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傭兵天下篇 104霸氣側漏 文 / 歷史道標
矮人的酒，是用穀物與蜂蜜釀成的，使用經過27層（？）礦巖過濾的地下水，無形當中融入不少礦物精華，其中最重要的輔料就是加入了伴生礦脈生長的螢光苔蘚。
清涼爽快的口感，將穀物的清香和蜂蜜的甜味完美融合在一起，和其他酒類偏向刺激味蕾與麻痺神經相比，這種被矮人們命名為「礦井之春」的酒，喝完後讓人全身覺得舒坦，有一種飢餓被滿足的感激心情。
艾薇嘗過以後精神大振：這是啤酒的風格啊！與土、水、木的契合度都十分高，偏偏最能抑制火系鬥氣，簡直是為自己量身定做的。
從酒精的耐受度來講，艾薇應該是相當有酒量的，因為她是用酒精引導鬥氣，變相消耗了這些酒精的有效成分。
不過從肚子的容量來講，艾薇就不太給力了。
矮人啤酒的實際酒精含量不高，要達到同樣的效果艾薇必須喝下平時幾倍的酒才行。
如果是矮人本族人，本身就是有著酒桶一樣的身材，自然可以拎著大木杯猛灌，但是像艾薇這樣曲線婀娜的少女，捧起比她頭還大一圈的杯子一飲而盡就比較駭人聽聞了。
她光顧著注意鬥氣的情況，等回過神來已經撐得肚子圓圓。
「唉，要喝這麼多矮人啤酒才能發揮一點作用，這樣可不行呢。」艾薇遺憾地想，這礦井之春十分適合用來壓制火系鬥氣，同時還能活化水木土三系鬥氣，平時當成飲料倒也不錯，可惜有效成分略少，無法像其他酒那樣作為臨時激發鬥氣的興奮劑。
別看艾薇喝得最多，但卻卻並沒有醉。
反倒是丁古跟趕車大叔回到久違的故鄉後，心情放鬆不少，跟酒館裡的各種人形生物喝得天昏地暗。
每天睡覺只需要二十分鐘，艾薇在吧檯上打個盹就神采奕奕了。
除了在消耗特別大，特別疲憊的時候能多睡一會，平時夜裡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麼，只好練功。
螺釘城可不像奧斯福德夜裡那麼安靜，跟皎月星明的野外更是沒法比。
這裡徹夜都有睡不著的矮人喝酒吹牛，大聲喧嘩，以及叮叮噹噹各種敲打鐵器的聲音。
加上空氣中瀰漫不散的機油，煤煙味，艾薇想集中精神還頗不容易。
當然，這些小小的不適並不能影響艾薇多少，何況還有肚子裡的「礦井之春」美酒助陣，只要稍加調整一下心態，艾薇仍能順利沉浸在修煉鬥氣的意境中。
還是老一套的土系鬥氣，現在艾薇不是讓鬥氣去配合身體動作，而是反過來讓身體跟隨著鬥氣的運行而自然運動，看起來還是如同黑熊、犀牛等大噸位野獸閒庭漫步的樣子，不過意境更加深入了一層。
過去艾薇做出這種動作，多少帶有一些滑稽的違和感，特別是當身處周圍沒有樹木的大路上走動時。
但是如今艾薇的動作卻是粗中有細，雖然大體上粗笨古拙，而於細微之處的一呼一吸卻十分有韻律，脊背、肩膝的起伏暗合自然之道，在螺釘城這種充斥了金鐵煤煙的地方施然而行，竟然也能於步履間透出一股蒼莽森林的意境。
「這地方的氣息真是叫人不爽，為什麼不叫它們順應我的氣息？」沉浸在鬥氣意念中的艾薇，腦海中不知為何產生這樣的念頭。
隨著這一念頭的產生，凝縮得如同石球一般的土系鬥氣，變得稍微擴展開了些，像厚厚的泥土，均勻地分攤在全身脈絡。
「只是表面上的順應，就可以了麼？為什麼不讓它們臣服與我？」艾薇腦海中又產生了新的念頭，或者說一個聲音，像是自己的，又像是另一人在耳邊低語。
伴隨著這個聲音不斷低吟，艾薇覺得身邊的環境也變得舒適起來，吵鬧的打鐵聲和煤煙味都漸漸遠去，好像身處密林的環境。
只不過，這個密林的意境並非鳥語花香的靜謐之所，而是古樸幽暗的神秘叢林。
「僅僅是部分臣服，還不夠啊。不關是什麼樣的氣息，我當以王霸之氣將那些不羈的頭顱摁到地上，認我做祖！」
又是一個新的念頭產生！伴隨這個念頭而來的，是一種無與倫比的狂傲，欣喜，好像全身心都沐浴在無上的征服快感中。
統治一切，壓迫一切，支配一切！
這世間，好像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以阻礙自己，任你什麼樣的存在，都可以用連根手指捏死！
「就算你們全身心的膜拜我，敬仰我,但這種程度還是不夠啊同化吧，通通變成我的東西，普天之下，皆為王土！」
「喂，你這丫頭發什麼瘋呢？」
耳邊突兀地傳來一句問話，把艾薇從神秘的意境中喚醒。
「嗯？」
剛剛回過神來，艾薇就發覺勁風撲面，目光聚焦之處，只見一個砂鍋大的拳頭，已經近在眼前。
好吧，當艾薇認出這是一隻拳頭的時候，該拳頭已經是水缸大小，然後，毫無懸念地印在她的臉上，把她像炮彈一樣打飛。
地面上騰起一朵蘑菇雲。
如果艾薇能夠以局外人的視角來看，一定懷疑自己來到了龍珠世界。
撥開身上的殘土瓦片，艾薇彷彿終結者一樣從塵土中站起來，一臉茫然的神色。
「剛剛是純物理的打擊？雖然力量很大，好在我似乎剛好處於鬥氣包裹全身的狀態裡土系鬥氣的厚重和木系鬥氣的均分，再加上水系鬥氣的緩衝天啊，我居然沒事，連衣服都完好無損！倒是這蘑菇雲形狀的氣流，是火系鬥氣的高溫引起的空氣對流麼？」
雖然看起來像是剛睡醒的樣子，不過艾薇腦子裡其實一直在回憶剛才發生的事情。
「我記得是無聊外出練功，然後莫名其妙進入了忘我境界，貌似聽到奇怪的話，然後啊啊，臉好痛！下巴也脫臼了，剛才是誰打我？」
雖然艾薇在處於奇異的鬥氣全開狀態時，均布全身的鬥氣抵禦了大部分傷害，但是直接受到攻擊的臉蛋似乎還是受傷了。
儘管和造成周圍的破壞相比，那實在已經是輕傷。
「好久不見了，想不到在這碰到你！」塵土散去，一個魁梧的紅髮男子來到艾薇面前，聽口氣像是認得她。
「乃素灰呀，偶咋木油印象？」艾薇正奇怪呢，眼角餘光看到男子拳頭上還滴著血，不禁怒到：「光才素乃打滴偶？」
因為下巴被打歪，臉又腫成大麵包，艾薇說話含糊不清。不過這並不影響她戰鬥力。
只是在艾薇鼓動鬥氣準備迎敵之際，發現鬥氣又變得與過去無異，怎麼也想不起方才四系鬥氣齊出，攻防一體的狀態怎麼實現的。
「沒關係，就只用土系鬥氣對付他！」艾薇三兩下用手接回下巴，心裡暗想：「恰巧我需要夠檔次的敵人來試試土系鬥氣的進展。」
正當艾薇躍躍欲試之時，紅髮男子卻先開了口：「姑娘，你還記得奧斯福德的比蒙皇子麼？」
「額原來是你？」艾薇驚訝道：「對不起，你穿上衣服了我還真沒認出來。」
「那種事情，還是別提了。我現在可是越來越接受了人類的文明呢。倒是你，剛才在怎麼回事？我可是在城的另一邊就感受到強大的古代凶獸氣息，還以為是遇到了同類。」
紅髮壯漢有些尷尬的說：「剛才本想看看是什麼情況，但是越是接近你就越本能地產生一種危險的感覺，一時沒控制住，出手打了你，希望你別往心裡去！」
「沒關係，你拳頭大，我服！」艾薇揉揉下巴表示不介意，心裡暗想：「古代凶獸的氣息，難道和百獸龍血有關係？話說剛才的感覺，莫非是要突破鬥氣四階的徵兆嗎？不過我實力看來還不夠，差點反被力量支配，要不是被這傢伙打醒了，說不定我不是瘋掉就是死了。」
艾薇想了想沒有頭緒，便向紅毛壯漢問道：「對了，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
「叫我理查德吧。」比蒙皇子接話很順暢：「我又該怎麼稱呼你呢，女士？」
艾薇古怪地仰頭瞧著紅髮壯漢：「你人話學的很溜啊，跟第一次見面時候犯傻的樣子完全不同呢。叫我艾薇吧。」
「呵呵，你倒是和那個時候變化不大，就是衣服穿得嚴實了。」
理查德一句話又給艾薇憋的啞了火。
正當艾薇打算向理查德詳細詢問剛才發生的事情，一隻厚重的大手拍在艾薇臀部：「這丫頭，真不錯。」
「誰！」艾薇大吃一驚，自從她第一次來到奧斯福德直至現在，從沒有人可以背後揩油佔到她便宜，敏銳感知功能還在的時候且不說，就算赤月事件之後她也從沒吃過這樣的虧。
艾薇下意識地旋身側踢，結果什麼也沒碰到，反而頭頂一沉，明顯是有人站在了她腦袋上。
「我注意到你的鬥氣了，沒想到一個女孩子居然能有如此特別的土系鬥氣修為！說不定你就是我需要的人。」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艾薇頭頂傳來，而理查德更是對著艾薇頭頂畢恭畢敬：「大師，您也來了。」
「什麼大師啊，你到底是誰？」艾薇用任何姿勢都看不到自己的頭頂，情急之下居然召喚出小小危，舉著留影石對頭頂猛拍。
一個鬍子一大把，紅鼻子佔據整個臉龐的老矮人出現在視野裡。
「我在想辦法回到比蒙王國的過程中來到格雷姆帝國，並有幸結識了大師。」理查德介紹：「他就是因非利亞大陸最偉大的鍛造大師，艾雷諾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