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二內亂 文 / 海之舟
刷馬是劉chun教給陶鬲的一個不錯的增進人馬感情的方法，愛馬如自己女人一般的陶鬲，早晚都要在穿越凹谷的裳河邊為自己的青花馬刷洗一翻。這個刷子也劉chun教他製造的，用銅刀慢慢的將木頭削出許多的整齊的短茬，茬頭都要留的粗大，還要磨得的圓潤一些免得劃傷了愛馬。做這個刷子陶鬲在月光下看著一彎細月兒變成了圓盤似的明月。
今天的天色十分陰沉，那太陽剛一露臉兒就被厚厚的雲層遮擋的嚴嚴實實。體形驃悍的青花馬此刻隨著陶鬲的每一次刷動，它都要舒服的閉一閉眼睛，時不時的還要重重的哼上幾聲。比起他的愛馬來，陶鬲似乎在用每一次刷動來洗滌心中煩悶。
「cāo他裳兜的姨居然突然的把人全部撤了回去，別以為chun大人不在就沒人治你們。」想起中午突然來來到工地把裳莊人帶走的裳兜陶鬲罵了出來。要不是當時劉洋和陶虹攔住了他，陶鬲已經同裳兜幹了起來。還是劉洋說的對，沒他裳莊的我就不信修不成新聚落了。他裳兜來的侍候劉洋已經把祭祀改成了三族同時進行，還是不依不饒的不是誠心趙碴嗎。
遠處一人不停的向陶鬲跑來吸引了陶鬲的注意，他停下手中的刷子向來人望去。那不是陪劉洋到陶村去的小石子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小石子的話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讓陶鬲心中有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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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風吹的原野上的綠草如同波浪一樣起伏，趙炯散亂的黑髮在風中飄拂，他火熱的頭腦漸漸的冷卻下來。看看身後只剩下的五名戰士趙炯不禁生了一絲退意，從族中召集起來的數十名戰士已經逃散的只剩下五人，這五都是當時陶村之戰死了兄弟的族人。看到他們臉上的堅定的眼神，趙炯硬著頭皮握了握銅劍向陶村走去。
冰冷的蛟河水嘩啦啦的從腳下流過帶著冰雪熔化後的寒冷，讓趙炯六人**的腳凍的哆嗦了一下。火、陶兩族的人大都已經集中去修建běijing聚落了，這時間村子裡顯得空落落的。上了岸不知道誰家的家狼發出沉悶的叫聲撲了上來，趙炯看著撲上來的狼心中一陣惱怒，我弄不過劉chun難道還弄不過你這畜生嗎。身後的二羆一聲吼叫衝上了前去擋在了趙炯身前，趙炯摘下了弓箭拉緊弦一箭射了過去。這劉chun發明的東西就不一樣，那畜生躲過了二羆的一石斧沒躲過自己這一箭。家狼一聲哀鳴率倒在了地上，胸口正中一箭。
趙炯彷彿把胸中的惡氣都發洩在了箭頭，心中長歎一口氣準備還是回去，這五人要真打起來還不夠人塞牙縫。正當趙炯準備將人帶回去，從村子中衝出了一人。這人一雙赤腳跑的飛快，一到了家狼身邊大聲叫了起來：「豹子，豹子。」，雖然他的叫聲夠大，可家狼還是口中吐著血泡死在了地上。
趙炯拖住了正要衝上去殺人的二羆，拉著五人正要往回走。那人卻不知死活的衝了上來口中叫道：「你們賠我豹子，這是chun大人送給我的，你們賠我豹子。」一邊說著，他的手一邊向趙炯抓來。趙炯心中一惱向這人推去，旁邊的二羆沒了阻礙大叫一聲一斧頭往這人砸去。被斧子砸中腦袋的人連慘叫一聲都來不及就倒在了地上。
趙炯只看到一隻被砸爛的腦袋鮮血迸濺了出來，帶著白色的腦漿灑的到處都是。他腦子嗡的一響，有些驚訝的往二羆呲著嘴嚎叫的臉上看去。彷彿是被鮮血激起了野性，趙炯所有的顧慮都丟失了，殺一人是殺，殺百人也是殺，他把手一揮往村子中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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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石子陪著劉洋正往劉洋家中走去，村外傳來了狼的慘叫聲和吵鬧聲。以為是誰家的狼繃斷了繩子出來咬人，兩人轉身出來察看。剛轉過角走到村頭趙炯六人出現在他們眼前，在他們看見趙炯等人的同時，趙炯等人也看見了他們。劉洋臨危不懼高聲叫了起來：「趙炯你們想要幹什麼，就不怕劉春回來找你們算帳嗎？」趙炯還想說上二句，旁邊的二羆已經衝了上去，一斧頭就往小石子砸去。那小石子身形靈活，一個縱躍跳了開去。朝著劉洋大叫：「快跑。」劉洋還沒跑，趙炯已經大步衝了上來要捉劉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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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外的慘叫聲和狼嚎聲吸引了陶娃的注意，他順手提起屋子裡的一根棍棒快步跑了出去。順著村頭吵鬧的聲音，陶娃赤著腳快步跑了出去。剛拐過擋住視線的茅屋正好看見趙炯六人向小石子和劉洋衝去。
陶娃也不搭話幾步躍了上去，掄起棒就往趙炯砸了過去。那趙炯剛好往前跨了一步腦袋躲過了這一擊。木棒擦著他後背刮過，擦的他火辣辣的疼。回頭一看來了個找麻煩的，趙炯心中一陣火起。他叫了聲「上」領頭往陶娃衝去，身邊幾人隨著他的招呼也一塊往陶娃襲來。
劉洋看到這些人來著不善，此刻都往陶娃那裡衝去。那個黑熊一樣的男子正砸著小石子。她從地上揀起塊大石頭「呀」一聲尖叫砸在了二羆的頭上，只見二羆搖晃了幾下歪歪斜斜的坐在了地上。劉洋咬著下唇看了一眼身陷困境的陶娃，向小石子叫了一聲：「跟過來。」說完向村子裡跑去。
小石子緊張的向劉洋說道：「我到廟堂去敲鼓。」
「去敲個屁，村子的男人還剩下幾個，剩下的也都聽到聲音跑來了。去趕快到去找陶鬲，讓他帶人回來。」小石子擦了把汗點了點，走了幾步又猶豫的看了劉洋一眼。劉洋罵了一句：「你在這裡頂個屁用，快去找陶鬲。」小石子這才使勁點了點頭往裳河下游的工地跑去。
村頭傳來一聲臨死前的嚎叫，劉洋心中一緊猜到陶娃肯定不幸了。她轉身往自家跑去，妹喜和劉焮正在家裡，先去通知他們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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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洋沒想到趙炯來的好快，她剛剛把黑虎放了出來。他們已經撞開了大門衝了進來，那個被自己砸的歪倒在地上的男子，頸項上掛著兩顆把頭髮結在一起的人頭，跟在趙炯身後也衝進了院子。從屋裡驚訝的抱著劉焮出來的妹喜也被堵在了院子裡，她不住的撫摸著劉焮的腦袋。安慰著因為看到兩顆血肉模糊的人頭嚇的臉色蒼白的劉焮。劉焮小臉上黑白分明的的大眼睛透露出一股碎人的恐懼，讓劉洋的心中一疼，她不由放出了手中的黑虎。
黑虎猛的撲了上去，縱身咬向了趙炯的拿著銅劍的右手。黑虎這一撲快逾飛矢，雖然趙炯縮了一下手也被咬了個正著，疼的他的一聲慘叫。旁邊另一人卻朝著黑虎人立的身子就是一捅，黑虎身子顫抖起來卻只是不鬆口。又有一人朝著黑虎猛捅過來，一下接著一下捅的黑虎渾身鮮血淋淋，如同裝血的皮囊被捅漏了一般。直到有一人用銅劍在黑虎嘴中一陣猛撬，才把疼的齜牙咧嘴的趙炯解救出來。
看到黑虎軟軟的摔倒在地上抽搐著沒死盡的身體，妹喜捂著嘴巴悲從中來，清澈的雙眼淚流而下，如同梨花帶雨一般。院中的男人頓時看的呆住了，連趙炯都忘記了疼痛有些癡迷的看著妹喜。
劉洋轉身拉著妹喜想要衝出門外，卻被六人成半弧形團團圍住。
二羆看著妹喜凸出有致的胸口吞了口唾沫，按乃不住衝了上去要抓妹喜的胸口，急的妹喜往後一退跌倒在地。劉洋心中暗道：「今日怕不要栽在這裡，妹喜一定是讓他們碰不得的，只是如何想個法子才好。」正在焦急之間，只見從那六人身後衝過來一條壯漢，手中提著一把蚌刀，這人不是別人是在爭奪陶族首領位置中敗給了陶鬲的鬷（zong）的弟弟甑，現在甑已經改名叫陶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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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甑自從被劉chun勸降後在陶村裡低調做人，親自看到劉chun帶著陶村人造出石灰、磚塊改造房屋，而且村中人人都有一套，這自然也包括了他。而後陶村一天一個變化，這一切讓陶甑來說只能用神奇來形容，看到冶煉出的青銅器，新栽種的作物紅薯、玉米。奔馳在原野上的馬群。屋子後面養的肥嘟嘟的豬。從火部落遷移過來的越來越多人，陶甑從心眼裡忘掉了過去。對於陶甑來說，一個好的首領並不一定要每天帶著大家祭祀勞動，能讓部落裡的族人過上吃飽肚子的生活就是好首領。然而在劉chun以前的首領，在陶甑過去的二十多年的記憶中是沒有一個首領是做到讓陶村人不挨餓的，特別是那寒冷的冬季，總得死很多人。有的時候還不得不把這些死人用來充飢。更別說做上如此結實牢靠的房屋了，睡在溫暖舒適的炕上了。所以一個普通人是體會不到，一個原始人是如何企盼有一個像劉chun這樣優秀的首領的。要知道以前連續一段時間的雨季就能讓他們死上好多人，趕走族中的老弱病殘，那種淒苦又豈是一般人能體會到的。也正因為如此陶甑對劉chun的忠心又是如此的自然。
這天正好陶甑回村看望留守在村中的相好，一進村子就看見被割下頭的兩具屍體躺在村外。他心中一緊，三兩步回家提起一把蚌刀，讓相好去召集所有留守在村中的婦人、小孩。
回到發現屍體的地方順著血跡尋去，那血跡正好延伸在劉chun家門口。抬頭一看陶甑一陣大怒，chun大人的相好豈能是這些怪物可以碰的，他衝了進去對準二羆的屁股就是一踹，那二羆一個趑趄往前一竄撞在那牆頭，一陣灰塵弄的灰頭土臉。
陶甑趁機擋在了妹喜身前，他大罵一聲：「干你姨的。」聲音如撞在缸中一般嗡嗡作響，久久不散。那二羆子連番撞了兩下，搖晃著站了起來看到是陶甑頓時矮了半截。這陶甑也曾在裳住過一段時間，他的武勇二羆也是知道的。
此刻院中眾人只見陶甑怒目環視四周，蓬亂的頭髮四散而張，滿臉的落腮鬍鬚根根倒立，雙眼瞪的如牛眼一般。接著又是一聲大喝，恰似誰家頑童在你窗外爆了春雷，振的院中地皮一顫。
陶甑忽然跪坐在地，將手中蚌刀往粗壯的手臂上一劃。只見殷殷鮮血泊泊的流了出來，陶甑對著吼道：「女媧大神，伏羲爺在上，今日誰人要動我身後三人，必定得踩著我屍體過去。如果我陶甑如獅虎一樣在戰鬥中死去，我懇請你們看在我的勇氣上將我變成猛獸，也定要殺了敢動chun大人相好的人。」說完陶甑將鮮血滴在地上，撕下一截衣裳將手臂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