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57 誰是兇手 文 / 竇應泰

    「這是個不解之謎!」許文桐也感到天津迄今為止沒發現官銀號的偽幣，是個無法解釋的問題。因為從伊萬諾夫等人在遼、黑、吉三省大肆揮霍假幣，花天酒地縱情享樂的做法，他們既然到過天津，就不可能不在那裡花錢。不花錢揮霍就不符合伊萬諾夫之酒色之徒的性格了。「這也沒什麼奇怪的。」馬維屏是個女性，善於細緻剖析案情。她的見解往往很有道理：「發現偽鈔的起點既然是在瀋陽，就說明他們是到瀋陽以後，才得到這些假幣的。否則他們曾經到過天津，就沒有在天津不花錢的道理。另一個解釋是，現在天津正是戰爭的中心點，也是直系軍隊的駐防之地，他們不敢在天津公開花用咱們的奉票。再說，即便曹錕、吳佩孚發現天津市面上有假奉票，也不會大加追究。」「很有道理!」許文桐贊同女警官馬維屏的分析，忽又說出思考多時的另一問題：「伊萬諾夫和林月茹是否到過天津暫且不談。重要的是什麼人如此殘忍地殺害了林月茹和伊萬諾夫?」「兇手就是魏蘭金。」善於動腦筋的馬維屏說：「不久前就因為他在鐵嶺的突然出現，林月茹才遭到殺害的。伊萬諾夫死前，魏蘭金一直和他在哈爾濱逗留。這證明魏蘭金必是災星。」歐陽白的分析也與馬維屏雷同。「魏蘭金的面目已經很清楚。」許文桐思考的問題，顯然與歐陽白等大不相同，在警官們都盯住魏蘭金的時候，他又把案情引向深入：「我想向大家提問的是，魏蘭金為什麼接連殺害林月茹和伊萬諾夫?他連殺兩條人命，是仇殺，還是情殺?還是為利益而動殺機?」大家聽了許文桐的話，都沉默了。因為研究魏蘭金的殺人動機，顯已超過警官們當時的思想水平和已獲取的證據範疇。在一陣沉默過後，馬維屏仍然另有見解，她說：「我們在鐵嶺柴河發現林月茹屍體的時候，有人懷疑兇手是為爭奪女人才鋌而走險；可是，當林月茹死後又發生了伊萬諾夫的猝死，就和情殺不沾邊了!因為在魏蘭金和伊萬諾夫之間，現在早已沒有了任何情殺的因素。」「情殺可以排除了。」歐陽白不得不贊同，但他又說：「但是，仇殺的根據也嫌不足!大家都知道就在兩天以前，他們還在哈爾濱泡在一起打得火熱，吃吃喝喝，跳舞piao女人。如果他們有什麼仇恨，是決不會一起從長春逃往哈爾濱的。」「莫非是利益之爭?」許文桐還是在關鍵時候，又提出個新問題，以期引起大家的議論紛爭，將這起複雜的案件理清脈絡。「利益之爭也不可能。」還是馬維屏打頭陣，她的話往往一針見血地接觸案情要害：「所謂利益之爭，無非就是金錢。可是，大家已經知道，這兩個人在長春和哈爾濱揮霍的鈔票，都是些地地道道的偽幣。從伊萬諾夫死亡現場得到的柳條箱子看來，魏蘭金也不是為了爭奪那些假鈔票才起殺機的。他在殺人以後又丟了那只裝假幣的箱子，足以證明假幣姓魏的手裡還有許多，根本用不著相爭殺人呀!」馬維屏伶牙俐齒的獨特見解，讓許文桐和所有警官都不得不佩服。正是馬維屏的話，讓許文桐否定了為林月茹和伊萬諾夫死因假設的三種理由。除此之外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禍及兩人的原因。在許文桐面前，忽然出現一道無法逾越的高高石壁。那是道橫在偵緝官窺破偽鈔大案謎底的無邊障礙。「林月茹和伊萬諾夫為什麼而死，暫且無法知道真相。」許文桐不得不承認至少在目前還無法窺測全案的謎底。他說：「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要盡快找到滿城。我想，只要大家在吉黑兩省內找到了這個神秘的滿城，就可以找到真正的罪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