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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二十八章 一馬當先 文 / 吉敢

    當張永弟他們開到「丫」字路的分叉口時,一輛吉普車和五輛摩托車正好開到此,並並排攔住了張永弟他們。每輛摩托車都坐著兩個人,虎視眈眈的看著。五個人從吉普車跳了下來,張永弟看到領頭的就是紅眼病,他滿臉著急又帶著怒氣,心裡一驚,想不到這麼快援手這到了,十四個人,情況不妙,但很快定下心來,他們手上都是空的,雖然人多,但打起來並不一定會贏,右手握緊鋼管,冷眼相對。

    紅眼病一米八的個,穿著背心配中褲搭無線布鞋,虎背熊腰,臉上無疤,面容光滑,鼻下留著濃密粗黑的鬍子,與爛賓長得挺像,但比爛賓更有貴氣,後面那些人看得出都是黎族的,大部分都與老吊同齡同高。

    張永弟他們急剎車,劉康「噗噗」的剎車加油門,濃煙不斷從排氣管冒出,張永弟輕笑,面對包圍還能如此挑釁,是真鎮定,還是掩飾慌亂?劉康呵呵的說:「紅眼病,想怎麼著?小孩子單挑輸不起呀?想動手?」

    紅眼病冷笑著看著劉康,怒眉一翻的說:「老康,把打我弟的人交出來,你上我工地鬧事的事就算了,不然,別怪我說不給你哥面子。」轉頭對他們輕聲說:「給我拿傢伙,等下狠狠的打。」

    劉康扭頭看了張永弟一眼大聲的說:「紅眼病,你他媽的亂說,我什麼時候到你工地鬧事,是不是包東那傢伙跟你說的?我跟你講,今天是你弟先動手,現在,技不如人就想仗人多找事,是不是?人,我是不會交的,今天如果你敢動我?你等著看……」尾音的威脅對怒火中燒的紅眼病來說,毫無用處。

    張永弟看到他們從吉普車拿下一根根鋼管,對劉康那悄悄的說:「康哥,等會打起來,我們掩護你,你開著摩托車先走,去叫人過來。」自己還沒像電視裡演的那麼高尚,自己一個人不反抗給敵人活捉,讓敵人放過自己的同伴。同老皮他們的結交,還沒到可以用命去幫的地步,以前老米帶來僑隊的教訓太深刻了。

    張永弟說:「準備沖,給他們包……」看到紅眼病上車起動吉普車,後面的話就說不下去了,摩托車怎麼也經不起吉普車的撞,「康哥,往膠林裡開,吉普車進不去。」劉康三人一聽張永弟這麼說,齊轉頭往膠林裡開去,後面的人大叫,坐上車追起來。

    膠樹之間是一米的間隔,吉普車也只能望而興歎了,劉康他們沒有順著膠林裡原來的裸道開,而是向膠林深處開去,另辟新路。不但要小心膠林裡的半米寬一米長的肥料洞,還要加大油門的拉開追殺者距離,這是對劉康他們車技的考驗。

    車子時不時的顛動,後面傳來追敵者像趕牲畜時「哇哇」的震喊聲,張永弟感到又興奮又刺激,抑住不住飛奔帶來的快感,心裡沒有一絲的懼怕,反而期待能跟他們火拚一場,張永弟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康哥,等下開到裡裡面去,要不要跟他們幹一場,他們才十個人?我一個人可以頂四五個……」張永弟大聲的問著。

    康哥反過來說:「老皮,怎麼樣,你們有沒有膽干?」老皮笑著說:「他們算吊?」「好,怕他干鳥?跟他們拼了,死就死,不然等下怎麼回去?」老吊咬著牙說,「幹就幹,誰怕誰?」老變雖是豪氣的說,但還是帶著一絲害怕。

    張永弟聽到後,渾身冒熱氣,戰意更強,舉起鋼管說:「我等下對付最大的四五個,剩下的你們自己搞定了,康哥,你直接開車走人,不用管我們。」

    張永弟這麼說,就變成了四個人對付人家十個,老吊老變心裡大罵張永弟神經變態,能撐五分鐘都不錯了,但又不能反對老闆先走,更不能表現出畏懼的神態。

    「再開三分鐘,我們在前面拐彎下車等他們,把車放慢開進肥料洞裡,假裝成車被溝搞摔倒的樣子。等下每個人都撿一塊石頭,他們一靠近就給我邊扔邊沖,一定要拚命,不要後退,更不要分散,幫康哥拖時間,只要捅到兩個,他們就怕了,狹路相逢勇者勝,他們這些老黎算吊,老子等下一個搞五個?你們有沒有信心?」張永弟大言不慚的大聲喊著,面對眾多的敵手,張永弟此時腦海裡只有「打,打,打。」「有。」老皮他們條件反射的喊。「大聲點,有沒有?」張永弟又叫,「有。」聲音蓋過了摩托車的響聲,炸得林間直響。

    誰也沒差覺,從紅眼病的出現開始,都是張永弟一個人出著主意發著號令,而他們也沒反對,按著他說的去做。老吊老變喊完後,覺得心裡沒那麼怕了,反而有股熱氣從心底泛起。

    除了老吊接過康哥的西瓜刀外,其它三人都立定並排拿著鋼管,握著石頭盯著漸近的摩托車,張永弟眉頭一跳,一個計劃在腦海裡形成,轉頭跟老皮他們嘀咕了幾句,追趕者看到一輛摩托車掉進肥料洞後欣喜的分散包圍上來,雙方相隔五六米時,便停車下。

    張永弟又是故技重施的跨前一步,舉起鋼管平劃一線的拖大的說:「先不用動手,我一個對你們五個,你們五個,敢不敢跟我到另一邊去?」那五個驚愣的互相看了一眼,都從眼中流露出「這個人是不是出了毛病?」,張永弟向右走了幾步,看到他們沒動,又皺著眉說:「怎麼?不是五個都怕我一個吧?你們不會這麼沒用吧?還是害怕他們五個搞不過這三個?」語氣的輕蔑誰都聽得出。

    其中一個說:「好,走。」張永弟走到向右走到兩個人旁邊時,那兩人也沒動手,警惕的看著張永弟,老皮這時向他們喊:「喂,沒有你們的份,你們是要和我們打的。」握著鋼管向前伸縮了幾下。他們聽了扭頭,看到老皮的挑釁,也向老皮做著相同動作,而張永弟此時已走到他們身後。

    張永弟大叫一聲「打」,張永弟抬手一鋼管扎穿了一個人的右肩,那人慘叫一聲面孔扭曲的向的轉頭看時,張永弟已鬆手向右滑一步左手抓起另一人的左手臂向後拗,右手臂曲立九十度用力向前衝,「卡嚓」一聲,沒得說,如出一轍的絕招,跟爛賓一個結果,只能抱著上手臂癱倒在地痛嚎,張永弟撿起那人的鋼管。

    絕對不到十五秒,兩個人就基本上就退出戰場,而如此驚變才讓其他人知道上了張永弟他們的當,而老皮三人在張永弟喊打時已向左邊的兩個人衝去,左邊的兩人也不畏縮,也舉著鋼管衝上來。剩下之人,個個怒火中燒的揮著鋼管向張永弟他們進攻,四個人衝向了張永弟,二個人圍上老皮他們三人。

    張永弟轉身就跑,如果給四個圍住,那就玩完了。自己引開四個,如果老皮他們都搞不定剩下的四個,那下場一定是很慘的。

    張永弟跑了五米,左腳陷進了一個被枯葉遮住的小洞,趴的摔倒在地,吐了一口水,張永弟一個側滾身立刻爬起,左手抓起一把泥土,向他們甩去,四個人的鋼管此時已揮到,張永弟邊退邊擺起鋼管,「邦」「邦」「邦」鋼管交擊聲音彼此響起,此時老皮三人並沒有分散開了,而與四人交纏在了一起。

    張永弟看到他們瞇著雙眼亂揮著鋼管,迅速轉身就跑,等他們睜大眼時,張永弟已跑出了五米,他們又追,其中兩個甩出手中的鋼管,一支擊中了張永弟的腳部,一支擊中了腰部,張永弟大叫一聲,還好,鋼管的兩頭是圓形的,不然張永弟的背部一定被劃個血糟。張永弟一個趔趄,身子一彎,手腳並爬了幾步又站起,快速的轉身疾奔,並用左手cāo起底下鋼管,向他們四人疾衝過去,兩個沒有武器還怕什麼?

    張永弟雙手鋼管一揮,兩人舉手迎上,另兩人空手散開,尋找武器。張永弟的手腳飛快疾如風,手中的武器像是自己身體一部分,隨著雙臂的擺動,鋼管不斷的橫掃劈擺,上敲下撩,猶如猛虎撲食的凶狠勁。雖然他們是兩人,但面對如此頻捷的反擊也是手腳慌亂,而且張永弟的鋼管每一擊都非常有力,震得他們的手臂發麻,虎口疼痛,只能咬牙勉強的招架後退,並不能有效的反擊對攻。

    但很快,另一人撿起了鋼管衝入了張永弟的戰圈,而另一個空手之人竟持著手臂粗的木棍加入了老皮他們的戰圈。

    張永弟敏捷的跳開想跑,但二人的鋼管又接踵而至,根本跑不掉。張永弟雙管一擋,最後一人的鋼管從右邊往腰間打來,此時已避恐不及了,張永弟雙手迅猛向前推,盪開兩人的雙管,腰身左轉硬用背挨這一下,「啊,去死吧!」的大叫,又迅猛的右轉,右手的鋼管趁最後一人擊中自己時已揮向了對方的腦袋,額頂血珠迸射,對方痛叫後退一步,血液瞬間掩蓋了他的左眼,他趕緊用左手抹掉眼眶血水,向上微抬頭用手按著傷口。

    張永弟並不理傷者,緊接左手鋼管橫掃,怕他倆趁自己轉身的空隙機會會疾速上前來個更加緊湊凌厲的攻擊。他倆一個震開張永弟的鋼管,一個向頭部砸下。張永弟趕緊舉起右鋼管擋住,而此時受傷的人竟忍著疼痛向前揮著武器朝張永弟的右肋骨揮去。張永弟感覺危險將近,偏下的左手用力往上挑,全身發勁向前衝,正對面的人立刻退開,而在左側盪開張永弟鋼管的人卻用抓住這左肩空檔,砸到了張永弟的左肩背,張永弟痛得咧牙嚙嘴,不過,以小換大,避開了右方肋骨的危機。

    「三個人都讓自己如此狼狽不堪,更不用說四五個了,真是抬高自己的能力了。自己原以為偷襲下重手,讓他們面對露血的白骨,心裡會有所畏懼,能保險的退走,就像剛才十四隊工仔們的表現一樣,沒想到他們竟化悲憤為力量,自己還是低估了他們。」張永弟邊想邊跑,三人在後面緊追。

    張永弟回頭看老皮他們一眼,他們也被打散了,老變正光著腳對著一個高他半頭的邊打邊退,已是滿頭血,頭髮上還沾著兩片枯葉,身子不穩,渾身髒土。老皮正對著兩個同高的硬拚,褲管都爛開,也是邊打邊退,但自保還不是問題,算是不分仲伯吧。而老吊則被兩個人追趕,提著西瓜刀穿著樹木跑「之」字形的逃,時不時扭頭看。戰前說的死拼也不要分散的jing言,在別人的衝擊之下成為了一句笑話。

    老變最多能堅持幾分鐘了,如果解決了老變,騰出一個人手,老皮就算完了,老皮一完,那就全都完了,好像諾米骨牌一樣,一片倒了,連鎖反應,全都倒了,現在只能靠自己速戰速決解決掉這三個尾巴,才有機會鹹魚翻身,不能再跑了。

    如此形勢下,張永弟知道不能再用那些靈巧輕便的方法去對付他們了,時間已不允許,便一個弧線轉身右手的鋼管轉到左手,伸手進褲袋裡大叫:「我**的。」疾迎了上去。三人感覺張永弟的氣勢變了,變得無所畏懼,視死如歸,雙眼變得血紅,像要吞噬著一切,他們心底泛起一絲的不安,但聽到躺在地上兄弟傳來的痛叫聲,這份不安很快被仇恨蒙蔽了,大叫著衝上去。

    張永弟的右手甩起劃了一條弧線,手往前擺,「啊。」一個人抱住了大腿倒退跌坐在地上,一把彈簧刀標在了他的腿子上,汩汩血水流了出來,一年的飛刀練習終於出現在戰場上了,張永弟沒向他的胸口和肚子甩去,這裡目標大,更容易中,但張永弟真的不敢保證他死不死?如果死了人,那麼就不是打架鬥毆的一般小問題了,而是夠得上刑事案件了,張永弟雖在憤怒中,但並沒有失去理智,而且雙方只隔五六米的距離,並不用擔心絕she不中目標。

    剩下兩個人扭頭盯著重傷的人,還沒被從這變故中驚醍過來時,張永弟的雙手已揮著兩根鋼管對著兩人的頭腦就是兩下,暈眩還沒恢復過來時,張永弟的鋼管像飛舞的彩綱在他們身上環繞,他們連防禦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原先額頭受傷之人又被一腳踢中肚子向後倒去,連爬起來的力都沒有,而另一個則被兩根鋼管打得癱軟在地痛呤著。張永弟又對著抱著腿之人又是鋼管亂抽,他殺豬似的慘叫,一分鐘後,他只剩沙啞的呻呤聲。

    張永弟寒眼相對,冷漠的拔下大腿上的彈簧刀,這是保命的武器,絕不能丟。張永弟指著鋼管大叫的說:「你們這些吊毛給我住手,看看這裡,如果你們不想他們流血死的話,你們就再打下去,到時候我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也許當時打架時為顧命沒顧慮,但輪到自己贏時,又為敵人的重傷而憂心,所以沒上前去幫老皮他們,怕等下動起手來又痛下重手,沒有人能站起來開車,那麼也許有人會因失血過多而死,所以看能不能用語言解決。

    他們聽到張永弟的聲音時,後退了幾步看向張永弟這邊,三個同伴滿頭是血的在張永弟的腳下痛叫著,慢慢的他們集合在一起,張永弟又大聲的說:「老皮,老吊,老變,你們過來開車,我們走,你們還是趕快送他們到醫院,不然……哼……哼。」他們都不敢輕舉妄動了,一個人就搞定五個人,而且同伴還是這麼慘,而且人家還沒什麼大傷,再動手也是自取恥辱。

    看著老皮他們向車走去,張永弟心裡笑了,自己不用再動手了。等張永弟啟動摩托車輕騎而去時,他們便趕緊向傷者跑去。

    張永弟帶著勝利的喜悅走時,也許沒想到,一個更大的災難正向他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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