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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36章 放蕩的妻子,我要以牙還牙 文 / 西紀胭

    後來有一天,她終於忍不住摸了男模特的肌膚——丈夫這樣想像——新穎的刺激,使她徹夜不眠。早上起來,她發現自己變了個人。她再次請模特為她服務,聲稱給他很高的報酬。模特從此每天都去她家,為她翹首弄姿。丈夫始終不知此事。直到一天上午,他提前回來,才發現家裡坐著個赤身**的男人。

    他躲在廁所裡,激動地不能自制。模特離開,他立刻從廁所裡出來。可她先下手為強,說他不該對客人如此不友好。

    「難道,我還得請他共進午餐嗎?」

    「你怎麼這麼沒有男人風度?」

    他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次,丈夫忍不住把內心的痛苦吐露給大學同學,現在的副手強某。那是在強某家裡喝酒的時候。強某聽後,反而說他心眼太小,妒嫉心太強,看見女人的成就便心生不快,並在不快中想像出一大堆情節,強加在妻子頭上。既然彼此是好同學,他又有一副好脾氣,強某就一點兒也不客氣。

    「不就是畫男人的**嗎?不就是模特嗎?」

    他盯著這個副手,心裡多麼氣憤:如今人人都裝模作樣,因為生怕別人說自己落伍,思想不解放,觀念不更新——可這都是什麼時尚,醜陋,骯髒,與人類心靈的進步和純化格格不入,甚至背道而馳。它們為罪惡的慾望提供溫床,提供最強悍凶暴的理論依據。如果姓強的老婆把另一個男人的衣服剝光,這姓強的恐怕比誰都要失態。他再次感到,如今人心的不可溝通。

    他懷著深深的不幸感,把痛苦埋藏在心間。在最為苦悶的日子,他再次想到了死。他不想因為貪污罪,在監獄度過餘生。終於,一天晚上,他來到火車站廣場……報復的慾望,籠罩了他的感情世界。他本來可以輕鬆地在公司裡找個小情人,就如老同學強某那樣。只是他天性謹慎,脾氣固執而羞怯。他不敢想像,如果遭到拒絕,將會怎樣狼狽。他竟然忘記了手中握有的權力。

    他在廣場上徘徊了許多天,始終沒能下手。他太害羞了。另外,她們的樣子也使他懊喪。醜陋、寒酸,簡直不能跟他的妻子相提並論。缺乏氣質,缺乏風度,這使他深深失望。看來,很難有人能於氣質上超過妻子了。他驀然發現,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婦人,仔細一看,又不見一個真正的女人。

    「人呢——」他在心中絕望地喊道。

    他決定再也不來廣場遊蕩了。他堅定地安慰自己,明天就去試探公司的打字員劉小芳。小芳雖然沒有氣質,但美貌跟自己的女人不相上下,也許還更好一點。第二天早上,他從轎車裡鑽出來,瞧見穿了一條很肉感的健美褲的劉小芳。她正騎著自行車進公司大門,車把上掛著很好看的牛皮提包。因為匆忙,使包裡的奶瓶、手紙、尿布……通通鑽出來。他的臉不由一熱。她正全身心地撲在小母親的角色裡呢。公司裡關於她很風流的傳聞,看來都是胡說八道。他怎麼能破壞一個如此溫馨和睦的家庭。

    晚上,他來到坐落著一排茶屋和咖啡屋的背街上。他很快注意到,站在玻璃門後面有姿色的女人,和玻璃門後面目光奇怪的男人。他越看越覺得,他們是雇來的黑手。她們的模樣,比他的妻子精靈一百倍。他對她們有強烈的不信任感。她們是當今的強人,因為她們徹底不要臉皮了。要是她們把他阻在屋裡,他的一切都完了。說不定,他得用幾百萬元才能擺脫。

    他再次來到廣場。這一天,他瞧見春花的身影。雖然一看就知道,這是個農家孩子,可她別有一番動人的模樣。她的純樸和善良,並不為她的勾當所污染。這讓他安心。他終於來到她的住處。渾身的顫抖,使他對自己有了深深的不滿。那一刻,就連他的腮幫子都抖了。很快,他就逃走了。不過,第二次,就不再那麼激動。他便在酒醉的衝動下,訴說內心深深的不幸……

    驚愕中,她幾乎要為這個可憐的男人流下眼淚。她第一次聽說,家庭裡還有這麼多的不幸。她對那女人,有了深深的不解和鄙夷。「她不是為生活所迫,而是為享樂。」在她看來,那女人才是真正的壞女人。「她住著多好的房子,穿著多好的衣裳,出門不是坐公共汽車就是出租汽車……她什麼也不缺。她還是大學教師哩。大學是什麼樣的地方,大學老師又是怎樣的身份。」她不能理解,城市為什麼會有這麼多離奇古怪的事情。「她才是真正的妓女。」她為這個落魄男人,撒下兩滴同情的眼淚。

    而這就使他更加把她視為知音,唯一的知音。他無所顧忌地向她訴說身邊的一切、一切……他的憋悶已久的心,在這個廣大的世界,第一次找到了宣洩的對象。他對她充滿感激。自己再也不孤獨了。她的身份,則無所謂。他一次次看到,她有一副多麼善良的心腸。他不捨得跟她發生**關係,他不願意作孽。

    他把春花跟妻子神態上的細微不同,進行有趣的比較。他得意地想,喬琳琳知道了他頭腦中的一切,會怎樣憤慨啊。

    就在這個空氣中飄蕩著花兒的歌聲,瀰漫著濃濃的河水腥味的夏夜,春花把古怪男人的事告訴保瑞。春花這時從兜裡掏出幾張存折。「這全是他塞給我的。他從來也不同我發生關係,只是沒完沒了地訴說,讓我一夜一夜傾聽他的哀訴……然後就給我塞錢……他真的挺可憐哩。」她歎息著。

    「既然他願意給,你就全收下好了。」

    「可我怎麼能要他這麼多的錢呢?我的心臟都被這些錢壓痛啦……我打算一碰見他,就把多拿的錢還給她。」她把一隻手放在胸口那裡,樣子奇怪地蹭著。她想起屠老太太,想起站在教堂門外的一個個窮苦、善良、正直和虔誠的人們。

    他耐著性子說,有很多男人,都不是為了**需要,才跟某個女人接近。如這個男人,熱愛和崇拜妻子,卻發現了妻子的不貞,神智就瘋迷了。「他會清醒的,不會纏你很久的。」

    「那這些錢……」

    「為什麼不收下呢?他能給你多少,你就值多少。他耽誤了你多少時光?你是付出了勞動的,他可不會白白多付給你……這就是市場經濟,就是規則。」他覺得,自己對這個新名詞的運用十分貼切。他對市場經濟就是有特殊的好感。他就是衝著這東西奔進城裡的。只是他還缺乏經驗,沒法在這片大海上把握住各種機遇。他想,自己眼下最需要的就是實踐與思考。

    眼下,他的實踐十分卑下,十分殘酷。這種折磨,會終生受益。厚與黑,本是你都缺的。如今,厚是你的長項了。你雖然不拉皮條了,可還在當托兒……你還有什麼不能學會?只是,黑還很不過硬。在你的天性裡,本來就不具備殘忍的品格,黑成不了你的長項。可沒有黑,果真就幹不成大事麼?看來,他還是想順著自己的思路,把自己鑄造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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