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三內亂 文 / 海之舟
那趙炯一黨人氣勢頓時矮了一截,眼前的陶甑手握蚌刀如同鐵塔一樣站立在妹喜身前。想要衝上前去,只覺腳下如同生根了一般。
那二羆回過頭來,想是撞的頭腦昏沉腳步搖晃著走了過來。見到陶甑好像那見到紅布的公牛似的吶一聲喊,莽頭莽腦的衝了上去,掄起石斧就砸。這陶甑本想退後閃開這一擊,猛然間想起身後劉chun的兩名女人,將身一側拿起蚌刀往二羆胸口捅去。這一下陶甑沒有顧忌自己,二羆固然可以砸在陶甑肩膀,他自己怕也要在胸口剜出一個窟窿。二羆硬生生收住前衝之勢,胸口被劃了一刀往後退去。這一退雖然讓二羆多了條口子,但也保住了二羆的性命。
幾人見陶甑起了拚命之心,一時間也膽怯了三分,六人散開將陶甑圍了起來也不敢馬上進攻。雙方正在僵持之時,正好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音,趙炯只當是陶村的人回來了,也顧不得眼前三人。帶著退出了門。到了屋外一看,只見四名婦女拿著棍棒衝了過來。這些女人來了也不答話,兜頭就是一陣亂打。
這些人正是陶甑相好從附近找來婦人,她讓其中一些人帶著小孩躲了起來,自己帶著三人衝了過來拚命。雙方就在門外混戰了起來,可惜女人終歸不如男人有力氣,她們的武器也不如對方。斗不多久,四名婦人先後被趙炯幾人繳了武器。把這些女人捆綁了起來,趙炯連忙帶人衝進劉chun家的院內。
只是這一打岔院中早已經空無一人,只有黑虎的屍體靜靜的躺在院中的黑泥土上,屍體下留著一灘殷紅的血跡滲透進泥土裡將地面沁的濕漉漉的。六人立刻在屋中搜索起來,堂屋、灶台、炕上,一直搜索到後門都已經空無一人。
趙炯不由悔恨起自己剛才的膽怯來,懊惱之餘他讓人把四名婦人拖了進來。那二羆拖動婦人時無意間蹭著其中一名婦人肥大的乳房,只覺入手軟綿舒適。拉了進來又見這女人肥肥胖胖屁股也不小,二羆不由來了興致,順手拉下婦人的圍裙。那濃密的毛讓二羆亢奮起來,就在院子中的地上拿出幹事的傢伙塞了進去。這一開了頭,其他人也都掏出傢伙各尋了對像發洩起來。
其實陶甑、劉洋、妹喜三人也沒走多遠,原來陶甑見這些人退了出去,正要帶著劉洋和妹喜往後山跑去。那劉洋多了個心眼,這時候天色已經開始晚了,一男二女跑到後山危險一點也不比屋外的六人小。那些夜間出來活動的猛獸整不好吃的她們連骨頭都不剩下。她拉著正要跑出去的陶甑,帶著妹喜,三人躲進了牆角的一堆柴火後面,那立的小山似的幾捆柴火剛好將三人遮的嚴嚴實實的。找不到三人的趙炯只當她們上了後山,那裡猜到她們還敢留在院子裡。
此刻陶甑躲避在柴火後透過一條縫隙,從柴火的枝葉間望了出去剛好看見趙炯騎在自己相好身上。
劉洋躲在裡面只感覺陶甑的身子抖了起來,又從透進來的光線中隱約見他緊緊握著拳頭。她心中好奇,從另一處望了出去。見院子中趙炯帶著四人爬在了陶村女人的身上,另兩人在門外放著哨。靠的最近一隊,正是趙炯和陶甑的相好。劉洋心中一驚,擔心的望著陶甑。只怕他克制不住衝了出去,那時自己和妹喜只怕……。
可陶甑像是看著別人在做事似的,身子一動不動的只是在那裡呆呆的望著。看著相好的奶子在趙炯的搓揉下變化著形狀,又隨著趙炯的每一次衝擊波動起來。
突然趙炯發出一聲慘叫,他被陶甑的相好咬住手死死不放。直到趙炯砍下她的腦袋,她的頭仍然在咬住趙炯的手掌掛在上面。在敲掉她的牙齒後,她的頭才披散著頭髮糾纏在模糊的斷口處滾落在地上。
劉洋發現腿上熱了一下,她伸手一摸,滑膩膩的。她悄悄的放在鼻子上一聞,一股撲鼻的腥味。她往陶甑的手心處望去,雖然光線不好。仍然感到在自己腿上方,陶甑的手心又滴下一滴熱熱的液體。
劉洋有些傷感的向屋外望去,她看見趙炯發瘋似的用沒有受傷的手砍下了所有院子中婦人的腦袋。劉洋抱著暗自啜泣的妹喜不忍心的望向別處,也許濕潤的眼睛有些花了,她看見一道身影在牆頭一閃又很快消失了。
在越來越昏暗的光線中,銅劍割動**聲音凸現的十分的清晰。劉洋看見趙炯將幾顆不斷晃動的腦袋拴在了一起,讓一人扛在肩上消失在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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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得到消息的陶鬲帶著蠻子、劉灼一行十八騎先頭趕回陶村時,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在暗淡的火把下,迎接他們的是躺在村外的兩名無頭男屍。眾人著急的衝到了劉chun的院子中,看到四具無頭女屍,蠻子擂著胸口瘋狂的嘶吼起來。聲音在黑夜中迴盪在陶村的上空,聞者無不膽寒。
突然從牆角處傳來了洪亮的聲音說道:「外面的可是陶鬲。」
聽到有人活著,陰沉的可以擰出水來的陶鬲聲音高興的有些變調的問道:「可是陶甑,劉洋和妹喜可好?」
一個中年女人的聲音叫了起來,「是陶鬲嗎?幸虧了陶甑勇士。」
劉灼高興的衝了過去大聲嚷著:「劉洋,妹喜在嗎?」眾人一聽是劉洋的聲音,都興奮的趕了過去。
看到火光下偎依在劉洋懷抱中的妹喜。陶鬲鬆了一口大氣,腦海裡想到,差點沒臉去見劉chun。
眾人正在慶幸之時,外面檢查屍體的陶釜衝了進來大聲叫道:「死的人是陶娃和三狐。」
劉洋在一旁恨聲說道:「那該殺千刀的趙炯還殺了四名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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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把該說的都已經說了,她看見裳喜這位耄耋老人面上似乎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在早先出去了一趟後,就一直陪著自己坐在這裡。霓裳實在忍不住了,她看著裳喜那雙混濁的向上翻著白眼的眼睛,從跪坐的地上站了起來大聲說道:「趙炯幹出了這等事情,禽獸尚知道報一飯之恩,這趙炯如此忘恩負義。難道非要把我裳族拖到深淵,陪他趙炯一同倒在chun大人的馬下。」
裳喜平靜而蒼老的臉上掛著一個淡淡的微笑,他的蹣跚著向前摸索著。霓裳趕緊上前扶著裳喜。裳喜再一次輕聲的問道:「你確定親眼看到趙炯殺了陶族人。」
「我確定,趙炯想讓怒火燃燒在裳、火、陶三族之中,讓戰鬥存在於裳、火、陶之間,讓猛獸橫行於原野,讓飛禽啄食戰死的屍體。」
霓裳的話音剛落門外裳喜家中的老ど走了進來向著裳喜說道:「阿叔,已照你的吩咐,把其他八位長者都已經請到堂屋了,現在您去見他們嗎?」
霓裳一聽才知道裳老在自己到來後已經請來了長者來商議此事,她不由暗自罵了自己幾句。霓裳本想問問怎麼不叫上趙勤一起到廟堂中商議此事,轉念又猜想裳老應該是顧忌趙炯是他兒子,看自己盡想著愚事,那一樣不是裳老已經謀劃好了。
霓裳陪同著裳喜進了堂屋,在裳喜的示意下霓裳跪坐在裳喜的側面。休息了這麼一陣吃過了東西,趕了一夜路的霓裳已經好多了。她忍住倦意把剛才向裳喜敘述過的事情再一次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趙炯的事情頓時引起了長者們激烈的討論,下面像開了鍋一樣。各說各不同,有人說:「大家在有漢氏過的好好的,馬上修好「běijing鎮」都可以住進燒炕的瓦房,今年冬天就可以過上好日子了。他趙勤不是一匹瞎眼的頭羊帶著大家往懸崖下走嗎。」又有的說:「乾脆我們全族搬遷到東面去,聽說越過豚和牛是看不到盡頭的大湖,那裡的魚多的伸手在水裡一抓也能抓做。」還有的說:「我們召集族中人在廟堂重新選舉首領,把趙勤和趙炯抓起來交給陶族人。」
裳喜沒有作任何表示,他靜靜的坐在上首聽著大家的言論。討論了好一陣,霓裳看著裳喜似乎睡著了一般,她不由心中有些焦急。這時下面仍然是七嘴八舌的沒個定論,霓裳正要開口提醒裳喜說話。門外裳喜家老三走了進來說道:「阿叔趙炯帶著五個人回來了,他們身上有六顆人頭四女兩男。現在六個人都已經被我和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帶著十名壯丁把他們拿下了。已經關進了咱家柴房。」
似乎現在屋中眾人才相信了霓裳的話一般,許多的驚的站了起來。剛才吵鬧的像集市一樣的屋裡頓時鴉雀無聲,靜的可以聽見微弱的呼吸聲。過了好半響才有人問道:「裳老三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人已經關進了後間柴房。人頭已經拿來了。」說完老三向屋外叫了一聲:「老四把頭提進來。」
只見又一條漢子走了進來,他穿著無袖的麻衣,粗胳膊粗腿手裡挽著一大把頭髮,六顆腦袋吊在他的手上,一個個血跡斑斑,臉上滿是污垢,斷頭處肉色蒼白上翻。想是劍不快沒有斷根,幾根管子長長的一甩一甩的。
又有一人低的似乎在呻吟一般的說道:「難道一定要和劉chun開戰。」
霓裳的睡意一下全消了,她著急的站了起來脆聲說道:「相信我,冤有頭恨有主。只要交出趙炯劉chun不會把我們推出有漢聯盟,他說過只要是有漢聯盟的人大家都是族人,既然是族人決不會和外族人的仇恨一樣處理。」
裳喜在霓裳說完後輕輕的咳嗽了一聲說道:「如果趙炯是為了裳族人的利益去戰鬥和殺戮,我裳喜會像跟在母象身後的小像一樣緊緊的跟隨在趙炯身後,拼上我這老朽的骨頭也不可惜。可惜的是趙炯被仇恨蒙住了雙眼,用裳族人的利益去碰撞具有神靈一般力量的劉chun。如果用山雀的卵去撞擊石頭可以成功,我或者會幫助趙炯。可是山雀卵是撞不破石頭的,反而卵一定會碎。我即將老了,我的死是日月的輪迴,可以稱為天命了。可是裳族不能滅亡,裳族是偉大的,她一定要延續生存下去,誰阻擋了裳族的生存誰就是我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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