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遠東烽煙 第六卷 合縱連橫第九章 軍人 文 / 狂歌走馬遍天涯
第六卷合縱連橫第九章軍人
徐樹錚這段時間一直忙的焦頭爛額，大有取代陸軍部長丁鐵上將而成為新一代「天忙星」的趨勢。
他缺人啊。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是熟悉機械化大兵團作戰的？能幫的上他的人太少了。好不容易挖出幾個象黃根生這樣的好苗子，費盡心機軟磨硬泡的從張作霖、吳佩孚、馮國璋他們那裡弄過來，好酒好煙的欠了一屁股，連總統送他的軍刀都被張作霖這天殺的土匪敲詐走，結果到好，人還沒到手，轉手就被蔡鍔拐走一大半……人不苦，命苦。
他的「總參聯合作戰整編演習指揮部」掛牌已經兩個多月了，除了他從陸軍部作戰處帶過來的老助手蔣百里，林林總總就只有5個「壯丁」了。誰都說他徐樹錚從校長那裡拿到好差使了，未來中國機械化大兵團及多兵種聯合作戰的「總設計師」，國防軍機械化大整編的「總導演」……聽上去很拽吧？「呸！誰愛來趕緊把老子換走，這日子沒法過了！」徐樹錚咬牙切齒中……
日子該過還是要過的。《國防軍10年整編計劃》校長要求2個月之內就要拿出來，半年之內就要開始付諸實施，年底之前就要實施大規模閃擊作戰首長司令部演習……還讓不讓人活了？就憑這麼幾號人要承擔這麼龐大的任務？
校長的野心可是大的很，未來10年之內，國防軍需要整編至少6個裝甲師、18個機械化師、36個摩托化師。海軍陸戰隊和空降部隊等快速打擊部隊也將有較大規模擴編，並形成各兵種之間成熟的大縱深聯合作戰能力。校長把它作為國防軍未來十年發展計劃地核心任務，他徐樹錚肩膀上的擔子實在是很重……
前幾天校長她老人家還打電話來問他缺什麼……嘿嘿，缺什麼？這讓他怎麼回答啊？貌似除了困難不缺，什麼都缺啊！
斟酌半天，徐樹錚告訴校長，他缺人。缺什麼都可以克服。唯獨他徐樹錚不可能變成三頭六臂一個人頂十個人幹活啊。於是丁香給各路諸侯都去了電話，讓他放心大膽的繼續從各機械化部隊裡挑人。並且從馮如那裡又指派了幾個空軍聯絡官給他。
有了最高統帥的尚方寶劍，徐樹錚底氣又足了很多，這不，今天他殺奔鎮江，到剛剛換防到這裡的第4集團軍來挑人了。
第4集團軍的司令剛剛換人，原司令劉猛中將接替了徐樹錚原來的職務，到陸軍部作戰處長地寶座上任去了。接任第4集團軍司令職務的是原首都衛戍區司令黃興中將。徐樹錚和黃興一直不是太熟，不過這次總統親自打了招呼，徐樹錚自然也就不客氣地來了。
第4集團軍的直屬裝甲團在貝加爾戰場上經歷過血戰，並且是除了第1裝甲師以外唯一擁有豹式坦克實戰經驗的作戰單位，對於未來中**隊的主戰坦克在實戰中的戰術應用，該團的技術骨幹擁有充分的發言權。徐樹錚早就想從這裡挖人了。
「又錚老弟，你地眼光毒啊，你挑走的這幾個人。可都是寶貝疙瘩。」黃興苦笑著對徐樹錚說，「尤其是那個陳炯明少校，我正準備抽調到身邊來栽培他的。如果不是大總統親自打來過電話，我可捨不得把這些寶貝就這樣放給你。」
「克強兄，咱們都是領袖的學生，你也算的上是我師兄了。師弟有難，你總要幫一把的嘛！」徐樹錚死皮賴臉的笑道，「國防軍大整編，是奠定百年軍事基業的大事，我這裡搞好了，大家都有好處。克強兄，眼光還是要放遠些。」
黃興拍拍徐樹錚地肩膀，二人相視而笑，盡在不言中。
黃興也不是當年初出茅廬的小伙子了，**戰爭年代在西南獨當一面的**軍事鬥爭已經把他培養成了一個人情練達的將軍。這個徐樹錚可是總統的愛徒。別看他的新部門現在一窮二白什麼都沒有。假以時日，這可是個全軍上下都要求著他地要害部門長官。天翻地覆的部隊大整編。誰得好處誰吃鱉，真正的權力不都掌握在徐樹錚手裡？第4集團軍也不過是他黃興的一個驛站，未來他會在哪裡誰說的清楚？為了留這裡的幾個人而得罪這個未來的大主教，他黃興才沒這麼傻。他這麼說，也只是想讓徐樹錚多承他的情，未來多多照應了。
「對了，克強兄，你為什麼如此看重這個陳炯明？」徐樹錚突然問道，「我還沒見到此人，只是從履歷上看，他當過前清的秀才，又是黃埔四期生，還有一線裝甲作戰經驗，比較合我的意，倒沒想到他竟如此得司令閣下地器重？」
黃興思考著說道：「我來第4集團軍時間也不長，裝甲團是集團軍地寶貝疙瘩，我自然是關注的更多些。這個陳炯明，我來地第一天就注意到他了。我觀此人，思維鋒銳，行事幹練，能見人所不能見、言人所不能言，胸有定見，內蘊乾坤，遠勝尋常軍旅，假以時日，當是督鎮一方之大才，值得培養啊……」
徐樹錚聽得黃興如此評價，不由得愛才之心大起，恨不得馬上就見見這個「大才」。
二人沿著軍營且行且談，越談越投機。徐樹錚發現這個曾在**年代雄鎮一方、之後又低調無比的師兄實則文韜武略遠勝同輩，難怪深得總統的信任和器重，一直留在首都衛戍這個敏感無比的職位上。只是可惜了沒份參與到轟轟烈烈的中日俄戰爭中，作為軍人來說不能不說是個巨大的遺憾。可是黃興每言及此，卻是淡泊灑脫。其雍容氣度讓徐樹錚也暗自心折，不禁覺得以往沒有和這位師兄有過多深交實在是自己的一大遺憾。
不知不覺中，二人已經來到集團軍總部食堂附近。二人肚子裡同時冒出「轱轆轱轆」地聲音，不由得啞然失笑。聊的太投入，差點錯過晚飯了。
牆後面兩位軍官竊竊私語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朵。
「昨晚革軍會（作者註：**軍人聯合會）支部開會，你怎麼沒來？」軍官甲說道，「我們傳達了革軍會中執委汪兆銘少校關於當前局勢的一些意見。看來……要出大事了。」
黃興和徐樹錚不由得樹起了耳朵。**軍人聯合會是軍中歷史已久的一個軍官團體。是一個由年輕中、低級軍官自發組成的民間團體，在中、低級軍官中擁有較大地影響力。由於歷史的原因。國防部和總政治部一直默認了這個團體地存在。
兩位軍官談的似乎很投入，一點沒有隔著一堵牆有兩位將軍的存在。幾個吃完飯從食堂裡出來的軍官看到兩位將軍想要敬禮，被黃興豎起一根手指在嘴唇上給制止了。
軍官乙囁嚅的說道：「我……我想退出革軍會……」
「什麼？！」軍官甲軍官似乎有些惱火，「為什麼？當年可是你求著我要我介紹你加入的，那時候你說的可是很好聽啊，你是永遠忠於**、忠於領袖地**軍人！現在為什麼要退出？你背叛我們的理想了嗎？」
「我……不知道誰在背叛理想。」軍官乙彷彿很苦惱，「不要問我。我真的不知道。」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我們背叛了理想嗎？你這懦夫！」軍官甲真的惱火了。
「我覺得我們已經走的有點遠了。」軍官乙語氣中有些惘然和惆悵，「我看了領袖在『國防軍非政治化改造動員大會』上的講話筆錄……領袖的理想和我們想像的似乎並不一樣。我需要時間來思考，到底什麼樣才是忠於我們地理想。」
「領袖的理想是建設一個強大的祖國、強盛的民族，讓人民享受幸福的生活！這就是我們的理想！」軍官甲語氣激昂地駁斥道，「也只有領袖能夠帶領我們走向這樣的目標！只有她！難道你對我們的領袖開始產生懷疑了嗎？！你這混蛋！」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唉！」軍官乙很鬱悶。
軍官甲繼續慷慨陳詞：「我們的民族需要強有力的領導！你看看，在上海和廣州都發生了什麼？長此以往，國將不國！那些腐朽的政客們能解決什麼？他們的背後都是那些躺在人民的軀體上作威作福的吸血鬼，或者是那些惘顧國家民族大義的無知愚民！那些無知地政客除了讓領袖掣手掣腳之外。我們能指望他們什麼？只有我們地領袖絕對、徹底的領導國家，才是國家地希望！汪兆銘中執委說的對，藉著憲政期的大選舉，國內現在各種暗流擁動，無數的勢力已經把陰謀瞄準了我們的總統！魑魅魍魎要把領袖趕下台，有人要蠱惑無知的民眾起來反對總統！你希望看到這樣的情況發生嗎？你希望看到我們的國家陷入內亂、看到國家失去英明領袖嗎？我們**軍人是民族的捍衛者。國家需要我們站出來，保護領袖、維護正義、把**進行到底！同志！你到底在想什麼？」
「可是……是領袖要我們軍人保持政治的中立的！領袖希望我們都成為純粹的職業軍人！領袖希望我們維護國家，而不是維護政黨和個人！」軍官乙抗辯道。
「我們就是在維護國家！忠於領袖是因為我們忠於國家！領袖是國家強大的希望！」軍官甲憤怒的說道，「我們要成為職業軍人，但絕不是現在！國家和民族現在需要我們的態度，需要我們的行動！我們不能當明哲保身的懦夫，軍人，就是犧牲自己，也不能背叛**的目標！醒醒吧，同志！放棄你那不切實際的幻想！」
「好吧……」軍官乙似乎被說服了。「我繼續和你們一起奮鬥！另外幾個動搖的同志我會去找他們談的。你剛才說到行動？中執委那邊有什麼行動計劃了嗎？」
「這幾天就要召集重要會議。現在當務之急是統一思想。我們內部首先要團結起來！」軍官甲說道。
「好，記得通知我。同志。我為我的動搖向你道歉！」軍官乙說道。
「都是好同志，回來就好……」
……
黃興扯了扯發愣的徐樹錚的衣袖，回過神來的徐樹錚一臉凝重。
「克強兄，我看……你需要密切監控這兩個人了。」徐樹錚眼裡閃爍著精光。
「我知道他們兩個，其中的一個是警衛營的下級軍官，另外一個是槍械處的。我會密切注意他們的動向。」黃興歎了口氣，「又錚啊，我剛來這裡不長時間，對集團軍的所有部隊還沒有完全摸熟，我擔心出問題啊……而且，我覺得問題的重點還不在這裡啊……」
看著黃興欲言又止的樣子，徐樹錚靈台一片清明：「你是說首都衛戍部隊？」
「他們剛才說到的那個汪兆銘……就是中央警衛師的，我的老部下。」黃興說道。
兩人陷入沉默，渾然忘卻了腹中的飢餓。
不久徐樹錚打破沉默：「我離開作戰處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總參最近有沒有什麼不尋常的調令？」
「總參最近沒有新的部隊調令，最近3個月來，唯一的調令就是……」
「第4集團軍換防蘇南！」徐樹錚冷冷的說了出來。兩人同時呆住了。
「不行，我得馬上回南京，面見校長！有些事情太不尋常了，我真不希望是真的！」徐樹錚果斷的說道，「師兄，陳炯明他們就拜託你找他們談話了。讓他們自己來南京找我報到吧。我馬上就走！」
「放心，人我保證給你送到。」黃興說道，「不留你吃飯了，我給你去拿幾個包子，你們路上吃吧。馬上要天黑了，路上小心！」
徐樹錚滿臉嚴肅，臉色白的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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