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190 宮主真容 文 / 一土雨
「宮主,宮主眾寵——娘子狠彪悍!咳咳!皇上那邊耽誤不得啊——!」
左護法在身後呼喚著淳於,用盡全身力氣,卻沒有得到他一絲回應。
「快放我下來,左護法留在洞裡他會殺了喬ど的!」
賀蓮邊說邊回頭,眼睜睜看著大廚師兄按了機關把石洞門給關上了,左護法那憎恨的眼神深深刻印在腦海裡眾寵——娘子狠彪悍。
「他敢!」
淳於並未停下腳步,更沒有放她下來,低沉性感的聲音,冷情,冷性,而且霸道。
左護法的忠心,淳於是知道的,可他萬萬沒想到左護法為了讓他盡快回宮會在背後搞這種小動作。
失望,殺意頓起……
有些被淳於的堅決震懾道,呆呆望了他兩秒,賀蓮內心微顫。
關鍵時刻的出現,的確讓她對眼前的男人產生了一絲……嗯,親近感,彷彿有他在的地方,她就不會出事。
正像那時候她被晁天策所害一樣,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如果沒有他,她寶貴的第一次很可能被一群噁心骯髒的乞丐奪走。
想來都後怕。
小丫頭不吱聲了,任男人抱著她不知道帶向何處。
盯著他臉頰稜角分明的輪廓,雖然他長得一般了些,可身材完美無可挑剔,皮膚又好,雖說沒有小白那麼白,卻一樣細膩如脂到令女人生妒。
第一次給他,不算虧吧?
那他真實的樣子又是如何呢?
淳於把賀蓮送回了她自己的寢殿,直到放在床榻上他才肯放手。
剛才那一幕他的確嚇壞了,若不是廚子去寒冰洞拿肉在外面聽到了裡面的聲音及時稟報他,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無論怎樣,他不想見到她出事。
「怎麼樣?」淳於問道。
什麼怎麼樣?冰冷的男人關掉身上的冷氣突然對她溫柔,小丫頭不適應啊,不適應。
賀蓮半臥在床榻上,眨著眸子,一臉無害又無辜。
這時,男人似乎注意到什麼,銳眸陡然一瞇,大手撫上她的脖頸。
下意識打開他的手,賀蓮警覺地瞪他。
「你救了我,我感謝你,但不代表我會以身相許!」
眸色一沉,男人慍怒地抿了抿薄唇,指腹再次覆了上去。
冰涼的觸感讓小丫頭渾身一激靈,那認真的神情不像是要輕薄她。
僵硬著身子,感受他指腹的摩挲,這才注意到脖頸竟是火辣辣的疼。
這感覺她記得,在落雨山上第一次被宮主掐著脖子扔桌子上之後她脖子也是腫了兩三天。
雖說左護法那勁道沒宮主的大,估計剛才那一狠掐,她可憐的天鵝脖子也留下了五根指印子。
可他們這動作……
太曖昧。
表情,動作,甚至呼吸都帶著些璇旎的滋味。
即便那冰涼再舒服,她也不能讓這奇怪的感覺繼續下去。
「不用了,我沒事。」
側了側頭,躲開了男人的大手。
武功深厚的人真神奇,小白的炙熱手掌一直是她喜歡甚至沉迷的,沒想到這男人的冰冷一樣令人心顫。
……
……
男人被小丫頭冷處理「趕」出了寢殿之後,回到議事大殿。
左護法已是跪在那裡多時了。
隨著宮主進來,似乎整個大殿也瞬間凝結,似是死神降臨過來取他的性命。
冰冷視線掃到左護法身上,「你太大膽了!有沒有將本宮放在眼裡。」
陰沉的厲喝迴盪在左護法的耳畔,宮主剛才那一擊,胸口和後背都在隱隱作痛,被這麼一罵,急火攻心,又是一口鮮血吐了出來。
「在下都是為了宮主好!在下查出有宮裡已派出一隊隱衛潛入晁國,怕是二殿下那邊又要有異動了。」
「所以你就敢動本宮的人?」
宮主的人?
宮主是不是瘋了?
她可是晁國的太子妃啊,無論怎麼看死了也比活著對他們有利。
頭一垂,左護法硬聲道:「宮主,您現在不理智。」
聞言,淳於高大身軀猛然一轉,坐到大殿內宮主的主座上,睨著下面跪著的不怕死的傢伙,恨不能將他捏碎。
然而他不能,這是他最得意的部下。
薄唇輕啟,冷酷的聲音傳來,「本宮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眾寵——娘子狠彪悍。你今日所為本該死,不過念你對本宮還有用處留你狗命,即日起撤去你左護法職位,明日啟程向皇上稟報本宮暫時不會回都城。」
「宮主!」
左護法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他們宮主一向冷靜,當機立斷,豈是為了個女人……
「若是再不回去,二殿下勢力越來越大,恐怕整個朝廷都會變成他的人了,到時候……」
「閉嘴!本宮主意已定!你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回都城,要麼死!」
狠話一撂,淳於倏地起身步出了殿外。
飛雪山的確是個適合清修的地方,沒有都城繁華喧囂,也沒有金豪山上的溫馨熱鬧,賀蓮覺得自己快成尼姑了,心中的包袱卸下之後整日無慾無求的。
虞香不在的時候,賀蓮找白嘟嘟玩,可愛的小雪獒就喜歡趴在她腿上讓她給順毛。
幼年雪獒模樣可愛討喜,像個玩具似的柔軟的一團,耷拉的兩隻白耳朵,跑起來一晃一晃的。
與第一次見它相比,體型長大了不少,放在腿上也有些重,不過它的毛髮越發豐滿,手感柔順且富有光澤,臉型也在拉長,看起來越來越凶悍,可以預見到等他長大變成成年雪獒時會是何等威猛和霸氣。
「白嘟嘟,等喬ど醒了之後,我就要走了,你會不會捨不得我?」
側躺在床榻上,賀蓮撫摸著白嘟嘟的頭問道。
「嗷唔……」白嘟嘟哼唧了一聲,哀怨的小眼神似是聽懂了她的話,兩條前腿扒在她腰上,來回倒騰著心情看起來不是很好。
心中默默一歎,賀蓮很想下山帶著它,可它是虞香的寶貝,不能奪人所愛,除非……把虞香也帶走。
可她還不至於飢渴到打劫小男孩的程度。
想到這,賀蓮開始惦記虞香提過的飛雪宮藏寶閣了。
又是紫靈芝,又是御寒藥,還有各種仙丹靈藥,隨便搜羅一些拿回去,都能快速讓她發家致富。
咳咳。
小丫頭不是個貪財迷。
可是她有兩個幫會上千兄弟等著她開飯,把兄弟們帶上正途尋得長久發展之路是她的責任,也是義務。
想到就做是她的風範!
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最適合「偷雞摸狗」。
賀蓮像幽靈一般飄到了虞香提過的藏寶閣門外。
這藏寶閣外面看起來和其他宮殿沒什麼兩樣,周圍也沒人把守,不過,虞香說只有宮主能進去,那是不是意味著和寒冰洞一樣有機關暗道?
小心的往門口扔了根梅花枝,等了許久沒有暗器射出來這才敢推門進去。
殿裡光線幽暗,放眼望去空曠無物,只有邊上幾排櫃子,似乎擺放了些東西。
從電影裡得知,往往這些只是掩人耳目,真正的寶貝都是在密室裡的。
尋麼了一圈,瓶瓶罐罐,卷軸藏書翻了個遍也沒找到密室機關。
正愁無功而返,突然一道陌生的男聲傳來,「蓮姑娘,你在這做什麼?」
身子立馬一僵,轉過頭時已是帶上標準的無害笑容,「啊,這位師兄,我,我迷路了。」
面前高瘦的男人站在門口,看不清面容,但身型貌似有些熟悉。
他走了進來,臉色有些難看,「這裡是藏寶閣,未有宮主准許閒雜人等不得入內。」
賀蓮皮笑肉不笑,諂媚道:「誤會,誤會,我隨便逛逛而已。那師兄您怎麼也在這?」
「我負責看守這裡,請蓮姑娘你即刻離開!」
瞥了瞥嘴,賀蓮也不狡辯,面色微怏地走了出去。
砰的一聲大門從身後猛然關上,嚇得小丫頭渾身一激靈,轉首低咒了一句。
望著那緊關的大門,賀蓮靈機一動,躡手躡腳走到窗戶底下,捅破了窗紙。
果然,那師兄為了檢查是否有丟東西,開啟了密室的機關。
這下倒是便宜了她,從密室位置到開啟方法一併被她知曉,下一次再來可就方便許多了。
翌日,賀蓮不死心地再次來訪。
比昨晚更遲一些時辰,估摸著該睡不該睡的都睡下了,也就到了她行動的時刻。
順利進入密室,裡面寶貝琳琅滿目,飛雪宮真是個福地洞天的好地方,沒有金銀珠寶,金銀銅器這些俗氣的寶貝,藏的都是連見也沒見過風乾植物,一盒盒仙丹,一瓶瓶藥。
一雙大眼睛瞬間瞪得溜圓,像個小守財奴在細數家珍一般,貪婪地擺弄著一個個瓶瓶罐罐眾寵——娘子狠彪悍。
在裡面待了近半個時辰,小丫頭才依依不捨的出來,左右兩個袖子裝了差不多十瓶丹藥。
雖然沒一瓶知道是做什麼的,可看那擺放的位置也猜測出其珍貴的程度。
滿載而歸的小丫頭臉上笑得像朵花,更是不會注意在她離開後一個黑色的身影從房後躍出。
……
宮主寢殿。
「啟稟宮主。」
來人正是藏寶閣護衛,他一身黑衣打扮一看便知是來通風報信。
「說。」
淳於不以為意地掃了他一眼,清冷視線又落回到書上。
「果然如宮主所說,今晚蓮姑娘出現了。」
「都拿了些什麼?」
護衛把賀蓮拿走的十幾瓶丹藥的名稱一一匯報,宮主原本還波瀾不驚的眸子裡詫異閃動得越發明顯。
這小丫頭,可真是會偷啊,瓶瓶都是鎮宮之寶,尤其有一瓶是太祖師尊留下的千年靈丹。
涼薄的唇勾起一抹笑,淳於放下書,「她沒有發現你吧?」
「回宮主,沒有。」
「嗯,下去吧,找機會把她偷的有毒的丹藥再偷回來,不然會傷到她。」
護衛領命走了,雖然臉上掛滿不解,卻是沒膽量問宮主真正意圖。
前一晚從蓮姑娘跨進藏寶閣院落時便已發現了她,因為知道宮主重視蓮姑娘,於是即刻去同宮主稟報。
豈料宮主不但沒有讓他阻止蓮姑娘的行為,反而讓他刻意暴露暗格的位置讓蓮姑娘發現。
如此縱容,令人無法理解。
之後又成功了兩次,賀蓮膽兒也肥了,簡直把藏寶閣當自己家一樣,沒事兒就去搜羅幾瓶回來。
次數多了,賀蓮心裡邊也開始琢磨了。
是她運氣太好,還是這宮裡的人太純善皆沒有防備之心?
怎麼次次得手剛巧師兄不在,而且偷的東西丟了都沒發現嗎?
於是乎,這一天賀蓮去藏寶閣時帶個了同夥。
她走進藏寶閣,關上門,打開暗格的門,這一次她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驗證自己的推測。
正如自己料想的一樣,不過一會白嘟嘟便對門口狂吠,賀蓮快速奔過去打開門,便見一道黑色身影一閃而過躥上了房頂。
「什麼人!」
就在此時,護衛出現在賀蓮的身後,「發生了什麼事?」
賀蓮不假思索地答道:「我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跳到房頂上跑了。」
「好,我去看看!」
護衛即刻跳上房頂,緊接著卻傳來小丫頭鼓掌叫好的聲音。
「表演的真好!」
眸子閃過警覺,護衛沒有去找黑影反而跳了下來。
賀蓮了然一笑,狡黠目光掃了他全身,「換衣服好快啊,師兄。」
「不懂你在說什麼。」
「不要裝了,剛才在門外的黑衣人就是你。不信,你看。」
聞言,男人垂眸,正好見白嘟嘟齜著犬牙一臉敵意地對他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被抓了正著,護衛無話可說,垂眸不語。
「師兄,為何要這麼做。」
賀蓮有種對方放水,自己勝之不武的感覺。
當得知吩咐他這麼做的人是宮主大人的時候,她詫異不已,想不通宮主的意圖,詢問之下也沒有得到答案,索性直接衝去宮主的寢殿問個究竟。
似乎宮主對她的到來並未感到驚訝,從內寢出來,一身水藍的居家袍衫,隨意,灑脫,中和了他身上散發的冷意。
「為什麼不識穿我,反而還讓我拿?」
男人望著她,依然習慣性不說話。
賀蓮恨死他這種半天憋不出一個屁的性格,每次都逼得她想發飆。
「你啞巴了?不會說話嗎!」
銳利的眸子,神情未有任何改變,一貫冷凝的聲音卻變得溫柔。
「你喜歡就好。」
她喜歡就好?
突然間,賀蓮覺得整件事有些可笑,她嘲諷的一笑,仰頭望著高大的男人,銀色的發讓人無法忽視他身上不經意流露的魅惑眾寵——娘子狠彪悍。
「你是在可憐我?同情我?覺得做了對不起我的事,補償我受傷的心靈,而任我胡作非為?」
男人神色一怔,似是沒料到小丫頭想得有些偏頗了。
瞇起了眸子,半晌,男人才開口問道:「你是這麼認為?」
「難道不是嗎?」
「你這麼想心裡會舒服一些嗎?」
「……」
什麼意思?如果她說舒服,下一刻淳於冰塊是不是就會說,如果你這麼想舒服那就繼續這麼想吧。
那這跟她什麼也不知道有什麼分別?
「我不舒服,我難受死了!」
「……」
知道賀蓮這是氣話,淳於沒辦法,想了想,遂轉移了話題,「你的朋友傷已經恢復差不多了,可以送回寢殿靜養。」
聽到喬ど身子恢復賀蓮驚喜萬分,喜怒交加之下,賀蓮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對待眼前的冰川大山。
抿了抿嘴,她以不變應萬變,「咳!多謝宮主對喬ど的救命之恩,既然宮主有誠意贈藥於我,那我也不客氣的收下了,有機會給我講解一下都是做什麼用的,不打擾了,告辭。」
說著,賀蓮吁了口氣,轉身打算離去。
「等等。」
剛要跨出門檻,男人又叫停了她,緊接著就感覺身後寒氣逼來,不用看都知道他的靠近。
身子一轉,賀蓮心下一驚,沒想到淳於挺拔身軀會靠得那麼近,一仰頭看見的便是他硬朗的下巴。
「還,還有何事?」
下意識後退一步,豈知腳後跟絆到門檻,小身子失了重心直線向地上倒去。
「啊——!」
情急之下胡亂抓上男人的衣襟,男人唇角似扯出一抹笑意,大手一撈便把她扶到自己懷裡,腦震盪沒有襲來,反而被男人身上熟悉的冷凝味道籠罩。
莫名慌亂……
「你的朋友病若好轉,本宮便要啟程回都城,你是否願意隨本宮前往?」
「不會,我要回晁國。」
賀蓮簡直是不假思索地下一刻就回答出來。
跟他走幹什麼,皇上他們那麼多人都等著她回去呢,在外面已經野得夠久了。
聞言,男人雙肩陡然一沉,緊摟她細小腰肢的大手即刻鬆了開來。
瞧見淳於眼底流露的明顯失落,賀蓮竟是心裡有些不忍,補充問了一句,「為什麼要我陪你去?」
男人看似早已失去了回答的興致,默默走回殿內。
「喜歡你的菜。」
噗——
就這原因啊!
害她心裡慌了一把。
「這你不必擔心,其實菜都不是我做的,我根本不會做菜,我只提供烹飪方法而已,我到時候寫下菜譜你命人照著做便可。」
淳於轉首看了看她,沒再說話。
屋裡陷入一片尷尬的死寂中。
這時候,賀蓮本可以走的,可那雙腳就跟生了根似的不會動彈。
又是不受控制的說了一句,自己說完立馬後悔的話。
「其實……也不是不可以陪你去,只要你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
「好!」
啊?他怎麼那麼快就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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