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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一章 廬山真面 文 / 紀沫

    溫敏和羊崴回到汽車中只等了一會兒,羊崴就匆匆地出來,一坐上汽車就催促柳辛開車,偏偏老爺車在這時候開始鬧意見,半天也打不燃火,柳辛被他催得火大起來,怒道:「你究竟怕安倍什麼?」

    羊崴一愣,俯身靠近前排的溫敏和柳辛,神秘地道:「你們連星熠是宗主的徒弟都知道了,難道還不知道安倍光枝不是人?當然要離她遠一點了。」

    溫敏忍俊不禁,「撲哧」一下就笑起來,回頭捂著嘴,誇張地道:「羊崴,難道你是一個人麼?是不是就因為你也不是一個人,所以就可以來玄牝之門?」

    羊崴大為尷尬,瞪眼說不出話來。柳辛十分解氣,又**一扭鑰匙,終於發動汽車。汽車跳動一下,朝前面竄出去。

    溫敏微笑道:「羊崴,現在你有什麼話,可以慢慢說了。」

    羊崴細細審視溫敏的神色,頗有些悻悻然地道:「溫敏,好歹我們以前也是朋友一場,曾經同舟共濟,並肩作戰過。我是來與你們修好的,你心情不好,也不用在我身上撒氣吧?星熠說話只是不客氣,你簡直是刻薄了!」

    笑容頓時從溫敏的臉上消失了。柳辛怒道:「羊崴,你到底想不想說正事?」

    羊崴又看看柳辛的神色,也不敢多說廢話了:「我告訴星熠的事情,星熠都告訴你們了麼?」

    溫敏點點頭道:「你可以接著說。」

    羊崴看看車窗外,發現汽車開得一點也不快,還以為柳辛是故意的,道:「你們可以先朝回開,回去告訴米船長一聲,好安排人手來剷除白氰。」

    柳辛冷哼道:「貓哭耗子!這些事情還不都是你們弄出來的?汽車本來就在朝回開,用不著你操心,你還是趕快說正事吧。」

    羊崴苦笑,靠在坐椅背上,緩緩道:「我開始去見吳長老其實是交代後事的,無意中聽見他要陶長淨來這裡種白氰的事情,料想我來見星熠,還更是凶多吉少。我這時候卻又不願意去見吳長老。想來想去,竟然找不著人可以托付後事的。

    「後來我想到星熠的為人,說話雖然不是很客氣,手段看來是辣,但卻從來也沒有真正的害過人的性命,他一定肯幫忙找回真娘娘。而娘娘也是信得過他,才會讓我找他的,娘娘早晚都會回來的。於是我製作了一張光碟去皇宮,想把光碟留給娘娘。

    「當時皇上病危,皇宮中亂七八糟的,也沒有人注意到我去了娘娘的寢宮。我一到娘娘的寢宮,就發現梳妝台上竟然有一封娘娘留給我的信。而且是一封非常古老的,寫在紙上的信。現在早沒有人用紙來寫信了,我實在是奇怪極了。打開信封,取出裡面的信紙一看,就更奇怪了。信裡面什麼特別的也沒有,竟然是娘娘從前教紫芙討好星熠和白俊的一首古詩,彤弓弨兮,受言藏之。意思是要收藏起弓箭,設宴款待朋友。

    「我猜不透娘娘的意思,就在寢宮中到處尋找線索。卻在娘娘用來安置軀殼的地方看見了安倍光枝的身體。這時候我才恍然大悟,假扮娘娘的人竟然就是安倍光枝。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地球人,也有轉移魂魄的本事!

    「正在我目瞪口呆的時候,我聽見外面有響動,急忙躲了起來。於是我看見『娘娘』走進房間中。她不知道我躲在一邊,又轉移魂魄回到安倍光枝的身體中。魂魄是不具備變形能力的,被我看見她的原形。原來她是一隻九尾妖狐。

    「安倍光枝換過身體以後就離開皇宮,我卻更擔心娘娘。九尾妖狐膽敢冒充娘娘,自然是有把握娘娘不會回來拆穿她。我沒有留下我寫給娘娘的信,也急忙離開皇宮。

    「娘娘的法力比鳳凰城的任何一個人都高,卻還是會遇到危險,我回去找鳳凰城的人幫忙也沒有用。我想來想去,還是只有去找星熠才有把握。於是我急沖沖地來到溟洲。

    「我到達溟洲的時候,珍珍帶著一幫子人去了太空,珠珠和貝貝又和另外一幫子人去了安泰宇航站,他們的地宮中一個人也沒有。我很失望,一時又沒有地方去,便又拿出娘娘給我的信來研究。

    「我立刻發現,信的背面多了很多小字。原來這才是娘娘要告訴我的話。她料想我會通過貝貝去找星熠,信是特意用蜃氣混合墨水寫的,要遇見蜃氣方能顯現。溟洲的地宮中充滿蜃氣,這些字便顯現出來了。

    「娘娘的信很短,開頭就提到我如果能看見這封信,就說明她自己出了大問題,要我一定要找星熠合作。信中還簡單地說了三件事。第一件便提到安倍光枝是九尾妖狐,xing善魅人,陶長淨之所以會培養細菌,其實一直是她在暗中控制的;第二件事情是說有一顆小行星就快要來撞擊蜃樓星,真要撞上了,就是毀滅之禍,讓我想辦法解決;第三件事情是告訴我星熠其實是宗主的徒弟,白俊也是宗主的好友,萬不可傷害。」

    說到這裡,羊崴停下來,長歎道:「這三件事一件比一件讓我震驚,到此時我才知道,為什麼娘娘總是明裡暗裡地在幫你們。我更著急要找到星熠,決心自己來酒月。我剛剛離開地宮,就遇見貝貝他們回來了。緊接著星熠也駕駛一艘飛船到了溟洲。」

    秋山哲也緩緩道:「酒月其實並不是一顆普通的天體,而是一艘巨大的宇宙飛船,是高級智慧生命專門用來幫助文明毀滅的星球重建文明的載體。所以這裡的地下會有一個生物圈。建造在地下的原因不是為了隱瞞任何人,僅僅是因為地下是一個相對密封的環境,更容易保持裡面的狀態。這個生物圈是可以調節的,因為這次是我們地球人在幫助蜃樓星重建文明,這裡才會呈現出和地球相同的生物圈來。這個生物圈極為神奇,能自動調節裡面的生物所有不正常的狀態,所以來到這裡以後,大家的病會好得那麼迅速。現其實你們完全不必太擔心這裡的疫情,就算是沒有藥物,大家也會好的。」

    銀星熠明白了,米宏介的視力就是這樣恢復正常的,而陶長淨和王帆種下去的白氰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沒有造成任何危害的。悠然神往,喃喃道:「這樣說,這裡的生物圈竟然真的是人建造的了?這樣的力量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什麼時候我才能掌握這樣的力量?」

    秋山哲也道:「生命的力量原本就是這個宇宙中最偉大的力量,酒月又是無數的智慧生命的心血結晶,當然非常神奇。其實酒月還算不得什麼,整個蜃樓星的自然條件與地球這樣接近,肯定也是被建立起來的。但是這裡還是不可能和地球完全一樣的,地球的動物和植物在這裡都會產生一些變異,以適合這裡的環境。這情況很像我們地球,當初居於統治地位的是爬行動物恐龍,可現在地球上已經難覓恐龍蹤跡,統治地球的變成哺乳動物。同樣的,千萬年之後,蜃樓星的生物將和地球的差別會越來越大,今天這些居於統治地位的地球生物在蜃樓星將難覓蹤跡。我們和鳳凰城的爭鬥,在今天是被大家熟知的事跡,但在以後,會變成在蜃樓星蜃人中流傳的創世神話,一如盤古開天闢地的故事。」

    白俊哈哈一笑,道:「那我們肯定也會被渲染成大神的,可肯定和希臘神話差不多,也是在打打殺殺中干預人類的事情。這倒是不錯。安倍不是為了想當一個大神才來到這裡的吧?」

    秋山哲也聽著也是好笑,搖頭道:「當然不是了。安倍來這裡是想回到真正的天界中去。所謂天界原本也不過就是這宇宙中無數的空間中很平常的一個,但因為那裡和每一個星球都連在一起,幾乎所有道行夠了,能突破結界的智慧生命就都喜歡住在那裡面,從而使得天界又不同於其他空間,成為所有生命的天堂。光枝知道在重建文明的地方一定有一個酒月這樣的天體,所以才會來到這裡。我們現在待的地方其實不算是天界,不過是酒月上的一個小空間罷了。我本來以為打開盤古像的通道,就能到達天界了,誰知道是到了這裡。」

    白俊疑惑地問:「可你為什麼會說那是一個妖魔世界呢?」

    秋山哲也苦笑道:「據我所知,天堂裡什麼古怪形狀的生物都有,在普通人眼裡,本來就是一個妖魔世界。神與魔原本就是一種東西,只是稱呼不同罷了。我離開以後,不想你們再找我,才說這裡是幽明世界的。宇宙的特性就是對立統一,天堂也是一樣的。那裡除生物的種類更複雜一些以外,同樣是善良與邪惡共存,美麗與醜陋同在,同樣存在著鬥爭。光枝就是在鬥爭中戰敗一方。」

    銀星熠愕然問:「此話又怎講?」

    秋山哲也道:「你們來到蜃樓星以後,一定感覺到這裡不止有一股勢力。除去貝貝他們不說,就是同樣在鳳凰城中,羊崴的觀點和陶長淨的觀點就一點也不一樣。這就是鬥爭。有神要創造文明,就有魔要毀滅文明。這兩種力量始終都在鬥爭,他們各自選擇能接受自己觀點的人來傳播自己的觀點,就導致了人世間永遠也不會停止的爭鬥。

    「地球創世之初同樣是有這樣的爭鬥。九尾狐就屬於要毀滅文明的一方。他們失敗了,失去法力,因而回不去了,被永遠留在地球上。可他們不管轉世多少次,始終朦朧地記得天界中的事情,總是想著要回去。同時他們也不甘心自己的失敗,有機會就會出來攪風攪雨。好在他們總是會被鎮壓。假如有一天他們被鎮壓不住了,地球的文明就會被再次毀滅。這就是所有文明都總是會被毀滅的根源。

    「光枝也是這樣的,她也一心想回到天界中去。就像蒼蠅永遠喜歡追腥逐臭,只有蜜蜂才會喜歡鮮花一樣,光枝走到任何地方,都不會安分的。光枝來到這裡以後,同樣在酒月這個神奇的生物圈中得到很多好處。她以前在地球被消耗掉的法力得到進一步的恢復,她比以前在地球的時候,又高明很多。我在玄牝之門看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之所以會成為蜃人的俘虜,與她有莫大的關係。我們那天在天界遇見的危險,也與她有莫大的關係。我後頸的電極十有**就是她放置的,她要借我的手來除掉你們,因為她不可能喜歡你們。

    「其實星熠說得不錯,我恨光枝,但我也真的喜歡她。我那天確實是可以幫助白俊解開晴明桔梗印的,但我不想解開。因為我也是九尾狐,同樣是邪惡的。」

    秋山哲也說完,忽然跪下,給白俊磕一個頭:「白俊君,希望你能原諒我!」

    白俊急忙扶起秋山哲也,搖頭道:「快別這樣。那天的事情都是電極在作怪,我當時就沒有怪過你。大家是朋友,星熠也證實你不是九尾妖狐,而是一個堂堂正正的人。」

    秋山哲也深深一歎,重新坐下,苦笑道:「當初光枝是瞞著我去當的宇航員。我告訴你們的這些事情,都是我從光枝留給我的一個光碟上知道的。光枝不許我來找她,但是我卻忍不住想來找她,所以這次日本要派飛船來jia,我想方設法地也成為一名宇航員。

    「我其實並不是真正的秋山哲也,原來的名字叫多門修。在執行這次任務的宇航員中,秋山哲也和我的樣子最接近,於是我借助外科手術,整容成秋山哲也的樣子,潛入訓練基地,殺了秋山哲也,代替他成為宇航員。但是我知道光枝還是不願意我來這裡。光枝一定是知道我來找她了,所以我們的飛船和以往的兩次不一樣,剛剛離開地球,就頻頻遭受攻擊。」

    柳辛聽完羊崴的話以後哈哈大笑道:「羊崴,這樣說來,你們也是無辜的了。所有的一切都是安倍光枝在搗鬼,你們也是受害者?那你還來找那只九尾妖狐做什麼?」

    羊崴一直壓抑的脾氣也爆發出來,怒吼道:「我說的每一句話的都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你們現在需要做的不是懷疑我,而是趕快想辦法剷除這裡的白氰。你們知道白劑為何會對天龍四號的蜃人原生種產生威脅麼?就因為白劑可以消蝕魂魄。白氰和白劑是相同的東西,一旦有人中了白氰的毒,就必將魂飛魄散。」

    柳辛冷笑道:「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偉大,肯為我們設想了?我們都死絕了,不是正好對上你們的胃口?所以你忙不迭地就去告訴安倍光枝好消息了。」

    溫敏搖搖頭,輕聲歎息道:「柳辛,你別這樣。羊崴可能真的不是在騙我們。星熠也是信了他的話,才會帶他回來的。」

    柳辛搖搖頭,看著前方的道路,盡量自然地笑笑,嘟囔道:「我沒怎麼樣啊!你要我相信羊崴也可以,他把安倍光枝說得這麼壞,那他該怎麼解釋他來找安倍光枝的事情。」

    溫敏也搖搖頭,掉頭看著羊崴道:「你就說說你為什麼會在玄牝之門吧。」

    在羊崴的印象中,柳辛的脾氣一直比較溫和,從前在開拓九號上的時候,他們的關係還比其他人要好,沒事情總愛湊在一起說話。他對柳辛的脾氣實在是有點莫名其妙的,搖搖頭,道:「我們鳳凰城的人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人來酒月,可奧庫涅夫博士一口咬定,他看得清清楚楚的,就是星熠拿走聲光儀,那就說明是酒月上有人冒充星熠拿走了聲光儀。在酒月上,除白俊和星熠會幻術,能變成他人的樣子以外,就只有九尾妖狐安倍光枝有這樣的能力。所以我上午離開你們的那個臨時居所以後,就去了玄牝之門。聲光儀果然就在那裡。」

    溫敏緊鎖眉頭,疑惑地喃喃道:「安倍一心一意要聲光儀到底有什麼用處?她既然是九尾妖狐,法力肯定不低,怎麼會需要聲光儀那樣的東西?」

    羊崴道:「這我就不知道了。但安倍光枝開始時候的法力其實並不算很高,不然當初也不會被我們當成一個普通的地球人,關在酒月中了。」

    柳辛冷哼一聲道:「可你把聲光儀送回小教堂以後,為什麼又回到玄牝之門?不會就是想斬妖除魔吧?」

    羊崴苦笑道:「不知道這兩天發生什麼事情,我今天看見安倍,比我上次看見她冒充娘娘的時候不知道要高明多少倍。現在安倍光枝的法力可不低了,我有什麼本事斬妖除魔?你們一定知道白俊昨天抓住過陶長淨和王帆,但他們又被人救走了。救走陶長淨和王帆的人就是安倍光枝。我到玄牝之門以後,也遇見陶長淨和王帆。我想多知道一點他們的行動,更想弄清楚安倍的法力突然增高的原因,就留了下來。」

    溫敏一下子就想到羊崴上午就應該看見過陶長淨和王帆的,他如果是在玄牝之門才遇見陶長淨和王帆的,就說明他上午是假裝的,是他在銀星熠施過法的鏡子上動了手腳,然後又假意相救,不過是想騙取好感罷了。沉下臉,冷冷地瞪羊崴一眼,掉頭去看著車窗外面的風景,思索著羊崴的態度突然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拚命示好究竟有什麼用意。

    柳辛沒有注意到她,一邊開車一邊冷笑道:「這樣說來,你還是一個臥底了?難道你就不怕安倍發現你的企圖麼?」

    羊崴擔憂地看溫敏一眼,明白自己說漏嘴,臉色也變得一片慘白,說話的聲音也變小了,有些中氣不足地道:「安倍不知道我已經知道了她的身份,還想利用我來牽制住星熠,暫時是不會對付我的。而且我雖然不贊成陶長淨的作為,但在表面上,我們的關係還是不錯的,安倍真要對付我,陶長淨和王帆也會為我求情的。」

    柳辛還沒有察覺到氣氛不對,沒有從羊崴的話中聽出破綻,有些生自己的氣,一拉變速桿,一腳重重踩下油門,悶悶地道:「看來我們真的要快點回去找到米船長了。」

    可是老爺車就是老爺車。汽車不僅沒有加速,反而拋錨了。柳辛大怒,一拳砸在方向盤上,竟然將方向盤砸成兩半。

    溫敏回頭笑笑,淡淡地道:「這裡離水月農莊也沒有多遠了,我們下車走著回去吧。」說著就推開車門帶頭下了車。下車後她也不等柳辛和羊崴,自己就朝前走去。

    羊崴此刻才驚覺出柳辛的怒火是為溫敏發的,忽然反應過來,湊近柳辛的耳邊低聲問:「難道你真的喜歡上溫敏了?」

    柳辛恨羊崴一眼,氣哼哼地道:「關你屁事?」也推開車門跳下汽車,追著溫敏去了。

    羊崴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既然不關我的事,你衝我發什麼脾氣?」下車後看見柳辛掉後一段距離,跟在溫敏的身後,加快腳步趕上柳辛,和他並排朝水月農莊走去。

    柳辛悶悶不樂地走了幾步,忽然拉一下羊崴的衣袖,壓低聲音問:「羊崴,看在我們從前的關係還不錯的情分上,你能不能如實告訴我,你是憑什麼認為星熠對溫敏最好?是不是你們又從星熠的腦電波中得知了他內心的秘密?」

    羊崴失笑,搖頭道:「這是誰都知道的事情啊!自從星熠從貝貝那裡知道我們有截取腦電波的能力以後,就再也沒有洩露出任何腦電波出來了。星熠不是你我可以測度的人。羅醫生說,她曾經給星熠裝過一個刺激電極,也沒有能夠捕獲到一點點他的腦電波,知道他內心的秘密。以至於後來我要她裝扮雲姑娘的時候,她特別積極地配合,就是想知道星熠究竟還算不算是一個有感情的人。」

    柳辛如釋重負,心情頓時輕鬆多了,搖頭道:「我才剛剛有點希望,差點又被你給熄滅了。」

    羊崴從前和柳辛也算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看一眼走在前面的溫敏,輕聲道:「我可看不出來你能有什麼希望。溫敏是一個很細心的女人,不可能不知道星熠對她的情誼。」

    柳辛笑道:「羅醫生不是證實星熠沒有感情麼?你還不知道吧,星熠是蔦蘿花jing。一種植物,沒有感情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是他有感情,也一定與我們不一樣。就像是你們,雖然外表看來和我們人類一樣,可你們會談戀愛麼?」

    羊崴非常奇怪地道:「誰告訴你星熠是蔦蘿花jing?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他是百分百的人類,不雜一點其他任何種族的血統。你們當中,只有白俊不是人類,而是一隻狐狸精。班恩的體內雖然多了很多附件,但也依然是一個百分百的人類。不過最讓人奇怪的卻是秋山哲也,他的樣子是外科整容手術做出來的,可還沒有他以前的樣子英俊。」

    柳辛比當初聽說銀星熠是一個妖精還要吃驚,也沒有聽清楚羊崴後面的話,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大聲問:「你說什麼?」

    前面的溫敏立刻聽見,突然停下來,回頭很不滿意地道:「你們兩個在後面嘀嘀咕咕地說什麼呢?不會是說我吧?」

    柳辛急忙放開羊崴,尷尬地道:「剛才羊崴提到我們當初在開拓九號上,一起計劃要追求你的往事。他現在才告訴我,他們蜃人是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愛情的,當初是把你當成試驗對象了!」

    溫敏勃然大怒,回頭雙手叉腰道:「羊崴,我還沒有計較你今天上午騙我們的事情,你竟然還敢提到當初?」

    羊崴頓時就急了,口不擇言地道:「柳辛,你有事情不願意溫敏知道,說點什麼不好?我那時候僅僅是不願意讓自己顯得特殊了,從來也沒有真的追求過溫敏。不像你,一直到現在還想入非非的,硬要編排星熠是蔦蘿!」

    溫敏掉頭看著柳辛:「你又瞞著我什麼事情?」

    柳辛憤怒得瞪羊崴一眼,卻沒有時間和他計較,急忙拉著溫敏辯解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剛才羊崴說星熠不是蔦蘿。你知道,這是白俊說的,他應該比羊崴瞭解星熠才是。」

    溫敏看柳辛一眼,忽然笑了,緩緩道:「星熠是蔦蘿也好,不是蔦蘿也罷,都跟我們沒有關係。反正離開這裡以後,他都會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你們不要在背後議論他了,大家走快一點,好快點通知米船長白氰的事情。」掉頭又朝前走去。

    柳辛一愣,心中湧起一陣狂喜,點點頭,快步走到溫敏的身邊,伸手牽著她的手。溫敏笑一笑,竟然沒有拒絕,柳辛更是心花怒放。

    羊崴很奇怪白俊居然會說銀星熠是蔦蘿,疑惑地看看溫敏,搖搖頭,也追上他們的腳步,正考慮要不要為上午的事情說兩句道歉的話,忽然感覺到陶長淨和王帆正從地下朝這裡迅速移動。大驚下道:「快跑。陶長淨和王帆已經在安倍那裡學會了一身邪術,我們不是他們的對手!」拉著柳辛和溫敏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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