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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二十六章 瀲金工序 文 / 吉敢

    到了第二天早上七點,天氣很好,大家吃過早飯後都忙碌起來。

    張永弟看到酒鬼他們陸續搬出了用具放在手推車上:炒菜用的鐵鍋,鍋底開了一個直徑五厘米的小口。一個大鐵碗,面寬一手扎半,高度一手扎,碗裡放了一個圓形的罐頭盒,盒底板已拆掉了。四塊近兩米長半米寬的灰褐色毛巾。兩塊槽板,一塊三面有兩寸高隔板,一塊只有兩面,每塊寬零點三米,長一點五米。一根五十公分的實心小棍,直徑大約三點五厘米。三副等差的梯形小架,最高的有一米二左右,低的四十公分。

    氰化池的北面十米處有一條小溪溝,水面寬一米,只淹到小腿部,水緩緩向前流,清澈見底,沒有一隻魚,水底可見到灰黑色的氰化沙。溝邊隨處可見氰化沙東一坨,西一坨的亂扔,周圍的雜草都是一片枯黃,可見氰化沙毒性有多大。

    「破爛你來拉,老吊和老變你們扶,我們先推過去。」陳皮扛上一把棍子和鐵鏟說著。

    到了小溝邊,張永弟和老吊卸貨,老變先搬幾塊大石頭過來,排列圍截著小溝的水,再拿過鐵鏟,鏟著石頭前方的沙泥,壘在石頭上,慢慢的開成一道膝高的牆面,把上方的水圍壘堵截成了一個小積水塘。牆底面下還插著一根短水管,用來放水,免得水量過多,淹漫過牆面。

    陳皮走到塘旁邊,在石頭下方,用四根長棍和四根短棍橫豎綁成一個四方架,離水面近一米半,再把鐵鍋就放在架上。然後用三梯形的小架間隔的從高到低頂住兩塊長槽板,兩塊槽板尾處三十公分上下相疊,成傾斜四十度滑坡,槽板下方離水面三十公分。用兩塊長毛巾鋪滿槽板,陳皮說:「毛巾的正面一定要鋪在面上,如果鋪了反面,就攔不住金沙了。」

    鐵碗放在槽板頂,與鐵鍋間隔三十公分,實心小木棍從鍋的小口直抵碗底,罐盒就套在棍底,陳皮拔了一把草放進罐盒裡,圈住小棍。張永弟看到一問,陳皮說:「放點草,粗金就被草攔住,不容易流掉,這跟挑水時放葉子進桶的道理是一樣的。」

    老皮他們走了過來,酒鬼提著三個大紅盆和一個小盆,老皮提著兩個水桶,毛皮提著一個黑色的袋子。

    老皮拿過一隻桶走到塘邊,打了兩桶水從鍋頂衝下,陳皮用手順著槽邊劃了一下毛巾,讓毛巾緊貼槽邊後,一桶水又沖下,陳皮蹲下看著水說:「可以了,這水跑得平衡了,開工了。」

    張永弟回工地拉回來沙袋後,酒鬼扛到架子旁邊,雙接過老皮手裡的桶,倒水進鍋裡,陳皮拿起一個小碗撓著沙粉倒進,一碗沙半桶水,鍋裡就是不斷的沖水沖沙,水沙順著棍子向下流,又不斷的從碗裡溢出,順著毛巾留到溝底。

    張永弟算是看明白了,小棍子起到一個阻量順滑的作用,老皮叫著:「破爛,你和老吊去把房裡的沙全部運過來。」

    張永弟推著車問著老吊說:「這麼多沙,要衝到什麼時候?」「可能到晚上就完了。」老吊攏過張永弟的肩又說:「你昨天贏了這麼多錢,過兩天我和老皮帶你去和察鎮,你要幫我付錢,康哥可能要過幾天才發工資。」

    張永弟昨晚同酒鬼他們打麻將,贏了六十塊,便笑笑說:「你不是說明天要搞氰化池,後天要找金礦,還有時間去玩呀?」「晚上去搞兩炮哪用多少時間,不用三個鐘頭就可以回來了。」老吊笑著說。

    張永弟說:「如果這兩天我沒輸,那就沒問題。到時候我給你三十塊,我就不去了。」「不去?你剛開苞,不會不癮吧,現在有女人你都不玩?」老吊揶余的說。張永弟低頭看看了自己身上衣服說:「我們去了,誰看礦?」老吊指著說:「酒鬼看就行了,他都跟康哥四五年了,放心啦,就幾個鐘頭,以前我和老皮都是這樣的。」

    張永弟還是搖頭說:「休息兩天再說,你們什麼時候有空去縣城,我想去買兩套衣服。」自己手上還有兩百來塊錢,應該夠了。

    「康哥發工資就去,晚上就可以開房帶小姐,說不定還能見到你的阿chun呢?」老吊一臉豬相說著。「阿chun?原來在縣城,但見到又怎樣?大家只不過都是互利而已。」張永弟心裡想著,又說:「你說過夜,那礦,還是要酒鬼看呀?」

    老吊搖頭說:「不是,是你看。」「我看?」張永弟笑了笑,這話他還真的說得出,他們柔帳溫chun,酥骨**,自己卻來獨守工地,冰板寒床。「到時候我們給你五十塊,想吃什麼,我們跟你帶,以前老變也是這樣。」原來是有錢拿的,算了,誰讓自己是新手呢?

    「幹嘛不去摳妹仔,老是去找雞婆干鳥,浪費錢?」張永弟問。

    「妹仔,哪有這麼好摳,十天半個月能有一次都不錯了,再說,摳來摳去還不是那幾個黎妹,玩得又不過癮,還不如雞婆刺激,給你吹吹蕭什麼的,農場的我們又摳不到?」老吊歎著氣說。

    張永弟知道,農場的女孩子沒有一個會跟老吊老變這樣聲名狼藉的人,無奈之際他們也只能專摳黎妹了。

    「等不搞礦了,康哥到班抱鎮去擺牌九,到時候妹仔就容易摳了。」老吊說。

    「那要什麼時候才不搞礦?」張永弟說。「這說不定的,如果找不到氰化沙和金礦就不搞了。」「我聽麵包他們說過,好像你被瘦青打過,幹嘛打呀?」張永弟一邊說一邊和老吊搬著沙袋。

    「去年在舞廳裡跟他爭一個黎妹,就這樣了,也沒打多重,就是踢了我兩腳,拔了我一杯啤酒,我也沒還手,他們人多,好漢不吃眼前虧,後面只好丟人的走人了。」老吊心有不甘的說。「怎麼沒見你去報復?」張永弟又問。「他老頭當官,農場那麼多年青仔都和他好,我敢報復他,除非不想在農場混。話又說回來,其實,我真正怕的是他去找我家的麻煩,怕我爸我媽受累,畢竟他爸是當官的,不然,我不搞他成太監,我他媽的就不姓蘇。」老吊咬牙切齒的說。

    民不與官斗的道理,張永弟是懂的,但想不到老吊竟會顧及自己的做法會給父母帶來的麻煩。既然有這份孝心,那為何還要打架鬥毆讓父母面子蒙羞呢?就是現在也是不肯回頭?但張永弟想想也就釋然了,一個從小聲名狼藉之人,家裡又窮,又沒文化,個性又不穩,不在農場找個靠山,能舒服的生活嗎?

    「不過,他打我的一個半月後,他媽養的十幾隻雞,被我用老鼠藥毒死了。」老吊著翹嘴得意的說,「還有,從我打過修表佬後,許多人現在都不敢惹我了,這些吊人就是會吃軟怕硬。」一個人的威信,有時還是要拳手打出來的,張永弟點點頭問:「你是怎麼毒的?」「她家的雞都是放出來的,我晚上把老鼠藥分散的甩在他家後面的草皮上就行了,他知道是誰搞的?他媽第三天大叫大罵,我正好路過看到,爽得夠吊,媽的,敢打我。」

    如果讓老吊這種人得勢,絕對會成為第二個魏忠賢,第二個戴笠,到那時候得罪過他的人,那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半小時後,二十三袋沙也拉了到了溝邊,每一袋沙近三百斤。

    張永弟這時看到陳皮他們衝到一包半沙粉時就停了下來,看看老吊call機,他們用了四十分鐘。

    老變拿著鐵鏟把槽底的氰化沙鏟到溝邊的手推車上,這些沙要推回池裡去倒。毛皮由下往上慢慢的收起毛巾,酒鬼拿起大碗,碗裡盛滿了沙,陳皮和老皮重新鋪上另外兩張長毛巾。

    酒鬼在水裡輕搖著大碗,剩下三分之一的沙時就倒進一個有水的大盆裡去,罐裡的雜草也拿出在盆裡搖晃,再重新把大碗放到槽頂上,恢復原來沖沙的模樣。酒鬼沖了兩遍水後,又開始和陳皮倒水沖沙了。

    另一頭上,毛皮把毛巾放在大盆裡輕洗輕甩了十分鐘後,擰乾,把洗毛巾放一邊,再把大盆裡的水輕輕的倒掉三分之二。隨後從黑袋裡拿出了一塊拳頭大的磁鐵放進盆裡抖著水亂劃,吸出了許多的鐵屑扔掉,兩分鐘後又再拿出一小瓶水銀(一斤)倒進盆裡,用手在盆裡不斷的拌動,可以看到銀白色的水銀像大塊的油漬般在水面上滑動。

    老皮把那空大盆放在毛皮的身邊,又提了兩桶清水過來,遞給毛皮一個小碗。

    毛皮左手拎起小空盆一邊,成三十度傾斜,右手用小碗打著大盆裡的水放進小盆中,又打一碗清水順著小盆壁輕輕的沖,水裡的沙不斷溢出流到大空盆中,水銀則還留在小盆裡,如此循環的幹下去,過了大約三十分鐘後才搞完,小盆裡留下的全都是灰白一片的銀水。

    老皮拿出一面紅領巾,蹲下雙手拉開。毛皮把小盆裡的銀水倒上紅領巾,形成了一個墜窩。老皮慢慢的旋轉布窩,越擰越緊,水銀不斷從布裡滲出漏到小碗裡,直到完全不滴水,毛皮又把水銀倒進小瓶子裡,老皮攤開紅領巾一看,露出了一個指頭大的銀灰色的小圓球。(學名叫做混汞法提金,也是國家明令禁止的。)

    老吊對張永弟說:「這是水銀金,等全部搞完了,就拿煙殼裡的錫泊紙包住,扔到火炭裡面去烤十分鐘左右,等它燒掉水銀,拿出來就是黃金了。不過,那金還不是很純,如果拿去賣最多仈jiu十塊錢一克,到金店給人家氧槍溶過後,那才是純金,可以賣一百塊錢,甚至是一百一。」

    毛皮拿起水銀金掂了掂說:「這沙還不錯,搞掉水銀,可能還有五六克。」

    張永弟聽了心裡一算:「一包半就算五克,二十三包,那不是就有近七十多克,五千多塊錢就這樣到手了,這樣賺錢真他媽的快,比搞氰化池還快。」

    就這樣,酒鬼他們一邊沖沙,毛皮他們一邊抓金,大家分工做著自己的事。

    張永弟說:「今天沖金,康哥不來呀?」「可能要到傍晚才來,他今天要到六隊去拉氰化沙了。」老吊說。

    酒鬼說:「老皮,等下買菜時,買幾斤米酒和花生回來。」老皮點點頭,每次幹工,如果酒鬼不喝上一碗米酒的話,做事絕對是有氣無力的,好像動畫片裡的大力水手一樣,不吃菠菜就沒有力氣,「李白鬥酒詩百篇」說得也是這種神勇的病態。

    陳皮說:「煙絲也搞十幾斤回來,都是毛皮,避孕套哪裡不好扔,往煙絲上扔。」大家聽到這句話,都笑了起來。

    大家都知道毛皮有個習慣,就是每次**都要戴避孕套,老吊說他:「我們年輕人都不怕死,你都五十了,還怕什麼吊?隔著鞋子搔養,有什麼爽的,是不是年輕的時候中標(梅毒)中得多,現在怕了。」毛皮每次都不回答,只會笑笑而過。

    毛皮說:「誰吊知道那女人扔得這麼準?你們抽煙也不把煙絲收好,放在床角幹嘛,現在反來怪我。」老皮笑著說:「等下要不要給你戴一盒回來?」毛皮點點頭說:「上盒還剩一個了。」

    酒鬼瞇著眼笑著說:「毛皮,那女人說你開始就先搞屁眼,不搞下面,是不是?」大家哄然大笑起來,想不到毛皮還有這種打破傳統的嗜好,另辟曲徑,標新立異,可能酒鬼昨天忘記了沒說。

    毛皮臉紅氣躁的撓了一碗水向酒鬼拔去說:「我操你酒鬼,你昨天不是答應不說的?」酒鬼跳上岸煞有介事的說:「我是說昨天不說,又沒說今天不說。」酒鬼竟與毛皮玩起了文字遊戲。陳皮大笑的說:「毛皮,敢做敢當嘛,老變以前舔人家姑娘的屁眼,不是也不怕你說。」張永弟這次是抱住肚子大笑的說:「不會吧?舔人家屁眼?小姐舔的還說得過去,老變,有沒有這麼離譜?」

    老變惱羞的鏟把沙扔過去大聲的說:「雞皮,你媽的,我招你惹你了,你要說我?你的包皮是不是太長,要我幫你剪?」老皮這時候call機響了起來,他低頭看了看,笑著拍拍著老變的肩說:「好了,好了,你們別玩了,快點幹工,康哥打的call機,可能快回來,給他看到,有你們好受,我去二隊回個電話。」他們聽了老皮的話,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去。

    張永弟拖著老吊走到一旁說:「老吊,老變是不是真的舔人家姑娘屁眼呀?」

    老吊點點頭笑著說:「那是康哥玩他的。康哥帶我們去piao雞,康哥開玩笑的說對我們說如果哪個敢舔人家姑娘的屁眼,晚上就包三個姑娘給他,康哥事先和我們說好,就是要搞老變上鉤。我和老皮都說敢,老變看到我們說了,他也說敢,我帶個小姐和康哥進房間坐,十分鐘後又出來,小姐也配合演戲,說是搞定了,輪到老皮又帶另一個小姐進去,老變是最後一個進去的,後來,康哥跟我們說老變大概是舔了幾十下吧,人家女人都被他舔到高潮了,比電視裡的還猛,康哥說他絕對是做鴨的料。」「那康哥有沒有真的包三個女人給他?」張永弟說,老吊點點頭。

    張永弟笑著,上次老變說老吊吃精子的事,現在輪到老吊說老變舔屁眼的事,真是風水輪流轉呀。

    這時候,老皮開著摩托車過來,心急氣敗的大聲說:「老吊,老變,破爛,快點拿傢伙,康哥在六隊礦點被人家打了,他現在六隊裡面等我們,快點,酒鬼,這裡交給你了。」

    大家一聽,三人立刻跑起來,張永弟不知為何,感到全身血液都沸騰起來,鬥志昂揚,似乎很期待流血的挑戰,他第一個跑進自己的房裡抱起門後的幾根一米長的削尖鋼管,甩掉腳上的拖拉板,一手抓起布鞋衝了出去,跳上老皮的摩托車,老皮油門一加,攸地開著衝了出去,大聲叫著:「老吊,你們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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