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75秋風〔五〕 白鷺山仲達弔孝 南谷道文長遇害 文 / KiteGirl
在諸葛亮生命的最後一段時間,每日由嘉文陪伴在身邊。這日,諸葛亮問起之後的歷史,嘉文說道:「晉朝其實也不長遠,很快又失去半壁江山,天下大亂。幾百年後是隋朝、唐朝,之後天下大亂,是五代十國。再往後宋朝一統天下,之後是元朝、明朝、清朝、民國,再往後幾十年就是嘉文所處的時代。」諸葛亮感慨萬分地點了點頭,說道:「以後的事情,就不是老夫可以預料的了。不妨說說李大人那時候的情形?」「我們現在所說的『天下』僅僅是世界的一小部分,到那時候叫做『中國』。中國疆土北到遼東之外以及長城以北的地區;西邊包括現在所說的西域和xizang一帶廣大地區;往南至交州一帶。在明末的時候,有個叫做羅貫中的人寫了本叫做《三國演義》的書,專門講述三國的故事。」「難怪玉兒時常向老夫提起大人家鄉那些有趣的謠傳。」
八天之後,諸葛亮在軍中病逝,享年五十四歲。軍中將士悲痛不已,全軍上下哭聲不絕。辛雅與周敏為諸葛亮的屍體最後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將諸葛亮成殮入棺。嘉文與姜維深知司馬懿若得知諸葛亮的死訊,早晚會來進攻。兩人商議妥當,決定徐徐撤退,並在中途一處叫做白鷺山的地方伏擊司馬懿的追兵。
司馬懿得知蜀軍撤退,並有人看見軍中有人著素服,料到是諸葛亮已死。司馬懿驚喜萬分,揮軍渡過渭水,連夜追擊蜀軍。
八月的白鷺山,正是草木茂盛之時。蜀軍炮兵在兩側山後架炮。弓弩手、炮兵以及火箭炮手早已調好角度並試射數炮校正好參數;草叢之中佈滿地雷和燃燒彈;步兵根據地形,分別頭戴樹枝草葉,埋伏在山林和草叢當中。一切佈置妥當,只等魏軍殺到一齊開火打它個措手不及。竹緹派出的偵察兵發現司馬懿的大軍殺到,急忙報告嘉文。嘉文吩咐將魏軍引入包圍圈,再一舉開火。
司馬懿率兵抵達白鷺山山谷,見兩旁山勢陡峭谷中野草叢生,不禁覺得有些毛骨悚然。魏軍大部進谷,忽然有一魏兵被腳下一個東西絆了一下。這魏兵拿起那東西,發現是一陶罐模樣的器物,急忙獻到司馬懿面前。「稟元帥,小的在谷中發現此物……」司馬懿好奇地打開陶罐,發現裡面是帶有臭味的黑色油脂。他覺得這氣味似乎很熟悉,忽然想起當日上方谷內也曾經遇到過這種氣味。司馬懿正覺得有些不妙,一名魏兵在遠處喊道:「元帥,這裡還有!」
話音未落,兩旁山頭忽然傳來一片吶喊,隨即炮聲大做。無數火箭彈、箭矢夾雜著炮彈傾瀉而下。隨著火箭落地,地面上不斷傳來爆炸聲,並騰起一團團火焰。那名手持陶罐的魏兵瞬間被火包圍,手中陶罐遇到明火在頭頂炸開,頓時從頭到腳燒成一具火人。
司馬懿大呼「中計!」急忙吩咐魏軍撤退。魏軍對蜀軍武器極為恐懼,聽到撤退的命令如同潮水一般湧向還在燃燒的谷口。杜蘭與王彪率騎兵衝擊潰退的魏軍側翼,魏軍此時已無心應戰,任憑蜀軍騎兵肆意屠殺,一心只顧逃命。杜蘭率軍一路砍殺,一直砍到手腕都有些發麻。嘉文見魏軍已經退出谷口,吩咐杜蘭等人停止追擊。
司馬懿剛剛將魏軍穩住,卻聽見身後一陣馬蹄聲。魏兵以為是蜀軍追來,急忙做好反擊的準備。嘉文由一隊騎兵陪同,在魏軍陣前止住馬步。司馬昭撥馬上前,嘉文問候道:「子上公子別來無恙?」司馬昭一抱拳道:「那日營中匆匆一別,不想今日在此見面。我軍既已敗退,公子何必要趕盡殺絕?」「我並沒有這個打算。鬥個魚死網破,對雙方都沒有好處。」司馬昭對嘉文說道:「既然公子無意再戰,家父正想見見公子……」
司馬懿撥馬來到陣前,對嘉文說道:「老夫得知諸葛丞相病故,本想討個便宜,不想遭此慘敗。事到如今,老夫有個請求不知李公子可否應允。」「司馬元帥請講……」「老夫與諸葛丞相交手多年,雖為敵手卻也十分欽佩丞相之才。今日丞相故去,老夫想與犬子於丞相靈前一拜。」嘉文道:「既是一番誠意,理當應允。」司馬師見狀急忙勸阻道:「父帥豈可輕入敵陣?」司馬懿道:「李公子不會害我……」司馬師見司馬懿執意要去,只好也陪他一同前往。
嘉文將司馬懿護送到諸葛亮的靈柩前,吩咐兩旁拔刀相向的兵士收起兵刃。司馬懿在諸葛亮靈前拜了三拜,默哀片刻。回頭對嘉文道:「老夫數敗於公子,諸葛亮也算後繼有人。」嘉文笑道:「若論謀略,嘉文遠遠不及司馬元帥。」司馬懿點了點頭,說道:「此次諸葛丞相北伐,老夫受命堅守。李公子既然有意撤軍,不妨暫以渭水為界暫且休戰。」
嘉文不是太清楚其中利害關係,回頭看看姜維。姜維道:「既已撤軍,渭水北岸無從堅守。司馬元帥所言不無道理。」嘉文道:「既然如此,就一言為定……」說著,嘉文伸出右手。見司馬懿不解,笑道:「握手言和——我家鄉的習慣。」
嘉文將司馬懿父子三人送出陣前。臨別之時,司馬昭對嘉文說道:「請公子代子上向蜀主問候。」「一定轉達……」嘉文看看司馬懿道:「司馬元帥不會反對吧?」司馬懿笑道:「子上結識公子這樣的朋友,老夫亦替他欣慰。」嘉文又看了看司馬師,笑道:「聽說子元公子好像很喜歡到各處旅遊?日後如果在魏國呆膩了,不妨來我大漢活動一下筋骨。」司馬師聽得出嘉文這是在嘲諷他,皺著眉頭向嘉文一抱拳,轉身回到魏軍陣中。
司馬懿領兵撤退,王彪不大放心地對嘉文說道:「司馬懿不會耍什麼詭計吧?」姜維道:「司馬懿雖詭計多端,卻也是言而有信之人。」嘉文回頭看了看諸葛亮的靈柩,壓抑著心中的悲痛,吩咐全軍繼續趕路。
路上行了兩日,與分散各處的部隊陸續匯合。嘉文與姜維斷後,楊儀統領前軍先到南谷。前軍忽然停止前進,有士卒報稱:前方棧道被人焚燬,隊伍無法前行。楊儀大怒道:「何人膽敢如此放肆!」遂策馬來到前方探視。
只見前方一隊人馬攔住去路,為首之人正是魏延。楊儀斥道:「大膽魏延!你要造反不成!」魏延輕蔑地將刀一指道:「我魏文長還論不到你來教訓。速去稟報李大人,就說魏某有一言相勸。」楊儀冷笑道:「魏大人焚燬棧道阻撓大軍回師,如此居心叵測,究竟有何目的?」魏延笑道:「笑話!若論居心叵測,魏某自認比不過楊大人。於成都安插黨羽;丞相新亡又請領前軍急著趕路……敢問楊大人有何企圖呀?」
楊儀見魏延當中揭露他的手段,不禁心生怨恨,沖楊絛暗暗遞了一個眼色。楊絛暗中吩咐手下親兵將從魏人手中俘獲來的石弩悄悄對準魏延。楊儀見楊絛等人預備妥當,立時變了口氣,大聲喝道:「魏延!你阻擋大軍密謀造反,楊某今日就替聖上將你就地正法!」魏延笑道:「就憑你?」
楊儀將手一揮,命手下兵士緝拿魏延。魏延也不示弱,率領人馬向楊儀衝殺而來。埋伏在一側的楊絛找準時機,命兵士放箭。魏延毫無防備,身中數箭墜馬而死。楊儀率軍包圍魏延部下,正要下令全部格殺,不想身後一人忽然大喊道:「統統住手!」
眾人尋聲望去,原來是嘉文得到前面動武的消息,及時趕到。雙方兵士見嘉文到來,紛紛停手。嘉文見魏延已死,心中十分惋惜,知道是楊儀有意加害。見魏延同樣死於楊絛的石弩,不由想起王龍之死,對楊儀更為憤恨。但考慮眼下大軍在外,只能暫時忍耐。楊儀向嘉文稟道:「魏延造反,已被下官當場射殺。」嘉文也不多言,對楊儀說道:「既然魏將軍已死,其餘人等皆不追究。」
就在諸葛亮去世的當天,嘉文派孟蓉秘密趕回成都向後主送信。此時孟蓉已經趕到成都,通過秦揚的協助扮成宮女秘密進宮,瞞著諸葛玉將諸葛亮的死訊報與劉禪。劉禪接到秘報,不敢輕易拆看。回到寢宮,命左右侍從退下。待拆開密報看到諸葛亮已經病故的消息,不禁伏案痛哭。
隔ri下午,楊儀的使者將一封密奏送至成都,言稱魏延造反已被處死。劉禪早知楊儀與魏延不和,自然心裡有數。一面命人逮捕魏延家人以瞞過楊儀的黨羽,另一面則暗中將魏延家眷送到靖南王府,名為關押,實為保護。
嘉文護送諸葛亮的靈柩即將抵達成都,派人報信與劉禪。劉禪親領諸臣至北門迎接,此時除了劉禪、秦揚、孟蓉三人之外,成都還無人知道諸葛亮的死訊。大臣們事先得到蜀軍打過渭河的捷報,以為諸葛亮只是暫時退兵。
凌晨時分,還未到開啟城門的時刻。大臣們正要請門將提前開門,劉禪阻止道:「既然丞相未到,我等暫待片刻。」大臣們哪裡想到,這是劉禪不忍諸葛玉早見到諸葛亮的靈柩,然而這一刻卻很快即將來臨。
嘉文與姜維等人護送裝有諸葛亮靈柩的馬車來到城門前停下。「丞相……我們到家了……」嘉文含著眼淚,與諸將拿出早已備好的白色布條繫於頭上。原本一片身著黑色鎧甲的隊伍剎時間變成白花花地一片。嘉文與姜維等人從車裡輕輕地放下諸葛亮的靈柩,與諸將一起用長矛擔著扛在肩頭。嘉文哽咽著衝門將吩咐道:「丞相在此,開門放行……」城頭官兵見此情景,忍不住流下眼淚,紛紛跪倒在地。門將擦了擦眼淚,用顫抖得變了語調的聲音吩咐道:「開門!」
隨著城門緩緩開啟,全身縞素的嘉文出現在眾人面前。嘉文一面擦著眼淚一邊扛著諸葛亮的靈柩緩緩走入城門。諸葛玉見此景象幾乎不敢相信,頓時渾身酸軟跌坐於地。秦揚早有準備,從一旁將諸葛玉抱住,與她一起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劉禪禁不住跑上前去,大呼一聲「相父!」於諸葛亮靈前跪倒。嘉文見狀也與群臣一齊跪到,膝蓋幾乎與劉禪同時觸地。嘉文叩拜於地,哭拜道:「相父不幸病故於軍中,臣等遵相父遺命撤兵還朝。」劉禪一時無語,與嘉文在城門之下抱頭痛哭。
劉禪稍稍清醒過來,親自護送諸葛亮的靈柩回府。諸葛亮家眷得知噩耗,早於府外迎候。見劉禪親臨,哭拜於地。劉禪好言勸慰一番,隨諸葛亮家眷將諸葛亮的靈柩安置於正堂之上。劉禪見到年僅八歲的諸葛瞻,心中甚為憐憫,拉著諸葛瞻的手哭道:「從今往後,你就是朕的孩兒……」
由於劉禪悲痛不已,不得不輟朝三日。第四ri早朝,劉禪勉強升殿議事。早朝之上,宦官代為宣讀聖旨:任命費禕、蔣琬為左右丞相。群臣原本以為丞相之職將有嘉文一份,不想聖旨宣讀之後大大出乎預料之外。而楊儀不得封賞,心中大為不滿。
半月之後是諸葛亮的大殮之日。這一天恰好陰雨,整個成都似乎都沉浸在哀傷的氣氛之中。
除了滿朝文武登門弔唁之外,羌王親自趕到成都、靖南國諸城邦的領主也都派遣使者前來。甚至波斯王阿達希爾一世派出的信使此時也在半路之上。南王孟獲特地從南中趕來,一見到諸葛亮靈位跪倒在地,一路爬到諸葛亮靈前錘著胸口嚎啕大哭。孟蓉好不容易勸住孟獲,將他扶下靈堂。嘉文按照蓮花島的慣例,送花籃輓聯至諸葛亮府上弔唁。輓聯寫有杜甫的兩行詩句:「出師未捷身先死,常使英雄淚滿襟」。從巴郡特地趕來弔唁的傅薊平見到嘉文的輓聯,不禁感慨萬千。
吳國派諸葛瑾為使臣前來弔唁,諸葛瑾前腳剛到,門外便有人報道:「魏使司馬昭大人登門求見……」在場眾人聽說魏國也來遣使弔唁,不覺有點奇怪。諸葛玉深知司馬懿與諸葛亮二人之間那種微妙的關係,急忙吩咐門人道:「有請司馬公子……」諸葛玉惟恐出現一些尷尬場面,將群臣請到東側休息,囑咐下人好生招待。靈堂之上只留嘉文和諸葛玉。諸葛玉陪司馬昭拜過諸葛亮靈位,隨後將司馬昭請到西側招待。
同一天,也是王龍的下葬之日。嘉文弔唁過諸葛亮,又回府中操辦王龍的葬禮。一些與嘉文和羌王有交情的大臣,在弔唁過諸葛亮之後也順便來靖南王府弔唁王龍。儘管來往客人不及諸葛亮府上頻繁,但作為一名從軍不過三年的武將,這已經是很難得了。
王龍的靈柩於東郊墓地下葬。不遠處是關興、夏侯綰的墳墓。附近一座新墳,是魏延的墳墓。按照遺囑,諸葛亮被送往定軍山下葬。此時是公元二三四年的九月。
司馬昭完成使命,被嘉文請到西山別苑暫住數日。劉禪得知司馬昭入蜀,親至西山別苑探望。三人於流觴池擺酒敘舊,元姬則在一旁撫琴,奏得正是秦揚那曲《秋風》。自從諸葛亮去世之後,劉禪很久沒有這樣與人宴飲了。三人聽著悲壯的琴曲,各有所思。兩側山林落葉如雪片一般凋落,嘉文望著隨風飛舞的葉片,長長舒了一口氣,享受著這段難得的輕鬆時刻。接下來等待著他的,則是要對付楊儀這個小人,這件事背後其實還有劉禪的支持。關於這種官場鬥爭,嘉文並不在行也不喜歡介入其中,但眼下卻是迫在眉睫。
送司馬昭回國之後,嘉文想起傅薊平研製的開花彈,不覺對傅薊平的來歷產生懷疑。傅薊平自巴郡來成都,除了弔唁諸葛亮之外,一個主要的原因其實就是來向嘉文說明這背後的秘密。
這日,嘉文來到傅薊平住處,向傅薊平提起開花彈的事情。傅薊平笑道:「其實,老夫與公子的來歷是一樣的……」「難道,傅先生也是我們那個時代的?」「我就是蓮花島人……」「蓮花島人?」嘉文聽罷大為驚喜。「不過,大王與我不是同一時代的人。」「原來傅先生是比我更晚時代的人,難怪傅先生會懂得那麼多我那個時代的東西……」嘉文問道:「傅先生難道沒有想過回去嗎?」傅薊平搖了搖頭,說道:「一來是不想再回去;二來也無法再回去……」嘉文失望地說道:「看來,我們真的要終老在這裡了……」
傅薊平笑道:「大王不同。大王終究要回去……」嘉文奇道:「傅先生如何做出這樣的推斷?」「因為有人讓我幫你……」「難道是傅先生的上司?」傅薊平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她們的身份,似乎比我的時代還要晚上許多。」傅薊見嘉文猶豫的表情,問道:「大王是否真的願意回去?」「如果一年前,我真的很想回去,可現在,我有兄長、夫人,甚至還有穆兒……我真的不忍心將他們拋下。」
傅薊平道:「據我所知的歷史,大王終究是要回去的。而且大王必須回去,因為大王日後將是蓮花島歷史上的重要人物。俗話說『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大王所憂慮的問題,到時必然迎刃而解。」「不知先生可否透露一些細節?」「有些事情傅某不便相告,但請大王放心:有情人終成眷屬。有些事往往意想不到的,大王切記傅某今日這番話,一切順其自然。之後的路,大王應當自己去走,這也是歷史注定。」嘉文抱拳道:「多謝先生指點。」
「對了,傅某此次來成都,還有一些事務向大王交代。」傅薊平說著,拿出幾張圖紙,在案前攤開。傅薊平指著第一張圖紙道:「大王請看:這是最近完工的酒精作坊。蒸餾後的酒液由生石灰脫水,同時被加熱為蒸汽沿著這段管道重新凝結,就成為無水酒精……」嘉文喜道:「這麼說,從此以後,醫治傷口就有醫用酒精可以用了?」傅薊平微微一笑,拿出第二張圖紙講解道:「這是以膽礬為原料煉製硫酸的工藝圖。膽礬加強熱產生三氧化硫氣體,溶於酸水當中即可得濃硫酸。羌地盛產膽礬,因此產量還算十分穩定。」傅薊平又拿出第三張圖紙講解道:「大王請看:這是以濃硫酸與硝石製取硝酸的工藝圖。以膽礬獲得的硫酸在這裡與硝石反應,可制取濃硝酸。」
嘉文喜道:「原來,在古代制取硫酸竟可以如此簡便。」傅薊平笑道:「且聽傅某為大王講解這最後一張圖紙。」傅薊平攤開第四張圖紙,對嘉文說道:「這是制取雷汞的裝置,乃是用濃硫酸、濃硝酸和無水酒精為原料。」嘉文這才恍然大悟:「傅先生制酒精原來是做這種用途……」「有了雷汞做發火藥,製作開花彈乃至子彈底火也就成為可能。」傅薊平說罷,又歎了口氣道:「可惜礙於條件所限,目前產量並不高。而且,由於這些藥品毒性極大,工坊之中已經有多名工匠中毒而死。儘管現在已有防護措施,但畢竟不如我們那個時代完善。」
傅薊平將圖紙交給嘉文,隨後說道:「傅某能力所限,能幫公子做的也就這些事了。至於煉製鋼鐵,目前只有炒鋼一法尚且可用,但產出的鋼鐵始終不如我們那個時代,而且質量也不穩定。」嘉文道:「傅先生為嘉文所做的這些事,嘉文已經十分感激。」
嘉文又向傅薊平詢問戰艦一事,傅薊平答道:「目前在建且接近完工的有一百零八炮戰艦兩艘、七十四炮戰艦十艘。另有二十餘艘艨艟戰船已做改裝,安裝火炮可做支援。還有登陸艇數十艘已完工,可載兵馬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