒嚶嚀一聲,沒有接話。

    「動的人有不是你,你怎麼會累成這樣?」

    「……換你被我打一晚上試試。」慕容雲舒沒好氣地說。

    楚長歌額際頓時黑線亂串,虧他昨晚那麼賣力,對她來說居然與挨打差不多。「夫人,你打擊了為夫的自信心。」楚長歌作怨夫樣。

    慕容雲舒:「你的自信心那麼龐大,打擊一下不礙事。」

    「……」他果真深諳打擊人之道。

    慕容雲舒又道:「我今天要睡到天黑,不許喊我。」

    楚長歌挑眉:「今天還有武林大會。」

    慕容雲舒:「想當武林盟主的人又不是我。」

    撇的真乾淨。楚長歌笑道:「你要去為我助陣。」

    「我怕引起公憤。」

    「……」太不給面子了。

    「你不覺得我在這裡睡覺,你去奪個盟主之位回來送給我,這樣比較威風嗎?」

    「不覺得。」

    「哎。價值觀不一樣的兩個人,怎麼能夠在一起。」

    這就上升到價值觀了?她怎麼不說性別不一樣的兩個人怎麼能夠在一起?楚長歌一陣無語後,溫柔地說道:「該起床了。」

    「你先起床。」

    「賴床不是大家閨秀該有的作風。」

    「我現在已經不是大家閨秀了,我是半老徐娘。半老徐娘可以賴床。」

    「……」她怎麼不說自己半身不遂除了睡覺啥也幹不了?這個小女人啊,為了睡懶覺,真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楚長歌無奈地歎一口氣,道:「今天陪我去參加武林大會,明天讓你睡一整天。」

    「我明天就不想睡了。」

    這話怎麼聽都像故意找茬。楚長歌突然意識到一定是自己做了什麼事惹她不高興了,連忙按時間順序倒著回憶。昨晚交租很賣力,應該不是昨晚。那就只有下午在會場……驀地,一個激靈,楚長歌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嘴角掀起一彎淺笑,楚長歌道:「夫人,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慕容雲舒:「生你什麼氣?」

    楚長歌:「氣我昨天在神機老人面前發誓為夜小晴找個如意郎君。」

    慕容雲舒:「沒有。」

    楚長歌劍眉微蹙,沉吟半晌,道:「那你到底在氣什麼?」

    慕容雲舒猶豫了一下,道:「沒有氣什麼。」

    「你有。」語氣斬釘截鐵。

    慕容雲舒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出心裡的不痛快,「夜姑娘很喜歡你。」

    「那是她的事。我不喜歡她。」

    「可她的爺爺因救你而死,於情於理你都不能不管她。」

    「我沒有不管她。我把他托付給鳳城了。」

    慕容雲舒:「那是你的一廂情願。她能夠接受鳳城自然最好。萬一她不願接受鳳城呢?女人都是固執的,尤其是當一個女人愛上一個男人時,除非心力交瘁千瘡百孔,否則不會回頭。」

    「那是她的事。」楚長歌再一次撇清關係。語氣沉了幾份,顯然不高興慕容雲舒將他與夜小晴扯到一起。

    慕容雲舒聽出了楚長歌語中的不悅,於是柔聲解釋道:「我之所以這麼在意這件事,是因為神機老人用自己的性命換回了你的命。你要知道,這對我來說,比什麼都重要。一個不惜用性命救回我夫君的老人最後的請求,我不能不重視。你也不能。做人要有良心。」

    慕容雲舒的一番話讓楚長歌沉默了許久。「所以我寧願做邪魔外道。」他低聲說。心中五味雜陳。若不是醒來時神機老人已將全部內力輸給他,他是定然不會接受神機老人的救助的。救命之恩這東西,欠一個就夠了。欠太多,他沒那麼多身體來以身相許。

    「不如送給她一些銀子吧。」慕容雲舒突發奇想。

    「好主意。」楚長歌喜不自勝,忽然回憶起她救他那會兒的事,笑道:「話說當年你救我之後,其實我想過送你一些銀子作為報答,不過我娘說那樣太侮辱人了,所以就沒送。」

    聞言,慕容雲舒忽然面露古怪,清麗的容顏上似乎有幾條黑線閃爍,時有時無。

    楚長歌見狀黑眸一瞇,盯著她不太確定地說道:「你該不會,很希望受侮辱吧?」據他所知,她救他那會兒,慕容府並不缺錢。再說了,他難道還不夠值錢?作為一個商人,她應該懂得放長線釣大魚才是。

    慕容雲舒嘴角顫了顫,道:「當然不是,銀子我家多得是。」

    「那你的表情怎麼那麼古怪?」楚長歌滿臉狐疑。

    慕容雲舒尷尬地抿了抿嘴,道:「因為我常侮辱人。」

    常侮辱人?楚長歌楞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慕容雲舒卻感到很內疚。算一算,打她八歲起,就開始侮辱人了,而且即將侮辱更多的人。夜小晴就是下一個。不能給她精神上的滿足,那就滿足她的物質需求。送給她一輩子也花不完的財富,就算最後她不能接受鳳城,也找不到如意郎君,日子應該也不會過得太糟糕。

    就這樣吧。做一個幸福的小人。她可以用全部家產甚至自己的性命去回報神機老人的恩情,但是楚長歌,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出去的。

    有所決定之後,慕容雲舒頓時感覺心裡的負擔輕了許多。也不再鬱鬱寡歡與楚長歌尋不痛快,積極起身穿衣,為參加武林大會做準備。

    ------題外話------

    內容太多,一次發不完。稍後還有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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