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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百四十七章 文 / 相思如風

    第二百四十七章

    誠如酒軒華所說,水嘯確實不需人擔心,當她有意識時,感覺全身舒暢,真的是四肢百骸無一不舒暢的淋漓透致,那種感覺讓人捨不得睜眼捨不得醒來,讓人捨不得去思考身外事,寧願就此保持住那種意識清明身體沉睡的狀態。舒榒駑襻

    可惜,她天生沒那種好命,就算很想很想做個不問那些撓心的凡俗事務睡美人,卻不得不得睜眼,因為,她感覺身邊有人,而且還不止一個。

    這,無異是件很坑爹的事。

    這是在哪?

    電光火石之間,水嘯便明白自己還活著,至於是不是死了的那種猜想根本沒機會浮生,誰讓自己心跳是那麼的有規律,周圍的氣息又是那麼的陽光,如此情形下,就算想亂想都不可能。

    睜眼,立馬尖叫起來:「我的娘呀!」

    就在她眼開之時,溫溫的水流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覆沾眼膜,水入眼,沒有濕澀的感覺,反而很溫潤。

    隨著尖叫而張口的口更是被一股水流灌入,一下子就盈滿了整個口腔。

    洗澡水!

    意識到自己喝了自己的洗澡水,背皮一緊,水嘯一個魚挺仰坐起。

    嘩啦,人出水面,帶起一陣大響。

    這怎麼可能?

    張口,噗的噴掉口中裡的水,低眸,望著直腰的水面,思維有剎那的空白。

    這太奇異了,身在水中竟沒有任何感覺,如果不是因為水流入眼,她甚至以為是躺在陽光下,竟是那麼的舒坦。

    更驚異的,水包圍著全身,衣衫盡濕,沒有任何異樣的感覺,那鉵膚的水像是自己的皮膚一樣的親切自然。

    水則是就是尋常所見的水,本質沒有變,若一定要說有何不同,也僅有只比泉水井水更加透剔純淨而已。

    沉浸於驚愕之中的她有些回不過神來,甚至將查望身邊氣息的正事都忘得一乾二淨,她也不知過了多久還是一瞬,突然聽到了輕輕的悶笑聲。

    水嘯嚇得腦子裡「轟」的一響,身子嗖的彈了起來,一蹦就蹦了數丈高,當一蹦至高處,也終於將看清了悶笑聲自何而來。

    就在她剛剛躍起的地方,赫然對坐著三隻生物,不對,確切的應該說是有二獸一人的三隻生物浮坐在水面上。

    獸是一龍一馬兩隻,龍,就是她收藏進耳釘空間從來沒有露臉過的小粉金龍,眼巡略過,她沒現小龍有何不同,他的外形沒變,仍然小巧玲瓏可愛萌人,鱗甲則比以前更亮,眼眸更純淨。

    而小馬兒則有變化,他的身軀縮小了一圈兒,比之前更精巧,小翅膀像兩把美人團扇,潔白的耀眼。

    這是怎麼了?

    水嘯訝然的挑直了眉毛,一直一點反應也沒有小龍在沒有指引下的情況下自己跑出來不說,連飛飛也變小了,這太他爺爺的稀奇了。

    然而,那點訝詫在視線落到那個人的身上時,轉而就煙消雲散了。

    那個人,竟是如此俊美,美得令所有形容詞失色,她的腦子裡飄過一句話-雲想衣裳花想容。

    她震驚的,不是他的美,而是他的眼眸與髮色,他的眸子,是琉璃色的,跟她眼睛的顏色一模一樣,頭髮也是琉璃色的,那長發配著他的容顏,完美無暇。

    他穿著的衣袍亦琉璃色,他浮坐於水面,懷中抱著一面紫檀色琴,那琉璃色和著水色,流淌出一片醉人的風光。

    低眸的水嘯,呆呆的定在空中,望著下方仰頭、眉目含笑的二獸一人,機械的伸手摸向自己的左耳垂。

    空的,那裡空空如也。

    那只耳釘不見了!

    那個男子,是耳釘的器靈?!

    一連串的事兒一股腦兒的來臨,水嘯覺得腦子不夠用了,她被弄得有些發暈。

    「王,吾,鳳琉璃在此。」男子眼裡的笑自眼角流溢著滿臉。

    那笑,閃瞎了水嘯的鈦合金狗眼,令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真是!

    似悟似歎的一怔,她自己都分不清自己的心緒究竟是悵然還是欣喜,至於某一個很驚震人心的字眼,則很不幸的被她忽略了。

    瞧著王還晾在空中曬太陽,鳳琉璃再次綻開溫潤的笑:「王,你真的確定要在那裡賞景麼?」

    「王?誰誰?」這一次,水嘯終於聽清了那個駭人的稱呼,驚得立馬跳腳,以無與倫比的速度用自己當圓錐畫了一個圓:「在哪?在哪?」

    沒有,天上沒有人!

    極速掃巡高空,再轉,向下方,這一望,人咻的又釘立不動了。

    眼前是一片大湖,湖光灩灩,一望無邊,遠處水面水霧騰騰成裊裊輕煙,於煙霧重重中,一側隱約能見有些房舍的影子,另一方的水煙盡頭處則時隱是現的浮出一塊參天巨石。

    這湖這景好眼熟!

    是了是了,就是那幅圖!

    一抹熟悉的念頭在劃過心海,又於一剎那間,她想來了,這景這湖,她見過,這就是九幽洞府裡壁畫所畫之景。

    怪不得如此熟悉,她竟身臨其境了啊。

    浮生如夢,她,懷疑自己在做夢。

    也許,是白日夢吧,天下哪有那麼巧的事兒?

    水嘯自嘲一笑,幽幽的下降,落到小龍旁邊,慢悠悠的欣賞著眼前傳聞中最珍貴的器靈:「我說,那個琉璃啊,你喚誰呢?」

    「王,鳳琉璃生生世世只奉琉璃王為主,這一世,你便是吾的王。」鳳琉璃緩緩立起,伸出一隻白晰的手:「王,吾,願執王之手,伴王一世,不棄不離!」

    什麼?!

    瞅著近在咫尺的男子,水嘯的腦子裡一片空白,遲鈍了約三秒,在狠狠的吸了口氣,眼裡儘是震驚:「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對,對,這是不可能的,你肯定認錯人了!」

    水十九是鳳凰族的血脈不借,怎麼可能會是琉璃王呢?

    水十九若是琉璃王,那那……

    天!

    她不敢想下去了,她現在就是頂著水十九而活,水十九若是琉璃王,她這個替身豈不是就得繼續無止境的當牛做馬?

    水嘯木雞了。

    「王,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您是鳳凰族至高無上的神血凰,女神選定的琉璃王,大陸的統領者,琉璃王座第十世的主人。唯有至純的神血凰可無視一切規則,不受任何地域的限制,可以自由進階,唯有琉璃王才能開啟琉璃耳釘的封印,唯有琉璃王才能在淨心池內沐浴。」

    鳳琉璃一一將證據擺出來。

    那算啥?

    在神降突破識天境的又不止她一個人,這理由不成立!再說耳釘麼,水十九是鳳凰族的血脈,開啟個封印算什麼?指不定那耳釘的封印是年限到了自己開啟的呢,說那啥的淨心池,他們幾個不是都在麼?

    水嘯並不認同那種觀點,那些都是片面的,不能就憑這麼點子比雞毛蒜皮還輕的事就證明水十九就是琉璃王,不管怎樣,打死都不能承認水十九就是琉璃王。

    「你們也在池子裡,不是好好的?再說那進階嘛,誰說只有我不受限制,神降大陸那麼多人,誰知道誰進階了?至於你,不是我開啟的,你該謝謝那場重陽火,都是它的功勞。」

    她堅決的反對那種證據不足便強加身份的安排。

    「嘯兒,你何曾見我們在池子裡啦?這池子除琉璃王,誰也確不了,」龍太子瞪著純淨的龍眼,指指腳底又指指頭頂:「你瞧瞧,我們誰都沒沾著池水,你再瞧瞧,這是你弄出來的水滴,因為我們在下面,它到現在都沒滴落呢。」

    說著的當兒,狠狠的用爪子下跺,驚異的是,他的腳下伸一分,水面立即下沉,空出一個無水的空坑,當腳一回縮,水面又漲平。

    他所指的地方,每人的頭頂懸浮著些大小不一的水珠子,滴滴懸而不落,像定格住的下雨時的慢鏡頭,定定的靜止。

    哼,那又如何?

    想讓水滴懸而不落,想讓水面下沉不沾足還不簡單?稍稍使用點源力,凝勁隔空,水滴想落也落不下,水面想不退都不成。

    為拐她當苦力,這些家來還真是無所不用。

    看著煞費苦心的傢伙,水嘯有那麼一刻真的想問問小龍,他究竟是誰的契約夥伴,怎麼擰著胳膊向外拐呢?

    氣悶之下,凝勁隔空,跺向湖面。

    湖面水平如鏡,那足,一跺入水,她凝勁隔絕的一片空氣,遇水即無蹤。

    隔空失效!

    水嘯呆了三秒,或許是好奇,或許只是為求證,鬼使神差的,她伸出手,慢慢的移至鳳琉璃白淨的手上方,手掌展開接在一滴水珠子下方,離得很近,幾乎要觸及水滴。

    那滴水滴一動,下墜。

    心驀然一沉,當她的手快貼至鳳琉璃的手掌時,極速撤離,水滴一定,再次懸空不動。

    「淨心池,是力量女神在開創大陸後離開前的一滴眼淚,淚珠落地成湖,女神便將其賜留人間,每任琉璃王在池子中洗淨鉛華即可透過池中女神所留知命碑觀過去,預知未來。」鳳琉璃將手微微一偏,讓開空間,任水滴滴落。

    垂眼,水嘯瞧著明淨的湖面,半晌無語,空中太陽正烈,看樣子應該半上午時分,可如鏡的湖面卻沒有印出任何人的倒影。

    良久,她淡然甩袖,御水飛行,其所去處,竟是高聳於煙雲中的知命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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