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千二百章 熟悉地感覺 文 / 流連往返1979
三皇繼續說著宏大無極地聲音，全部都是毫無意義地刺激語言，懲罰，代價、痛苦、折磨……一個個字眼化成冷酷的聲音，刺激著夏塵的血液一次又一次地沸騰。
隨著三皇的聲音，一道又一道光芒從虛空而來，降臨在夏塵過去的畫面中，將那些畫面中的夏塵殺死。
每一次過去的自己被殺死，夏塵都像是經歷了地獄般地劫難，面孔變得扭曲，臉色蒼白，氣息化成無數道紊亂地氣流在分散。
越來越多的過去的自己被殺死的記憶生成在腦海裡，讓他有種要爆炸般地感覺，痛苦地分裂似乎到了極致，卻遠遠沒有終結。
有那麼一瞬間，分裂地痛苦甚至想讓夏塵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
「好好看看吧，異端，你現在已經進入混亂中，你已經完了，你正在絕望，你正在崩潰，但是你遠遠沒有到達崩潰的終點。」
「更大的分裂地痛苦在等待著你，你的代價會越來越巨大，你也會越來越後悔，直到在無盡後悔中死去，這就是和我們，和三皇做對的下場！」
「在你即將崩潰的一刻，我們會停止殺死過去的你，這不是憐憫，而是我們要讓你親眼看見，我們要把你用生命保護的那些所謂的親人朋友抓來，然後讓他們陷入和你同樣地痛苦，這才是對你最大的懲罰。」
三皇無情地聲音又繼續響起，用更惡毒的語言，以慣常無情地方式吐露出來，刺激著夏塵。
夏塵瘋狂地吼叫起來，一瞬間，似乎什麼都忘記了，什麼都感受不到了，怒火化作了一切，形成實質地火焰熊熊燃燒起來。甚至將他變成了火人。
三皇的話，比任何攻擊手段都讓他感覺到憤怒，他的親人，他用生命去保護的人，那是他一生修行的動力，是他的逆鱗。
如今，三皇想要剝奪他的逆鱗。怎能不讓夏塵感覺到出離憤怒。
可是憤怒到極點，又用什麼用，如果憤怒就能殺死三皇的話，那麼三皇已經死了千遍萬遍。
夏塵喘息著，感覺到無可奈何地悲涼，似乎是英雄窮途末路。感受到死亡的召喚卻無法奮起反抗。
這是沒有力量的結果，沒有力量的結果，沒有力量的結果！
夏塵胸中的心臟在瘋狂地跳動著，他一生都在追求最強大的力量，飽含壓迫和屈辱，但是沒有一刻，像如此之絕望。
上天曾在他第一次絕望的時候。在他不屈的意志下，賜給了他無上神器聚寶盆。
可是現在，他還有什麼。
是在絕望中認命蟄伏，還是即便是一無所有，也要用生命去維護弱者的尊嚴？
夏塵露出決絕的慘笑，他是戰士，一生都在戰鬥，一生都在燃燒。他從來不會和任何敵人妥協，這個意志貫穿了他的一生。
哪怕是面對天地間最強大的存在，是三皇，是不可抵擋的宿命和輪迴，寧可粉身碎骨，也要抗爭到底。
「我的兄弟姐妹們，我的妻子。我深愛著的人哪，我的朋友，我的戰友，我曾經的長輩和同門。還有我的弟子，我的兄弟，你們都在嗎？聽到我夏塵的聲音了嗎？」
「或許我無法再保護你們，或許我們在經歷痛苦，或許我們的結局是悲壯的，或許我們全都變成塵與土，可是我們來過，愛過，存在過，我們達到了人生的極致，所以我們不悔！寧折不彎，百死不屈！」
「為了夢想而燃燒，為了生命而燃燒，為了那最強的力量而燃燒！」
「戰鬥，戰鬥到最後一息！」
他身上的火焰越燃燒越旺盛，彷彿一個巨大的火炬，那是法則之火，要將他兩千多年來的所有生命、修行感悟和一切悲歡離合化成熾烈地能量，給予三皇最後一擊。
這是超越了法則，超越了混沌，超越了極致力量的一擊，就像是流星，在最後殞落前發出無窮的光與熱，鑄就瞬間的輝煌後，最終什麼都不會剩下。
「夏塵，我們與你同在！你不是孤獨的，前行的路上你有我們的陪伴。」
「夏塵，我們永遠在一起，心心相印，永不分離。」
「夏塵，寧折不彎，百死不悔，如果還有輪迴，我們再做兄弟！」
「夏塵，能到世間走一回，成就仙人極致，能和你做朋友，這一輩子，無怨無悔！」
……
虛空洞府立刻傳回夏家眾人的聲音，他們感受到了夏塵的痛苦和憤怒，感受到了夏塵的燃燒與激情，處在混沌狀態中，他們都被夏塵帶領著一起燃燒起來。
數百名極致天君一起在混沌狀態燃燒，似乎連帶著虛空洞府世界也跟著燃燒起來，一路在虛空形成一片火海，從無窮遠處鏈接到夏塵身上。
三皇的聲音啞了下去。
他們沒有人類情緒，所以也無法理解夏塵和夏家之人做出的舉動。在他們的預估中，夏塵應該是漸漸崩潰，然後變得麻木，最後在卑微和慘絕中死去。
這符合他們研究的人性，也符合他們要的理想狀態。
可是現在，似乎巨大的折磨到了頂點之後，並沒有起到相應的作用，反而激起了夏塵和夏家眾人拚死反擊的決心，更讓夏塵陷入了一種他們也不可知的激昂狀態，這不禁讓三皇大惑不解。
「或許是殺他的過去還不夠？還不能讓他絕望？那我們就一直殺下去。」仙皇整頓了一下聲音道。
但是馬上，他的聲音就變成了憤怒和驚呼：「住手！」
與他一起喊的還有冥皇和魔皇。
只見夏塵一把抓住了困住投影體的死寂空間，轉身走近了火海，他即使燃燒生命，也無法殺死三皇本尊，只能將投影體載體徹底湮滅成虛無。
這是三皇最不願意看到的場面，投影體載體已經被他們改造到了極致，甚至只需要時間，就連死寂空間也無法困住，遲早能夠脫困而出。最後壯大到他們全部意識的地步。
但是一旦被夏塵生命所化的力量燃燒，所做過的一切努力都會變成泡影。
沒有了投影體載體，意味著以後可能再也無法投影，永遠要困在法則體上，這對三皇來說，是無法承受的代價，甚至比夏塵過去被殺死。要承受分裂還要痛苦。
「該死的異端。」仙皇憤怒地道，「居然要和投影體載體同歸於盡來威脅我們，我要將他的過去全部殺光，看他還有沒有力量毀滅投影體載體。」
「也只有這個辦法了，或許是我們原來的懲罰太慘烈，才迫使他即使自毀也不會讓我們得到好處？」冥皇微帶疑惑地道。
隨著意識傳載。三皇的聲音也越來越具有人性化。
「不管如何，趕快殺死他的過去才是最重要的，否則一旦載體被他燃燒殆盡，我們會很麻煩。」魔皇說道，一道無情地魔光，瞬間注射進入畫面中，將裡面的夏塵殺死。
無數道光芒瞬間擊穿了夏塵過去的畫面。將裡面的夏塵一一殺死，甚至有的力量過大，將整個畫面都打得支離破碎。
一個個過去的夏塵正在修煉，或者正在戰鬥，或者正在享受難得的尋常時間，卻被突然天外來的打擊殺死，瞬間湮滅。
然而，火海中的夏塵毫無所覺。只是一步步走進生命燃燒的最深處，他不是沒有繼續分裂，他不是沒有痛苦，但是此刻的他，在生命燃燒到了極致後，一切痛苦都在火焰中得到了焚化。
三皇想要殺死他過去所有的自己來削弱他的力量，卻是辦不到。因為夏塵的力量同樣在燃燒。
這燃燒的力量是如此的強烈。即便三皇殺死無窮個夏塵的過去也無濟於事，甚至已經造不成影響。
連性命都可以不要了，還有什麼可以打擊他的呢。
三皇集體發出不甘地怒吼聲，高高在上的存在。主宰萬物的神祇，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奈和無力，這感覺本來不屬於他們，現在卻真真切切地發生了。
轟！又一幅過去的畫面破碎，被仙皇憤怒的一拳打成了齏粉。
夏塵移動的火影忽然停住了，所有的痛苦的燃燒也突然停住了，像是時間驟然停止，他轉過身來，看向了那幅被打碎的畫面。
畫面已經消失了，什麼都沒有，但是在夏塵火中的瞳仁倒映出來的，卻是一幅此生無法忘懷的場景。
那是他受到了林夢如和嚴冰的侮辱之後，在郊外的大樹上拳擊大樹的情景，他把鮮血撒上天空，以血明智，發誓要獲得最強大的力量。
然後，就是聚寶盆的降臨。
可是在這幅畫面上，沒有聚寶盆。
這是他的過去，他的記憶每一個真實場景的再現，在過去的他被殺死之後，他腦海裡也確實了多出了過去被殺死的記憶，這才導致了他的分裂。
可是既然是過去，為什麼沒有聚寶盆？
不，不是沒有聚寶盆，而是畫面上沒有聚寶盆，但是夏塵的眼裡卻有聚寶盆。
聚寶盆始終存在，但是三皇無法把聚寶盆從夏塵過去的任何一刻調出來，哪怕是時空法則也一樣。
這改變了夏塵命運的神器，即使是三皇和超越了法則的手段，也看不到！
夏塵不但看到了，而且還感覺到了已經消失了很久很久卻始終熟悉的……奇異感覺。
這是一種溫暖的感覺，也是一種奇妙地感覺，曾在夏塵數次求道的關鍵時候，給他絕大的幫助，包括封印烽火七星圖。
而今，在燃燒生命的最後一刻，夏塵又體會到了那種熟悉地感覺。
這是過去的聚寶盆帶給他的，雖然只有一刻，但是已經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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