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傭兵天下篇 154沙加特 文 / 歷史道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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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族族長沙加特，曾經與貝璐迪惡戰一場，並領悟了五階鬥氣的半獸人強者.
當這位曾經的一族之長甩掉兜帽和披風後，除了貝璐迪嚴陣以待，艾薇和諾茵都忍不住憋笑了。
這貨是個駝子！
目測身高只到160公分。
貝璐迪標準的180公分大美人身高切不說，就連艾薇也有175的身高。
但是這位名頭響亮的虎王，居然這麼矮。
也正是這原因，沙加特在沒甩掉披風前完全沒給人壓力。
但是這種違和感只是很短暫的瞬間，貝璐迪那如臨大敵的態度，讓艾薇跟諾茵都不敢小瞧這只打算公報私仇的老虎人。
沙加特體型矮小，或許真的是因為他年歲已高吧。
「你們兩個小朋友，想去見女王就去見吧，別在這兒礙事，還有，把你們的飛行器留下。」老虎這番說話明顯不講道理，言語之中似乎對那精靈女王，乃至身邊的其他祭祀裝同夥也不放在眼裡。
果然，其他幾人並沒有對老虎人的言辭有什麼不滿的樣子，逕直上來去抬永恆號。
「真是一群叫人火大的傢伙！」
這種態勢下，艾薇等人又怎麼會任憑好不容易得到的永恆號被他們抬走？
諾茵馬上將永恆號收回了空間戒指，同時拔出火焰長劍。
艾薇則是乾脆掏出阿姆斯炮，直接將最近的傢伙一槍擊退百米。
就算高端強者有多種減免普通傷害的技巧。但純物理大勢的推動位移總是難以避免，這也是艾薇在叢林狩獵中多次證實的。
中槍的罩袍祭祀，甩掉了破爛的披風，竟是一隻紫皮綠發的男性精靈。
「連鬥氣都沒有的小鬼。用拙劣的玩具就敢來女王大人的方舟撒野？」男性精靈搭弓射箭，架起弓弦的時候，一股壓迫感籠罩眾人。
又是一個五階高手。
從貝璐迪說過的，虎王沙加特被收服的過程，很有可能在場的十二名罩袍祭祀全是五階？
艾薇沉聲到：「諾茵你開永恆號走，小小危跟上。」
諾茵大吃一驚：「那怎麼可以？」
「他們都是五階高手，人數又多，對你會造成絕對壓制。只有利用永恆號的速度才能牽制他們。」艾薇捏捏手指：「而且我並不是讓你逃走啊，你要支援我們才行。」
「我明白了！」論機智多變，諾茵可能反而是三人裡最聰明的，只不過總是把心思花在女僕工作上而已。
這時艾薇三言兩語。她立刻就明白該做什麼。
諾茵朝著甲板邊緣跑去，那裡沒有任何護欄，而幾人現在正身處千米的高空。
「攔住那個女孩。」持弓精靈平靜地命令道。
在他看來幾個小女孩的實力稀鬆平常，對於基本都達到五階的同伴來說隨便就能制服，而且那所謂檢查飛行器的要求也只是對她們擁有幻獸界的高級技術感到懷疑而已.並不是什麼緊急任務。
「別淘氣，小朋友，到叔叔這來。」幾個罩袍人果然追向諾茵。
他們並沒有賣力追趕，只是閒庭信步般組成合圍之勢。
但是艾薇及時出現在包圍圈的缺口。攔住了這些消極怠工的傢伙。
持弓精靈男大吃一驚：這個完全沒感覺出鬥氣，使用著地精製造的粗陋火器的女孩。居然沒被我的五階鬥氣震懾住？
他的自尊心在流血！
就在這時，另一股強大的氣勢場爆發出來了。
貝璐迪跟沙加特的戰鬥。開始了。
「哇，那個年紀最大、脾氣最爆，武力也最強的沙加特老爺子，居然一開始就玩真的？」
「聽說他在加入使者團之前，被一個小輩逼入絕境難道是真的？」
「唉，那個老爺子什麼時候都那麼衝動，而且做什麼事都用盡全力像要把人生撕了一樣，所以我才不想跟他扯上關係。」
而就在幾個人聊天的功夫，諾茵已經躍下甲板，在空中將永恆號重新放出，並且進入駕駛艙。
小小危聽從艾薇的命令，附著在了永恆號上面，準備好發動魔法攻擊。
「不用管那幾個小孩子了，我們攔住那架飛行器就行。」持弓精靈架起鬥氣飛了起來：「那兩個不要命的小女孩，就留給沙加特老爺子解決吧。」
經過艾薇頭頂的時候，精靈男瞥了艾薇一眼，不過也沒多在意。
而艾薇在目送諾茵升空後，馬上跑向貝璐迪跟沙加特的戰圈。
那幾個罩袍祭祀雖然人多，但是顯然沒有殺人的理由，但是貝璐迪這邊的戰鬥，就要凶險百倍。
夾帶風聲的怒吼激盪空氣：「長耳妖女，滅我家族滿門，還敢在我面前出現，今日讓你血債血償！」
這聽起來實在不像是老怪對新人的示威，雙方倒過來還差不多。
只是當初貝璐迪隻身殺上虎族宗門的時候，又何嘗不是抱著同樣的心態赴死一戰呢？
「我知道這一幕早晚會到來，只是沒想到這麼快。」貝璐迪手腳在輕微顫抖。
她知道這是五階鬥氣對低級鬥氣的壓制，對方既然突破了，當初憑借一腔血性，以四階巔峰對抗一隻四階巔峰的加上一群三、四階不等的幫手，僥倖打個平手而已。
如今狂獸鬥氣不能用，自己實力最多能發揮到四階下位水平，而對方則是一位極度憤怒的正牌五階高手，並且是在四階高位止步多年，底蘊深厚得探不到底的老怪，如今陡然突破五階，正是其實力最強的階段！
勝利的希望看不到。
更別說跟沙加特一起的，還有十幾名同樣是五階的高手。他們雖然沒有表示出幫忙的意思，但是敵我立場擺在那裡，這幫傢伙什麼也不用做，只需在貝璐迪頭頂上晃晃就足以。令其壓力倍增。
只是稍微考慮了一下戰場形勢，貝璐迪就不由得精神恍惚，哪怕只有短暫的一瞬，卻也被沙加特看到機會，毫不留情撲上來就咬。
這是要一口撕碎兔娘脖子的攻擊。
「你敢！」一發拇指粗的鉛彈頭準確擊中沙加特鼻樑，雖然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卻讓他的頭偏了些，同時給貝璐迪贏得躲閃的時間。
「貝璐迪不要怕，我來幫你！」艾薇將一發粗大的黃銅彈殼退出槍膛。同時裝填進亮錚錚的煉金術子彈。
沙加特的暴怒攻擊太過直接，所以路線很好判斷，加上艾薇一段時間的苦練槍法，以及五階身體素質的起點。讓他射擊技術達到了水準線以上。
不過偷襲歸偷襲，正式對上這傢伙時射擊術能不能奏效可就不好說了。
「你竟然能在我的鬥氣威壓下活動自如？」沙加特一抹臉上殘餘的彈片碎屑，意外地說。
「曾經我也是個五階高手，直到我的膝蓋中了一觸」艾薇唏噓到：「雖然暫時用不了五階鬥氣攻擊，不過我身體似乎已經習慣了五階等級的戰鬥。所以請不要把我當做菜鳥。」
艾薇面對五階高手時擁有的唯一優勢，就是她的固有實力不會受到壓制。
但是眼下就算四階的鬥氣也沒有回復，這一優勢也化為烏有。
好在艾薇手上有槍，而且基本的跑跳不會受到影響。這樣一來要想跟著老虎打，就必須全程無傷。猥瑣風箏流。
「艾薇和諾茵，是因為我才被捲入這場紛爭的。不然她們現在只是見見精靈女王而已但是在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我必須戰鬥！」
貝璐迪咬破舌尖，使出全身解數來抵抗五階鬥氣的壓制。
「好好回想起跟艾薇的練習吧，她是抓我住後才顯現出控制身體的性質的，那種時候我都能有掙脫的意識，沒道理現在只是受到沙加特的氣勢壓迫就水準大失啊？」
藉著一絲清明，貝璐迪換上水晶高跟鞋，同時快速移動起來。
「哇，又要打架了？我來我來！」奧瑞茲又自己冒出來，抓住貝璐迪耳朵兜風。
奧瑞茲一聲歡呼，貝璐迪快成一道白影。
「哼，彫蟲小技。」沙加特也不去看貝璐迪的身影，喉頭微動，張口就是一聲爆喝！
撲通，貝璐迪被震得跌落倒地，嘴邊滲出鮮血。
一顆艾薇打向沙加特的粗大子彈也被吼聲震碎，有半數彈片刺中貝璐迪後背。
「你的能力，是吼聲嗎？」艾薇大驚，連忙上前照看貝璐迪。
「自己去猜。」沙加特毫不留情，在跑過來同時就一甩尾巴將艾薇抽飛。
話說老虎尾巴可是一項殺手鑭，俗話裡就有銅頭鐵尾豆腐腰的說法。
那沙加特身體又矮又駝，尾巴卻是驚人的粗大，如果不是他放出的猛獸氣質，第一眼看去會把他當成尾巴跟身子一樣粗、長度是身體兩倍的長尾猞猁。
這一尾巴抽得艾薇凌空轉體7200度，一頭撞在船舷。
「艾薇！」貝璐迪哭叫著追上去，她清楚看到艾薇飛過的路徑灑下一片血花。
與虎族大戰過一場的貝璐迪，是清楚虎尾攻擊這一隱蔽性極高的招數意味著什麼的。
那是虎族人人必學的殺手鑭！
一般都是危急時刻乘人不備時偷襲使用，具有一擊必殺的威力。
而沙加特居然毫不留情地主動將這招甩給了艾薇。
沒有鬥氣護體的艾薇，被這種壓箱底的絕招下，會有什麼後果！
艾薇滿臉鮮血的樣子令貝璐迪惶恐，她真怕艾薇的腦袋上多出一個破洞或者掉下一塊顱骨。
好在這兩者都沒有發生。
「因為我是聰明絕頂的天才，所以腦部血管超級發達，多流些血不用大驚小怪。」
艾薇出言安慰貝璐迪：「看來即便只是曾經擁有五階鬥氣，給我體質帶來潛移默化的增強也不可小視呢。我那時連五階鬥氣自爆都能承受得住，這點小傷不算什麼啦！而且槍械的好處就是哪怕只能動彈一根手指，可以發揮百分百的攻擊力——我，還能戰鬥。」
貝璐迪淚眼婆娑：「艾薇。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太沒用」
艾薇拭乾貝璐迪臉頰上的淚痕：「不，應該怪我自帶廢材光環，害得原本能屠滅人家滿門的你變得哭哭啼啼。」
貝璐迪突然被驚得止住了眼淚奇到：「怎麼，難道不是因為沙加特的五階鬥氣讓我發揮不出力量的嗎？」
想不到貝璐迪居然相信了自己的玩笑話，艾薇趕緊解釋：「哇，我剛剛只是亂講的，你可千萬別當真，別忘了我還留了後手。你也知道的，我們現在最核心的力量，都是在諾茵身上。」
「諾茵，就是現在！」艾薇通過精神連接呼叫小小危。又讓小小危把信號傳遞給諾茵。
天上，諾茵駕駛的永恆號孩還在跟十一個罩袍祭祀兜圈子，那架由小妖精們製造的戰鬥機在機動性性上完全超越了這些憑借自身鬥氣飛行的傢伙。
「諾茵只管遊走躲避就可以，小小危將全部火力對準死老虎，以限制速度的攻擊為主！」
艾薇通過精神連接傳達命令。小小危馬上準備冰系魔法。
小小危倒立在戰機機腹，就和正向踩滑板沒兩樣，完全不會受到重力和視線的影響，這也是魔法生物的好處。
隨著她雙手揮舞。十指連連彈動，一串串冰球在襲向沙加特。
先出手的魔法對一切攻防手段都具有優勢。哪怕是六階鬥氣遇上最低級魔法的魔法飛彈，也要乖乖地運行一定量的鬥氣去抵消這些魔力攻擊。不會出現無視魔法的現象。
據史料記載，哪怕是八階的聖域武者，當面對四級以上的魔法師集群攻擊時也不能做到完全無視，必須乖乖運用鬥氣抵抗。
這些冰球帶有一定程度的追蹤效果，所以沙加特也不能輕易做到完全躲避。
何況一旁還有艾薇舉著槍專門瞄沙加特躲避動作的落點。
「哼，我就不信這麼低級的魔法，能把我怎麼樣！」
沙加特傲慢地一拳砸向一顆冰球，結果震盪得手腕生疼。
「居然有這麼強？那個飛行工具上的魔法師至少四級以上！但是怎麼會有魔法師在那種高速倒立飛行下還能集中精神的？」
魔法師的晉級不像武者講究各種突破境界，基本上魔力、精神力達標即可晉級，個別法系學科再附加一些相關專業實習，通過後就可以得到各種資格證書。
話說魔法攻擊從來不是看它們能不能弄痛你的，而是直接破壞力和附帶特效！
單純彈開一枚魔法冰球就已經頗費力氣，那麼其附加的魔法傷害與特殊效果一定更加可怕？
想到這裡沙加特心中一凜，果然發現自己右手腕已經結了一層堅冰，而頭頂的冰球還在不停落下來。
「嗷！」
老虎人仰天一吼，肉眼可見的聲波震碎了身上的冰層，震碎了數十顆襲來的冰球，其中還包括一發艾薇射來的大威力子彈。
艾薇和罩袍人兩方，都被老沙加特這一聲巨吼震懾住了，看來這真是他動用五階鬥氣的真正實力。
而吼叫之後的沙加特，表情也很凝重：「居然每一發都和我剛才接住的那顆冰球同樣威力，而且那個魔法師還把它們當成不要錢的東西亂扔？」
老沙加特恍然大悟：這些臭丫頭的一切攻擊都不足為懼，它們最強大的攻擊在於那艘飛行器和魔法師！
這頭老虎人突然朝罩袍們大吼「你們幾個，要是再出工不出力，等會我就找你們逐個單獨切磋！」
「哇，我可不想被那修煉狂老爺子纏上，有那閒功夫還不如去找美女喝酒。」
「嘿，那隻小東西的魔力很強嘛，仔細看看，是只幻形獸？」
「她的主人手法不錯啊，身形臉蛋都捏得好細緻，衣服也是很棒的款式，我要抓來養。」
「愚蠢的少女們啊，以為我們使者團中就沒有魔法師麼？就陪你玩玩吧。」
這樣一來，又有四個罩袍祭祀露出了真面目。
脫下外套的精靈使者們飛起來快上許多，而小小危也開始將目標轉向那些追擊者。
魔法、劍氣、弩箭、投擲武器
各種東西帶著各種角度一股腦招呼到永恆號身上，小小危疲於應付飛行道具，沒法分神照顧沙加特了。
這個時候，奧瑞茲出現了：「咦？上面有飛起來好快的東西啊，我要去兜風！貝璐迪如果你再不能製造讓我滿意的速度，我就去找小小危玩了哦？」
艾薇替貝璐迪答應到：「你快去吧，永恆號是我們勝利的希望，你去保護好她們！」
雖然不知道這小傢伙能保護到什麼程度，不過有奧瑞茲的魔法，讓永恆號速度增快些，也更有把握繞暈那些追兵。
老虎人在吼過兩嗓子以後，頓覺神清氣爽，再次向貝璐迪撲來：「我就算拼著以傷換傷也要先殺了你！」
又是一句非常不符合沙加特身份的說話，滅族仇人落到手掌裡，某種程度上講他已經欣喜得要瘋了……
照理說高手跟低手打，一定恥於贏了之後身上掛綵。
這也是情緒上的無奈。
老的打小的，贏了是應該，輸了就丟臉，而慘勝的話甚至比輸了還令人羞恥。
畢竟輸了還可以稱對方是黑馬，慘勝就只會被人說浪得虛名、貪圖享受、止步不前。
不過這一切的面子裡子，到了滅門血仇面前，便都成了浮雲。
因等級壓制而寸步難行的貝璐迪，在沙加特眼裡就像待宰的生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