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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人生若只如初見 第十章 黃巾(十) 文 / 方士

    更新時間:2012-09-17

    一名不信邪的漢卒拿起地上還很「濕」的木棒,用石柱浮著的火「點燃」後,向著眼前的草人狠狠地「燙」去。然而事實卻是,草人似乎沒受到一點影響,依舊按著自己那有些緩慢但很固定的節奏,兩隻球狀的拳頭從上往下砸去。那名士卒感到胸口很痛,好在還是能扛得住的,但詭異的是,自他被草人砸中後,渾身的體力彷彿被抽走了一樣,一陣陣疲憊的感覺湧了上來。

    士卒們突然歡呼起來,因為張飛出手了!張飛的矛使用的招式說實話並不是很快,角度轉的不是很多,但能提前封住對方的攻勢。張飛的矛鋒是比較鋒利的,一削再反手一剪,草人立即被劈成兩半,落到了地上。士卒受到了鼓舞,抽出了自己的劍巧妙地和草人周旋,只是被草人砸中的士兵無一不感到越來越疲憊,甚至有些臉色蒼白,握著兵器的手也有些抖了。

    突然間,有名士兵怪叫了一下,使得眾人愣了一下,一時間甚至有幾名手腳不麻利的士兵被草人擊中了。那名士兵臉色蒼白,嘴裡說著:「那個草人……」張飛心裡很不舒服,雖然有想把那亂了軍心的士兵殺了的衝動,但聽著旁邊親兵吸了口涼氣,張飛還是轉過了頭看了一眼。

    石柱上浮著火,似乎沒有設麼異常。只是當張飛低下頭時,眼睛不自覺的睜大了些,先前自己所重創的草人竟然開始掙扎了起來,尤其是那對散落在不遠處的「畸形拳頭」,很不安穩的在地上磨蹭滾動,過了一會兒,拳頭與斷肢之間伸出了草須,在斷裂的地方接了下去,隨後草人組裝完畢,緩緩的站了起來。

    張飛回想起了剛才的切口,又看了一眼旁邊的石柱,凝重了起來。「呼」的一聲,張飛雖然沒回頭,但憑著風聲躲過了背後草人的「偷襲」,隨後回過神把那名偷襲的草人「身首分家」。

    然而令張飛內心不安的事終於還是發生了,草人如同「骷髏復生」一般,從石根處一個個爬了起來。然而這不是最恐怖的,一名膽子很大的士兵用手裡的長槍將草人散落在地上的「頭顱」撥到自己身旁時,那個尚未組裝完畢的草人,「雙球」在地上不停地亂摸,顯得有些不耐煩,果然,數呼吸間,它便晃晃悠悠的爬了起來。草人成了個「無頭鬼」,身子非常不穩,彷彿是碰一下就要倒了,好笑的是,它甚至一拳把旁邊的那名草人打了個踉蹌。

    那名膽大的士兵看到這個景象也有點毛骨悚然,突然感到自己的木槍好像是被什麼拉著,士兵低下頭,發現本來亂糟糟卻很緊密的草人頭顱似乎是有個凹口把自己的槍頭「咬」住。士兵大吃一驚,顧不得無頭草人離著自己越來越近,將自己的槍桿猛甩了好幾下。士兵有些急了,看著依舊在晃蕩的草人抬起了槍朝著草人刺去。士兵的力道不大,主要是槍頭的草球一直在干擾他。士兵滿頭都是冷汗,突然感到槍身一輕,還沒笑出聲,卻見草球擺脫了槍頭,附在草人的身體上,遠遠看去就像長了個大腫瘤一樣。但是士兵笑不出來了,因為草人的動作又穩當了起來,恢復到了原來的節奏。

    盧植說:「狗血豬血呢?」親兵低下頭說道:「大部分是用桶裝著的,被剛才的洪水捲走了,還有少數備用的用水囊盛了起來。」盧植說:「顧不得了,眼下再不用,恐怕軍心就徹底散了。」親兵點了頭,側身避開了草人的襲擊,開始安排下去。

    士兵帶的並不多,而他們本身也忌諱這類東西,他們是用舊水囊盛著的。若不是盧帥發了話,凡是帶著的,一律發新水囊以及五銖錢的獎勵,士兵們早就嘩變了。當兵的,不就是為那幾枚錢買點糧食麼!

    士兵們凝著臉,把武器放在地上,拿出了舊水囊,開了蓋子,一股腥味混著臭味頓時散了出去。士兵們瞪大眼睛,非常厭惡得把那些液體拋了出去。當然這也是被逼的,因為後面的執法隊狠狠地教訓了那些閉著眼亂扔以及把整個沒開封的水囊扔出去的人,那些東西只有接觸了邪術才會有效!

    盧植並沒有失望,那些血當灑在草人的身上時,草人就如同是被灑了化屍粉一樣冒起了煙,然後徹底的消失在空氣中。漢軍歡呼了起來,只是他們此時並沒有覺察到,有些撒偏了的血落到石柱時,石柱上的火焰瞬時小了不少,石柱上暗紅色消退了下去,鮮血重新從石根處流了出來,甚至連隱藏在石頭上某個部位的本來清晰的符文此時模糊了很多……

    廣宗黃巾祭壇,張寧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喉頭一甜,吐出了口鮮血。張角拿出絲巾細心地給女兒擦了擦,說:「罷了,凡事不可強求!」張寧恨恨的說:「爹!我不甘心!這術法被那些人破去了!要是褚飛燕那混蛋……」張角擺了擺手,說:「雖說他沒有按照原定的計劃來,但身為父親的立場看,我還是很感激他的。」張寧此時胸部起伏,說:「哼!不就是損些陽壽!」張角說道:「用道術殺人,而且還是那麼多……」話還沒說完,張寧插話道:「咱付出的也不少!」張角苦笑了一聲:「血陣屍陣那又如何,即使是再輕十年陽壽是少不了的!更不用說以此陣的歹毒,以後你修道恐怕又添了不少心魔!唉!女孩子家家,人生又有幾個十年!」張寧說:「那又怎樣!前方就算是全是荊棘我也會全部斬斷!可惜了我的符人!褚!飛!燕!」張寧舔了舔嘴角,看向張白騎的目光充滿濃濃的恨意。過了一小會兒,張寧似乎想到了什麼,眉角竟然帶了些笑意,一道意味深長的目光掃了他一眼。張白騎打了個冷戰,他知道這個時候他的師妹才是最可怕的,不知道她定下了什麼「惡毒」法子來折磨自己。要知道惡作劇裡參雜了妖術,這直接是無限悲劇……

    石陣不穩,身在陣中的人可謂之「不識廬山真面目」,但石陣外的人可清楚地看到了異象。褚飛燕朝著孫振說:「孫叔,看來這陣快要破了,也是該我們出場的時候了。」孫振點了點頭,說:「看來那幫子官軍還算是有點能耐的,比我想的也好多了。」褚飛燕說:「孫叔,那您看我們什麼時候行動?」孫振笑呵呵的說:「大賢良師說讓我聽你的!」褚飛燕說:「看您說的!若是普通軍戰,侄兒自然是當然不讓!不過這黃巾力士侄兒可沒帶過幾次,那裡趕得上孫叔你啊!」

    孫振點了點頭,看著褚飛燕說:「飛燕啊!你跟著我這次可要好好看看黃巾戰法,這才是我黃巾步戰的真髓!叔叔我年紀也大了,很有可能,這黃巾力士會很快傳到你們這輩人手裡!我可不想到時候天下人都笑話黃巾力士不能打仗了,甚至連軟腳蝦的官軍都能踩上一腳!」褚飛燕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孫振說到:「就拿今晚來說,這陣法最多也就撐不到兩刻,而我們力士則是需要在一刻後就準備好。你要記住,黃巾力士出現在戰場上時機的挑選要准!」

    孫振幽幽地說:「第二,黃巾力士就是要殺人的,衝殺的時間不能太長!」褚飛燕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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