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042盡可能的保留自己 文 / 易水歌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夕陽正灑著最後的餘輝沒入遠處的山峰下。我發現我躺在穆若婕的腿上，她抱著我，很舒服。我動了動，反手摟緊了她。

    「醒了？」穆若婕問。「醒了。」我說：「再讓我躺一會，在你懷裡很溫暖。」

    穆若婕聽了就笑，咯咯的笑。「小時候，我和二哥經常到這裡來玩。累了我就躺在地上睡覺，但二哥總是讓我靠在他腿上，說在地上睡會著涼。那時候大家都說我像個男孩子，二哥才是女孩子……」她喃喃的說著小時候的事，特別是她二哥穆建宇的事，讓我知道他們兄妹的感情是如何的好。

    「你是100%的女孩子，而且是最溫柔又最有個性的，我可以為你證明。」我說。這是真心話，但我不知道這樣說是嘲諷還是誇獎，因為連我自己也弄不明白。

    「我知道我不是。」穆若婕的聲音突然變的憂鬱起來。推開我，說應該回去了。

    我說好，默默的牽起她的手往來時的方向回去。

    今天我走了很多路，不管是心路還是腳下踏著的土地，這大概是我二十八年的人生經歷中走的最多路的一天。我很想感慨，但沒有這樣的精力。

    今天，我答應與一個女人結婚，不是被外在力量所脅迫；也不是自己願意；而是為了別人的意願而願意。我，不再是個純粹的混蛋，至少今天不是。

    「媽媽說兩個人的生活最重要的是互相包容，我知道自己有很多缺點，我會改的。」穆若婕低著頭說話，我看不見她的表情，但我能猜到她的心意。她是真的想跟我好好的生活。生活，這是很古老又很實在的名詞；包容，是人與人相處的必要條件；改變，卻不是我需要的，我不想穆若婕改變，也不想自己改變。「我喜歡的是凌晨五點之前的穆若婕，她率性；大膽；野性。敢跟我動手，會嬉笑怒罵，有自己的思想、愛好、做事方式……只要這些不改，我就會一直喜歡她。」

    穆若婕握在我手心的手緊了一點。「她會半夜三更上網玩遊戲；會呼朋喚友出入娛樂場所；心情不好還會無端找人出氣……」

    我摟上了她的腰枝，讓她緊貼我的身體。我突然想起了責任兩字，不管我們願不願意，總之，改變是無可避免的。而我們能做的，僅僅是最大可能的，在不傷害對方的前提下盡可能的保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