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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76殘冬〔一〕 李嘉文笑裡藏刀 諸葛玉詩中查疑 文 / KiteGirl

    深秋是個豐碩的季節。收穫剛過,囤積的糧食堆滿倉庫。牧區難以過冬的牲口此時都被宰殺,製作成臘肉儲存起來。達官顯貴們此時比平時更加寬余,有錢人多找上一些好友,燙上一壺美酒閒話春秋。

    在靖南王府地牢裡,關押著魏延一家數十口人。與這地牢的環境有點不太搭調的是:這牢中的「囚犯」們此時正圍著火盆大吃羊肉。隨著一陣鐵鏈聲,牢門緩緩打開。魏延之子魏平抬頭看了看來人,叫了聲「李大人」。嘉文走下地牢,問候道:「委屈諸位住在這裡,實屬無奈之舉。」魏平感激地說道:「若非陛下與大人相救,我等恐怕已遭楊儀毒手。」嘉文歎了口氣,對魏平說道:「可惜魏將軍性格過於直爽,以至激怒楊儀這個jiān賊慘遭殺身之禍。望公子日後切勿意氣用事,以至重蹈令尊覆轍。」魏平含淚道:「多謝大人提點……」嘉文道:「諸位暫且再委屈一陣。本王還有一筆血債要楊儀這個jiān賊償還,本王絕對不會放過他。」

    楊儀府外,幾名婢女正在正在清掃門口的落葉。阿牛駕著馬車在楊府外停下,辛雅從車上跳下,找來一名婢女問道:「此處可是楊儀大人府上?」「正是……」辛雅遞過一張貼子,說道:「我是靖南王府上的下人。這是我家大王送來的請柬,請轉交楊大人過目。」「姑娘稍等,我這就進去通稟大人……」「不敢打攪,請姑娘轉交楊大人就可以了……」

    此時,楊儀的兒子楊弗正在臥房裡與一婢女在榻上風流快活。楊儀正要找他兒子楊弗,走到楊弗臥房之外,聽到裡面的聲音也大概知道裡面在做些什麼。楊儀在外面使勁地咳嗽一聲,楊弗聽到楊儀的聲音,急忙穿好衣服出來相迎。

    楊儀扳著面孔問道:「徐莊頭那邊的債收得如何了?」「孩兒上次問過,還得等幾天。這些日子就忘記了……」楊儀大怒道:「混帳!要你小子辦這麼點事情都辦不好,將來如何支撐家業?你立刻去告訴徐莊頭:我不管他是收錢還是收什麼,有錢收錢、沒錢收糧,實在不行收女人也可以。明日之前務必給我把放出去的債收上來,否則……哼!讓他自己斟酌去吧!」

    婢女見楊儀發怒,立在一旁不敢插嘴。見楊儀把話說完,低聲下氣地稟道:「稟老爺,有位李大人送上請柬……」楊儀怒氣未消,根本沒有想到是嘉文送來請柬,還以為是哪個下級官員。索性連看都不看便隨口答道:「就說本官公務繁忙,無暇奉陪……屁大一點的官,就想來巴結老子……」

    婢女正要退下,楊儀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叫住那婢女道:「是哪位李大人?」「是靖南王府的李嘉文大人……」楊儀大驚,急忙吩咐道:「立刻吩咐下去,本官這就要沐浴更衣,吩咐浴室那邊速去預備……」「不知大人今日要哪位夫人侍奉?」「混帳!本官急著出門!哪來這麼多廢話……」婢女見說錯了話,嚇得急忙退下。

    楊儀沐浴更衣完畢,乘坐馬車趕赴西山別苑赴約。到達別苑,只見嘉文早已在門口迎候。楊儀下車,急忙向嘉文打招呼道:「李大人相邀,下官倍感榮幸……」「楊大人太客氣了……」

    嘉文將楊儀請到客廳,吩咐廚房上菜。楊儀與嘉文喝了幾杯,有些不大明白嘉文請他來的目的,便問道:「李大人今日請下官前來不知有何吩咐?」「最近閒來無事,只想與大人飲上幾杯。」楊儀更覺奇怪,問道:「李大人公務繁忙,何以如此清閒?」嘉文裝做無奈地一笑道:「朝中公務都有費禕、蔣琬二位丞相處理,本王可以省心了……」楊儀從嘉文話語之間覺得嘉文似乎對費禕、蔣琬二人有些不滿,但與嘉文交往不深,也不敢再細談下去。

    想到這裡,楊儀話鋒一轉,開始談論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與嘉文探討起美食和盛放食物的餐具來。嘉文也大概知道楊儀的嗜好,盡量迎合他的興趣,因此談得極為投機。談到餐具,嘉文藉著酒勁對楊儀說道:「這美食當有美器所盛,否則變體現不出美食外在的美觀。」「大人所言極是……」「我在家鄉的時候,曾經見過鄰國一種十分特別的食器,名曰『女體盛』。」楊儀奇道:「何為『女體盛』?」「乃是以一女子裸身平臥為器,盛放美食供人享用。」楊儀聽得心花怒放,笑道:「如此美器,下官倒很想親眼一見。」嘉文帶著醉意繼續對楊儀說道:「此美器不是隨便哪個女子都可以做的。需處子潔淨之身方可載入口之物,且要訓練多時使其平臥於地一個時辰紋絲不動。」侍奉在一旁的辛雅聽嘉文所言,不禁看了看身邊的周敏。周敏明白:如果嘉文真要這樣做,她是唯一適合的人選。

    送走楊儀,嘉文回到客廳忍不住罵道:「這個老色鬼……」他看看周敏,對周敏說道:「少君,我有事想求你……」「大王莫非要以奴婢來做那『女體盛』?」「差不多是這樣,不過……你不行。」「大王既知奴婢擅長侍立,不止為何要另擇他人?難道大王懷疑奴婢不潔?」嘉文道:「我沒這個意思……我是想借此名義派一個人去楊儀府中臥底。楊儀知你是我的親隨,必然對你有戒心。你在宮中可有同伴能擔此任?」

    周敏道:「若是這樣,奴婢向大王推薦一個人。此人作這件事情最為合適。」「不知是何人?」「此人曾與奴婢是同班,姓齊名瑛。本複姓淳於,其父淳於簡曾為廣都縣令,後被楊儀誣陷入獄。被抄家之時年僅五歲,後隨其母被罰沒入宮為奴。」嘉文長歎一聲問道:「楊儀會不會認出她來?」「楊儀害人無數。況且如今她已有十六歲,容貌與當年大不相同。楊儀應當不會認得……」

    嘉文覺得可行,便悄悄入宮與諸葛玉商議。原來,齊瑛剛好就在諸葛玉居住的藏書閣任職。諸葛玉平日對齊瑛印象還不錯,深信齊瑛一定能夠完成這個使命。不過她也深知:若要齊瑛安心,除非昭雪淳於簡的冤情。

    諸葛玉命人追查淳於簡的下落,詢得淳於簡就在城北一處關押刑徒的磚窯當中做苦工。又派人秘密往廣都調查當年案情,從民間問得實情,報到諸葛玉手上。諸葛玉根據案卷以及密探調查的實情,也大概對淳於簡的遭遇有一些瞭解。

    這日,諸葛玉到西山別苑,與嘉文談起淳於簡的案情。聽說淳於簡確係冤枉,嘉文道:「既然如此,應當立即釋放才是。」諸葛玉道:「其實,這件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公子可知,淳於簡為何入獄?」「一定是為官清廉不肯賄賂,結果惹惱了大jiān賊……」諸葛玉笑道:「淳於簡為官清廉不假,可實情並非如此簡單。其實,這件事與父親不無關聯。」嘉文大驚道:「不會吧!你是說相父他慫恿楊儀陷害忠良?」諸葛玉道:「也可以這麼說……」嘉文聽罷,開始對自己的耳朵有些不信任。

    諸葛玉道:「先帝駕崩之後,父親大權在握,令一些大臣恐慌不安,惟恐父親懷有不臣之心。倘若只是尋常百姓揣測,父親倒也無須多慮。當時父親名義上大權在握,可實際上與父親同掌軍權的是李嚴將軍,而尋常百姓並不清楚其中厲害。這種情況如果繼續下去,對父親是十分危險的。於是,父親開始一個個地打倒那些對他有威脅的對手。楊儀就是父親手中的一把利刃。淳於簡是在這個時候被罷官的,自然與父親有很大的關係。否則,也不會令他含冤十年不得昭雪……」嘉文搖了搖頭歎道:「這些東西,真是難以理解。」諸葛玉道:「父親在世的時候,陛下難握實權。如今父親不在,陛下心中也是悲喜參半。現在,父親已經去世,這把利刃沒了主人便是禍害,這也是陛下要辦楊儀的原因。」

    諸葛玉回到宮中,將齊瑛單獨找到書房。齊瑛問道:「不知小姐找奴婢有何吩咐?」「齊瑛,我有一件事要你去辦……」「小姐儘管吩咐……」諸葛玉看看齊瑛,問道:「如果我要你去楊儀府中做事,你意下如何?」齊瑛慌忙跪道:「請小姐收回成命!」諸葛玉無非是想試探她一下,見她不從微微一笑道:「如果是要你去殺掉楊儀呢?」齊瑛大驚,仔細想了想回答道:「如果是這樣,奴婢願往……」「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做過之後會是什麼後果……」「無非一死,奴婢寧願與此賊同歸於盡。」

    「好!」諸葛玉笑道:「其實未必要你一死。」諸葛玉將她與嘉文商議的計劃講與齊瑛,隨後說道:「要你潛入楊府是做為內應,留意楊儀言行,協助李大人尋找楊儀的罪證。雖受辱難免,但李大人會設法保你不失清白。這件事成功之後,你的父親便可以重新獲得ziyou。」

    再說嘉文接連數次宴請楊儀,漸漸楊儀也對嘉文放鬆一些戒心。

    這日,嘉文又請楊儀至別苑做客。二人商談片刻,嘉文吩咐廚房備下酒宴招待。楊儀道:「大王數次以美食厚待下官,真下官耳目一新。」「楊大人過獎了……」「先於大人府上品嚐過全羊宴,令下官回味不覺。前幾日又品嚐大人『滿漢全席』,其菜餚之豐盛令下官一飽口福。不知今日大人又有何新奇的安排?」嘉文笑道:「前幾日葷菜吃得膩了,今日本王備下一些新鮮水產、村間風味供楊大人嘗鮮。」「哦?這魚蝦水產下官倒是多見,不知大王所言『村間風味』是何美食?」「是我家鄉尋常百姓人家常見的吃法,乃是以薄餅卷菜……」兩人正在交談,一名婢女前來報道:「大王,您吩咐的菜餚已經備好了。」嘉文沖外面一拍手道:「上菜!」

    隨著嘉文的吩咐,幾名婢女將一艘竹蓆覆蓋的木舟抬進客廳。見楊儀覺得好奇,嘉文笑道:「美食盡在此木舟之內。」嘉文吩咐婢女將木舟上的竹蓆揭去,看得楊儀不禁「呀」地一聲呆住。原來木舟之內是一名美貌的女子赤身**躺在一層鮮花之上,**部位以貝殼、鮮花遮掩,渾身上下放滿各色精美食物。美女、美食與鮮花互相襯托,難怪楊儀看得目瞪口呆。

    嘉文微微一笑,招呼楊儀道:「楊大人先請……」「噢……噢……」楊儀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嘉文用象箸從女子身上夾起數片魚肉,放在楊儀盤中。「這是新鮮的上等魚肉所製成的生魚片,大人先嘗個鮮。」嘉文請楊儀品嚐過生貝、炸蝦等食物,又吩咐下人上菜。第二批菜餚多為熱菜,分別是鹽烤鱘魚、活魚三吃。吃過菜餚,最後一批上來的是一疊麵餅和幾樣菜料。

    嘉文見楊儀將餅捲得手忙腳亂,索性夾起一張麵餅對楊儀說道:「楊大人,這卷餅也是有訣竅的……」說著,嘉文將餅放在那女子**之間,剛好利用當中的凹部添上菜料,隨後用象箸一卷,竟捲得十分規矩。辛雅與周敏見嘉文如此吃餅,想到嘉文平日循規蹈矩的樣子,不禁覺得有趣。強忍著卻不敢笑出來。

    酒過三巡,楊儀藉著醉意說道:「今丞相不在,本以為大王可接替丞相替陛下分憂。不想丞相臨終竟任命費禕、蔣琬二人,下官實為大王不平……」嘉文假意歎了口,說道:「嘉文何德何能?豈敢與費禕、蔣琬二人相比?」「大王此言差矣。費、蔣二人不過區區腐儒而已,怎可與大王相提並論。大王無論才智學識皆勝費、蔣二人百倍。」說到這裡,楊儀歎了口氣道:「我大漢以此二人為相,下官實為陛下擔憂啊……」「楊大人忠君之心,嘉文甚為欽佩。日後輔佐陛下之責,還須你我二人齊心協力。」

    嘉文飲下一杯酒,笑道:「今日與楊儀大人盡吐心中肺腑之言,實乃人生一大快時。煩心之事暫且不提,楊大人覺得今日美味如何呀?」「美食美器,楊某大開眼界。待回得府中,還要向大人多多學習。」嘉文道:「這女子訓練起來需要頗廢時日。倘若楊大人喜歡,就借此『美器』與大人享用數日。」「哎呀!下官豈敢……」「楊大人不必客氣嘛,等日後本王再訓練幾名女子送與楊大人。楊大人再奉還不遲……」

    酒宴散去,嘉文吩咐下人收拾餐具。齊瑛沐浴乾淨穿戴整齊之後,被嘉文喚到客廳。嘉文沖齊瑛吩咐道:「見過楊大人……」齊瑛急忙施禮道:「奴婢拜見楊大人……」「這幾日你到楊大人府上呆一段時間,記得好生服侍楊大人。」「奴婢遵命……」嘉文又對楊儀說道:「到了府上,還請大人多多照顧。」「一定!一定!」「此美器用來甚有講究。倘若接觸陽氣,損其潔淨,便再也不能盛放食物了。」「大王放心,下官一定妥善保管。」

    楊儀忽然想起魏延一家被囚禁別苑地牢,便問道:「不知反賊魏延家眷現在如何?」「本王正要擇日審理。大人如有興趣,不妨隨本王一觀。」說著,嘉文引楊儀來到地牢,命人打開牢門與楊儀探監。

    楊儀透過一扇扇牢門看去,只見牢中囚犯一個個渾身血污慘不忍睹。楊儀暗暗竊喜,此時一名男子高聲罵道:「李嘉文狗賊,你不得好死。你串通姦人陷害我一家,老子就算做鬼也不放過你!」楊儀尋聲看去,從滿臉血污之中勉強認出那人是魏延之子魏平。

    嘉文大怒道:「看來還是沒有打夠……來人!把他給我拖出來!」左右獄卒打開牢門,將魏平揪著頭髮拉了出來。伴隨著魏夫人哀求的哭喊聲,獄卒們將魏平綁在鐵鏈上,隨後一名獄卒從火盆裡拿出一把燒得通紅的烙鐵,在魏平胸口一抹「吱啦」一聲騰起一縷青煙。空氣中頓時瀰漫著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魏平慘叫一聲昏死過去,隨即被獄卒用冷水潑醒。目睹如此慘狀,即使擅用酷刑的楊儀看了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

    送走楊儀,嘉文急忙趕到地牢探望魏平。此時,牢中那些渾身血污的囚犯已換上乾淨衣物,臉上的雞血也被洗去。嘉文見到魏平,問道:「你沒有受傷吧?」「幸虧大王以豬皮藏在小人身上,小人得以毫髮無損。」魏平回頭又對魏夫人說道:「就連剛才潑到孩兒身上那一桶水也是溫的。」魏夫人聽罷,急忙向嘉文致謝。嘉文笑道:「幾位再忍耐數日,楊儀那jiān賊伏法之日也不遠了。」

    楊儀回到府中,楊弗見他領回一個美貌女子不禁起了yin心,上前求道:「爹,這丫鬟是新來的?」「哦,是借來的。」「借?」楊弗也管不了那麼多,笑道:「爹你就別開玩笑了。能不能『借』孩兒幾日呀?」「混帳!這女子乃是李大人借與為父做餐具的美器,豈可給你輕易糟蹋。」「啥?做……餐具?」楊弗無論如何也無法將一名女子與餐具聯繫到一起。楊儀得意洋洋地笑道:「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

    楊儀將他赴宴之事眉飛色舞地講給楊弗,楊弗聽的口水之流,笑道:「原來父親今日如此高興,就為這美器……」「你這混小子!只知道吃喝玩樂……為父之所以高興,是因為倘與李大人聯手,我們便不用再看朝中那兩個酸儒的臉色行事。」

    幾日後,楊弗外出吃酒的時候將嘉文連日宴請楊儀的事情在那些狐朋狗友面前大肆吹噓一番。一時,消息在成都街頭傳得沸沸揚揚,街頭巷尾皆議論紛紛。

    這日,竹緹與劉平等人在酒館吃酒,無意聽見幾名儒生議論道:「……聽說沒有,靖南王最近與楊儀大人來往密切……」「還不是對兩位丞相的任命不滿……」「本以為靖南王是位大度的君子,想不到也是懷有小人之心……」「何止小人之心,簡直就是**不堪。聽說那靖南王宴請楊儀之時,以女子為器承載菜餚。實乃有違倫常之舉……」「陛下得此人為御弟,真是我大漢之不幸……」

    竹緹見劉平臉色難看,急忙按住她緊握的拳頭悄聲說道:「大哥為人如何,我等最清楚不過。早晚有一天他們會明白的……」

    再說李穆這日正要去宮中讀書,臨行前嘉文叫住他說道:「最近,你不要隨便到處亂走。從宮裡回來早些回家……」「孩兒遵命……」「哦……對了!你去我書房將案上那卷我剛剛寫好的《數學》課本拿上,帶到宮中交給諸葛姑姑。」「是……」李穆走到書房,在一堆書卷當中搜索那本《數學》。無意碰落一張詩卷,只見上面寫有杜甫的那首《蜀相》。李穆想起諸葛亮靈堂上的輓聯便是這首詩的結尾,便默默地將詩句全部記在心裡。

    來到宮中,讀過一天的早課。劉璇拉著諸葛瞻跑出去玩耍,李穆依舊留在書房抄寫文章。李穆覺得沒什麼可寫,便將嘉文教過他的一些詩劇默寫出來,也順便將那首《蜀相》詩句也一起寫出。

    諸葛玉路過御書房,見李穆仍在抄寫文章,便過去探視。李穆見諸葛玉到來,連忙施禮問候。諸葛玉拿起李穆抄寫的詩句,只見上面寫有四句詩詞:

    誓掃匈奴不顧身

    五千貂錦喪胡塵

    可憐無定河邊骨

    猶是chun閨夢裡人

    諸葛玉點頭稱讚道:「不錯,穆兒很有長進。此詩是何人所做?」「是父親教給穆兒的。」諸葛玉又拿起下面一張詩稿,只見上面寫著八句詩詞:

    蜀相祠堂何處尋

    錦官城外柏森森

    映階碧草自chunse

    隔葉黃鸝空好音

    三顧頻煩天下計

    兩朝開濟老臣心

    出師未捷身先死

    長使英雄淚滿襟

    諸葛玉閱後,不禁流下眼淚。她忽然想起嘉文曾對她說過:那兩句輓聯上的詩句是他家鄉的詩人所做。但今日看到完整的詩句,分明就是為憑弔諸葛亮所作。諸葛玉知道嘉文不可能寫出這麼工整的詩句,但如果真是嘉文的同鄉所做,又有些難以解釋。諸葛玉不禁為此起疑。

    想到這裡,諸葛玉問李穆道:「這幾句詩也是你父王所教?」「不是父王教的,是穆兒在父王的書房內無意看到的。」諸葛玉收起那幅詩稿,對李穆說道:「以後千萬不要隨意將你父王的文稿說與外人,否則可能為你父王闖下大禍。」「穆兒明白了。」「這首詩更不要再對人提起,尤其不要被陛下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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