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傭兵天下篇 153妖精技藝 文 / 歷史道標
如果要討論幻獸界的來歷，那奧斯福德的各類相關著作可以將艾薇壓成肉餅。
但是對艾薇來說，那些魔法學究們幾千年乃至上萬年的研究成果，在她眼裡就是一個詞：「無聊」。
不就是多元宇宙，無限位面麼，老子就是從一個跟這裡八竿子打不著的世界穿越來的。
在她看來，法師只要學會召喚異界魔法生物就行了，能打就是硬道理，研究萬物起源之類的東西，純屬浪費時間。
「不管你們在怕的是什麼東西，它已經被我們幹掉了。」解開那只蝶翼小仙子的束縛，艾薇三人以救世主的姿態安慰那隻小小仙子。
「終於，我們的家鄉得救了，太好了！」
小傢伙情緒十分激動，發呆了好久，終於流著眼淚中歡呼起來。
「請各位偉大的勇士等一等，我們雖然只是一支小小的妖精部落，但一定會表達出最誠摯的謝意！」
蝶翼妖精抹乾了眼淚，化成一簇光斑鑽回縫隙。
不一會，封鎖縫隙的魔法絲線道道斷開，一隻接一隻的小妖精鑽出了出來。
它們週身圍繞五光十色的螢光，鶯鶯燕燕足有上百隻。
那些小妖精們一出現在洞窟裡，先是不安地觀察周圍，待發現某隻怪物確實已經被消滅後，就互相拉手跳起舞來。
諾茵驚歎到：「真了不起，我只在圖畫書中看到過這樣的場面。」
「這下可撿到寶了。」艾薇一拍大腿：「想不到這裡有一個空間縫隙。這樣一來四級魔法師就可以在體外凝聚思念體，直接通過空間縫隙進入幻獸界了！否則利用魔法開啟空間通道的話，至少得六級以上。」
「我都忘了，艾薇你是芙蕾雅學院的高材生啊。你現在是幾級魔法師了？」貝璐迪問道。
艾薇臉紅：「小小危能用魔法的時候，是標準的三級魔法師，現在麼，姑且算一級半吧。」
三人組的聊天且不說，先前的蝶翼妖精帶著一隻沒有翅膀的魔法妖精，從空間縫隙中走了出來：「就是她們消滅了荼毒部落上百年的惡魔！」
無翼妖精行了一個禮節，雖然三人第一次見到妖精的禮儀，但是也可以從她的一舉一動中感受到飽含的鄭重與感激：「我是這支妖精部落的族長梅培爾。感謝偉大的勇士拯救了我們！」
這只無翼妖精雖然個頭不比同類大出多少，同樣是巴掌大。但舉止步態成熟穩重得多，艾薇三人比這只妖精高出幾十倍，也忍不住想叫聲大姐。
妖精大姐做了一個沒見過的禮節。抬起頭後卻有些疑惑：「那只邪惡的魔王，真的是幾位勇士消滅的嗎，恕我直言，你們的力量看起來並不高。」
艾薇答話：「當然是我們做的，我可是做好同歸於盡的打算。自爆了全身鬥氣才幹掉那傢伙的。」
其實艾薇是誤打誤撞使出了冒失的招數，多虧那些的五階鬥氣總量很少，才沒有大礙，至於同歸於盡什麼的。完全是在胡說。
「原來勇者大人為我們犧牲了這麼多！雖然我們只是一支很小的妖精部落，沒有什麼貴重的東西。但是為了報答勇者們拯救部落的行動，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御姐妖精沉思了片刻。說到：「對你們來說，魔法妖精本身就是有價值的東西吧？既然如此，我願意以自身作為全族的謝意。」
「聽起來好像我們是貪得無厭的人呢，難道是我把話說得太嚴重了？本以為她們會討價還價的，沒想到直接就賣身報恩了。」艾薇心中暗想，大概這些妖精的心思真的很單純吧，用人類之間那種爾虞我詐的觀念去這些天真的魔法妖精，確實很失禮。
不過這只個子很小，卻有御姐風範的妖精，老實講並不能戳中她的萌點。
何況這時，那些小妖精們也紛紛求情：「族長！不要！」
「你已經為我們這個破敗的小部落付出太多了，不要再犧牲下去了！」
「勇士們啊，我願意永遠跟隨你們，奉獻全部力量，但是請讓族長留下來引導我們。」
「唉，年輕的夥伴們，不要再說了。」梅培爾歎了口氣：「你們難道沒看見，三位勇士已經收服了兩隻魔力比我還強的魔法生命作寵物了麼，其實以我一個的力量去報答這份恩情，對勇者們來說已經很不公平了。」
原來這只精靈族長是看到奧瑞茲跟小小危後才自慚形愧，產生賣身報恩的想法的，只是她好像誤會了點什麼。
「不不，請千萬不要介意，這兩隻只是笨蛋而已。」貝璐迪跟艾薇同時擺手。
奧瑞茲跟小小危，一隻手舞足蹈，一隻委屈幽怨，用各自的方法表達出心中吶喊：「我才不是笨蛋！」
梅培爾十分意外：擁有這麼高強魔力的妖精，一定都是經過漫長歲月成長的吧，怎麼會被稱為笨蛋？如果這樣都被稱為笨蛋，那麼這三個人類莫非是天才中的天才麼！
聰明的人類，一般都是魔法師吧，但是偏偏這三個女孩很年輕的樣子，並且比起魔力來生命能明顯強大得多，怎麼講都應該是武者。
「好吧，你們看來是真正正義的勇者，並沒有貪圖好處的意思，這樣說來，方才擅自猜測是我的失禮了。」
梅培爾站直了身子：「我不會哭訴這幾百年來部落發生了多少悲劇，也不會空泛地歌頌勇者們的恩情，但是我也保證，這一支小小的部落，將永遠成為你們最忠誠的朋友。」
那只蝶翼妖精也站了出來：「我願意成為溝通勇者與部落的使者，請允許我跟你們定下契約吧。這樣我就能隨時來往於勇者與家鄉之間了。」
艾薇與貝璐迪都有了魔寵，這個機會當然讓給諾茵了。
「妖精萊娜，永遠忠於家鄉，忠於諾茵主人。」
簡單的儀式後。諾茵也有了一隻妖精魔寵。
短暫的精神交流後，諾茵突然驚喜道：「你們的技藝裡，居然有飛行器製造？」
蝶翼妖精萊娜點點頭：「這個你要問梅培爾族長，我們的一切知識都是向她學習的。」
梅培爾回答道：「嗯，這裡很久以前是一批地精跟矮人的地下王國，那時候我還是個剛出生不久的小妖精，無意間發現了這個空間縫隙。那個時候的部落裡沒什麼同伴，我在無聊和好奇之下就偷偷從縫隙鑽過來。看他們進行各種工作，還偷偷裡拿了他們的圖紙試著製作打發時間。」
「那麼說，幻獸界也有手工製造的機械產品，而且我眼前就站著一位工程師？」艾薇嘖嘖道：「真希望我能凝聚體外意識體。親眼去看看你們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我現在就可以做給你們看。「梅培爾抬起地上一顆黑丸史萊姆化成的珠子，滿意地點點頭：」這裡剛好有上佳的材料。」
這些對於艾薇等人來說藥丸大小的球體，在小妖精們看來就和西瓜一般大小。
「同伴們，今天是慶祝村子獲得新生的一天，從今天起。我們又可以重新過上無憂無慮做手工的日啦。那麼，新生的第一件作品，就請大家飽含謝意，為我們的朋友送上禮物吧！」
底下的小妖精們紛紛歡呼應和。將黑丸史萊姆化成的球形碎片收集到一起。
「這只惡魔，數百年來吸收了無數妖精的魔力。又融合地下各種礦石，沒想到竟然讓它將身體進化成了獨一無二的魔導材料。」
梅培爾發動奇特的魔法。將一枚枚小珠變化成各種各樣的零件粗坯。
比起印象中的地精工藝，這些妖精製造出來的零件就像大塊大塊的積木，沒有螺絲空洞等等結構，而是留下各種榫卯凹槽和符文紋路。
黑丸史萊姆留下的殘骸總量不多，小妖精們還特意找來了礦物原石。
別看小妖精們體型小，模樣也是嬌滴滴的，但是它們好像對收集礦石特別感興趣，使用魔法搬運的時候也絲毫不會疲憊。
幾隻小妖精用獨特的魔法提煉材料，一堆堆原礦很快變成提純的金屬。
而梅培爾族長就專門製造零件，將結構與符文全部自己解決。
艾薇三人抱著「雖然不明白，但覺得很厲害」的態度觀看著，為這些小傢伙的行動力吃驚。
諾茵跟貝璐迪是對手工製作沒有半點瞭解的，最多只是看看熱鬧，而艾薇是亂七八糟雜貨見得最多的，但她越是對工業製造有著屬於自己的主觀印象，就越是對一群由小妖精和魔法組成的小小施工隊感到驚訝。
一群研究工程製造的魔法小妖精！這是在太顛覆一般人對魔法生物的印象了。
看著看著，艾薇一拍腦袋，將空間戒指裡裝載的，之前幫艾雷諾收集的材料一股腦倒了出來：「這裡面有沒有你們能用得上的東西？」
梅培爾仔細觀察這些材料，高興地點頭：「確實有很多東西用得上，看來我們的熱情能夠製造出一件偉大的作品。」
僅僅過去半天時間，一架據梅培爾說是「可以載人飛行」的奇怪機器雛形就完成了。
「核心的部分已經完成，你們對外形有什麼建議嗎？什麼樣的都可以哦。」
老實講這個雛形樣子很醜，和雕刻失敗的老樹根差不多。
貝璐迪表示：「我沒有意見。」
諾茵發言：「要做成貴族豪華馬車的樣子，行嗎？」
艾薇丟出厚厚一沓未來戰鬥機的而設定圖：「請務必參考它們的樣子來設計外形！」
使用魔法的話，用普通紙筆畫出腦海中構思物品的形象，不算太難。
最後因為艾薇的設計圖畢竟詳盡，所以梅培爾最後將飛行器製造成了極具未來感的流線型戰機形狀。
話雖這麼說，整架飛行器的大小也就兩輛馬車的尺寸。最多能擠下六人。
在盡量保證外形拉風的前提下，魔法飛行器畢竟不必像地球戰機那樣考慮各種參數。
「有艾薇提供的魔核，足夠它連續飛行幾年了。」梅培爾開心地笑著，看起來似乎年輕了不少。
「操作方法萊娜會交給你們。不過在熟悉掌握之前，最好還是讓萊娜親自駕駛。」
也就是說駕駛員的位置基本上就留給諾茵了。
如果不是特意設計出機械式操縱功能的話，這架飛行器的工藝還可以更加精簡。
不考慮兼容性的話，這些技術宅小妖精完全可以做出全魔法操縱，全自動飛行的超牛飛行器。
「要不要給它取個名字？」
「代表我們的友誼，就叫永恆號吧。」
在各種客套話過後，離別終將到來。
「不必傷感，通過萊娜你們隨時可以聽到我們的聲音。」梅培爾說著話。自己卻眼含熱淚。
家鄉的危機解除，幾百年後再次無憂無慮地製造，同伴的笑顏和收穫真誠的友情。
太令人感動了！
艾薇爽朗一笑：「有問題我們會隨時聯繫你這個客服的。」
梅培爾一愣：「什麼叫客服？」
艾薇：「別介意，聯絡感情的方式而已。」
過了十幾天野人樣的生活。突然坐上了酷帥無敵的高速飛行器，這人生的起伏太大了。
有了「永恆號」，交通不再成為問題，什麼格雷姆王城，阿席達卡森林。克雷斯塔鎮，想去哪就去哪。
據梅培爾講，永恆號還可以進行各種改進，添加新功能。
不過有蕾娜在。隨時可以跟這只技術宅的妖精部落聯繫，三人也不會急忙要求人家幹著幹那。畢竟它們也有自己的生活。
總之，這個小插曲總算告一段落。三人按照原計劃到精靈使者的駐地去查找賽希露迪的消息。
順路看望一下艾雷諾，當初收集的材料，只用到了一半種類而已，而且這些種類也只是取了三分之一，完全足夠交差了。
原本還想在格雷姆王城的傳送點順道回趟奧斯福德，給小小危補充一些魔法知識的的，不過想想實在太麻煩，就在本地的書店買些同樣由名家權威撰寫，緊扣奧斯福德教材的啟蒙讀物了事。
反正小小危現在魔力非常強，就算普通魔法也可以發揮很大威力。
艾薇也決定暫時多練練魔法和槍術，等自己鬥氣積攢充足再做打算。
否則總是那麼得一點耗一點，這個基礎永遠也沒有打牢的時候。
雜事處理完畢，一行人終於來到阿席達卡森林王國的首都，奧利津。
過去的奧利津，最標示性的建築當屬獅皇城，乃是森林國王達奧斯的城堡。
可是如今，離著老遠就能看到一艘巨大的方舟懸停在奧利津上空。
方舟之上，居然種著三棵超級大樹，三個樹冠連在一起足以媲美獅皇城。
而且這艘方舟的周圍，數十艘精靈飛船不停漂浮游曳。
在這宣傳戰的最前線，隆隆的鼓聲跟蠱惑的歌聲吵得人心煩意亂。
地面上太吵鬧了，艾薇三人直接飛到方舟甲板上空。
數十個紫皮精靈祭祀默不作聲地將她們圍在中間。
艾薇吹了個口哨：「哇，這架勢，根本就是戒嚴了嘛。誰說他們的手段都很和平來的？」
「在格雷姆王城的時候就有聽說了，西風騎士團跟因非利亞的魔法師團都來到這裡了，對這支突然冒出來的精靈艦隊很忌憚。」貝璐迪叫出奧瑞茲：「去跟他們打個招呼。」
三人曾經在地面上和精靈使者們攀談，講到想要入伙的時候，都是被婉拒：「對不起，你是人類。」；只有貝璐迪在講話時，讓奧瑞茲呆在身邊，精靈使者們對她會客氣許多。
但是這一次在方舟頂上，奧瑞茲也沒發揮多少作用，而使者團最感興趣的是她們的飛行器：「這不是西風帝國的飛空艇，也不是奧斯福德的魔法飛梭它的關鍵結構跟我們的方舟是一樣的！」
萊娜也好奇道：「這些穿長袍的人們，都是魔法生命啊，幻獸界什麼時候、要開多大的門才應對能麼多人外出？」
「你是說精靈使者都是是從幻獸界來到這裡的嗎？這些大船也是？」艾薇大奇，定向開啟位面通道這種事情，一般都是高級魔法師召喚魔寵使用，是需要雙方心靈相連奠定契約的。
可是這麼多船、貨、人憑空出現，似乎只有自然形成的裂縫才能做到。
但是自然裂縫如果能開到這種程度，早就會不受控制形成空間亂流，世界早就毀滅了；如果不是，那就說明有能破開空間的強者誕出現了。
糾結那麼多也沒用，艾薇本來就不是來惹事的，放低姿態比較好，所以乾脆直接說明來意：「我們希望能親身膜拜偉大的精靈女王。」
這並不是什麼過分的要求，根據格雷姆小酒館的消息得知，女王從不禁止別人見她一面，哪怕是真的抱有「戳穿精靈女王小秘密」的搗亂者，或者想要親眼一睹女王芳容的人類，都沒有受到禁止。
「我們不會阻止任何想要見到女王的願望，因為她是無差別仁愛所有人的，古代精靈的女王。」站在中間的祭司擺擺手：「但是你們的飛行器希望能讓我們檢查一下，這是公事。」
「你們的口號我聽著好耳熟。」艾薇奇到：「既然檢查飛機是公事，那麼聽你的意思，還有私事我們有見過嗎？」
「不，這一次兩位人類小姐盡可以通過，但是那位兔族女士，你的生命將止步於此。」
祭祀言罷掀開兜帽，露出一顆碩大老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