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章 創世傳說 文 / 紀沫
一輛破舊的汽車停在黑石堡的小教堂門口。溫敏和柳辛從汽車上下來，要到教堂的地下室而去找羊崴。原來溫敏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羊崴的用意，吃完午飯後，就約柳辛一起過來找羊崴了。水月農莊的人雖然在白俊的努力下，和他們改善了關係，但信任度比起開始的時候差遠了，只肯借一輛破舊的老爺車給他們。還好，這輛老爺車除速度慢一點以外，性能還算是馬馬虎虎，一路上都沒有出故障，很順利地就達到黑石堡。
兩個人剛剛踏上教堂前的公路，便看見常友信攙扶著約翰神父從教堂中出來，都有些奇怪。約翰神父也得病了，人又上了年紀，病情雖然穩定了，還是應該多休息才是，是什麼事情逼得他一定要在這時候出門？
不等溫敏問出來，常友信就道：「你們來得正好。白俊送過來的那個羊崴不見了！」
溫敏甚是驚異，喃喃道：「難道過了這麼久，羊崴還沒有回來，那他又是去了哪裡？」
約翰神父錯愕地道：「你們知道羊崴的下落？」
溫敏點頭道：「開始他去庫房找過我們。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他不見了的？」
約翰神父道：「剛才老常來找我，我突然看見失蹤的聲光儀就放在我的桌子上，很是奇怪，去找奧庫涅夫博士的時候，就發現羊崴不見了。」
這樣一說溫敏就更奇怪了：「羊崴竟然真的找回聲光儀！那他有沒有說聲光儀是誰拿走的。」
約翰神父吃驚地問：「聲光儀是羊崴拿回來的？我看都沒有看見他。」
柳辛道：「羊崴曾經對溫敏說，一定會把聲光儀找回來，因此溫敏猜測是聲光儀是他拿回來的。現在聲光儀在什麼地方？可以讓我們看一看麼？」
常友信一醒，道：「你看我們糊塗的，怎麼就站在這裡說上了？聲光儀現在在奧庫涅夫博士那裡，我們進去說。」
他們來到地下室，還沒有進門就聽見奧庫涅夫博士氣急敗壞的聲音：「這是什麼狗屁聲光儀！是誰拿來的這個破爛玩意兒！」
幾個人大吃一驚，推門進去，詢問後得知，剛剛得回來的聲光儀是原來的聲光儀不錯，但儀器中最重要的發光部件和發聲部件都不見了，等於是一件廢物。
溫敏和柳辛面面相覷，更是糊塗了。柳辛撿起奧庫涅夫博士摔在地上的聲光儀研究。溫敏沉吟問：「既然這個聲光儀是你們製造的，現在只是少了兩個重要部件而已，你們不可以再做一個麼？」
奧庫涅夫博士陰陽怪氣地道：「你說得那麼輕鬆，那你做一個給我看看！」
常友信解釋道：「我們這裡並沒有工廠，這些元件都是從蜃人那裡得到的。當初為找齊這些元件，可說是費盡腦筋，坑蒙拐騙什麼手段都用上了，好不容易才做出這個成品來。現在你讓我們去哪裡找齊這些元件？」
柳辛仔細檢查了聲光儀，發現這個儀器分發光和發聲兩部分，發光部分原理類似一般的激光槍，而發聲部分的原理也類似一般的次聲波武器，特別的地方是儀器通過特殊的控制裝置，將激光和次聲波用一定的平率交替發射，形成單純激光槍和單純次聲波無法達到的殺傷效果，插言道：「這個聲光儀的關鍵應該組合程序才對啊！現在最重要組合的部分並沒有壞，只要有元件，要修理好並不困難。」
奧庫涅夫博士沮喪地道：「說了半天，我們就是沒有元件啊。」
柳辛當即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激光手槍，遞給奧庫涅夫博士道：「元件不是太大問題。你看能不能把這把槍的發光元件拆下來用。」由於時刻處於危險的境地中，米宏介他們大部分人都習慣的佩帶著激光槍了。
奧庫涅夫博士大喜道：「你們還帶著這樣的寶貝？但我們還缺少發聲元件。那你們有沒有次生武器？」
柳辛道：「現在沒有。但可以幫你們想辦法。」奧庫涅夫博士等一眾老鬼連聲感謝。
溫敏好笑，不知道到了現在這一步，這些鬼魂還那麼在意聲光儀有什麼意義，暗忖這時候肯定沒有人還會以為聲光儀會是銀星熠拿的了，微笑道：「現在好了。你們慢慢研究，我們就先告辭。」
離開教堂後，柳辛一邊發動汽車一邊問：「我們現在去哪裡？」
溫敏苦笑著歎氣道：「找不著羊崴，只好先回去給米船長他們幫忙照顧病人了，還能去哪裡？白大哥不是說要和這裡的人搞好關係麼。」
柳辛笑笑，緩緩道：「你說我們去玄牝之門看看，會不會有收穫？」
秋山哲也背靠牆壁坐在地上，緩緩道：「忍術，其實是屬於武術的範疇中的，與法術神通基本上不搭界。忍術是十七世紀左右日本幕府時代的產物，由忍者的家族世代相傳的。我的忍術同樣是家傳的。要學會忍術，從四、五歲的時候就要接受嚴格的訓練。兩位都是見多識廣的人，其艱苦程度不用我說你們也知道。我在十六歲的時候，已經學會大部分忍術，於是離開家庭出去duli生活。但卻發現我費盡心力學的東西在現今的社會中幾乎沒有任何作用，我甚至無法找到一份體面的工作。我只能一面做一些雜工養活自己，一面讀書，學一些社會需要的本事。這時候，我遇見了安倍光枝。
「光枝是教我計算機的老師。我遇見她的時候，她外表看來只有三十多歲，又端莊又美麗又賢惠，一直像一個母親一樣關心我。最主要的是，她知道我會忍術，而且還很欣賞忍術。我開始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我會忍術的，但還是立刻就迷戀上她，並且很快和她發生關係，開始同居。
「這以後，我越來越迷戀她，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大約在我認識她一年以後，她就突然告訴我她其實是九尾狐轉世，並且告訴我，我也是。
「你們可以想見，我當時有多麼吃驚，但我還是輕易相信了她。她告訴我，其實我們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在中國有一座叫爛柯山的普通小山，相傳是樵夫看見仙人下棋，一局棋下完，世上已經過去很多年，樵夫砍柴的斧頭柄都爛掉而得名的。光枝說，那樵夫實際上是去了另外的世界。現在爛柯山上還有通向那個世界的門戶，而我們都是屬於那一個世界的。
「門戶平時是封閉的，必須要練有陰陽眼的人才能看見。而一個忍者是不可能有陰陽眼的，那是陰陽師才具備的本領。光枝告訴我，我們在這個世界中永遠都會受到歧視，只有回去，才能有好日子過，讓我幫助她回去。
「我毫不猶豫地答應下她的要求。她於是巧妙安排我給一個陰陽師當徒弟，讓我也能具備陰陽眼，並且要求我學習中文，因為爛柯山在中國。從那時候起，我才真正開始接觸到鬼神的世界。
「這時候我才知道，光枝也會陰陽術，而且還十分高明。在光枝和師傅的共同指導下，我的陰陽術進步得非常快。為此師傅非常喜愛我，說我是最傑出的人才，可是他不知道，我會的陰陽術其實早超過一般陰陽師會的範疇。兩年以後，師傅開始傳授我晴明桔梗印。我同樣學得很快。
「我學會晴明桔梗印以後才知道光枝本身就具有高明的陰陽術，卻還要我拜師學藝的真正原因。原來陰陽師和九尾狐的鬥爭從來就沒有停止過，她的身上一直有一個晴明桔梗印，導致她喪失絕大部分能力。她雖然偷學了很多陰陽師的手法，可因為身上帶著晴明桔梗印，只要一接觸高明的陰陽師，就會被發現，始終沒有辦法學會最高明的晴明桔梗印。
「我終於學會晴明桔梗印，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幫她解去她身上的印記。光枝不僅是重新獲得法力，而且也學會晴明桔梗印，可她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卻是殺死了教會我晴明桔梗印的我師傅。
「師傅對我非常好，我第一次與她有了爭執。但光枝告訴我，她也是不得已才殺師傅的，因為只有師傅知道怎麼找爛柯山的門戶。
「光枝在師傅的遺物中找很久，還果真被她找出一張發黃的紙來。紙的正面是一幅地圖，指示著去爛柯山一個山洞的道路。山洞中有一幅盤古神開天闢地的壁畫，就是通向其他世界的門戶。紙的背面就畫著盤古開天闢地的神像，就像你們在外面甬道中看見的樣子。在神像的下面，寫著一段用來打開門戶的咒語。
「你們把我救出來以後，我一到玄牝之門就看出那裡的壁畫風格和我當年看見的盤古開天闢地是一樣的，同時也認出安倍光枝。雖然我已經有近四十年沒有看見她了，她的樣子變化並不是很大。」
秋山哲也憂鬱地笑笑，輕聲道：「我的外表看來年紀不算大，其實早就是一個老頭子，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老怪物。」
銀星熠微感苦澀，微笑著自嘲道：「秋山，你這樣說，不是等於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怪物嗎？你可沒有我的歲數大，外表也沒有我看來年輕。」忍不住又在心裡一歎，就算是溫敏知道他不是妖精，也不可能喜歡上一個老怪物的。
秋山哲也失笑，情緒好多了，接著道：「拿到地圖以後，我和光枝立刻動身去了中國，費了很多精力才找到當年的爛柯山。但是物換星移，那裡早就全變樣了，無論我們怎麼努力，也無法找到那個山洞，更別說裡面的盤古神像。光枝一氣之下燒了地圖。然而就她點燃地圖以後，地圖上忽然顯現出十六個字來：玄牝之門，天地之根。綿綿若存，用之不勤。」
白俊失聲道：「這不是天根鏡打開釋迦牟尼像後面天界通道上顯現出來的話麼？」
秋山哲也點頭道：「就是這段話。我們開始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而且地圖也燒燬了，我們也沒有辦法從地圖上去找答案，只好帶著一個老大的疑團回到日本。」
銀星熠問：「那後來你們有沒有知道這十六個字的意思？安倍又是如何當了宇航員，來到蜃樓星，最後找到玄牝之門的呢？」
柳辛把老爺車停在玄牝之門緊閉著的朱漆大門前，突然感覺有點發怵，多少有些緊張地問：「溫敏，你怕不怕裡面的九尾妖狐？」
溫敏嫣然一笑，一邊嘴角展現出一個迷人的酒渦，淡淡道：「我本來的很怕的，但一想到有你保護我，就不害怕了。走吧！」推開車門走下汽車，帶頭走到大門前，扣響門環。
柳辛心神蕩漾，豪氣翻湧，再也不覺得害怕，也下車緊跟在溫敏的身邊。
門裡面響起一串腳步聲，接著朱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現出門內站著的一個男人，卻是羊崴。他一看見外面站的竟然是柳辛和溫敏，「砰」地一聲有迅速關上大門，急道：「你們怎麼會自己來這裡？快走，要是被安倍看見就麻煩了！」
柳辛眼明腳快，早伸出右腳抵住大門，同時用手**推著，大聲問：「羊崴，你怎麼會在這裡？聲光儀是不是你拿回去的？那上面的發聲元件呢？」
羊崴關不上門，氣急敗壞地道：「是我拿回去的。我找到的時候聲光儀的時候，發光和發聲兩個元件就被人取下來了。那東西除能幫星熠洗涮嫌疑以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大的用處，壞了也無所謂，我也就沒有費力去修理。陶長淨和王帆剛剛又去散播白氰，現在這裡肯定又到處都是了。你們還是快點回去報信吧，好早點組織人剷除白氰。」
柳辛勃然大怒，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頂就頂開大門，一把揪住羊崴的衣襟道：「你們究竟是什麼意思？沒完沒了地弄這種害人的東西！快點告訴我們陶長淨和王帆此刻在什麼地方！不解決了這一對禍害，我們再怎麼剷除白氰也沒有用處。」
溫敏同樣是怒不可遏，大聲道：「羊崴，你今天不把話說清楚，我絕對不回去！」
羊崴回頭看看，低聲道：「你們小聲一些！驚動了安倍光枝，我也護佑不了你們。你們如果真想知道，就等我片刻，讓我去敷衍一下安倍光枝以後，我們到外面去談。」
溫敏和柳辛聽得面面相覷，鬆手放開羊崴。溫敏狐疑地放低聲音問：「你是什麼意思？怎麼又突然肯告訴我們了？」
羊崴自己整理著衣服，苦笑道：「什麼突然肯告訴你們了。我來找星熠，本來就是想告訴他的，是他自己沒有時間聽完我的話。後來我想告訴白俊，白俊也對我很不耐煩，把我送給教堂中的那群鬼就走了。我上午去找你的時候還一直想說，只是你依然沒有給我機會說罷了。」
溫敏一愣，看柳辛一眼，低聲道：「你不是騙我們，又想玩詭計吧？」
羊崴再次苦笑道：「小姐，你仔細想一想，星熠除白俊以外，就對你是最好。我真要是動了你，不怕星熠的報復麼？他現在可是完全復原了，再要發起脾氣來，恐怕就不是把一座小山變成一個湖泊那麼簡單，我敢去招惹他嗎？」
溫敏不禁在心裡一歎，人人都說銀星熠對她好，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銀星熠對她連一點感覺也沒有。但她立刻又問自己，銀星熠真的是對她沒有感覺麼？那他今天為什麼會被一句平常的話震動？
柳辛頓時非常感覺很不舒服，探手又一把抓住羊崴的衣襟，冷哼道：「也許你連星熠也算計了呢！你又不是沒有算計過他！」
羊崴長歎道：「我剛剛才知道星熠就是我們宗主最寶貝的徒弟，給我一個天作膽，我也不敢再去算計他了。何況我上次成功地算計他，我們可也一點也沒有得到好處，壞處倒是得到一大堆。現在你們拍拍屁股都走了，留下蜃樓星滿目瘡痍，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元氣呢。」
溫敏很是心煩，幽幽地道：「最怕他被他師傅給算計了。」
羊崴見他們一點也不吃驚，非常詫異地問：「你們知道星熠是宗主的徒弟？」
柳辛苦笑道：「剛剛才知道。還是星熠他自己說的呢。」羊崴不禁更是奇怪，但見溫敏神色不妙，也不敢多問。
溫敏考慮片刻後道：「柳辛，放開他吧。羊崴，我們就在汽車上等你。你可要快點出來，不許再玩花樣！」
秋山哲也道：「這時候光枝已經恢復法力，回日本後很容易就幫我找到一份待遇優厚的工作，和我以夫妻的名義，過起普通人的生活來。我對光枝說的我們原來的世界根本就沒有一點印象，不久就平靜下來，覺得普通人的生活也很好，再也不想去她提到的那個世界。但光枝卻怎麼也不肯死心，四處活動，找回很多資料來研究，最後竟然被她研究出來那十六個字的意思來。」
白俊一愣，愕然道：「這不是《道德經》第六章中的話麼？難道還有特別的意思不成？」
秋山哲也點頭道：「當年老子只留下這五千言，就自己走了。《道德經》流傳到現在，已經有多個版本，各個版本的用詞稍有不同，總的意思都是相近的，開篇就提到『道』是玄之又玄的眾妙之門，告訴人們修道飛昇的基本道理。這十六個字是借用《道德經》裡面的話，告訴人們一個事實，人類的文明是神創造的，而且人還可以反回神的世界中去重新做神，出入口就在玄牝之門後面的盤古像上。」
銀星熠到這裡以後心中一直有些煩躁，聽後淡淡地笑道：「其實神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不過就是活的年歲久一點而已，同樣是會有很多煩惱的。」
這話對神也太不尊重，秋山哲也不禁愕然。
還是白俊瞭解銀星熠，一聽就明白他的意思，失笑道：「星熠，你不是又想和小姐作對了吧？那你也得先想辦法離開這裡，才能給她找麻煩。」原來銀星熠雖然非常尊重綵衣，但只要一有機會，也最喜歡和她作對，最妙的是，綵衣也喜歡和銀星熠作對，還覺得其樂無窮。
銀星熠笑笑，也不與白俊多說，示意秋山哲也繼續說下去。
秋山哲也聽不明白白俊的話，呆一會兒，才接著道：「世界上各個民族都流傳著神創造世界的傳說。在希臘神話中，大地之神該亞從混沌中誕生，繁育出奧林匹斯諸神，後來由普羅米修斯創造出人類；西伯來神話說上帝用一個星期的時間創造了世界，創造了人；伊斯蘭世界認為人是安拉造的；中國人說盤古開天闢地以後，女媧用泥土創造了人；印度人說梵天創世；澳洲流傳有彝神創世，拜艾梅造人的故事；印地安傳說魁扎爾科亞特爾用白玉米和黃玉米，混合他自己的鮮血創造了人；在馬裡，人們認為世界是最偉大的神阿馬創造的；而在我們日本，認為大地是男神伊獎諾和女神伊獎冉創造的。這所有的流傳在世界各處的神話故事，都告訴人們一個共同是事實，世界是神創造的。然而光枝經過研究卻發現，人其實不是神創造的，而是在宇宙誕生之初，本來就存在的，神祇是幫助人們重新恢復了被毀滅的文明而已。」
銀星熠和白俊同時一愣，白俊問：「什麼意思？」
秋山哲也很激動：「很多人都喜歡問人是從什麼地方來的？怎麼來的？這個問題就和緊追著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愚蠢！人是和宇宙一起形成的。現在我們都知道，宇宙中的一切都在旋轉，大到銀河系所有的星星都在圍繞著銀心轉，地球圍繞著太陽轉，月亮圍繞著地球轉，小到構成物質的分子中電子圍繞著原子核旋轉。有什麼不在轉？可誰又能完全的把這些東西為什麼要轉說清楚呢？可能你們要回答因為有引力，可引力又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呢？為什麼物質會有引力呢？這就像是人人都知道1+1=2，但若是要說清楚為什麼1+1=2，就是一件浩繁的工程了。」
白俊聽秋山哲也越說越遠，笑笑道：「秋山。」
秋山哲也淒涼地笑笑，接著道：「現在最普遍的觀點認為宇宙產生於一次大爆炸中，有始也有終。其實生活在宇宙中的高級生命所產生的文明也是這樣的。一個星球的文明發展到一定的程度，總是會由於這樣那樣的原因被毀滅，這就是你們中國人所謂的天地劫。因此儘管宇宙誕生已經有150億年的悠久歷史，但卻沒有任何一個文明發展到能夠無限跨越宇宙時空的程度。宇宙實在太大了，生命又太珍貴太稀少了，所有文明間的距離都十分遙遠，絕大部分文明都是寂寞的，所以也沒有任何一個地外文明能到達地球。這就是科學家所謂的『大寂靜』現象。」
白俊一呆道：「他們不是因為覺悟夠高才不來地球的？」
秋山哲也哈哈大笑，激動地道：「覺悟高？你也中蜃人言論的毒了！擴張繁殖壯大是所有生命的原始本能，生物的擴張是不需要任何理由，不計較任何較代價的。
「就拿最近蜃樓星流行的傳染病來說吧，病菌在人體內的無限繁殖，破壞掉正常細胞的功能，導致人們生病最後死亡。要是人們不管那些病菌的話，最後的結局會是什麼呢？病菌在蠶食掉所有的人的生命以後，因為再也沒有宿主，自己也會走向滅亡，但是病菌會因此就停止繁殖麼？
「同樣的道理，人類在統治地球以後，自然而然地就會想到要征服太陽系，進而征服銀河系，征服整個宇宙，哪怕最後的結果是導致自己的滅亡。
「蜃人要是不想著擴張，沒有侵略的概念，怎麼會製造出這麼多有巨大攻擊力的飛船來？可見他們也是在為征服地球做準備。否則他們又怎麼會這樣害怕我們地球人？不過現在蜃樓星和地球的實力差不多，估計兩邊的當權者在權衡輕重之後，都不會貿然挑起星際戰爭，在下一次文明毀滅以前，誰也征服不了誰。」
白俊不免又是一呆道：「文明真的會定期毀滅麼？」
秋山哲也搖頭道：「文明肯定會被毀滅，但卻是不定期的，而是由很多因素決定的。好在這種毀滅是局部的，在其他的星球上，文明還會存在。於是宇宙中的高級智慧生命，也就是所謂的神，就達成一個共識，一旦有文明被毀滅，其他文明就有責任幫助他們重新建立文明。地球上所有這些創世的神話故事，其實就是在描述被毀滅的文明，在『神』，也就是外星文明的幫助下重新恢復的過程，所以大部分神都和我們的樣子不太一樣，因為他們本來就不是屬於地球的生命。當然，這是一個非常漫長的過程，並不像神話故事中說的那樣簡單。」
銀星熠和白俊聽得你眼望我眼，銀星熠喃喃道：「難道師母目前在蜃樓星上扮演的就是這樣一個創世者的角色？」
秋山哲也再也忍不住了，抬頭盯著銀星熠問：「星熠，你提到的『師母』是不是剛才白俊提到的『小姐』？她究竟是誰？」
銀星熠深深的歎息一聲，氣苦地道：「就是她了。簡單的說，她是一個已經成了神仙還喜歡作弄人的人，同時也是一個說什麼也不肯好好做我師母的人。她是鳳凰城的宗主，更是在盤古像上弄玄虛，把我們騙進這個牢籠的人。她老公就是給小華天根鏡的人，也是教我法術的人。我叫他師傅，白大哥叫他公子。」（銀星熠和楚平、綵衣的故事，詳見《愛在深秋》）
秋山哲也還是沒有聽明白，眼中又泛起綠芒，掉頭去看著白俊。白俊暗暗警惕，笑著道：「這事說起來是一言難盡。等以後有機會，我慢慢講給你聽。你還是先說安倍光枝是怎麼當宇航員的吧。」
秋山哲也點點頭，眼神又變得平常了，接著道：「文明的發展，大致可以分為兩種模式，一種是致力於提高自身的能力，就像你們的修煉，最高的境界就是變成了所謂的『神』。另一種就是不斷提高工具的能力，發展出各種各樣具有不同供功效的用器出來，也就是地球上目前的模式。這種方式相對大多數人而言，要簡單一些，所以更容易被大多數人接受。在很多星球上，這兩種模式都是並存的。但因為兩種模式頗有牴觸的地方，又有些互不相容，不存在同一個空間中。這也是在地球上，類似你們這樣的修道者一般都生活在仙界中，不參與普通人生活的原因。」
銀星熠歎道：「這似乎也是一種必然的發展吧！像蜃樓星，發展的歷史還這麼短，鳳凰城和普通人都有點不相容了。到底安倍光枝是怎麼的當上宇航員的呢？」
秋山哲也搖頭道：「看我，又把話題扯遠了。你們在出發前，一定看了當初的中國宇航員從jia上發回地球的信息。那段信息實在是很奇怪，一下子就引起安倍光枝的注意。她很快就判斷出這裡就是一個正在重建的文明，可以讓她回到原來的世界中去。她既然恢復了法力，當一名宇航員自然是難不住她。於是她就成了第二批登陸jia的日本宇航員中的一員了。」
白俊疑惑地問：「可是重建文明和九尾妖狐回她原來的世界有什麼必然的聯繫呢？你當初怎麼沒有和她一起來這裡呢？」
秋山哲也歎息道：「你們知道我們現在待的這個酒月本質是什麼嗎？」
（自從哥白尼指出「地球並不是宇宙的中心」，人們逐漸認識到太陽不過是銀河系中一顆普通的恆星，地球也是一顆普通的行星，我們所處的環境既不比其他地方優越，也不比其他地方惡劣，科學家就幻想有外星文明的普遍存在。1959年，兩位物理學家季斯佩·考克尼和菲利普·莫利斯提出運用最先進的she電望遠鏡倆觀察外星文明之間的電波通訊的構想。自那時起，人類對於外星文明在尋找就不曾停止過，前後實施了60多個監聽計劃，其中最著名的有seti研究所seachextraterrestreintelligence尋找外星智慧生物的鳳凰計劃：對1000多顆星球精心細緻的監聽，範圍覆蓋了各種頻率的電波，但至今一無所獲。上世紀八十年代，天文學家將這一神秘現象定義為「大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