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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一百二十九二章 絕處逢生 文 / 吉敢

    八點鐘,張永弟站在小區門口鬱悶抽著煙,本來讓呂銀鳳不用回來,她卻在四點鐘便回來了,還說:「我可要抓緊時間陪你,再過兩天,就沒機會了。」想到先前出門她捏著自己的手關心說:「你小心一點,我等你回來。」說實話,張永弟就有那一剎那的感動,如果沒有巧艷,他真的會忍不住摟上她。

    彭海明開著麵包車過來接,張永弟爬上車,見到二筒他們四人和老吊三個正歡笑的交談著,以前固然有些恩怨,但現在同一戰壕出來辦事,就像兄弟,張永弟心罵:「媽的,還說多加點人,就他們四個?」二筒他們四人不約而同的叫著:「永哥。」張永弟笑著點點頭,遞分著煙,彭海明說:「辦事的地方不遠,就在夾長鎮。」

    張永弟詫異的說:「夾長?權哥跟這邊的人鬧了矛盾?」彭海明笑說:「可能吧,反正你們衝進去胡亂砸兩三分鐘就出來,這些你們都是熟門熟路的。」張永弟聽到「熟門熟路」這字眼,心裡極不悅,這不是說大家只是打頭陣的兵命,彭海明又說:「包在車座下,傢伙在裡面。」

    老吊拉出,打開,裡面放著一扎白手套和一疊砍刀,二筒看著說:「就我們幾個人,大家都認識,就不用戴了吧。」老吊分著砍刀說:「也是,這樣握刀還不穩,破爛,等會我跟你去砸辦公室,怎麼樣?」張永弟點頭說:「行,他們就砍外面看場的,不過,等下到地方,我要先進去看看位置,如果人多,就放棄。」彭海明接過說:「你們放心,溜冰場很小的,最多三五個人看場而已,而且附近也沒有治安亭。」

    霓虹燈形成「騰飛」兩個大字,在旱冰場的大門閃光爍爍,佔地面積比勇唐的旱冰場大一半,但只有一層,是用鐵皮蓋的頂,大門是用大小鐵水管焊成的,是滑輪底的,旱冰場左右是鋪面,張永弟交了五塊錢走進去,擺設跟勇唐一樣,中間舞台,下面溜冰,雖然時間還早,但已有四五十人在勁爆的音樂中奮情,張永弟走了一圈,連廁所也沒漏過,回到車上後,便開始分工。

    「收票一個,裡面走道的長椅上有三個,交給二筒你們六個搞定,發鞋的窗口裡面有一個人,再裡面的制控室看不到,但我估計最多也就兩三個,就交給我和老吊,廁所旁邊有一個後門,但被鎖上了,所以只有一個大門這個出口,好了,檢查一下,準備開工。」

    張永弟打頭陣,一腳踢中收門票的下體後,便衝進去,張永弟並不理走道三人,直向控制室沖,而走道三人見勢不妙,撒腿就跑,二筒他們追砍,縱樂的人們見了,立即雞飛狗跳的四散跑開。

    張永弟一腳踢開大門,房內的年青人驚恐失色,張永弟一刀就揮過去,砍中他的左肩背,血水直滲,年青人慘叫一聲後退跌倒,張永弟不理它,上前踢開內門,老吊衝上前,對著年青膝擊腳踢,年青人縮身斜倒,像斷了腿的蟾蜍,鼓著肚子痛叫,最後聲音漸輕,在血泊中粗喘,老吊再揮砍著櫃檯,櫃檯上擺放著旱冰鞋和人們寄放的鞋子,甩得屋子都是。

    門內一張桌上擺著dj,一名女子正雙手彎腰撐在桌邊沿,套著黃色短袖,褐色的短裙掀在腰上,粉紅色底褲褪在右腳裸,她臀後的男子穿著黑色緊背心,牛仔褲就落沿著雙肢落地,雙手扶臀來回擺動,女人頭髮不斷的甩動,嘴裡時緩時急的『嚦嗯』,另一名藍衣男子坐在可以轉動的靠背椅上,雙腳散怠的伸展,手裡拿著藍啤,笑哼哼盯看著。

    張永弟一腳踹進來,正在爽動黑衣人剛扭頭,原本要罵人的話變成殺豬似的慘叫,背心直裂開,一條血溝從右而下斜翻而出,他同時腳步一轉,腳卻被褲子勒住,摔倒在地,立即收膝滾邊,手捉向了皮帶,又迅速的蹬掉褲子,而張永弟往回橫收的刀正好讓他避過,女人尖叫的迅速收臀貼桌,驚惶的向另一旁移,張永弟並不理她。

    藍衣人反應過來,甩過藍啤罐,張永弟偏頭避過,想衝上前,啤酒卻正好灑濺出來,甩到了張永弟的眼睛上,一眨眼用右手衣袖擦,對方已舉著椅子衝過來砸上,張永弟往右一挪偏身,左腳卻是一痛一緊,讓黑衣人半立腰甩上的皮帶,打捲了兩三圈,張永弟心裡又驚又恐,讓人家一拉,平衡失調,往左倒,鐵椅腳重重的砸在左上肩,而寬大的底坐盤下的一根固定升降高度小鐵棍緊貼著肩胛骨邊緣插下,推掉了一層皮肉,險惡呀,只要再進一點,就是直穿肩胛骨的中心了,張永弟痛的大呼,胸口直悶,左臂又痛又麻,身子倒的同時,右手用力一揮,斬進了對方左腹,摔到在地拔出刀時,對方痛退鬆掉椅子,後退兩步,雙手捂肚,一截血紅的腸子已露了出來。

    黑衣人右手往左邊向前一拉,左手抓住椅子往前推,椅角正好對著張永弟的空門下體,沒想到用力過猛,皮帶給鬆掉,張永弟趕緊收腿偏身,椅角撞向了左大腿,逃過了致命一劫,張永弟忍痛撐腰揮刀,黑衣人扯回椅子擋住,「匡當」響一聲,張永弟收腿,左腿痛入心肺,強忍著,左手撐地,向右面一個旋轉,避開黑衣人的正面,藍衣人慌忙的後退,張永弟貓腰便向門衝去嘴裡大叫著:「老吊,快走。」左腿直痛,但也只能咬牙硬頂,老吊見張永弟左腳半拐,臉色慌張的向外跑,立即跟上,連內室都不敢瞧上一眼。

    二筒他們追砍著三人,黎老給收票背部一刀後,便不理他,跟著衝進去,賣票捂著下體掙扎著站起來,拉開抽屜,拿出大鎖,憑著毅志力屈躬著腿踮著腳尖小跑到大鐵門旁,咬牙忍痛推動鐵門,由於二筒他們都只關心對手,沒人見到收票人的動作,張永弟衝出來時,喊叫著:「回去!」時,正好「匡啷」的重響,門被鎖上了,收票的也癱坐在地,但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

    大家面如死灰,二筒他們六人立即跑向大門,二筒拿刀瘋砍著大鎖,而其它人砍向鐵管,星光四濺,刀刃砍缺了,鎖和鐵管都安然無恙,收票的人在外頭冷笑,轉身便走,黎老慌叫著:「門打不開,怎麼辦呀?」然後帶著哭腔急促的說著:「他們的人一來,我們就死了,死了,死了,死了……」重複的詞,讓大家更加恐慌,誰都沒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二筒大喊著:「海蛇,海蛇。」可惜聲音全被迪斯高的重音掩沒了。

    黑衣人抓著椅子出來,見到鐵門關了,便又倒退回去,撕出布幫同伴包紮,張永弟粗喘氣,老吊不斷環視,大喊著:「難道今天就死在這嗎?就死在這嗎?」張永弟抓住老吊貼著耳朵大聲說:「到後門去,快點。」

    兩人到了後門,老吊使力用腳踹著,雖然掉了不少灰,但只能砰砰作響附著迪斯高,徒勞無功,過了三四分鐘,門口出現了幾輛摩托車,七八個人拿著傢伙下來,他們並沒立刻開門,而是聚集在門外,二筒他們連忙後退,張永弟感到絕望了:「這將會越來越多人?老大一到,全都玩完,現在想什麼也沒有用了,只能和大家一起拼了,看誰有機會逃掉?」明知這想法不亦天真,但也只能強安慰了。

    張永弟推動見老吊,喪氣搖一下頭,貼著耳喊:「走吧,死也死個痛快。」老吊的手抖動了起來,張永弟用力抓著大喊:「別怕,別怕……」看到兩個女孩子從廁所出來,突然靈光一閃,大聲說:「快到廁所去,有辦法脫法了,快點,快點。」急跑向廁所,老吊聽到,好似罩杯下的蒼蠅找到了缺口,無比興奮,跑步跟上,沒有去想叫黎老他們。

    廁所的正面牆兩米半高處有一條透氣檔,磚塊兩兩想對成人字立起,形成波浪線,大部分公用廁所都有這種排局。

    張永弟就是打它的主意,只要再往下敲開兩塊磚,就可以逃了,現在這是唯一逃命的辦法了,心裡祈禱著水泥不要沾得緊。

    張永弟衝進去男廁,嚇得裡面避的人立即逃湧出,張永弟眼睛一尖,捉住一個十七八歲穿著廠服的男孩,把刀掛在他脖子上說:「你給我聽話,不然,老子一刀廢了你。」男孩膽顫的哭腔叫:「別殺我,別殺我……」老吊衝了進來,張永弟急叫拖著男孩往尿台道去,然後指著說:「你,快點蹲下,像我這樣趴。」張永弟在台上做了四肢撐地走路的動作,站起又一巴掌掃過去罵說:「快點,等下我踩在你身上,你不要晃,不然砍死你,又分咐著:「老吊,你扶好我,注意看好門口。」男孩立即照辦,老吊聽話,知道張永弟逃命方法了,見尿道尾處有半塊斷磚,立即撿起遞上來說:「用這個。」

    磚塊濕濕得,散發尿sāo味,張永弟沒顧慮抓過,踩上男孩的背上,用力砸,立對的四塊磚在猛力的捶擊幾下就鬆了,張永弟扔掉濕的磚塊,拿起好的用力砸牆面,灰白色的泥面碎塊嘩嘩掉,落到男孩身上,男孩動都不敢動。

    張永弟見到裸露的磚塊,立即拿出彈簧刀,對著磚與磚之間的縫道,刀尖不斷砸進,然後又拔出對著另一邊縫道砸,收起刀,再拿磚塊直砸邊角,粘貼的磚塊便鬆了,萬事開頭難,第一塊撬開後,後面便輕鬆了,磚塊每掉一塊,老吊心便驚喜的猛烈跳動一下,又緊張的望著門口,害怕對手突然衝進來,而張永弟越砸動作越快,逼迫湧現出的生命力讓人歎為觀止,僅僅兩分鐘,就砸出一個四十公分的缺口,身子剛好穿過。

    這缺口就是黑夜的第一曙光,讓人振奮,牆的這一面是一條屋與屋相隔的路道,牆邊沒任何扶物,幾名道邊的住戶人們聽到聲響走出來,見到一個人的頭從洞口伸出來,扔下一把砍刀,缺口離地面一米四五的的距離,那人便是張永弟。

    張永弟也不管這高度,身子像蛇身扭曲,頭手朝下,雙手沿著牆面下滑,雙手「啪」的撐地,雙臂震得發麻,臉面就與地面一掌之隔,呼出的氣吹起了塵灰,還好,沒有受傷,但手機從口袋落出,後蓋都震掉了,抓起手機塞入,見四周有人,立即抓起刀指著喊:「看吊看。」膽小的立即跑回房間,抬頭,見老吊的頭伸了出來,刀扔下,他往下滑時,張永弟伸手扶住,兩人連忙往另一頭跑,穿了兩條道,攔到了一輛拉客摩的,張永弟開口說:「到干宋。」迅速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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