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遠東烽煙 第六卷 合縱連橫第四章 緊急狀態? 文 / 狂歌走馬遍天涯
第六卷合縱連橫第四章緊急狀態?
看著案頭的緊急報告,美女總統閣下暗歎一口氣,暫時壓下了心頭的邪火。火算是發完了。繼續朝這幫官員們發火又能怎麼樣呢?丁香心頭掠過一絲迷惘——自己為什麼就這樣象火山一樣爆發了?是什麼讓她這樣一個受過嚴格心理訓練、又在波雲詭譎的政壇中摸爬滾打了這麼些年的上位者失去對情緒的控制呢?
掃到報告上的數字,丁香又是一陣氣血上湧:1000多人死亡,近萬人受傷(這些還是暫時的數字),100多支內務部隊槍械被搶,搶劫和**案件不斷,暫時無法統計……整個廣州徹底失去控制!
整個房間被一種異樣的沉默和尷尬所籠罩。
「總統閣下,」周旺略顯淡漠的聲音打破了沉重的氛圍,「關於內務部和國家安全局在上海和廣州事件中的失職,屬下等責無旁貸,無論何種責罰,我等決無怨言。但是目前的當務之急是需要總統閣下速下決斷,調集國防軍和內務部隊,對上海和廣州實行戒嚴。」
周旺的話打破了沉默,卻又讓房間裡重新陷入另外一種沉默。
自從五年前北方拳亂時期共和國政府曾經在北京實行過戒嚴以外,這種做法就再也沒有在共和國的政治生活中出現過。如果說處在戡亂建國期的時候對特殊地點實行軍事戒嚴還算是一種正常行為,那麼國家進入安定的訓政期之後。在丁香和執政黨刻意營造地憲政氛圍環境下,軍事戒嚴這個詞縱然算不上某種政治禁忌,卻也是讓所有人都敬而遠之的不祥詞彙。
可是周旺此時的話卻非常實在。不調用國防軍,恐怕真的是控制不了上海和廣州的局勢了,只是誰也不願意率先說出這句話而已。
丁香看向周旺的眼神之中蒙上了一層溫情的色彩。大總統閣下知道,忠心而盡職地老夥計周旺在用自己的方式不動聲色地讓她從暴怒的精神狀態中冷靜下來。周旺一直都是丁香的好夥伴,這種夥伴的情誼。不依時間和空間而改變。
「都坐下吧。」丁香苦笑著擺了擺手。一眾高官大員象被老師抓住幹壞事的小學生一樣站著挨了這麼久的訓,實在是讓大家都顏面掃地。心境平復下來的丁香又恢復了往日和藹地神色。就好像她剛剛喝完了一杯沁人的香茶。這種和藹讓剛剛遭遇了大總統閣下罕見暴怒形態的眾人更是心中惴惴。坐是坐了,也就是坐小半個屁股而已。或許是準備隨時站起來繼續挨訓吧?
「國防軍不是用作解決國家內部問題的武裝力量,『國防』和『內務』兩個詞,難道只是字面上有區別嗎?」丁香微笑著說道,「除非發生武裝暴*或者軍事政變,未經國會批准宣佈『緊急狀態』,國防軍絕對不能介入國內政治事務。這不僅僅是丁香的高壓線,也是憲政的高壓線,是國家永久的禁忌。從丁香開始,誰碰了這根高壓線,天下人人得爾誅之。」
笑容雖然已變得和藹,言語中的底蘊卻是殺氣森然。
看著眾人一片默然中周旺欲言又止地樣子,丁香保持著她招牌式的笑容問道:「周部長是想證明上海和廣州的騷亂會發展成武裝暴*或者政變嗎?」
「由於內務部及國家安全局的失職,對於此次突發事件我們目前並沒有太多的情報可供分析。」周旺的神色中似乎在說一件很平常地事。絲毫沒有一點愧疚的樣子,「但是從我們初步掌握的情況分析,尤其是分析事件的發生時機、發生方式,我可以以一個老資格情報人員的直覺保證,此次事件中所包含的陰謀極其巨大。一個月之後就要進行共和國第一屆正式國會的選舉,大總統的競選也要在3個月以後開始。值此國家從訓政期轉向憲政期的關鍵時刻。是否應考慮以雷霆手段處理危機,望總統閣下三思。」
周旺今日的發言極其直截了當,一點不似老狐狸往日地圓滑和韜光養晦。眾人互相看看,都把目光集中向美女老大。
「你能肯定這兩起騷亂和國會及總統選舉有關嗎?」丁香淡定地問道。
「這一點將會盡快得到證明。」周旺不卑不亢的回答道。不管怎麼樣,就憑他這股鎮定自若地勁,也不愧是高官中屈指可數的強力人物。
「我反對大總統閣下向政協會議提出『緊急狀態』案。」年輕的勞工部長宋教仁霍的站了起來。隨即他遭遇到了丁香滿含笑意的眼神,不由得臉上有些微紅。
22歲的小宋同學是這些年來政壇上竄起的最耀眼的新星。這位國民黨體系的工會幹將不知道什麼原因,很受三巨頭的賞識,不僅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國民黨的中央委員,幾個月前剛剛成立勞工部的時候。大總統丁香更是特意點將讓這個小伙子擔任勞工部長。這可是內閣級別的官員。讓所有的人都大跌眼鏡。不過想想國防軍中那些娃娃將軍們的歷史,人們也就釋然了。相對於當年的蔡鍔、馮如等人而言。宋教仁起碼還不算是「童工」吧?
在丁香鼓勵的目光下,宋教仁清了清嗓子肅然說道:「按照目前的政治形勢看,如果總統閣下提出『緊急狀態』案,政協會議肯定會通過。」
「宋部長認為這樣不好嗎?」周旺語氣中有些森然。
「在當前的微妙時刻,我完全同意周部長關於上海和廣州事件『陰謀論』的推論。」宋教仁面對周旺的壓力顯得從容不迫,更是讓丁香覺得非常欣賞,「只是。陰謀者是誰呢?他們的陰謀是什麼?或許,『緊急狀態』正是陰謀者想要地呢?」
周旺眼皮猛的一跳,眼中爆出一絲與他那老態委靡的面容完全不匹配的精光,與丁香眼中同樣閃出的精光一碰而逝。
丁香擺了擺手說道:「不要說了。我需要安靜一下,你們先回去吧。」
年輕的勞工部長還欲再說,被丁香擺手制止,英俊的臉龐有些憋紅。年輕人啊……丁香心裡暗歎。
眾人退出時。丁香寫了一張紙條貌似隨意地交給了身後的成星妹。紙條上赫然寫著:「晚9點,請周、宋二人來府。」
星妹看看紙條。點點頭,朝年輕地部長走去。
……
當陽光露台上的咖啡和茶點擺好的時候,孫文和陸皓東準時出現了。丁香和他們擁抱,以這樣的方式表達三巨頭之間親密無間的關係。
秋日的陽光煦和宜人,孫文和陸皓東的眼神裡卻陰霾沉重,和丁香那淡然地模樣相比,他們的沉著明顯有著一絲硬著陸的痕跡。
「逸仙。議會黨團有什麼意見要傳達給我嗎?」丁香替孫文的咖啡裡加上奶。
「我黨議會黨團一致要求總統盡快提出『緊急狀態』案,來之前我也會晤了保守黨議會領袖梁啟超,他也是相似的意思。梁先生特意提出了關於對國會選舉能否正常進行的擔憂,希望政府能有有效手段保障局勢的穩定。大家都希望總統閣下能夠像一直以來的那樣凌厲幹練,消除一切不安定因素。他們對你可是寄予厚望地,幽蘭。」孫文說道。
「按照我和議員們接觸的結果看,政協會議會在事關『緊急狀態』的表決中盡可能的給予總統方便。我看他們的一絲,即使你不提。議會也會提出『緊急狀態』的議案。如今地局勢是箭在弦上,發不發已經不是我們能控制的了。」陸皓東喝著咖啡說道。
「你們都這麼悲觀嗎?」丁香的微笑看上去怎麼都不像是裝的。
「如果沒有國會選舉的因素在,局勢也不會這麼微妙。」孫文苦笑道,「國家已經等了5年,關於民主憲政的承諾到了實現的時候,不管從哪個黨團的角度。保障選舉順利進行都是頭等關注的大事。這種時候,誰跳出來阻止總統行使『緊急狀態』維護大局,都會有冒天下之大不韙的風險。誰會來拿自己地政治生命冒險?」
「這桿正義地大旗下,不免就要泥沙俱下了,被裹挾者不知凡幾。」丁香也苦笑。
「這種事情,怎麼看你都是最終的受益人,你苦笑什麼。」陸皓東也跟著苦笑。
「這種受益我怎麼覺得危險地很?」丁香做了個鬼臉。
陸皓東目光炯炯看著丁香:「也就是說,我們都嗅出了危險的味道?」
孫文率先點頭。丁香喝著咖啡含笑不語。
「我不認為弦上的箭就一定要發。」沉默半晌後丁香說道,「手在我們自己的身上。」
「或許我們又要仰仗鳳鳴先生高超的政治智慧了。」陸皓東的話招來一根牙籤的襲擊。
「真正的危險來自於支持我們的人……」丁香躊躇半天,吐出這麼一句話。
「準確的說。是支持你丁鳳鳴的人。」孫文打斷了她的話。丁香苦笑。
三人之間相互注視的目光在外人看來或許平淡無奇。只有他們自己能感受到他們之間那種默契的坦誠和信任。
「好吧,我想我們都明白相互之間的意思。」丁香眨巴著眼睛說道。「今天這種局面,我有責任。或許我有很多種理由為自己開脫,我也有很多正義、崇高的理想可以描述,但是這桿正義的大旗不能成為所有行為的保護傘。現在不會,以後也永遠不會。我想我們都記得我們的最終理想——一個能夠以程序的正義讓所有人都有機會分享到陽光的理想國度。」
「那麼……你現在能分的清楚朋友和敵人嗎,幽蘭?」孫文沉重的問道。
「不能……不完全能。」丁香黯然。
「或許我們都需要時間思考。尤其是你,幽蘭。」陸皓東說道。
「我完全相信你對敵人開刀的勇氣和能力,過往的歷史證明了這一點,幽蘭。」孫文語重心長的說道,「但是現在我們不是在和敵人作戰。不是敵人的敵人更加可怕,更加需要你的勇氣和智慧。抉擇是痛苦的,什麼事都有代價,這個道理其實你比誰都明白。」
丁香點點頭,揚起秀眉坦誠的說道:「上海和廣州的事件為民粹主義的氾濫提供了一個危險的先例,而這種時候實行『緊急狀態』無疑會被歷史證明是愚蠢的行為。沒有一個人能駕馭無制約的權力,玩火的上位者最終會讓自己也被裹挾進去。我們都應該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不讓自己成為這樣的罪人。在這種微妙的歷史分岔路口,要讓野心家沒有施展的舞台,就只有我們自己走鋼絲了。逸仙,你知道我戰戰兢兢的感受嗎?」
「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孫文的表情象足了一位兄長。
「去一趟政協會議吧。」陸皓東歎了口氣說道,「這種時候,大家都需要鳳鳴先生一錘定音的鮮明態度。放眼當前之中國,也只有你最終的表態能鎮住局面了。」
「這樣吧……我們做好幾手準備。」丁香沉吟著說道,「逸仙你要穩定住黨中央和本黨的議會黨團。這個時候執政黨自己千萬不能亂,尤其是那幾個右翼山頭一定要穩定住,以黨紀相約束,快刀斬亂麻。」
「本黨這裡,我相信自己還是能鎮的住的。」孫文說道。
「友黨那裡我和皓東分頭做工作。」丁香繼續說道,「晚上我會約劉光第和梁啟超一起吃晚飯,事前我會和張副總統溝通,拉他一起參與。其餘各黨團就讓皓東以內閣總理之尊來溝通吧。左右翼的各工會皓東你和宋教仁一起去做工作,這小伙子在工會界人望似乎不錯。」
陸皓東笑著點點頭。
「至於政協會議那裡……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去吧,逸仙你來召集議員召開特別會議。或許明天將是近半年來議員到會率最高的一次政協會議了。」丁香笑著說道。
……
當三巨頭的會晤臨近尾聲的時候,陽光露台下的花園裡露出一個削瘦的異國青年的身影。他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渾然不覺自己似乎要撞上一棵小樹苗。
「阿爾伯特,什麼偉大的問題佔據了你深邃的大腦?你是想來找我嗎?」丁香用德語笑著喊道,一邊輕鬆的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小塊慕斯蛋糕……
「哦,不,我知道您很忙,儘管我確實是很想和您多作交流,尊敬的閣下。」青年回過神來,神色恭敬的說道。
「上來吧,親愛的阿爾伯特。」丁香笑著大聲說道,「和你談話從來都是我最好的休息。」
回過頭來,丁香臉上掛著神秘的微笑:「挖到寶了。歷史注定會記住這個偉大的名字——阿爾伯特-愛因斯坦。」
正準備離去的孫文和陸皓東相互看看,一臉茫然。這個名字很拽嗎?
(各位,實在是很抱歉,最近的狀態實在太特殊了。自己還沒完全好,公司裡的事卻已經要把我逼瘋了,家裡也出了很多事——狗狗被車撞死了,狂嫂哭了好多天。每天都想寫丁香,卻總是沒有時間,有那麼些零碎時間的時候也總是無法靜下心來。今天好歹把新章寫出來了,算是找回些狀態。最近狂歌會一直處在一種不安定之中,但是,我會讓自己盡快換一種環境的。有些話現在不好多說,以後再向大家匯報。多謝大家的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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