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四章 拜師 文 / 方士
更新時間:2012-09-27
除夕夜,鵝毛大雪,遍地染成了雪白的世界。
北風那個吹,雪花那個飄,白毛那個女……
司馬璋在炕上有些迷茫,貌似白毛女是在建國前後吧,這可是大漢朝,怎麼可能?意識進一步迷茫,大概是今天祭祖時,收到的白眼太多了吧……
自以為仍在夢中的司馬璋一翻身,就感到身子一涼,腰間的柔軟處受到了襲擊,隨後一隻冰涼的小手摀住了他的嘴。
司馬璋徹底的醒了,猛然發現,在眼前的的確是「白毛女」。頭髮白白的,但皮膚卻是水靈靈的,臉上的幾絲愁容更顯得女子的絕代芳華。
司馬璋頭一次意識到,原來愁臉的女子也是這麼好看,彷彿顰兒一簇,就暗生了無窮的魔力。
司馬璋用手拉了拉她的胳膊,女子說道:「你只要不大聲叫人我就放開手!」好在是洛陽口音,能聽得懂,司馬璋點了點頭,這個時代的白毛女可不像後世那般可以染髮,太令人驚奇了。不過讓司馬璋安下心來的還是手上傳來的一絲熱度,儘管他是無神論者,但來到了這片天地,還是有些畏懼,但女鬼是不會發熱的。
定下心來的司馬璋這才發現自己的小屋的燈光已經亮了,但屋裡的溫度確實有些低,女子似乎並不是很怕冷,穿的衣服有些單薄。
司馬璋拖過被子蓋在身上,看著白毛女說:「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白毛女此時也舒了口氣,要是小孩子大哭大鬧一場,倒真的不是很好收場,但看到那小孩子鎮定的模樣和傳說中的聽聞,心裡起了些波瀾,開起玩笑道:「我是索命的女鬼!」
白毛女的聲音平平淡淡,但司馬璋的回擊更令人氣結:「女鬼?你真漂亮!不過剛點了爆竹,女鬼早就避退了!」白毛女有些氣苦地道:「傳言真的不能相信,你真是個癡呆兒麼?姎叫張寧!此來的確是有事拜託你!」
司馬璋皺了皺眉毛,無論從史書還是司馬璋原來遺留的記憶碎片,張寧這個名字陌生得很。
張寧說道:「不用多想了,你能知道姎,姎才覺得奇怪呢!姎此次來,是想拿回幾卷竹簡!」
司馬璋恍然大悟,隨後麻利的穿好衣服,下了炕,拿出原先那六卷竹簡,說道:「你說的可是這些?」
自從有了左慈的注本後,原先的竹簡自然是「搬了家」,搬到了屋裡的案几上,至於注本則是遷進了新居——司馬璋的炕。
張寧如獲重寶一般,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竹簡,望著那熟悉的字,淚如雨下。
哭而無聲謂之泣,司馬璋倒是擔心驚擾了其他人的作息,那可是不好了。張寧哭了一會,將其中的五卷,放到了案幾靠近自己的一側,說道:「這五卷竹簡對姎非常重要,姎希望小郎君你能贈給姎!」
雖然贈書這件事,他不是很在乎,但為什麼只取五卷到令他起了一絲好奇,說道:「張娘子,為何只取五卷?」
張寧說道:「此乃先父所書,如今取回,睹物思人。」司馬璋拍著額頭,回想那幾片模糊的記憶,猛然唬了個大跳,說道:「你父親是張角!」
事實上,張角的臉容在司馬璋的記憶裡早已模糊,若不是當時事情太過駭人以及「大賢良師」這個稱呼,僅憑癡呆兒那幾個片段,根本猜不出那三個漢子是誰。
司馬璋回想起三年前的往事,然後說道:「大賢良師對我有恩,這五卷經書,張娘子拿走就是。」
張寧說道:「多謝小郎君!此事必有厚報!」司馬璋笑道:「單論張娘子您的功夫,不告而取,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啊!」
張寧正色道:「先父遺物,既然贈你,取回也得堂堂正正,否則如後如何有面目再見先父!」
司馬璋吐吐舌頭,說道:「倒是我的不是,請原諒!不過說起來,前院住了個有些道行的道士,你可要當心點啊!」
張寧一聽,心一緊,說道:「既然如此,姎不多留了,小郎君,後會有期!」
司馬璋說道:「不送!」
張寧麻利的打開一個袋子,把五卷竹簡放了進去,隨後輕手輕腳的出去,當真是身輕如燕,僅是幾步,就不見人影。
司馬璋摸了摸臉,寒冷的雪,燈光下屋外的雪印告訴他一切都是真的,司馬璋沒注意到的是,雪地裡的腳印似乎有些異常。司馬璋唏噓了幾聲,進了屋,只是屋內此時又多了個人!
司馬璋淚流滿面,難道這已經是武俠世界了麼,道士們都神龍見首不見尾!古怪道士跪坐在案几旁,笑呵呵的說:「怎麼樣?想好了麼?今天白天所說拜我為師這件事。(司馬璋在族祭後被左慈問了一次,不過當時收到族人的白眼冷嘲過多,也就不了了之了。)」
司馬璋小心的關上房門,沒好氣的說:「你是怎麼來的?」古怪道士說道:「你開著門,我當然是堂堂正正的走了進來!」司馬璋瞪大了眼,說道:「你可不能糊弄人!我可是一直在屋門旁邊的!」
左慈說道:「我糊弄你這個小孩子有意思麼?你若是不信,打開屋門看看,雪地裡是不是有我的腳印?」
司馬璋死死地盯著左慈一陣,然後打開屋門,然後發現果然有些異常的腳印!司馬璋趕緊關了屋門,說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左慈笑呵呵地說:「拜我為師,我就傳你!」司馬璋哼了一聲,拿起竹簡似乎想要尋找什麼。左慈說道:「不用找了,雖然這竹簡上有些道門功夫,不過這步法可算是不傳之秘,自然不會寫在書中!」
司馬璋一愣,然後惡狠狠地說道:「你該不是想拐小孩子吧!」左慈哈哈大笑,說道:「要不是師祖有命,我才懶得理你這個小鬼頭!」司馬璋一愣說道:「師祖?」左慈只是自顧地說道:「師祖他老人家已經一百五十多歲了!」
司馬璋吸了口涼氣,在這個就連五十歲就算高壽的時期,竟然能活到一百五十歲,那個師祖真有幾分門道!
司馬璋有些擺正了態度,說道:「敢問我能學到什麼?」左慈說道:「我可是第一次見你這種人!」來自後世的司馬璋嘴硬,說道:「省的誤入歧途!」左慈又笑道:「有趣!有趣!」司馬璋沒好氣的道:「你看起來也就二三十歲!又能學到什麼精妙之處?」
左慈盯著司馬璋,玩味的笑道:「我會剛才那種步法!」司馬璋說道:「這竹簡上還說能飛天呢!」左慈猛地拍了司馬璋的額頭一下,說道:「看書看仔細了!什麼狗屁飛天!那是自殺!」
司馬璋有些理屈,說道:「明明就能麼?」左慈怪笑一聲,說道:「全身精氣神呈暴烈之勢,強引天下道氣,截天道之運化,這不是招雷劈是什麼!笑話!笑話!化成灰灰了賬,果然也是飛天!」
左慈又笑著說:「你知道第一個飛天的人是誰麼?」司馬璋愣了,說:「誰啊?」
左慈笑道:「就是剛才那娘子的父親!眼見事不可為,就用了禁術,強行改了天命,在天雷之下,化為灰灰!」
司馬璋打了個哆嗦,小聲說道:「那是他改了天道,才為灰灰!」左慈歎了一聲,說道:「人啊若不是想改天道,強截天地元氣,自身的元氣永遠不可能把自己浮在空中,人有力而窮啊!即使是羽化的人也是做不到的!」
司馬璋默然,一時間屋裡靜悄悄的。
左慈喝了杯茶,閉目養神,光一閃一閃映的司馬璋有些不耐煩。司馬璋開口打破了靜謐,說道:「師傅?」
左慈猛然吐了口氣,竟然跳了起來,然後又敲了他一個爆栗,說道:「不要亂叫!你還沒拜呢!」司馬璋委屈的看了左慈一眼,那一下可真痛!
後世人的文化永遠不會瞭解尊師重道這四個字的真正含義,司馬璋沒有融入這個時代,還下意識地以為師傅就和學校的老師沒啥區別。
左慈想起了這個「徒兒」的「前科」,歎了口氣,說道:「這個可真不能亂叫的!沒拜師告祖這一系列儀式,隨便亂叫,這可是大忌!」
司馬璋弱弱地說道:「那師……那道長您的名號?」
左慈不在乎的說道:「記住了!貧道名諱左慈,字元放!省的別人問你都不知道!」
司馬璋感覺天都塌了——三國裡的無敵**oss,白髮仙人,竟然只是個小青年,而且還有些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