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118 明白真情 文 / 竇應泰

    「天吶！伊萬諾夫他到底還是沒逃出你們這些可惡警探的手心！」俄裔老嫗瑪莉婭多皺的臉上，忽然淌下大滴大滴的淚水，大放悲聲地哭了起來：「孩子，你死得好慘啊！」警察們都慌忙圍了上來，擔心這俄國老嫗發瘋。只有許文桐冷靜地站在那裡，望著悲情大慟的瑪莉婭。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是誰這麼心狠手毒，連一個無辜的外國人也不放過?嗚嗚嗚，我的孩子啊，你為什麼不快快回到黑河去呢?」瑪莉婭忽然抬起淒迷的淚眼，怒目驚望面前的許文桐和老黃，忽然大罵起來：「就是你們這些沒人性的警探，把我兒子給活活害死在河邊上了！天吶，他死了，我也不活了，索性就和你們這些混蛋拼了老命吧……」幾個當地警察見俄國老嫗發瘋一般從椅子上跳起來，不顧一切向面前的偵緝官許文桐張牙舞爪撲來，都紛紛跳上前去，緊緊護住了許文桐。可是許文桐竟泰然自若地坐在那裡，望著歇斯底里發作的俄國老嫗嘿嘿一笑：「老人家，您錯怪我們了！其實您的兒子伊萬諾夫，並不是死在我們中國警察的手裡，他是死在你最信賴的一個女人之手啊！」「你說……什麼?」俄國老太太哪裡肯信，她仍在許文桐面前大跳老虎神，大口喘著粗氣，凶煞地指著許文桐鼻子罵道：「好啊，分明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兒子，卻要我去懷疑別人?呸，虧你們想得出?當初我兒子從黑龍江來到滿城，你們這些警察就盯上了他，為的是什麼?還不是因為我的伊萬諾夫從前在黑河販過大煙嗎?可是，他自從隨我到了吉林滿城，早就改邪歸正了。可你們還不放過他，這到底是為了什麼啊！我們**的命為什麼這樣苦呢?」俄國老太太拚命地大哭大鬧。許文桐卻不驚不惱，任憑她歇斯底里哭鬧不休。氣得老黃和幾個警察再也不能容忍了，他們都一齊撲上前去，狠狠揪住俄國老太太的雙手。「放開她！老黃，瑪莉婭是無辜的！這說明直到現在，老太太還被蒙在鼓裡啊！」許文桐冷靜地望著哭得涕淚滂沱的俄國老嫗，說道：「老人家，你也許還不知道，就在我們發現伊萬諾夫屍體的時候，他的襯衫上就沾著你從黑河帶到滿城紅嘴小鳥的鳥糞。所以，我們才從這鳥糞上斷定，伊萬諾夫的被害現場，並不是黑河，而是在這繆家大院裡啊！」「你說什麼！」剛才還大跳大鬧的俄國老太，聽了許文桐的話大吃一驚。半晌兒，她又固執地將頭一搖：「胡說八道！你說伊萬諾夫就死在這座大院裡?笑話，我就住在這裡，誰敢在這裡傷害我的兒子?」「他如果不死在繆家大院，為什麼襯衫上會沾有鳥糞呢?」許文桐又出示一張伊萬諾夫死後的現場照片。俄國老太太接過一看，登時愣住了。她從照片上看得清清楚楚，死者伊萬諾夫背後確沾有一塊黑褐色鳥糞！瑪莉婭的眼睛忽然呆怔了，她似乎在那裡回憶著什麼。許文桐見俄國老太的精神已近崩潰邊緣，忽然提醒她說：「這鳥糞就說明伊萬諾夫在繆家大院裡被人害死以後，有人先把他的屍體藏到了後院鳥棚子裡，所以他的襯衫上才能沾上鳥糞！」「我的天啊！」在難堪沉默之中，俄國老嫗愣怔怔地站在那裡，多時不肯說話。突然她醒悟過來，口中發出怒不可遏的吼叫，然後不顧一切地掙脫老黃等幾個警察的手，發瘋似的向門外衝去，口中叫罵著：「好你個姓趙的善人，我要找她拚命啊。我要她告訴我，把我兒子伊萬諾夫，到底弄到哪兒去了?！」在隔壁偷偷竊聽許文桐和瑪莉婭對話的繆家女主人趙瑜冰，這時一骨碌從床上驚愕爬起。顯而易見，剛才俄國老嫗瑪莉婭和許文桐等人在隔壁的對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現在當她驀然聽到外邊響起雜沓腳步和叫罵聲時，再也不敢躺在那裡假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