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73 追問雪梅 文 / 竇應泰

    在另一間客房裡，歐陽白在向女侍應生雪梅追問與案情相關的事情。剛才，就在許文桐和白儀萍在客廳談話的時候，守在門邊的歐陽白，驀然發現一個人影在走廊裡一閃。他就警覺地追了出去，發現一個姑娘的身影已經隱向走廊的深處。他立刻認出形跡詭秘的姑娘，就是前次在客棧裡見過一面的女侍應生雪梅。剛才她顯然就隱藏在門外陰影裡，正悄悄偷聽著許文桐等警官和白儀萍的談話。歐陽白清楚記得，幾天前他們第一次為調查林月茹死因來這家客棧時，就對這雪梅產生過懷疑。前天馬維屏從梨樹得到的消息，有個娃娃臉女子和魏蘭金在一起吃飯，他就將在鐵嶺客棧形跡詭秘的雪梅與梨樹出現的神秘姑娘聯繫在一起了。如今當他再次來到銀崗客棧，沒想到又見雪梅在門外竊聽警官和白儀萍的談話。如果說雪梅前次對奉天警官支支吾吾，是緣於對人命案的怯意，那麼現在她為什麼又主動來竊聽警官的談話呢?歐陽白想到這裡，就快步地追趕上去，叫住了她：「雪梅姑娘，你還認識我嗎?」「不，不記得了!」雪梅漂亮的娃娃臉因過分緊張而漲得泛紅。她後悔不該來這是非之地，以致引起了歐陽白的警惕。現在她怯怯地坐在警官面前，頭深深埋下去，烏黑的髮辮遮住了她嫵媚的眼睛。雪梅訥訥地說：「警官先生，你千萬別見怪，剛才我是隨便經過那裡，所以才……」「雪梅，前天你到過梨樹嗎?」歐陽白突然發問。「沒有，什麼梨樹呀?我哪裡有時間去什麼梨樹呢?」她斷然否認，一臉鄭重。「告訴你，前次我們就發現你心裡有鬼。不然，有些話你不會只吐半句，就嚥了回去。」歐陽白見她連頭也不敢抬，心中疑雲再次泛起。隨著白儀萍身世的暴露，使他對銀崗客棧內部是否涉嫌偽鈔大案越加產生了懷疑。歐陽白說：「前次你就說過滿城，可是你又不肯明確說出滿城究竟在那裡，現在，你該說真話了吧?」「不，我真的不知道滿城在哪兒!」雪梅揚起那張蒼白的娃娃臉，抓緊衣角的小手不知為何已哆嗦起來。但她仍在辯解說：「如果知道，我早就告訴你們了。」「可是鳥園呢?莫非你也不清楚?」歐陽白髮現坐在面前的女侍應生，心裡隱藏著許多秘密。她甚至對發生在東三省的特大偽幣案內幕也瞭如指掌。只是出於某種後果的顧慮故意不肯說出心中的隱秘。「鳥園?我就更不知道了。」雪梅聽了歐陽白的話，不知為何臉色變得慘白，她竟然否認了自己前次說過的話：「警官先生，您也許記錯了，我從沒有對你說過什麼鳥園啊!」歐陽白萬沒想到這娃娃臉的女侍應生竟然出爾反爾，但他克制住內心的火氣，繼續說道：「如果有人在暗中製造傷天害理的血案，又害怕別人供出真情，那只是一種妄想。姑娘，你要知道太平世界，終究是要有個真理的。這個真理就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雪梅聽了一怔，她臉色依然那樣蒼白。但她仍不肯吐出實情，碎玉般皓齒咬著下唇，似在那裡想著什麼對策。歐陽白髮現這個姑娘決不像前次他想的那麼單純，心裡似有深不可測的隱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