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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35章 對妻子的放蕩無能為力 文 / 西紀胭

    不遠處的大鐵橋上,一個男人佇立著,朝這邊張望。春花正要仔細看,這個人的身影消失了。剛才,她一直覺得身後有人跟蹤,手便朝褲兜裡摸去。那裡裝著幾張存折,都是準備還給一個男人的。兩星期以前,她還跟這個古怪男人碰了一面。只是,她再也不想把他領到自己的住處,雖然這個人不會幹那種事,只是沒完沒了地跟她交談,她也不能再接近他。

    若干天以前,她跟一個五十來歲的男人搭上關係。這人似乎很有錢。他只要求前往她的住處,同她坐上一會兒。他說他帶著錢呢。他用誠懇的樣子,拍著上衣口袋。

    她覺得奇怪,最後卻還是把他帶到了住處。在明亮的燈光下,他的一雙眼睛很久都不能適應。後來,他就用古怪和放肆的樣子觀察起她來,目光在她的胸前久久駐留……他驀然站起身。「我該走啦。」他掏出兩張一百面額的鈔票,遞給她。她愣住了。

    「你還嫌少?那我再給你一張。」他真又掏出一張來。他把她的手拉過去,把鈔票放在她的手裡。他的臉上含滿誠意。

    「你給得太多了。」她終於冷冷地說。

    她心裡不安,害怕。他並不同她睡覺,這是為什麼?是嫌她髒嗎?自尊心使她變得不能自制。她想把錢扔給他。可是,他就像個慈祥的父親。她不能向他發火。

    「你真是個怪孩子。」他搖搖頭,「我可以走了嗎?」他把鴨舌帽往下一拉,迅速離開屋子。幾星期後,春花再次在廣場的一個角落裡看見他。他也看見了她,身子往前一衝,接著又將身體縮進黑暗裡。她想馬上跑開。可他一下衝了過來。

    「我帶著錢呢。咱們快離開這兒。」不等姑娘回答,他就挽住她的手臂。上一次的害羞,早於他身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一路上,這個喝醉的男人不住地說,我是多麼想你……

    這天,他仍然不同她發生**接觸,只是隔著衣裳一遍遍端詳她的身體,最後又為自己的樣子感到羞恥。兩個人交談得相對投機之後,他跪在床上,哭訴著心中的不幸……

    他一直為妻子跟別人偷情而痛苦不堪。他是要強的人,決不願意把自家的醜事暴露給外人,況且他又是怎樣深愛著妻子。她年輕,漂亮,出身高貴,在大學裡任美術講師。

    然而有一天,他發現她把男模特領到家裡,讓對方脫光衣服,並跟這個下賤的男人**。她肯定經常在外面胡搞。由於憎惡,連著幾個月,他不再碰她。她的精神變得更加怪誕。她同時跟幾個男人要好。

    奇怪的是,她的創作激情卻在這一時期瘋狂爆發了。她把這歸功於生活的恩賜,好像她原先並不是在生活,而是在睡覺。接連幾幅繪畫引起轟動。妻子變成了沉鬱和亢奮的混合物。丈夫懷疑,她已陷入病態。一天,他說想領她去醫院看看。她驚愕地盯著他。她的堅毅的嘴唇在三十幾歲時,變得更像父親了。

    那個老頭子是南方一所著名大學的校長,正省級官員,舉國皆知的文化學權威。這位學子自從三十歲上死了妻子,再也沒有結婚,並用全副愛心守護著女兒,把她視為感情的寄托。女兒也把父親視為人生的楷模。父親當年只是為貧困的家鄉百姓講了一句大實話,就成了右派,從此剝奪了說話的權力。一段時間,父親在家裡也很少同女兒講話。只是到了某一天,妻子的忌日,他再次變得滔滔不絕,向女兒傾訴對故人的懷念之情。妻子是在他成為右派後,病急交加而死的。那時,他唯一的女兒才兩歲。這天,這個半瘋的男人領著長高的女兒,來到校門外跪下來,在眾多熟人和生人的注視下,給妻子燒紙錢。

    女兒對父親的敬佩,在這一天迅速膨脹。

    只是幾年前她去南國探視了一回父親,回來後情緒就變得不正常了——反正他是這樣認為的——一天,她告訴丈夫,這些年來父親一直在跟女傭胡搞,父親早就背叛了妻子,背叛了人格和信念,變成了受慾望擺佈的俗人。

    不過,她大概早就覺到了父親的變化。這些年來,父親再也沒有說過第二句錯話。就連父親的父親,也就是她的祖父,都覺得兒子變得越來越陰沉。

    一天,女兒從父親家中的錄像帶中隨便抽出一盤,放進錄放機裡。短短幾分鐘,她看到連自己這個憑想像力生活著的人,也想像不出來的一組組淫邪的鏡頭……她把電視關上,再打開……這時,屏幕裡赫然映出父親瘦骨嶙峋的**……她驚呆了。

    血液湧向頭頂。她彷彿看見一個肥胖的女人**,在變換各種動物姿式,閃過,重現……這天,女兒趴在父親的巨型寫字桌上,凶狠地哭了一場。之後,毅然離開小洋樓。

    幾天來,女傭一直在敵視她。她明白了緣由。女兒回憶,多少年來,父親的面容沒有這樣年輕。他的兩部著作在排印,另一本書又快寫成。就是這個相貌醜陋、體形臃腫的村婦,煥發了父親的活力嗎……

    某一天,女兒奇怪地諒解了父親——丈夫這樣想像——哦,因為她也從精神的禁錮裡解放出來,這的確是一個精神負重不斷得到解放的年代啊。她是再也不願意在一頭拴著道德信律,一頭拴著感情慾望的鋼絲繩上猶豫、徘徊,弄出種種令今人感到滑稽的怪相了。她對自己的青春不復痛心疾首。

    原先,她很少看男人的**,雖然她是畫家,並且還是油畫家——丈夫這樣想像——她的行為,曾令許多同行不解。她用固執堅守人生的信律。然而,從某一天起,她開始看他們了。這個突破,這個創舉,一下粉碎了她頭腦中原有的一切想像,那些建立在丈夫豐肥軀體之上的想像。

    其實,她又有幾次在燈下研究過丈夫的**呢?她只相信感覺。這種刺激,如此有力地復活了她的激情。

    一幅幅作品誕生了。它們均是那麼富有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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