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二卷 舞花香 第十四章 明家三鳳 文 / 心妖濯濯
離傅家不遠的鎮子上，有一大戶人家，這家也是個世家，主人姓明，原是朝中的大學士，在京城為官，三年前去世。明夫人便帶著三個女兒搬回這裡居住。長女明鳳，端莊嫻熟，性格溫順，二十有三，依然待字閨中，次女明凰年才雙十，人如其名，好像一隻驕傲的鳳凰，心高氣傲，如一團烈火，小女明兒，年才十七，活潑善良，乖巧懂事。
明家這三個女兒，如花似玉，在京畿一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多少王孫公子，武林豪客都想引鳳歸去，都未可得。傅家的公子長得帥，明家的姑娘長的美，這在當地都是出了名的。
明夫人乃是一品誥命夫人，與傅家頗有淵源。每年太后回府，明夫人都會前來拜侯，當然是帶著三個女兒一同前來。
這三位姑娘巧的很，竟都很得福大管家的喜歡。這三位姑娘也乖巧，竟認了福大管家為義父。王家三兄弟都未娶親，如今王大管家有了三個女兒，傅龍城也為三位老人家高興。傅家門禁森嚴，除了傅龍城的拜兄江南白家堡堡主一家外，甚少有外人走動。而白家除了白夫人，僅有一子。
這三位姑娘時常來府中看望乾爹，那是人之常情，而每逢王大管家和二管家生日或是節慶，幾個姑娘也要來府裡道賀，時間長了，這三位姑娘就成了傅府少有的嬌客。
傅龍城雖因了王大總管的緣故，對那傅家三位姑娘來府並不排斥，禮數周全外，並不多陪。而府內其他弟子見了這三位姑娘卻都很喜歡。
這三位姑娘均做得一手好菜，來了傅府，總要忙上很久，讓全府的人都吃得高興。全府人少時也有百十來人，實在工作量繁重，這三位姑娘卻毫無怨言，且作得甚為開心，故此很得大家的喜愛。
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明眼人早已看出，明鳳對傅龍城有情，三年前，明鳳不過二十歲，正是方信年華，卻為傅龍城等到今天。可是，傅龍城卻是若有若無，而明鳳也是性情溫婉，滿心幽怨，卻從不加以辭色。
明凰卻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子，她喜歡傅龍壁，言語行動處毫不掩飾，有時真情流露，並不避人。這在風氣保守的古代來說，也是大膽異常的。傅龍壁並非草木，也喜歡明凰爽朗、不做作的性格，只是埋在心裡，不敢表露。
因為傅龍城並不中意明凰。傅龍城總覺女子都應如明鳳般端莊嫻熟才是正理，對明凰頗為不喜。傅龍壁原本並不知道。
三年前的一天，傅龍城正與傅龍壁在花園內下棋，那明凰姑娘卻遠遠地喊著傅龍壁的名字尋來。傅龍壁有些不好意思，抬頭不經意間，卻見大哥皺了一下眉頭，雖然傅龍城馬上恢復常se，傅龍壁仍是心中一緊。
這時，明凰轉過園門，已經看到傅龍壁和傅龍城。傅龍城站起身來，明凰對傅龍城淺淺一禮，卻對傅龍壁笑道，原來你在這裡。說罷，很自然地走到傅龍壁身邊。傅龍壁早知明凰性格，不太拘泥俗禮，但是畢竟大哥當前，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便輕咳一聲，道，你找我有事嗎？明凰看了他一眼，卻嗔道，難道我沒事不能找你。
傅龍城便道，既然明二小姐找你有事，你就先去吧。傅龍壁在大哥跟前見明凰如此，也覺難受，便躬身告退了。明凰只是要拉著他去划船。
傅龍壁奇怪地道，府裡的湖很大，為什麼要跑到外面去。可是還是與明凰去了。到了郊外，卻見傅龍星與明兒站在一起。那時，明兒不過14歲左右，正是豆蔻梢頭、情竇初開的年齡。傅龍星不到18歲，兩個人在一起玩的很是投契。
其實，明兒與傅龍夜同年，比傅龍裳還大上一歲，卻並不喜歡與他們兩個在一起玩鬧。因為傅龍夜總是捉弄她。而傅龍星不僅人長得比傅龍夜精神，對她也格外照顧、謙讓，所以明兒總喜歡粘著傅龍星。
那天四人說說笑笑，玩的很是盡興。回來後，都不急著回府，便去鎮上最大的一家也是最好的酒樓來悅樓吃飯。這來悅樓其實乃是傅家的產業。知道的人卻並不多。偏是明凰與明兒都喜歡吃這裡的飯菜，傅龍壁等只好依從姑娘門。
快走到來悅樓時，街上剛巧有人騎馬飛馳，明凰走在前面，忙側身躲閃，卻踩到明兒的裙子，身子一倒，傅龍壁自然伸手扶住，明凰倒在傅龍壁懷裡，雖有幾分羞澀也有幾分欣喜。
傅龍壁正扶著明凰，抬頭看到大哥冰冷的目光。
哪知有這麼巧。原來傅龍城的拜兄白家堡老堡主帶著兒子小白來到傅府做客。白老爺子最喜歡吃這家酒樓的醉鴨，本來傅龍城想吩咐這裡的大廚去家裡給老爺子做，老爺子卻不肯自己一人吃了，讓其他客人沒得吃，故此，傅龍城帶著傅龍晴、傅龍羽、傅龍夜、傅龍裳、含煙、玉麒，福大總管、喜二總管一大幫人陪著，在這裡給白老爺子接風。
剛吃完飯，老爺子要走回去。傅龍城等自然相陪。其實按傅龍城的意思，這一干人等都是坐垂簾的馬車直接到來悅樓的後院才下車，飯後依舊同樣的方式回去。因為這些人等除了白老爺子和兩位管家年紀略大，算是老者，其他眾人都是英俊非凡的少年英雄，只怕太過招搖。
白老爺子卻不管那些，一輩子都沒坐過幾回馬車，實在不便，吃飽喝足過後，再不願坐車。傅龍城想了一下，就和兩位管家及傅龍晴相陪，卻讓傅龍羽等帶著弟弟門和小白依舊是坐馬車直接回府。
即便如此，傅龍城和傅龍晴走到街上，依舊遭遇路人無數目光，雖不至於引起圍觀，也是指指點點，尤其是一些年輕姑娘，更是頻頻注視。更有人奔走相告，傅家的少爺上街了。
傅龍城倒還安然，傅龍晴不禁有些侷促，偏白老爺子還取笑道，兩位少爺看似此地的名人，如此招人喜歡。傅龍晴聽了白老爺子說話，不禁更窘，白老爺子道，好在兩位武功高強，應可自保，說罷笑聲不止。
傅龍城對這個結拜大哥也是毫無辦法，說也說不得，只得一笑置之。正說笑間，一抬頭，剛好看到傅龍壁扶著明凰，傅龍星與明兒肩並肩站在一起。
卻說傅龍壁抬眼看到傅龍城，傅龍城突然臉色一寒，目光中掠過一絲怒意。傅龍壁早驚得收手後退，躬身施禮道，大哥。傅龍城面色一冷。
傅龍壁這才想起失了禮數，剛才驟見大哥，竟想也沒想先喊大哥，應該是先見過白老爺子才對。傅龍晴也暗自納悶，怎麼二哥會嚇得如此。
傅龍壁忙對白老爺子拱手長揖到地道，見過白大哥。又對兩位總管躬聲道，福伯、喜伯，在對傅龍城道，大哥。傅龍星也跟著二哥一樣行過禮。
明凰和明鳳卻是先給王大、二管家先行禮道，見過義父、二叔；然後才給白老爺子和傅龍城行禮。兩位管家受了一禮，傅龍城還了一禮，白老爺子卻哈哈一笑道，真是巧的很，原來是老二老五。老夫下午來時，你們不在府中，原來另有他往啊。
明兒年紀還小，不管什麼禮數，便接言笑道，明兒等不知您會來，不然就不會拖二哥、五哥去划船了。
明兒毫無心機，說來不加掩飾，傅龍壁卻心裡一沉。白老爺子笑道，無妨無妨，你們年輕人自是應該多待在一起。老夫還要住上一段時間，早聽說明家姑娘各個都是女易牙，這回一定要大飽口服。
明凰聽了白老爺子的話，臉上一紅，心裡卻喜歡，不禁嬌羞地看了傅龍壁一眼。哪知傅龍壁正想心事，卻是毫無反應。明凰馬上撅嘴不樂。這情形看到傅龍城眼裡，更是覺得明凰太愛使小xing。
明兒卻道，若是白老爺子喜歡，咱們一定好好準備，包您吃得滿意。白老爺子道，龍城，你說可好。傅龍城一笑道，如是大哥喜歡，那就真要偏勞明家的幾位小姐了。白老爺子又道，兩位王兄，不會捨不得吧。福大管家一笑，道，白老爺子既然喜歡，吩咐便是。
白老爺子笑道，那就說定了。又道，你們這是要往何處去？明兒道，咱們還未吃飯，準備去來悅樓呢，那裡的醉鴨很是好吃。白老爺子笑道，正是。吃飯乃是大事，你們快去吧。
傅龍城聽得白大哥如此說，也不好反對，只是道，老二帶老五早些回來，不可多惹事端。傅龍壁從小在傅龍城身邊，對傅龍城的每個動作表情說話語氣最是熟悉不過，他明顯感覺到大哥的不悅，只想和大哥一起回府才好，哪有心情去吃飯，聞言卻也只好躬身應了聲是。
四人側身讓過一側，白老爺子等過去了。明凰笑道，那白老爺子年紀甚大，與咱們義父稱兄道弟，卻和你大哥也是結拜兄弟，咱們都不好稱呼。
傅龍星接道，這個倒不必煩心。白大哥說了，他和福伯他們各論各的，咱們只要跟著大哥稱呼就好。傅龍壁心裡有事，卻不願意多說話。四人這頓飯吃得十分無味。明凰和明兒雖有點戀戀不捨，卻也知道白老爺子來了，二人應早些回去才是正理。
傅龍壁、傅龍星回到傅府。與白老爺子、小白敘了禮，大家說了一會話，傅龍壁陪傅龍城送白老爺子去住處安歇了。
回來的路上，傅龍城走到湖邊，站住道，龍壁。傅龍壁聽得傅龍城稱呼自己的名字，心裡一驚，忙躬身道，大哥有何吩咐。
傅龍城目注他道，那位明二小姐不適合做傅家的媳婦。傅龍城說的簡潔明瞭，直接宣判了傅龍壁和明凰二人愛情的死刑。那年傅龍壁正是二十三歲，明凰十八歲。
傅龍城心裡想什麼，便吩咐什麼，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傅龍壁早知明凰可能不招大哥喜歡，待大哥直言，卻仍是心裡一寒。卻又無言以對，只是躬身應是。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傅龍城已經道，男女有別，你以後行事要多注意分寸。傅龍壁再躬身應了聲是。傅龍城這才滿意地去了。
傅龍壁邊想邊走，又來到湖邊。這湖名送情湖，本是爹和娘最喜歡的地方，小時候娘也總喜歡來這裡坐著，看著他們兄弟在草地上一招一式的比劃。想起娘去世時，自己還不到十歲，老七仍在襁褓之中，不由心酸不止。若是娘還在，就好了。
當晚，自己也是站在湖邊，想著大哥的吩咐，想起明凰，想起娘。自此後，他便有意疏遠明凰，尤其是大哥當面，對明凰除了以客人相待，再不敢有半分逾越。明凰本就敏感，很快就感覺到，卻心高氣傲，不肯問傅龍壁原因，兩個人就越發冷淡。
其實，越是如此，明凰越對傅龍壁不能忘情，只是壓抑在心底罷了。
傅龍壁歎了口氣，收起心事，想去太后那裡。回頭，見小卿恭敬地站立於不遠處的小徑上，見傅龍壁看見他，展顏一笑，快步行過來，躬身道，見過二叔。
傅龍壁甚為喜歡小卿。這孩子總是給人以陽光燦爛的感覺，身上永遠充滿活力。遂微微一笑道，你來了很久了。
小卿道，來了一會兒。見二叔正在沉思，未敢打擾。傅龍壁暗笑自己想的出神，居然沒聽見小卿的腳步。便道，有事？
小卿道，是。小莫剛回來了。我已吩咐他去採微堂侯著，等師父問話。傅龍壁道，你師父呢。小卿道，師父在茉莉園問五叔話。我未敢打擾。
傅龍壁聽了心裡一動。大哥是問孫劍寒的事情。對小卿道，你師父心情如何。小卿窘迫一笑道，小卿過去時，遠遠地看到師父坐在石凳邊問話，五叔跪在地上答話。所以小卿未敢打擾。
傅龍壁笑道，你倒慣會見風轉舵。小卿笑道，都知道二叔你最是體恤弟子們了。傅龍壁笑斥道，少拍。跟著來吧。
當先往茉莉園行去，小卿恭謹地跟在傅龍壁身後。傅龍壁道，小莫可好。小卿一笑道，現在還好。傅龍壁聽了，道，你這當師兄的不可太嚴厲了。小卿笑道，是。
轉過兩個拱門，進了轅門，便是茉莉園。這茉莉園佔地不大，半人高的茉莉花牆成福字造型，兩邊植有梔子、月桂等樹，這園中有口深泉，年代久遠，泉口處依地勢造有假山，泉中的水汩汩而出，形成一個小潭，雖稱小潭，也有十幾丈大小，潭底平坦，青石密佈細紋潭水剛剛過膝，冷列清澈見底。
離潭邊不遠，是一大片青翠平整的綠地，中有大理石雕鑿而成的石桌石凳。傅龍城已經站了起來，立於石桌旁邊，面向清潭，傅龍星默默跪在傅龍城身邊，垂首不語。
傅龍壁走過去，躬身道，大哥。小卿落後幾步，卻是雙膝跪地，行禮道，小卿見過師父、師叔。
傅龍城恩了一聲，傅龍壁稟道，大哥，小莫回來了，在采微堂候著。傅龍城道，小卿，你代我前去問話。小卿道，是，站起身來，又衝傅龍城一躬身，道，小卿先告退。
傅龍壁看了一眼傅龍星道，大哥，可是老五做錯了什麼？傅龍城道，做錯不一定，不過一定是沒有作對就是了。
原來當日那孫劍寒帶著可兒來到京城，本就是要尋當年的好友龍星，也就是傅龍星的。並按約好的，住在了京城最大的酒樓，喜客樓內。這喜客樓本是傅家的產業，由傅龍星主要打理。孫劍寒一到，早有屬下報與傅龍星知道。
傅龍星比孫劍寒要小上六七歲，兩人卻相交甚篤。二人雖有年餘未見，卻絲毫未見生分。剛一見面，孫劍寒就將可兒介紹給傅龍星，直言此次離家原因。原來孫劍寒本打算領著可兒逃去關外，躲個一兩年再回來。
可是孫家的人已經追至。這兩人乃是孫家老主婦孫太夫人的陪嫁丫頭容婆婆和蘭婆婆，如今都已六十多歲，雖然名為僕從，在孫家地位極高，僅在孫無擊與孫二夫人之下。
兩人一見孫劍寒，直接請出孫無擊的令符。孫劍寒武功雖高，卻也不敢違抗本門令符，只能束手就縛。好在可兒機靈，又引著子庭與月冷來與那兩位嬤嬤纏鬥，自己趁機救出孫劍寒來。
為了躲避家人追捕，可兒又身中劇毒將發，無奈之下，孫劍寒才來求助傅龍星。傅龍星雖然感到驚訝，卻對孫劍寒頗為同情，遂偷偷將劍寒和可兒帶到自己的陶然園暫住。
傅龍星雖然不認為孫劍寒作錯，可是在傅龍城眼中，違逆尊長，擅做主意可是重罪。龍星思慮在三，決定此事還是不稟報大哥為好，可是心裡一直惴惴不安。
今天傅龍城突然叫他來這裡問話，剛問得一句，你與孫劍寒可有私交？龍星心裡一虛，嚇得跪倒在地，什麼都招了。
傅龍壁聽了，埋怨弟弟道，孫劍寒據說乃是因為與府內的丫鬟有私情，故此悔婚逃家，江湖上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你竟將他二人都藏在府內，這若是傳揚出去，必惹人笑話，說咱們家教不嚴。孫家若是興師問罪，咱們臉上實在是掛不住。尤其是孫二夫人，江湖上的人，哪個敢輕易招惹。
傅龍城微微一皺眉，龍壁一笑，就此打住。
傅龍星聽了，訥訥地道，是小弟魯莽。
傅龍城突然道，那個叫可兒的，在府中可安分嗎？
傅龍星忙道，可兒已經徹底脫離孜妹宮。兩人逃走，也是為了避開孜妹宮的追殺。
傅龍城道，孫劍寒可知可兒真正身份？
傅龍星道，劍寒知道，可兒原本受命去孫家偷盜孫家祖傳劍譜，後來與劍寒生情之後，就背叛了孜妹宮。
傅龍壁道，可兒是否和梅小姐一樣中有劇毒呢？
傅龍星聽了，只得回道，是。可兒所中巨毒與梅小姐一樣，昨日就要發作，我，我只得請三哥為她解了。
傅龍城聽了，道，這麼說，龍晴也知道此事了？
傅龍星知道把三哥也牽扯進來，忙道，大哥，都是龍星辦事糊塗，大哥要罰就罰我一人吧。
傅龍城問，孫劍寒人呢？傅龍星道，昨天解毒後，就帶著可兒走了。
傅龍城道，你起來吧。傅龍星垂首道，謝謝大哥。站起身來，垂手而立。
龍城又道，此事，我暫不追究，你將依紅軒的事情好好處理，處理得當，就功過相抵，若是出了差錯，一定重重罰你。
傅龍星應了聲是，起身去了。
傅龍壁突然一歎道，這「孜妹宮」端的是十分厲害。若那可兒姑娘對孫劍寒是真心也就罷了，否則……
傅龍城、傅龍壁心中均是同一心思。這「孜妹宮」比斬花宮當年行事更勝一籌。當年斬花宮主要是用迷藥對各大門派子弟下手，藥性一解，多不再受控制。如今「孜妹宮」卻培養了這許多年輕貌美的女孩子，情se二字對莽莽江湖來說，是最具煽動與破壞力的，多少英雄豪傑都毀在這上面。
傅龍壁心想，如今傅家有這許多年輕俊傑，子弟眾多，又少不更事，孜妹宮當不會放過，而大哥性情方正，，若是傅家子弟在「情se」二字上有所偏差，處置必定極厲，思慮到此，不禁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