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56 兩張火車票 文 / 竇應泰

    警察局長望一眼擔任現場勘查的警察，一個警員走過來說：「報告偵緝官，我們搜遍了死者全身，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也沒發現。只在他內衣口袋裡，找到幾張火車票!」「火車票?」許文桐感到心裡一動，急忙接過一看，發現足有十幾張硬紙乘車票證。其中有瀋陽至長春，長春至哈爾濱的票證數枚。忽然，他從那些車票裡發現兩張從天津至瀋陽的車票!許文桐仔細驗看兩張臥鋪軟席車票的日期，竟然都是9月22日夜間23點10分，從天津發往瀋陽的車次!這個乘車日期讓許文桐若有所思，他心裡忽然產生意外的驚喜。因為這恰好說明兩個持臥鋪車票的人，就是在瀋陽小西關那家茶葉莊首次發現百元偽幣的前兩天，曾經到過華北重要商埠天津。「等一等，先別把屍體運走，我還要看看!」由於許文桐從伊萬諾夫屍邊發現了可疑火車票，他才忽然對死屍產生了更大的興趣。他的目光從伊萬諾夫紫黑色臉膛移向棕黃色的大鬍子，後來又移向死者身上雪白的襯衫。忽然，許文桐將屍體翻過來，他發現在雪白襯衫的後背上，竟有幾塊褐色的污物!這是什麼呢?許文桐知道這是最容易被勘查現場的警察們忽略的地方，法醫只注意死者的解剖，從而忽略了對死者外部衣物的觀察，警察更不會注意衣服上的沾染物。但是許文桐卻感到這是個收穫。他將狐疑的目光盯在那雪白襯衫後背的污物上。雙手急忙撩起死者襯衫一看，原來伊萬諾夫後背竟也沾著幾塊發臭的鳥糞!「鳥糞?!」歐陽白和馬維屏也同時驚叫起來：「真奇怪呀!」「奇怪嗎?其實也不奇怪，馬維屏，你還記得林月茹的死亡現場嗎?」許文桐腦際忽然現出柴河邊那只在林月茹屍前飛來飛去的紅嘴小鳥。他現已斷定，沾在伊萬諾夫後背上的鳥糞，就是那紅嘴小鳥的糞便!因他在桃花村那間破舊大草房裡，見過魏蘭金給他孤居老祖母帶回的鳥籠子，裡面的紅嘴黃毛小鳥，就屙出這種灰褐色的糞便，留在許文桐頭腦裡的印象十分深刻!他決不會記錯的。現在伊萬諾夫後背上的鳥糞又說明什麼?至少可以證明他在臨死前，也曾經到過積有這種鳥糞的地方。不然，他在河邊是決不會沾上這紅嘴相思鳥才能屙出的糞便!「馬維屏在長春已專門請教了鳥類學者。」許文桐向圍在身邊的警察說出他的判斷：「在柴河邊出現的紅嘴相思鳥，相當珍貴，不是一般人可以養得起的。這種鳥必須以蛋黃、小米、花生粉等jing料精心飼養才行。因為它的腸道短，消化快，所以糞便也多，因而這種灰色的糞便，一眼就能認得出來。」遼河邊上靜悄悄的，只有呼呼的風聲響起。當地警察大多都是些不動腦筋，專辦普通刑事案的，對從瀋陽來的偵緝官許文桐為何不研究死者是何人所殺，反而和麾下警官大談與兇案無關的紅嘴小鳥，都感到有些茫然。回到榆樹縣城後，許文桐和歐陽白等幾個警官，簡單用過了午餐，然後他們就在下榻的客棧裡商議如何沿著伊萬諾夫遇害的線索，繼續尋找偽鈔案的發源地。許文桐的判斷是：「從伊萬諾夫身上的火車票，可以大致斷定他在遇害前到過哪些地方。其中讓我最感興趣的是，他和另一個人在瀋陽發現偽幣的前兩天，曾經到過了天津。這個和他同行去天津的人，估計很可能就是已死在柴河裡的林月茹了!」「他們為什麼要去天津呢?真有些不可思議。」歐陽白對此有些困惑，他說：「此前，我們已估計這些偽鈔很可能是在海參崴，或中俄邊境某座城市裡盜印的。伊萬諾夫和林月茹如果真去過天津，那麼，在天津也應該像在東北各地一樣，市面上應該出現假幣才對呀!可是為什麼天津沒有發現偽幣呢?這不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