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七十六章 國之將亡 必出妖孽 文 / 宋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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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兒碰了碰我的手,才把我從思緒中拉了回來,慕容羽已經走了,看了看四周荒涼的景致,我重重的歎了口氣道:「回府。」這個地方,我一刻也不願意再呆下去,我現在只想回王府去,離開這個鬼地方,好好的睡上一覺,忘掉這個惡夢。
「王爺,這些人怎麼處理?」侍衛統領問道。我看了看那些被侍衛們押著跪在地上的僧人,揮了揮手,並沒有明確命令。玉兒和我並肩而行,她似乎瞭解我此時心中的苦楚,一言不發。背後傳來陣陣慘叫聲,侍衛們已經將叛黨就地正法。走出昭若寺山門的時候,我轉過身去叮囑了一句:「去衙門告訴他們一聲,派人來把這裡封了,徹查此事。把結果上奏皇上。哦,對了,事先給晉江王通通氣。」這事三哥脫不了干係,父皇正惱他,要是他對此事完全不知情,父皇勢必又要龍顏大怒。
回到王府,張劍飛他們已經在大廳上等候。可能是見我臉色不好,張劍飛猜到了什麼,並沒有多問,互報平安之後,我走進了書房。屋子裡似乎還殘留著她的氣息,昨晚那一幕彷彿就在眼前,佳人在懷,芳香撲鼻。可現在……我無力的坐到了椅子上,這一切就像是個夢一樣,來得突然,去得更突然。我萬萬沒有想到,慕容羽進京是為了來取我的人頭,給慕容齊雲作登基賀禮用。可我的理智告訴我,這是事實,雖然有些難以接受,但我必須得去面對。男人一輩子要遇到許多自己不願意面對的事情,能扛得下來,才是個真正的男人。
整整一天,我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整整一天。沒有見任何人,沒有喝一口水,吃一口飯。我不是要折磨自己,我必須盡快忘掉這件事,因為和我要做的事情比起來,兒女情長根本算不了什麼。我不能因為這件事打亂了自己的陣腳。這一天,我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身為皇族一員,注定我不能擁有自己的感情,我可以屬於江山社稷,國家民族,就是不能屬於自己,這或許就是身為皇族的悲哀。
當第二天早上,我打開房門的時候,玉兒已經帶領下人,捧著我的朝服站在門外。望了望天空,許久不見的太陽已經升起,溫暖的陽光普照著大地,天總算是放晴了。玉兒看著我,會心的笑了笑,沒有過多的言語,只是一笑我已經能明白她所有的意思。玉兒仍舊像往常一樣親自替我更換朝服。梳順頭髮,戴上金冠,披上五爪金蟒袍,連任何一絲褶皺也按得平順。穿戴好之外,玉兒捧過銅鏡,讓我照著看,笑道:「我們王爺永遠都是丰神如玉,儀表堂堂。沒有任何事情能讓王爺灰心喪氣,對麼?」我無暇去欣賞鏡中的自己有多麼的「丰神如玉,儀表堂堂」,一把摟過玉兒纖細的腰支,緊緊的壓在我的身上。
「玉兒,我……」不等我說出來,玉兒已經輕輕按住了我的嘴,搖搖頭說道:「你什麼也不用說,我都懂。」一股暖意升上心頭,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在玉兒的翹臀上捏了一把,我轉過身走出書房,大聲喊道:「小三子,走,上朝了!」
該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今天承乾宮可真是熱鬧,我剛一踏進宮門,迎頭正碰上刑部尚書上官雲,這老頭兒滿臉的喜氣,一看到我就拱起了雙手,連聲說道:「喲,忠武王殿下,給您拜早年了。」他這一帶頭,旁邊的文武大臣們也跟著拜起年來,一時之間,朝堂上倒像是在唱堂會。
「多謝,多謝,各位大人有心了,多謝。」我一邊客氣的還著禮,一邊觀察著殿內的情形。二哥和一班大臣圍在一起,不知道在談論著什麼。三哥和四哥站在另外一邊的龍柱下面,小聲交談。他們周圍,稀稀落落站著幾名文武大臣。除此之外,其他大臣們大都安安靜靜站在各自的位置上,等待著早朝。我和身邊的官員們寒暄了幾句之後,向梁漢儒走去。
「梁大人,今兒看起來精神頭兒不錯。一個人站在這兒也能偷笑。」我打趣的說道。梁漢轉過身來,一見是我,稍微躬了躬身子,叫了聲王爺,接著說道:「要過年了嘛,總要有點喜氣才行。」其實我們倆人都知道在為什麼事兒高興,互相對視了一眼,心照不宣。隨後父皇駕到,早朝開始。
第一個站出來的是兵部尚書張庭毅,上奏西北前線戰事吃緊,糧餉不足,請朝庭火速撥給糧餉。本來還有些喜氣兒的朝堂上,一聽他這話,眾人官都默不作聲,大家都明白,這事兒誰碰誰倒霉。國庫空虛,財稅連年拖欠,想讓朝庭撥銀子根本沒有可能。前些日子給劍南道撥了幾萬兩軍餉,還是我親自上奏,父皇才恩准的。
「梁愛卿,戶部不撥軍餉。」父皇問道,其實他這是明知故問,國庫的情況父皇比誰都清楚,這麼一問,無非是把這燙手的山芋丟給戶部尚書梁少奎而已。果然梁少奎一聽,面有難色的站了出來,上奏道:「啟奏皇上,國庫連年空虛,已經撥不出兵部所要的軍餉。如今正值寒冬,好幾個省都向戶部要銀子賑災,臣卻是一錢銀子也拿不出來。」
父皇坐在寬大龍椅上的身子不自然的動了動,眉頭一皺,像是有些煩躁似的說道:「好啦好啦,這件事情暫且放下,日後再議。還有其他事情沒有?」暫且壓下?軍情緊急,還能有什麼事情比這事兒更重要?西北軍要是再退,我們李家的發跡之地都快被突厥人給端了。本待上奏勸勸父皇,但一看到他極不耐煩的樣子,知道說了是白說,搞不好還觸怒了他老人空。他身體剛有些好轉,我可不想冒這個險。就在這時,我看見一個人站了出來,不禁大為驚奇。
中書令吳鈺舟。這人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雖然身為中書省的長官,掌管制令決策的大權,可平時難得見他上奏什麼事情,多半就是站在那兒等著早朝結束。我記得他還曾經鬧過笑話,說是某一ri早朝,這老頭兒一來就杵在那兒,一言不發,等著散朝。後來父皇想起一件事情要問問,叫了幾聲都沒反應,後來一看,居然打起了磕睡,引得眾人哄堂大笑。這麼一個平庸之人,今兒怎麼也想起上奏來了?莫不是向皇上討過年錢吧?這時,他站了出來,整了整衣冠。百官見他出來,莫不投以驚奇的目光。這老頭兒轉性了?
「啟奏萬歲!」他先是誇張的高呼了一聲,引得眾人紛紛側目。父皇見他出來,也是一臉的驚異,問道:「吳愛卿,怎麼?你有本要奏?」
「回皇上的話,臣這半年來少有上奏,乃是在思考平定突厥之法。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近日,臣終於悟透其中道理,趕在年關之前,向皇上上奏,權當賀禮。」他講話的時候抑揚頓挫,好像念戲文一般。百官中已經有人偷偷笑了起來。
「哦,吳愛卿,是何良策,速速講來。」父皇來了精神,趕忙問道。
吳鈺舟清了清嗓子,又接著說道:「突厥人世代遊牧,族人擅長騎射,此非我朝士兵所能比擬。據臣所知,西北軍節節敗退,正是這個原因。況且突厥人性情殘暴,嗜殺成xing,我朝士兵受孔孟之道感化日久,乃成仁義之師,以仁義對殘暴,安能不敗?」這不都是廢話嘛,是人都知道。
「說正題。」父皇好像又不耐煩了。
「是,臣認為,與突厥人兵戎相見,絕無取勝的把握。這些蠻夷久居關外,不服教化,興兵南下不過是為掠奪財物,並無侵佔領土之心。他突厥部區區數十萬人,安能吞下我中華錦繡河山?」聽他說到這兒,我漸漸警覺了,這老頭兒接下來要說的話,恐怕是我這輩子最不願意聽到的。
「所以,臣建議!」他停了停,晃著腦袋看了看滿堂文武,目光掃到我時,趕忙扭過頭去,接著說道:「朝庭應當派出使臣,與突厥人議和!」此話一出,滿堂皆驚!眾官頓時議論起來。我只覺得胸口快要炸裂,國難當頭,身為朝庭重臣,居然說出如此寡廉鮮恥的話來。民族氣節何在?天理良心何在?進此言之人,真應該立即推出午門,斬道示眾,以謝天下!
父皇若有所思,沒有說話。下面的大臣們已經炸開了鍋,熱烈的討論著,看來有此心的人不止他吳鈺舟一人,悲哀!
「好了,靜一靜,朕想聽聽看,其他大臣們有什麼意見?」父皇問道。我試圖從父皇的臉上找出任何蛛絲馬跡出來,可沒能成功。在這個時候,身為一國之君,父皇可千萬不能動搖抵抗的決心。我中華數千年文明,絕不能斷送在蠻夷外族的手上!否則,後世人將如何評價我東唐皇朝!
「皇上,臣掌管兵部多年,深知突厥人在厲害。憑心而論,我朝軍隊不是突厥人的對手。柳元帥在前線雖拚死廝殺,可仍免不了節節敗退,丟失城池。況且行軍作戰,所耗甚巨,財政已經無力承擔。再拖下去,對我朝是百害而無一利。所以,臣也同意,與突厥人議和。」好啊,別人這麼說倒也罷了,你張庭毅身為兵部尚書,竟然也是如此膽怯,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我剛站出去據理反駁,一班大臣也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同聲說道:「臣等附議。」我緊咬著牙關,竭力讓自己不要暴發,心中的怒火像海嘯一般衝擊著我,我感覺到自己眼眶發熱,如果有面鏡子,應該可以看到,我的雙眼已經通紅。
「混帳!」一個洪亮的聲音振聾發聵,響徹朝堂。眾人一驚,紛紛扭頭看去,但見此人鶴髮童顏,相貌堂堂,正是御史劉玉周。此時,他滿面通紅,雙目圓瞪,好像恨不得把中令書吳鈺舟給活吞下去。
「皇上,進此言以及附議者,都該殺!」劉玉周語出驚人,我在心裡暗暗叫了一聲痛快。「我東唐堂堂天朝上國,中華數千年文明,只有我華夏族征服他人,從未聽說過向蠻夷示弱。中書令吳鈺舟居心叵測,妄進讒言,皇上當將其推出午門,斬首示眾!」
「劉大人,你!」吳鈺舟急了,指著劉玉周氣得說不出話來。其他附議的大臣也紛紛指責劉玉周太過狂妄。區區五品御史,竟敢大言不慚。
「劉大人,說話要注意分寸。」二哥yin測測的插了一句,像是在威脅。誰知劉玉周絲毫不賣太子的面子,冷哼一聲,繼續說道:「臣素聞,國有危難之時,忠志之士當忘身於外,侍衛之臣當不懈於內,同赴國難,拯江山社稷,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你等食君之祿,卻不思為君分憂,妄進讒言,yu陷陛下於萬劫不復之地,當真罪該萬死!就是誅滅九族也不為過!」他越說越激動,幾乎快要跳起來。二哥臉色鐵青,雙目之中射出惡毒的光芒。
「請問劉大人,若不是議和,你有什麼良策可以平定突厥之亂?」吳鈺舟總算緩過氣來,開口問道。劉玉周看也沒有看他,昂著頭問道:「那下官請問吳大人,若是議和,我朝當開出什麼條件?割地?還是賠款?」
吳鈺舟一時為之語塞,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說道:「這個,突厥犯邊,不過是為搶奪財物。若是議和,我朝當許以財物,以安其心,我東唐地大物博,也不在乎這一點。」
「吳大人,你這話說得倒是輕巧。下官剛才已經說過,國庫空虛,半錢銀子也拿不出來。若是議和,這筆銀子莫非是吳大人出?」梁少奎冷笑道。吳鈺舟看了他一眼,將頭扭向一邊,並不答話。這時,太子站了出來,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他的話可是會影響到父皇的決定。二哥啊二哥,我雖然對你向來沒什麼好感,可大是大非希望你分得清楚,萬萬不可同意議和。
「父皇,兒臣認為吳大人所言極是!」他這話一出口,朝堂之中又是一片驚歎之聲。「自突厥犯邊以來,西北軍屢戰屢敗,朝庭既無可調之兵,也無充餉之銀。再打下去,恐怕會動搖國本。所以,兒臣建議派遣使臣,同突厥議和。只要他們條件不是太苛刻,我朝都可以同意,請父皇三思。」
我在心裡重重的歎了口氣,本來我定的方針是「坐虎觀虎,從中漁利」,讓二哥和三哥,四哥相爭,我不插手任何一方。可現在看來不行了,父皇若是動搖抗爭的決心,那麼一切都完了。我不能再只顧及自己的利益,畏縮不前。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我身為親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我站了出去。
二哥臉色一變,沒想到我會站出來,不安的看著我。而劉玉周更是喜出望外,衝我一拱手,失聲叫道:「忠武王殿下,您……」我衝他點了點頭,身後,父皇叫道:「漠然啊,你有什麼意見?」
我轉過身,沖父皇行了跪拜大禮,見我如此隆重,大臣可能已經猜到我要說的話必定語不驚人死不休,整個承乾宮裡一片安靜,落針可聞。
「父皇,兒臣不想多說什麼。從兒臣懂事起,就知道祖宗基業,誓死必保,即使是寸土也不能相讓。如今突厥蠻夷已經兵臨山西,逼近我李唐發源之地。祖宗在天有靈,必然翹首以待,看我們後世兒孫能否保住他們辛苦創下的大業。兒臣雖然不才,願率所有家小棄府從軍,所有家產充為軍餉,誓與突厥決一死戰!不求驅逐蠻夷,但求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而還。以漠然一人之死,喚起天下抵抗之決心,上無愧於祖宗,下無愧於百姓,請父皇恩准!」沒人說話,大殿裡一片肅靜。或許他們對我有話有所感觸,或許不以為然,我不在乎,我只是說出了自己心裡想說的話,做我應該做的事情。
好半天之後,劉玉周開口了:「蒼天庇佑,我東唐有如此賢王,國家幸甚,民族幸甚。皇上!忠武王殿下雖然年幼,但其忠義之心,可昭日月。臣不禁想問問建議媾和的大人們,聽到忠武王殿下這番話,你們心裡難道就沒有一絲絲慚愧麼?殿下年不過十八,參政不到一年,如此遠見卓識,比起諸位幾朝元老來也絲毫不遜色!臣懇請皇上,下詔責柳夢龍失職之罪,命他整軍再戰,誓與突厥抗戰到底!」
「皇上!忠武王殿下所言極是,我朝萬萬不可向蠻夷示弱!」戶口尚書梁少奎出言支持。
「皇上!臣也同意王爺的看法,我堂堂華夏,豈可向外族臣服?請皇上下旨,命柳夢龍奪回幽州!」丞相梁漢儒出言支持。
「啟奏皇上,若向突厥示弱,必引至周邊各屬國對中原虎視耽耽,此計萬不可行,請皇上三思。」禮部尚書何謹出言支持。看著他們,我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總算朝中還有清醒之人。
「行了,這事兒就此作罷,不用再議,退朝吧!」父皇揮了揮手,逕直轉入了宮內。
「退朝!」劉義高呼一聲,群臣三呼萬歲,恭送父皇。我總算是鬆了口氣,從地上站了起來。劉玉周走到我旁邊,凝視我片刻之後,突然跪拜下去,連磕三個響頭,引得群臣紛紛側目。
「下官代天下百姓感謝忠武王殿下,今日若不是殿下,我東唐危矣。」
我忙伸手扶起了他,歎道:「劉大人直言敢諫,本王深為欽佩,快快請起。」這時,二哥帶著一群大臣從我身邊經過,冷冷盯了我幾眼,話裡有話的說道:「漠然,你今天可是露臉了,啊,看來我這個作哥哥的,還得找個機會向你討教定國安邦之道了!」說完,冷哼一聲,拂袖而去。我沒有理會他的話,身邊的劉玉周看著二哥的背影,小聲歎道:「平陽王殿下此等胸襟,怎能當直大任,唉……」我望了望四周,小聲叮囑道:「劉大人慎言,咱們作為臣子,盡人臣本分就是了,不可妄議君王。」劉玉周無奈的點了點頭,小聲稱是。
踏出承乾宮,我才發覺自己已經冒出了冷汗。若是剛才父皇被二哥打動,那可真是天大的不妙了。前線將士浴血奮戰,傷亡慘重,若是朝庭和突厥講和,喪權辱國不說,何以面對那些陣亡的英魂。總算是老天有眼,父皇將此事壓下了。可我心裡卻沒有多少喜悅,朝中既然有人已經動了議和的念頭,這可是個十分危險的信號,我的計劃必須得加快了。
「王爺,今夜下官在雅量小築設宴,請王爺務必賞光。」梁漢儒經過我身邊時,低聲說道。我沒有作任何表示,仍舊低頭前行。出宮門時,我正待上轎回府,三哥的叫聲在背後響起:「五弟,等等。」我停了下來,回頭一看,三哥和四哥並肩而行,正向我走來。
「兩位兄長。」我施禮道,三哥走過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連聲說道:「老五,好樣兒的!真是大快人心!今天你讓三哥刮目相看啊!哈哈……好好好!」看他激動成這樣兒,我真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一句話來應答,只得默然不語。
「漠然,你今天做得對。」四哥淡淡的說道,他這句話倒是給了我幾分鼓勵,我點了點頭兒,謝過了他。三哥看了看四周,把我拉到一邊,小聲說道:「不過五弟,你從今往後要小心了。咱們這位二哥可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你今天讓他下不了台,他肯定會找機會報復你,自己當點心,別怪三哥沒提醒你。」我點了點頭,嗯了一聲,三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好了,回去吧,新婚燕爾,肯定難捨難分吧?有什麼事兒給三哥打個招呼,咱們自己家兄弟,不要見外,啊。」說完,轉身走了,我當然聽得出他這話的意思,當下並沒有多想,轉身上轎,回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