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牛村的加入 文 / 海之舟
在綠草如茵的原野上，一大群衣衫不整，武器不齊的戰士行進在原野中。他們有的**著曬的黧黑的上身，只是在腰間圍著皮圍。有的穿著單薄的麻衣，腳下纏著綁腿。有的在身上要害綁著硬牛皮，或是犀牛皮，鱷魚皮之類的皮革。這些人大都赤著腳，頭髮散亂的挽在頭上。他們的武器更是五花八門，有的背著自製的粗糙的弓箭，手中拿著笨重的石斧。有拿著青銅短劍，背著一個備用的大木棒。有的用著紅銅長矛，拿著老長的弓箭，箭袋裡都是銅鏃的箭支。有的持著超長的銅戈，背著一面龜殼一樣的籐盾牌，上面閃著亮光像是抹上了什麼油脂似的。
這只雜亂的隊伍在用餐的時間就會到附近的樹林中圍捕獵物，不大的功夫就能在森林中抓捕出足夠他們食用的野獸，什麼獐子猥子，林鹿山雞都是他們的食譜。
劉chun正行騎在烈風上摟著懷裡的奴娃想著心事，忽然奴娃反手搖著他的腰嘴裡說著：「有人。」
發現了前面升騰的黑煙的不止奴娃一人，劉燦縱馬趕到了劉chun的身邊說道：「chun，是有窮人。」
「劉燜你帶兩人去查看一下，注意要小心點。」看到劉燜帶著兩名戰士正要出發，劉chun又補充道：「等一下轉來，我們在附近的樹林中。你發出三聲黃鸝叫，我們自會出來接你。」
看到三人走的遠了，劉chun這才留下一名戰士躲藏在附近等候著。自己指揮著隊伍躲進了附近一處密林中。坐在一根枯朽的樹幹上，劉chun感覺到有一點飢餓的感覺。他讓人拿出冷硬的食物分發給大家，自己也抓著羲和提供的乾肉塊吃了起來。艱難的吞著這蘸干了口中唾沫的肉塊，讓劉chun皺起了眉頭。奴娃將裝水的葫蘆遞在劉chun面前，他端起葫蘆仰頭喝了一口。好甘甜的水，讓肉變的受吞了些。他看著奴娃愛憐的撫摸到了她白皙的臉上，將葫蘆遞給了奴娃。看到奴娃昂著修長秀麗的頸項喝著水，劉春心中不由一蕩。他隔著衣服撫摸著奴娃的胸口，享受了片刻的溫存那邊去探敵情的人已經轉來了。
劉燜喝了口水喘了口氣道：「是有窮人的隊伍，人太多找不到賁頭在那裡。全部是步隊，使用的武器很雜，沒有看見牛車。他們吃的食物都是附近打來的野獸。」劉chun點了點頭向劉燜說道：「好，你們去吃點東西準備趕路」
劉chun站了起來，在林子裡轉動著。趁著劉燜三人吃東西的工夫，他在腦海裡思索起來，從人數上，時間上分析都應該是賁頭的隊。看來這只隊伍的行動十分遲緩，連食物都是就地自己解決。而且各聚落來的隊伍武器都十分雜亂。劉春心中忽然感悟到一個戰勝有窮人的方法，看來只能趕回部落再說。
等劉燜三人一吃完東西，他立刻帶著隊伍沿著森林的邊緣超越了這只隊伍。他們又從前頭的森林中繞到了平原上。這一路上劉chun把馬匹都保養的很好，一般是沒有讓馬連續的急行軍過的。此刻應該是加快騎兵速度的時候了。雖然加快了馬匹的速度，劉chun仍然把馬盡可能的保養的很好。每隔一段時間他就讓騎兵們下馬牽著馬走一段路。就這樣劉chun隊伍的速度仍然比賁頭的隊伍快了許多。行進到了晚上隊伍已經繞過了有窮氏的好幾個聚落了。一直行軍到深夜，大家才和衣在野外露宿了一夜。
天不亮隊伍又起來行進在路上，到了第二天的上午劉chun的隊伍已經挨近牛村了，看到遠處矗立在小山坡上的牛村大家不由加快了腳步，希望能在這裡歇息一下。
「那是什麼？」劉燦眼尖看見牛村的村莊中許多殘破的房屋叫喊了一聲。
坐在劉烽馬後的虎子聞言心中一緊，斜著身子從劉烽背後張望過去。眾人到了近前才看清村子中許多房屋成了廢墟，明顯有燃燒過的痕跡。走到了村口處大家看見那扇大門已經歪斜的倒在了地上，有人在暗處叫了一聲：「是chun大人嗎？」
虎子急的跳下了馬大聲叫喚了起來：「可是三蚤」，劉chun在後面打了一個下馬的手勢，抱著奴娃下了馬。眾人也都下了馬警惕起來。這時從暗處轉出了兩名持著銅矛的牛村中人，其中一人說道：「是虎子回來了，村中出了大事，你陪著chun大人到廟堂前去吧，族長他們都在那裡。」說完他們向劉chun和眾人行過了禮，又躲藏進了暗處。
虎子本想在問清楚一點，見兩人已經躲藏起來。他急忙往村中跑去。劉chun也帶著大家跟在虎子身後向村落中走去，街道兩旁的茅屋已經被燒了個精光。這種房屋一但失火是沒有辦法救下來的，只要挨著的房屋都只能被燒的光剩下殘垣。
前面人頭湧湧聚集著牛村中幾乎所有的人，人們手拉著手圍成一個巨大的圈子，唱著低沉斷續的調子左右晃動著。劉chun到了近前一看，近百具的屍體一個個緊緊的挨連在一起排放在中間，兩名巫師正在屍體前跳著法事。他心中不由一驚，死了這麼多人。
「是chun大人來了。」聽到這帶著哭腔的聲音，劉chun轉過了頭。面前的牻（mang）顯的比上次見到他時更加消瘦了。見到劉chun他幾乎要哭了出來，聲音有些悲痛的說道：「就在昨天夜裡，獫狁人報仇來了。」劉chun聽著牻（mang）淒涼的聲音腦海裡顯出一幅景象。
在寂靜的深夜裡，膚色如同黑夜一樣的獫狁人臉上用植物的汁塗抹的十分猙獰，悄悄的摸索進了牛村。他們暗殺了黑夜的守衛在村子裡放起火來，又趁著混亂在黑夜裡殘殺起來。混亂延續了很長時間，終於把族中的人集中到了廟堂的空地上。那些復仇心切的獫狁人在這裡丟下了十幾具屍體終於撤退了。
牻大聲的說道：「chun大人，有窮氏不能保護我們，我們跟你走。你願意收留我們嗎？」
這事劉chun如何不幹，朝著注視著他的人群大聲說道：「我看見牛村遭此劫難，心中如同刀割一樣痛苦。你們的房屋已經不能阻擋風雨，你們的圍牆已經不能阻擋敵人，你們的糧倉燃燒在熊熊的烈火中。你們跟我走吧，有漢氏正在建設房屋，這種冬天可以御寒的房屋你們每戶人都有一份。有漢氏有吃不完的糧食，這種食物不會缺少你們一份。有漢氏正好建造圍牆，這種能抵禦強敵的圍牆保護著你們的房屋和食物。所有的人都跟著我劉chun走，我劉chun會讓你們吃上飽飯，住上好房。帶領你們驅趕猛獸和任何敢欺負有漢人的敵人。」
劉chun的話讓下面的人成了歡騰的大河，人們呼喊，跳躍，唱歌、跳舞。遠離飢餓和死亡是這時代的人舞動的唯一樂章。哪怕這種理想是那麼遙遠，可是當有人在前面畫著這海市蜃樓時，人們依然會忘我的向著理想衝去。
*******************
趙勤從昏迷中清醒過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原本這些日子就心事重重。吃趙裊一翻驚嚇就暈了過去，現在他仍然感到腦袋沉甸甸的，像是灌進了什麼東西在裡面似的。
記掛著趙炯的事情，趙勤連忙喚來趙裊。問了一陣，才知道昨夜趙裊來告訴他，趙炯私自帶著幾十號人出去了，有逃回來的人傳說趙炯殺到陶村去了。趙勤心中又是一驚，胸口突突的跳著，讓他有喘不過氣來的感覺。急促的呼吸了幾下，趙勤只感覺腦袋又是一陣的暈眩。驚的趙裊連忙呼喚人來圍著趙勤喚個不停。
正好在這時，廟堂上的大鼓擂了起來，趙勤身體一下彈了起來，腦袋似乎也不那麼昏沉了。他睜大眼睛看著周圍驚慌的的家人問道：「誰在擂鼓。」
「剛才有人在街上喊叫，裳喜要擂鼓召集族人。」聽到相好梅子的回答，趙勤心中有一種不安冒了出來。他沉默了半響衝進自己的臥室，在石床靠近牆角的位置他搬開了一塊擋住洞口的石頭，在裡面掏了一陣摸出了一把玉鉞。
看著玉鉞趙勤似乎恢復了力氣，即將面對這位在族中德高望重的長者，這個冰涼沁人的玉石似乎給他帶來了慰藉。他大叫著：「我才是族中的首領，誰也不能取代我」，隨著叫聲他從家中跑了出來。
他的家人有些驚慌的跟在趙勤的身後，跟著趙勤向廟堂前的空地跑去。
早晨淡薄的霧裊繞在廣場的周圍，像一道輕紗裹著蒼茫的遠古村落。裳族的人黑壓壓的把小小的空地擠的滿滿的，九位長者已經站在了廟堂的台階上，靜靜的等候著，巫師中除了趙炯都出現了在這裡。
在途中得知趙炯被裳喜抓了起來的趙勤漸漸的恢復了神智，當他的人出現在廟堂附近時。他的高聲的叫著：「雁無頭不能遠行，人無頭不敵猛獸。我趙勤以首領的名義，命令你裳喜馬上交出趙炯。」一邊說著趙勤舉起了手中的玉鉞，那晶瑩的玉石在晨光中潔白無暇，隱隱的帶著一股半透明的螢光。吵鬧的人群頓時安靜下來，人們自覺的給趙勤讓出了一條道路。
裳喜在霓裳的牽引下向前走了幾步把自己淡薄的身影凸現在廟堂的前面，他空泛的雙眼平視著前方像是在看著任何一人，又好像是任何事物都沒有看。隨著陽光漸漸的照射到廟堂，薄霧帶著氣旋捲動起來變成了局部的風，這風吹拂著裳喜粗糙的衣服，他那花白的頭髮也在風中飄動著，像是仙鶴在飛翔前搧動著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