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55 河邊死屍 文 / 竇應泰

    榆樹縣地處吉林省和黑龍江省交界處。一具男屍就出現在這兩省交界處的遼河支岔。榆樹縣警察局長見瀋陽偵緝官許文桐帶領歐陽白、馬維屏等幾個警官，風塵僕僕從黑龍江趕到案發現場來，急忙迎上去寒暄。他指了指遼河邊的柳樹叢說：「偵緝官，我們早就接到了你們的通緝令，當我們聽說河邊有具男人屍體的時候，馬上就聯想到你們在佈告上通緝的俄國人了。不知這個屍體是不是和你們偵辦的偽鈔案有關?」許文桐等人是乘夜車趕到榆樹縣城的。他來到現場一看，發現榆樹縣原來距他曾去過的桃花鎮近在咫尺。眼前的遼河波光粼粼，這裡竟是東遼河和柴河的交匯點。河岸早已站滿了當地的警察。「偵緝官，我們發現這個死者，和佈告上通緝的伊萬諾夫十分相像。」驗屍的警官走上來向許文桐報告：「屍體是被人藏在河邊樹叢裡的，經驗屍發現，這個人已經死了一天一夜了，卻始終沒有被人發現，也不知他是怎麼死的。昨天晚上，有個釣魚老頭來到這裡，他聞到了一股熏人的酒氣和臭氣，急忙近前一看，才發現樹叢裡躺著個渾身酒氣的屍體!」許文桐望著河邊參差的柳叢，如有所料地一笑。「法醫在昨晚上對這俄國人的屍體進行瞭解剖。」警察局長將許文桐和歐陽白等人帶到距河邊幾米遠的臨時棚架下，他們近觀屍體，認出死者正是他們追捕多時的伊萬諾夫。紫紅色的臉膛、棕黃色的大鬍子和酒糟鼻，都表明死者就是奉天軍法處在東三省張榜追捕的偽幣攜帶者伊萬諾夫!許文桐驗看屍體，發現伊萬諾夫死前曾經喝過超量的白酒。他死後臉龐腫脹，呈巨人觀。法醫上前對許報告說：「偵緝官，通過解剖認定，這個俄國人已經死了一天一夜，作出這一判斷的依據是，死者胃裡的腸道食物消化情況和屍僵。這個俄國人死前曾喝過大量烈性白酒，酒裡又有麻醉性藥物。根據死者胃內食物呈ru糜狀，麵條和菜渣已進入了十二指腸，因此我們判斷，這個人是在進食五小時後遇害的。您看，現在死者的屍僵已經變成了紫黑色，我們分析這是與天氣過冷有關係，因為血液過早地凝固了。」許文桐親自驗看屍體，發現這個俄國男子身上並無任何鈍器加害的痕跡。但面孔顯得紫青，一雙眼睛已經凸顯出來，顯得恐怖怕人。許文桐問法醫：「他是藥物中毒而死嗎?」法醫道：「麻醉藥物並不能讓他馬上致死，直接死因看來是溺水嗆死的，因為在他的肺部發現了被水嗆死時留下的硅藻!」「他殺的第一現場找到了嗎?」許文桐顯然對驗查現場十分內行。「就在不遠的河邊!」警察局長向前方河岸一指說：「我們已經發現，現場還有另一個人的腳印。看起來是有人在伊萬諾夫喝醉以後，被帶到河邊來的，然後有人強按他的頭，在河邊淺水裡把他活活嗆死，然後又拖到這片樹叢裡隱藏起來的。河邊上有掙扎的痕跡。」許文桐又到河邊查驗了留在泥土裡的兇手腳印，一個明顯的感覺是，作案的兇手不計後果，也無意在作案後掩蔽痕跡。許文桐無法理解這愚蠢的殺人兇手，為什麼會將自己的足痕也毫不介意地留在現場上。「死者身上搜過了嗎?」許文桐在對伊萬諾夫死因作出確認以後，對這撲朔迷離的案件又有了新的認識。「搜過了，死者身邊有一隻柳條箱子，裡面有幾百張偽鈔，都是一百元的面值!可以斷定他正是你們正在追查的偽鈔案案犯。」警察局長命人將從樹叢裡撿到的柳條箱拎到許文桐面前，馬維屏開啟一開，箱內果然有幾沓嶄新偽幣，顯然與在瀋陽、長春、大連和哈爾濱等地發現的偽幣為同一幣版印製。「東三省官銀號」一行字赫然醒目!許文桐示意馬維屏將裝有偽鈔的柳條箱收好。又問：「還有其他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