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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遠東烽煙 第六卷 合縱連橫第卅三章 開羅協定和聖雄甘地 文 / 狂歌走馬遍天涯

    第六卷合縱連橫第卅三章開羅協定和聖雄甘地

    1906年12月14日,英、法、美、德四國代表在開羅會晤。四國代表在會晤中表現出極大的分歧。英法代表強烈要求以色列停止軍事行動,在和平條件下商談以色列建國問題。美德代表則堅持認為有關以色列建國的問題已經成為歷史,不應該再予以討論。美德代表認為以色列對土耳其的軍事行動是「反抗奧斯曼暴*」,是維護國家利益的合理行為,在奧斯曼土耳其沒有放棄使用武力之前,不贊同以色列單方面停止軍事行動。美國人和德國人認為,雙方應該先談判、再停火。也就是說,他們贊同猶太人把土耳其人能打多疼打多疼,打到利益足夠大了,大家再來勸架。

    對於美國和德國這種明目張膽「拉偏架」的行為,英法代表極其惱火,卻無可奈何。誰都知道在這件事情上,美國人、德國人和以色列人、中國人根本就是一夥的。護送以色列軍隊前往中東的聯合船隊裡懸掛星條旗和鐵十字旗的艦船佔了大半,很多作戰物資也是這兩個國家提供的。可是不列顛人和高盧人卻不能和他們撕破臉皮。如果只是德國也就罷了,美國人摻和在其中使問題高度複雜化。

    在美國總統羅斯福給英、法兩國領導人的信件中,羅斯福稱,美國支持以色列的建國問題並不代表美國和德國之間已經或將要形成政治上的同盟(當然更不是軍事上地),對於歐洲內部事務美國沒有插手的意願。

    這封被丁香高度評價為「四兩撥千斤」的信件起到了極其微妙的作用。在歐洲兩大軍事集團矛盾日益尖銳化的背景下。羅斯福的保證給予英法兩國吃了一顆定心丸,即使不能拉攏美國進入協約國陣營,也絕對不能讓這個世界第一工業強國投入日爾曼人的懷抱。開玩笑,如果世界上工業生產排名前兩位地國家形成了同盟——一個軍事強國加一個工業巨人,一個陸軍強國加一個海洋大國,那將是多麼可怕的局面!中東再重要,沒有歐洲重要。在這件事情上過於激怒美國絕對不符合英法兩國利益。

    國際政治總是利益地交換,換句話說就是「自私自利」。不列顛人和高盧人可不是拯救奧斯曼土耳其人民於水火的活雷鋒(當然他們不知道雷鋒是誰)。歸根到底還是為了自己。於是一貫處世溫和的美國人又開始當和事老。

    山姆大叔身段婀娜長袖善舞的結果是一個臭名昭著的秘密協定的出台。

    《開羅協定》之所以臭名昭著,是因為它代表了一種赤裸裸的叢林法則文化——大國之間暗箱操作,把出賣第三方主權國家利益地協定強加給別人,根本無視第三方國家主權和尊嚴。後世政治語言中的「開羅方式」,指的就是這種大國霸權行為。而奧斯曼土耳其就不幸成為了「開羅方式」的第一個犧牲品——那個倒霉的「第三方主權國家」。

    英、法、德、美四國在《開羅協定》中商定,以色列國土的範圍將包括原奧斯曼土耳其四大行省的大部分疆域,但不包括阿拉伯半島、科威特和約旦河西岸(巴勒斯坦)、西奈半島;阿拉伯半島、科威特將名正言順的成為英國人地委任統治區域。西奈半島也明確劃分到了英國人統治下的埃及,約旦河西岸土地則成為英、法兩國共管的托管地。如此則皆大歡喜,英國人如願以償合法的保住了地中海、蘇伊士運河和印度洋生命線,中、德、美等國的勢力代表以色列則成為了最大的贏家。

    難怪有政治評論人員諷刺,《開羅協定》是大國重新劃分中東地區勢力範圍地分贓協定。

    《開羅協定》徹底宣告了中東地區的奧斯曼時代的落幕,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失去了他的所有阿拉伯疆土,這個老邁的帝國從此真正成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中東地區各方勢力的這次洗牌重新確立了地區秩序,這一秩序一直穩固的維持了十多年。直到下一次更加驚心動魄的大洗牌。

    12月20日,北約秘書長禹德純致信四國代表,稱北約國家同意《開羅協定》的原則。這也宣告了這一暗箱協定正式得到了除奧斯曼土耳其之外各方勢力地一致認可。

    ……

    莫漢達斯-卡拉姆昌德-甘地地家族在印度可以算是血統高貴,他的父親是印度一個叫波爾班達地土邦王公的首相。高貴的出身讓甘地擁有良好的教育,在他19歲時,他的父親把他送到英國去攻讀法律。而他也不負所望成為了一名大英帝國執業律師。

    他的人生的第一個轉折起源於一件訴訟辯護案——前往南非為一位印度商人的案件辯護。那時他24歲,身穿著倫敦律師界常見的禮服,意氣風發、躊躇滿志的踏上南非的土地。不過旅途中發生的一件事卻徹底改變了他人生的軌跡。

    事情發生在甘地從德班到比勒陀利亞鐵路線上的一次旅行過程中,一位白人乘客衝進甘地乘坐的頭等臥鋪車廂,毫不客氣地命令他搬到行李車廂去,甘地拒絕了,因為他手持一等車廂的車票。火車抵達下一站時,那位白人把警察叫來,強行把甘地從火車上趕了下去。度過了痛苦難熬的一夜,這位印度年輕人做出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決定。從今以後。他將堅決抵制種族歧視。這一段旅途直接造就了日後印度人民心目中的聖雄、窮苦人的先知。

    甘地從此留在了南非,在這片英國人治下的熱土上致力於維護印度人的利益。曾經那個靦腆地印度男孩成為了過去。曾經那個崇拜西方文明而又在印度教教義下無所適從的迷途青年成為了歷史。從此他成為領導在南非的印度人反對種族歧視的領路人。在這片充斥著種族歧視的土地上。甘地成長為了政治人物。宗教成為他領導印度人的武器,宗教也成為他心靈的皈依。

    時光地長河在不經意間流淌過了微不足道的十多年,甘地又迎來了人生中第二個重要地轉折點。

    甘地不久前受到了一個頗有民族意識和政治抱負的印度裔南洋富商的邀請,前來新加坡為南洋的印度人講經,隨後又在他的熱情邀請下來到上海的英租界,參加當地印度人舉辦的宗教政治活動。

    從他踏上中國領土地那一刻起,他就處在了中國秘密警察的密切監控之中。甘地本人並不知道。他早就被列上了中國海外情報機構關注的名單之中,而這一名單中的人物據說很多出自中華共和國總統丁香的點名。而那位邀請他的印度富商。很多年以後也被證實是中國情報部門培養的秘密政治代言人。

    於是,在一個下著初冬小雨的傍晚,在甘地所寄居地那個寓所,他迎來了幾位神秘的中國客人。不可遏制的好奇心使他上了來客的汽車,因為據說那位神奇的女總統想見他。

    面對比自己小一歲的美女總統,甘地下意識地覺得有些侷促不安。這位平和而通達的先知智者已經很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了。面前的上位者擁有似乎可以穿透一切的智慧眼神,善於解讀靈魂的印度教先知在內心裡評價她是一個「擁有堅毅而火熱靈魂的惡魔」。

    令人氣餒的是。美女也似乎看穿了他在內心的評價,臉上的笑意更加顯出一些惡作劇的元素,讓人心裡發毛。

    「尊敬地智者,曾經參與和你談判地英國人對你的評價是『施展巫術地政客』。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先知還是政客呢?哦,請原諒我對印度教的瞭解僅限於皮毛,你知道,一個人不可能對世界上的一切都瞭如指掌的。」丁香用流利的美國式英語和甘地交談。

    而甘地說的英語卻是有著濃濃的印度咖喱味。讓丁香不得不打起精神仔細傾聽。

    「不,尊敬的總統閣下。」甘地說道,「印度教於我而言並不是一種政治手段,相反,投身政治是因為我對於宗教的虔誠。神靈偉大的智慧需要世俗的發音,轉變成人們可以接受的信號。就像你的合夥人所發明的磁帶。」

    「哦,很高興你喜歡磁帶。」丁香對於自己的商業成就向來自豪,「那麼說,用『民族主義者』來形容你看來並不準確嘍,尊敬的先知。」

    「基本還是準確的。」甘地微笑著說道,「只有印度教才能讓我們意識到身為印度人的責任,尊敬的閣下。印度教從恆河的水裡流淌出來,只有在那片美麗而苦難的土地上,神靈與他所創造的萬物才是一體的。」

    「說起這一點,我倒是真的有興趣。」丁香轉而認真的和甘地討論起印度教。「這個世界上主流的宗教。包括基督教和伊斯蘭教,通常都認為造物主與受造之物相脫離。它安排並支配其一切創造之物,而印度教卻認為造物主與受造之物合二為一,上帝不是人,他的存在與其無窮盡的啟示緊密連在一起。我想問的是,既然印度教是這樣一種啟示宗教,那憑什麼讓信徒從中得到戰鬥的勇氣呢?畢竟你們的宗教裡不存在救世主的概念。」

    「是鬥爭,不是戰鬥。」甘地心平氣和的解釋道,「戰鬥是鬥爭方式的一種,但鬥爭也可以有其他很多方式。比如愛……」

    「用愛去鬥爭……」丁香苦笑著琢磨甘地的話,「那麼說,事實上你的心中對英國殖民者還是抱有幻想的。」

    丁香的話讓甘地心頭湧起一種震動的感覺。這麼一句簡單的話,卻直指人心,赤裸裸的揭開了甘地潛意識裡自己也未必看的清楚的秘密。

    看著甘地短時間內大腦短路的表情,丁香繼續說道:「不管怎麼樣,作為文明古國中的鄰居,作為同樣遭受過殖民者侵略危害的兄弟民族,作為東方文化獨立傳承的同道人,我的國家和民族不會拒絕給予印度人民合理的幫助。但是天助自助者,沒有人能夠代替印度人對自己的命運去作出抉擇,也沒有人會願意去幫助一個其實並不想自己真正站立起來的民族。」

    甘地沉默良久後雙目直視丁香,在那一刻,丁香忽然覺得他瘦弱的身軀裡或許真的蘊涵著神的智慧。

    「你想要什麼,尊敬的總統閣下。」甘地平淡的問道。

    「友誼。來自喜馬拉雅山南麓和印度洋的友誼,這對我的國家很重要。」丁香同樣平淡的回答他。

    「我需要時間來思考。」甘地朝丁香鞠了一個躬,飄然轉身而去。

    「或許你還需要從《薄伽梵歌》中去尋找啟示。」丁香笑著在他的背後說道,「我不反對你成為一個和平主義的鬥爭者,只是我在想,或許你可以更為靈活的處理你的原則。」

    「我會認真考慮的。」甘地推門而去。

    丁香轉頭看著目瞪口呆的廖仲愷,微笑著問道:「很有趣的人,是嗎?」

    「我不是太瞭解印度人。」廖仲愷苦笑著說道,「這個民族……好像很矛盾。」

    「只有印度人才瞭解印度人,但他們又無法說清楚印度人。」丁香愜意的喝了一口香濃的奶茶懶洋洋的說道。

    廖仲愷繼續表達著他的不解:「用印度教去救國,甘地難道想在未來分裂他的國家嗎?那裡畢竟還有人口龐大的穆斯林。穆斯林在宗教問題上可是毫不含糊的。」

    「你這話說到點子上了。」丁香有些佩服廖仲愷的政治推斷能力。在她所知道的歷史上,正是甘地的行為導致了印度的流血和分裂。甘地本人雖然一直倡導平和博愛的非暴力運動,但正是他所推動的印度教運動把穆斯林推向了對立面,不管怎麼樣,他所領導的自由運動都帶有太濃郁的印度教色彩了,在種姓矛盾的激化下,不論他如何努力的聯合穆斯林力量,終究無法阻擋他親手取出的潘多拉魔盒被打開。

    「不過……印度的分裂又關我們什麼事呢?」丁香早已不復在甘地面前悲天憫人的表情,轉而一副生意人的現實嘴臉。廖仲愷崇拜中。

    「我給你的名單上的人你們一直都盯著的吧?」得到廖仲愷肯定的答覆後丁香繼續說道,「你看看,什麼時候給我安排見見凱末爾?」

    「凱末爾……」廖仲愷一下子有些沒反應過來。

    「就是那個年輕的土耳其軍官!」丁香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似乎在責怪他怎麼可以不知道如此鼎鼎大名的歷史人物呢?

    廖仲愷巨鬱悶中……

    (週二出差,無法更新,請各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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