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6 - 時光守望者II（上） 文 / 百里蕪虛
安多洛夫眼中掠過一絲紅光。
奈法利安和奧妮克希亞聽到「噌」一聲細微輕響。
奧庫魯斯的微笑在臉上凝固。
他怔怔地抬起左手。
那隻手上只剩下了四根手指。
戴著金屬指勾的無名指，留在了賭桌那張尚未翻開的紙牌上。
像是某種潛在規則被打破，又像是得到了某種「許可」，鮮血從奧庫魯斯手上的傷口中湧出，流向他的手肘，在墨綠色的賭桌上留下了不斷擴大的黑斑。
奈法利安的眉頭皺了起來。
為什麼這個叫安多洛夫的大塊頭能傷到奧庫魯斯？這和他是紅龍有關？還是……
他望向妹妹，奧妮克希亞也是一臉驚詫，當奧庫魯斯動手開牌時她甚至以為他們已經玩完了，沒想到局勢突變，雖然還不清楚這個來歷不明的巨人究竟是出於什麼動機，但他現在看起來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奧庫魯斯先生，那個……」安多洛夫搓著下巴上的胡茬，「首先，關於某個技術細節方面的問題我要進行糾正。」
「……」
「無論什麼顏色的龍都會順勢劈斬——這僅限巨龍和少數飛龍。」安多洛夫說，「另外……黑龍尤其擅長順勢劈斬，這種說法也很不全面——黑龍的順勢劈斬是以殺傷力強和攻擊範圍廣著稱，所以成年黑色巨龍個個都是ae好手，但這並不代表著其他se種的龍這招就玩得不好。」
安多洛夫雙臂環胸，頭頭是道：
「我們紅龍的順劈可是以技術精湛見長的哦，其實手指頭只是小兒科，我的順劈精密度高到可以替你修指甲，其實不瞞你說，我的髮型和鬍子就是這樣打理的——」
奧庫魯斯突然伸出右手去翻那張已被染紅了一半的紙牌。
他的動作極快，甚至連一旁的奈法利安和奧妮克希亞都沒有察覺。
然而安多洛夫更快。
這次他的順勢劈斬削斷了奧庫魯斯的右手腕。
當血如泉湧時，兩條黑龍才驚覺在剛才電光火石的一瞬間，奧庫魯斯和安多洛夫已經再次交手。
「奧庫魯斯先生，我覺得你最好放棄賭局。」安多洛夫大皺其眉，「否則下次我只能割斷你的喉嚨了。」
「是嗎？」
劇烈的疼痛令奧庫魯斯面孔扭曲，他臉色蒼白，竟仍笑得出來。
「雖然我總是笨頭笨腦的……」安多洛夫一邊自我解嘲一邊瞪著奧庫魯斯，「但你最好照我說的做。」
「不然你會殺了我嗎？」奧庫魯斯問，「紅龍以仲裁者自居，宣稱自己是絕對正義……但我好奇的是，紅龍什麼時候也可以憑著殺人執照在北區無法無天了呢？」
「仲裁者？絕對正義？……這些亂七八糟的你是從哪兒聽來的呀？」安多洛夫滿臉問號，之後抓抓腦殼，「喂，我說，你是真不知道自己闖了什麼禍，以為我是尋私仇才來找你麻煩，還是你壓根就在裝傻？」
「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奧庫魯斯一臉漠然。
安多洛夫一愣，接著聳了聳肩。
「隨你的便吧，不過有一件事我可以告訴你——對你的逮捕令是由諾茲多姆大人親自簽發的，我只是奉命行事。」
聽了安多洛夫的話，一直面無表情，甚至當自己的左手無名指和右手手腕被斬斷後臉上都波瀾不驚的奧庫魯斯，眼中竟閃過一抹驚恐。
「你……你在說謊！諾茲多姆大人他……他早就……他早就不再過問泰坦尼亞和艾澤拉斯的任何事情了！」
奧庫魯斯的反應令奈法利安大惑不解——
居然能把他嚇成這樣，這個叫「諾茲多姆」的傢伙，好像極有來頭？
「你說得沒錯，『混亂時代』之後諾茲多姆大人的確很少再干預眾龍之城和這個世界的具體事務，不過這似乎並不代表他對青銅龍族的內部問題也同樣會置之不理哦。」
「胡說八道！諾茲多姆大人早就把族內事務全部交給他的長子處理，如今青銅龍族的首席執政官是阿納克洛斯大人！」
安多洛夫一挑眉。
「看來你對你們青銅龍族裡的事還是挺清楚的嘛，我還以為你長期在北區混，什麼都忘了呢。」他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那想必你也應該知道，青銅龍族中關於『時間』的規矩咯？……嗯？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
「……」
「無論出於何種動機，動用控制時間的能力並從中牟利或者對其他任何形式的生命體構成威脅，並因此干擾時間系統的正常運行者，都將受到嚴厲懲罰。」安多洛夫說，「這種事情，想必你是應該很清楚的吧，奧庫魯斯先生？」
奧庫魯斯情緒失控地起身咆哮道：
「……我每次使用了能力後都仔細修復過負面效應了！……這個世界的時間系統裡有得是更嚴重的漏洞，為什麼偏要找到我頭上？！」
安多洛夫聳了聳肩。
「根據青銅龍族提供的信息，你雖然在泰坦尼亞北區一直很低調，但活動卻十分頻繁，經常出沒於類似皇家賭場的場合，利用青銅龍族控制時間的特殊能力，你在賭桌上從未輸過，現在名下的私人財產已經超過千萬，還不包括你通過隱秘委託在南區收購的房產和股票。雖然一直有很多人懷疑你出千，但由於你非常謹慎，所以也找不到證據……」
「只要沒有證據，誰也不能說我出千！」
「可是你剛才自己也說了，每次使用能力後都會設法彌補負面效應了呀。」安多洛夫兩手一攤，「你做的事情雖然在其他人看來完全不明所以，但卻逃不過諾茲多姆大人和阿納克洛斯先生的耳目，無視自己族內的規矩亂來的青銅龍肯定不止你一條，但既然撞到了槍口上，那就自認倒霉吧。」
這個光頭巨人瞅了一旁的奈法利安和奧妮克希亞一眼。
「本來你的案子只需要阿納克洛斯先生批下逮捕令，其他的事讓我的弟兄們來把你捉回去就可以了結，不過你運氣太糟，正好扯上了『重要人物』，所以才會提交給諾茲多姆大人親自批閱。」
奧庫魯斯用冰冷的眼神盯著奈法利安和奧妮克希亞。
「重要人物？」
他話音剛落，奈法利安只覺得身邊一空，他的妹妹奧妮克希亞竟憑空消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了奧庫魯斯的懷裡。
奧妮克希亞還來不及做出反應，奧庫魯斯就用他鮮血淋漓的左手捏住了她雪白修長的脖子。
見奧庫魯斯的眼中開始出現不規則跳躍的金光，安多洛夫就知道他在使用青銅龍的特殊能力了，他所掌握的信息裡只有關於這條青銅龍常規戰鬥力的資料，特殊能力從來就無法量化核准，奧庫魯斯控制時間的能力有多強他並不清楚。
但所有的青銅龍都擁有「先知後覺」的能力，他們可以知道任何東西或人的「來龍去脈」，但要通過什麼方式來「知道」，能「知道」多少，這取決於他們各自的能力強弱——據安多洛夫所知，有些青銅龍僅能看到目標過去一小時內發生過，或者未來一小時內將會發生的事情，但聽說現在青銅龍族的首席執政官阿納克洛斯，可以看到任意目標自誕生以來到消亡為止的全部經歷，至於青銅龍王諾茲多姆的能力會強到什麼地步，實在無從想像。
奧庫魯斯和奧妮克希亞發生了肢體接觸，同時他把自己的血作為某種「觸媒」來強化自己的能力，也許在短短的一瞬間他就看穿了這條雌性黑龍的一切。
果然，幾乎是卡住她頸部的同時，奧庫魯斯已經是一臉震驚。
「你……你是……」
「放開她！」奈法利安暴喝一聲。
噌！——
這一次奈法利安的攻擊不再像之前對奧庫魯斯無效，他得手了。
奧庫魯斯的右臂連同半邊肩膀不翼而飛，他整個人踉蹌著倒退兩步，重重地撞在創痕纍纍的牆上，奧妮克希亞趁機掙脫了他的遏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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