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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八章、墨羽大營(六) 文 / 方之影

    「行了,別損我了,我這也是無可奈何。」方影輕輕瞥了他一眼。

    「方影,說真的,我原本還擔心你心軟,對歐陽正明他們下不了狠心,看來是我多慮了,該狠的時候你那俠骨柔腸和慈悲絕不會冒出來作祟。」江翔繞有興味的打量了她幾眼。

    「別開玩笑了,具體你是不是該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方影沒有什麼心情和他開玩笑,皺著眉問。

    「先查營嘯的原由。如此大規模的營嘯,不可能沒有一點蛛絲馬跡。」江翔道。

    「若此事,和大部份的將領都有關呢?」此時的天色已經到了後半夜,空中的明月已經隱去,離適才發生的那一場營嘯已經過去了二個多時辰,必竟是訓練有素的部隊,混亂的營地早已恢復了平靜,天地一片漆黑,靜得連夜風吹過髮絲的聲音都能清晰傳出耳中,方影沉默了許久,終忍不住輕輕問了一句另自己十分不安的話。

    「殺!」江翔口中只輕輕吐出這麼一個字,初春的天氣,寒夜涼意襲人,雖然武技到了他們這層次的人,早已寒署不侵,可當江翔口中吐出這個字的時候,卻仍然讓方影和方毅齊齊情不自禁的瑟瑟了一下。

    「這麼多的將領若是除去大半,在士兵中要引起什麼樣的動盪你想過麼?」方影停頓了片刻,忍不住又問了一句,剛接手一支軍隊,一開始就要斬殺百十名與自己原本沒有任何瓜葛仇恨的人,方影覺得自己一時很難接受。

    「只要證據充分,理由得當,我想事態總還能在可控範疇之內。但這事大凡稍有心軟,方影你該知道後果。」江翔自然知道她現在心裡想的是時候。卻不容她去逃避,一臉正容的看著她道。

    「我明白了,這是一條什麼樣的路啊,為什麼會有人喜歡這樣充滿殺戮和血腥的征程呢。」方影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別感概了,任何事物都是這麼一種規律,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既然踏上了這條路,不管喜歡與否,都要走下去,只有將它踏出一條坦途。你才可以按照自己的理想去規劃你想要的人生。」江翔道。

    次日響午。墨羽行營第七軍的寒山校尉營的周明山校尉在集訓統計傷亡人數時,忍不住口中發苦,自己這一千人馬在昨晚上的營嘯事件中竟然整整折損了二百名士名,其中二名百人隊隊長,三十名十人隊的小隊長。

    「我想問問大家。咱們寒山隊在整個墨羽行營中也應該算排得上號的驍勇戰隊,我周明山自問從來沒有苛刻過大家,更沒有擅自苛扣過大家的軍響什麼的,為什麼我們隊裡這一次地折損這麼多的人?這營嘯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周明山黑著臉朝自己這支不足八百人的隊伍大聲吼。

    「王山,你站出來,回話。」周明山看著沒有一個人吭聲的隊伍,臉上更黑,便點了一個百人隊隊長的名。

    「報周校尉,這個屬下也不知。只知昨夜剛睡下不久,就被夢魘纏住了,待屬於清醒過來之後才發現整個軍營發生了如此可怕的事件,別人的我不敢說,在我的百人隊裡發生營嘯絕對不是因為將領百般欺壓士兵,導致積怨過深造成。」被點名的百人隊長前踏一步。站出來大聲道。

    「你們呢?難道我們整個寒山隊都發生了夢魘麼?今日我們站在這裡,不論職位,只求一個真相,所以,若是在我的隊伍中平時裡被自己的小隊長,大隊長欺凌過的士兵們都可站出來報告,只要查證屬實,匯報士兵無罪不說,一律嘉獎一次,同時賞金幣五枚。」周明山的目光落到其它人的身上,大聲吼。

    「讓他,他,還有他,那三位站出來回話。」原無在周明山身後寂無一人的操練場上平空出現了一個玄衣英俊青年,突然發話。

    周明山吃了一驚,旋身一望,卻發現站在自己身後的竟是昨天夜裡新上任的行營主帥風無病將軍介紹過的副將方毅。

    「見過方將軍!」身著盔甲的周明山朝他行了一禮。

    「周校尉免禮。」方毅沉穩的面容上濃眉一揚,輕輕擺了擺手,意示他不必多禮。

    「陳方,周陽,文開山,你們站出來。」周明山轉過身去指著適才方毅點的那三人道。

    隊伍中被點到明的三人,臉色微微一變,不過行伍之人,不管你有什麼心事,被點了名卻是不能不出列,他們略一猶豫,就從隊伍中站了出來。

    「這三位都是你的周校尉的百人隊隊長?」方毅的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了幾秒鐘,就轉向周明山問。

    「是,他們都跟了末將幾年了。」周明山道。

    「既是如此,三位對玄墨軍的軍規都瞭然於胸吧?」方毅的目光又落到了他們的身上。

    「稟將軍,是很熟悉!」三人齊聲道。

    「甚好,文開山,近一年來,你曾數次吞沒人手下士兵們的軍營,半年前你曾強佔你手下一名士兵的姐姐為妾,三月前,因有二名士兵反抗你橫行霸道,想向上級長官匯報你的惡行,卻差點被你打成廢人,對是不對?」方毅的目光微微一厲,盯著其中一名塊頭粗壯,年約四十左右的隊長身上。

    「我,我沒…」文開山正要脫口說出我沒有,可他的目光與方毅一觸,竟是混身一涼,衝口而出地話,頓時卡在口中說不出來。雙腿也情不自禁的開始顫抖,一陣沙沙聲從他胯下傳來,卻是被嚇得尿了褲子。

    「該死!文開山,瞧你這熊樣,方將軍所說的一切都是有真憑實據的,對麼?你混蛋!」周明山大怒,一步上前,就是一個耳光刮了過去。

    「周校尉饒命啊,將軍饒命啊!小的以後再也不敢了!」文開山雙膝一軟,跪倒在地。

    「周校尉,墨羽行營,像文山開的這種形為應該判什麼罪?」方毅的目光落在周開山的臉上,淡淡的問。

    「按律當斬,可是念他初犯,將軍你看….」周明山猶豫了一下,略帶遲疑的問,此人必竟是周明山的姨表兄弟。

    「怎麼,周將軍,你覺得像他的這種行為,還有情面可講?」方毅的目光不知不覺的蘊上了幾份寒意。

    「是,末將遵令,來人,拖下去,斬!」周明山被他盯得一寒,只好沉聲發佈命令,周明山的聲音一落,立即站出來二個士兵,拖著文開山走了出去。

    「陳方,周陽,你們的罪行是由本將軍來說,還是自己坦誠。」文開山的慘叫聲傳來,方毅的眉毛都不曾動一下,看得下方的眾人個個膽寒不止,這位年輕的副將,可真不是個手軟的主。

    「小,小的自己承認,我,我就是這半年來,因為家裡實在需要錢,就私拿過三回士兵們的軍響,其它的壞事我真真的沒幹過。」名叫陳方的隊長結結巴巴的道。

    「我,我最近幾月和家裡媳婦鬧別,心情不好,所以對士兵們太態不好,動則不打就罵,還,還一次醉酒差點調戲了一個士兵的媳婦。」周陽也垂著頭道。

    「周校尉,他們又該如何處理?」方毅又問。

    「按墨羽軍規,大凡私拿士兵軍響超過三次者,或膽敢借憑職位之便欺男霸女者一律仗責三十軍棍,並踢出玄墨軍。」周明山道。

    「陳方雖然做法不對,但鑒於事出有因,乃不得已而為之,可仗責三十軍棍,留下來以觀後效,周陽仗勢欺人,踢出墨羽營,周校尉,你覺得我這建議處理方式如何?」方毅道。

    「方將軍能酌情處理,末將沒有異義,來人將他們拉下去各打三十軍棍,周陽轟出軍營,陳方打完之後送進營帳療傷。」周明山道。

    「好了,我來這裡的目的已經完成了,其它的事周尉校你看著處理就好。」待這事完成之後,方毅和周明山打了個招呼,就轉身離去。

    就在他剛離開校場的時候,正好看到被人扶著進營帳的陳方,便開口道:「等等!」

    「見過將軍!」陳方看到方毅,掙扎著站了起來行了個軍禮。

    「不必客氣,這裡有一百個金幣,你先拿回去救救急。」方毅遞了三十枚金幣過去給他。

    「啊!不,將軍,這,我不能接。」陳方呆了一呆,他還只是個二十四五歲的小伙子,因作戰勇猛,天賦又不錯,二十多歲就是先天武士,平日裡薪水也不高,一個月也就五個金幣,方毅一時就給了他一百個金幣,已經是差不多是他二年的薪水了。

    「拿著,都是男人,誰家還沒有個難事,你婆婆媽媽的幹什麼,以後好好帶兵才是正道。」方毅不耐的將金袋塞進他的手中,轉身就離開了軍營。

    在空中某處有一男一女正靜觀著這一切,那男的待方毅離開之後才道:「方影,你這弟子真了不得啊,瞧他這處事的手段,哪裡像從未入過軍營,初次上任的副將?」

    「呵呵,我早就知道了,這小子是天生的將才!」方影微微一笑。

    同樣的事情在每個校尉營中不斷的上演…(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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