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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六十六章 灰色壟斷 文 / 吉敢

    關公第二天一走,谷華聲名大噪,老吊他們也沒有了往日的張揚,三天後投靠了明哥的得力干將樊奉。

    張永弟原本還擔心皮包會趁關公走時,會報復老吊他們,讓老吊他們警惕一陣,不上班一般都跑到老吊那去坐,可是皮包沒有行動,等老吊找到靠山後,張永弟的心也稍微放下了一些,而關公的事也就像泡沫一般,升到半空中破裂消失,不到幾天,大家都已淡忘關公了。

    第四天中午,在老吊的租房前,老吊說:「你來了,不用擔心,皮包他們幾個我們搞得定。」張永弟說:「兩隻腳不聽話,一吃飽飯,它就自動走來了。」老吊開著門說:「你這傢伙?」張永弟進去坐下說:「如果不是昨天你們跟樊奉去收帳,我還想不到這裡開摩托車的每月也要交保護費?」老吊說:「也想不到瘋子(樊奉)會叫我們去,我們也沒做什麼,就搬張桌坐在那看,收了錢就記一名,再發一個小牌。」

    張永弟說:「你們一共收了多少錢?」老吊說:「一個三百,關生說他記了五六十個吧。」張永弟說:「這樣記會不會有漏的?」老吊說:「如果有些漏的,開車的那些自然會說的,不然他們的錢不是白交了?」張永弟說:「這樣,別地方的摩托車就不能拉客進來了?」老吊說:「整個干宋都是這樣,誰都有自己的地盤,過界就打,車就沒收,你看你每次坐摩托車到干宋,都是到大橋底下就讓你下車,一般都不會往鎮中心去的,如果嚴打時候,馬子收工,我也是會去開車拉客,賺點外快。」

    張永弟笑著疑問:「你開車拉客?」老吊說:「這有什麼奇怪,嚴打搞不到吃的,你不要生活呀?跟你說,你別小看這些拉客的,辛苦是辛苦一點,但一個月最少有二千塊錢,好的是有三千,比進廠好多了,不然會有這麼多人拉客,你知不知道,一年前,一件拉客的黃馬夾要五萬塊錢,如果再加上本地的車牌,八萬十萬都有可能,九八年這裡就禁止上摩托車的牌了?」

    張永弟驚訝的說:「不會吧,能賺這麼多?那現在怎麼都沒見到帶黃馬夾的?只有夾長鎮(屬wd市,與勇唐村交界)的有,喔,我知道了,利潤大,黑車就多了,加上又不用交費,穿黃馬夾的就不划算。」老吊點頭說:「這個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市開始禁止摩的拉客,這也是大城市發展的需要,增加的士,公車,就跟我們的kh市一樣,可哪裡止得住?你公車老是塞車,短的十幾分鐘,長得一兩個小時,如果再有個撞車什麼的,最少也要五六鐘頭,等到你屁股冒煙,工資高一點的,誰願意坐?就說你交警捉吧,現在一輛二手車才五六百塊錢,今天給你捉了,明天我又再重新買一輛,報紙上說整個干宋有四五千個拉客的摩托車,這要捉到什麼時候?」

    六十多平方公里的干宋鎮,十五個村,二個社區居委會,分別是明濤,松工社區,東干,東明,宋松,干巖,星巖,崗工,育上,沙圍,分路,碧河,橋頭,勇唐,山羅,山田,唐河;有近四十萬的流動人口,二萬的常住人口,四五千個摩的拉客對市場來說,也不是誇大其詞。

    後來,張永弟才知道,摩的兩搶佔zs市e區同類案件的50%,占刑事案件的50%,是重要的犯罪手段,而每年e區摩的交通事故的有兩千多宗,死亡就有兩百人,平均兩天就有一個人死,經濟損失近五十萬,而市裡每年銷毀的無牌無證的就有五萬多台。

    張永弟說:「你們不是跟一村的對立嘛?那車子都是隨便停的,怎麼保護費讓你們收?」老吊說:「這些都是跟他們打回來的,再說這些又不是固定的店舖,像溜冰場,旅館就是他們收的,不過,聽說豐哥他們想爭那溜冰場過來,到時候可能又要干大的。」張永弟說:「你來這麼久,有沒有跟他們幹過?」老吊搖頭說:「沒有,我來的時候,好像什麼吊都分好分清了,就有一次差點幹,就是搶那煤氣充氣站。」

    張永弟說:「就是在第三工業區上面那個充氣站?」老吊說:「以前我來的時候,上面都是山,到處都種荔枝,只有一條路通煤氣站,哪裡像現在這樣把山推掉搞了這麼多廠,這麼多路。那站原先是一村看的,後來勇唐村的支書是二村的,明哥他們認為那是自己的地盤,就搶了過來,兩批人兩百多個拿著刀槍在那對著,也是挺怕人的,後來他們就談判,反正最後這充氣站就搶過來了。現在一村他們送的煤氣都是把瓶子直接到市內去充,再拉回來送。不像二村的直接就拉到上面充就行了。」張永弟說:「那你知道一瓶氣能賺多少錢?」老吊搖頭說:「哪裡懂?我們又沒搞過?你怎麼對這個這麼感興趣?」

    張永弟又說:「沒什麼,好像在這裡做什麼都要交錢一樣。哎,一村那裡不是有個挺大的廢品站嗎?也是他們的?」老吊說:「好像是名叔跟他們和搞的吧,第三工業區這個是明哥他們搞的。」張永弟說:「我好像聽過,這裡收破爛的是不能拿到外面去賣的?」老吊點頭說:「是這樣,因為干宋收的比這裡貴幾分錢,他們都想到外面去賣,不過,給發現,人就慘了,以前他們打了幾個後,就沒人敢拿到外面去賣了,老人嘛,不經打,現在每天都有人開車巡邏看的。反正到處都是這樣做,不然,哪裡混得到飯吃?」

    張永弟歎了一口氣,自己做過這行,知道這行的艱辛,沒想到在這裡卻還要受它人的剝削,真是越發達的地方,低層行業的「壟斷」越多。

    幾年後,拾荒者又歸到環衛所管,統一發工作證(也就是跟廠牌一樣,貼張相片,寫個名字),每月上繳二百塊,如城管或治安員檢查到無證的,立馬收車罰款。

    老吊說:「你也來了一個月,姑娘仔現在也沒帶一個,不像你以前喲?」張永弟說:「也不知道幹什麼?反正上來了以後,好像不像在家那樣,經常想姑娘,你也知道我泡姑娘都少主動的?」老吊笑著說:「會不會是太久沒用了,陽萎了?」張永弟說:「去你的,你才陽萎?可能是這段時間事情太多了吧。前兩天才跟康哥打了電話,康哥找了玉姐的兩個表弟來幫他看礦,他說前兩天在鎖壩又輸了五萬多塊,現在煩的要老命。」

    老吊說:「那他沒問你什麼?有沒有叫你回去呀?」張永弟說:「問了我一些情況,他也沒叫我回去,後面問候了幾句就掛了。」老吊說:「那你沒跟老變打電話?」張永弟說:「打了,他說跟那兩個黎佬都不和,也不想幹了,想上來?」老吊抽著煙說:「老變膽子太小,又不耐打,上來也是讓他進廠,不會讓他跟我們混,你呢?就不一樣了?」

    張永弟笑笑說:「別想我了,做保安挺舒服的,每天上班就是看書,來這麼久,還沒受過什麼氣?怎麼都沒看到黎老和你馬子她們?」老吊說:「她們說要到干宋去玩一下,讓黎老開車送她們去了?」張永弟說:「你怎麼不去?」老吊瞭解的說:「傻瓜才跟女人逛街。」張永弟深有同感,又說:「來了這麼久,有沒有寄點錢回去?」老吊說:「只寄過三千,錢好賺,也好花,存都存不住?」混混就是這樣,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

    關生這時跑上來說:「喔,破爛,你來了?老吊,上去叫李志他們,瘋子讓我們現在到夜市去。」老吊跑上去,張永弟問著:「什麼事呀?」關生說:「好像捉到一個拉煤的,讓我們過去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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