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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八章 整編 文 / 披著羊皮

    王伯韜當下粗略地敘述了審訊結果,張廣信由此知道了元兵此次追擊者,只是別怯爾不花一部,志在逃亡囚徒,而黑廝仍在攻打惡虎嶺,暫時再也無力追捕後,也是面露喜色,三人略加商議,為穩定軍心,決議通告眾人。當下三人一同走回洞中,大聲宣佈了此事。眾人亡命數日,至此終於暫時脫離了追殺的危險,一時間,歡聲四起。

    洞外,婁吉標一刀一個,將活著的幾個元兵也全部送歸西天。

    此次與元兵的遭遇,極是慘烈,僅死難者就達九百餘,重傷者也有三百之眾,其餘輕傷者不計其數。首領中王祖昌陣亡,雷大明、伊布拉欣、諸世傑俱帶輕傷,所幸並不沉重。伊布拉欣和馬義指揮著囚徒中的幾個se目和漢人郎中,忙碌著在傷員中檢視,又有幾名se目教士對著重傷者喃喃念頌經文,祈禱真主保佑他們早日康復。

    現在全部尚存的可一戰之力者只餘下不足千人,這中間還包括殷雪姬帶同的那一百多個婦女,此戰竟是折了大半人馬,雖然打退了元兵,也只能勉強算是慘勝。

    元兵卻也受到重創,死亡四百餘人,受傷被俘者有六十多人,現在也被全部殺光。馬匹卻有所獲,雖然雙方馬匹在交戰中均是損失慘重,但留下的馬尚存約五百餘匹。兵械也是得了無數。

    這幾日以來,張廣信和幾個頭領攀談,深覺倉促成軍,實是尚屬烏合,戰力極差,遠不能應對戰陣,此役更加印證了此議無虛,軍隊的整編迫在眉睫。

    當夜,張廣信便召集王伯韜、毛貴、馬鐵、諸世傑、殷雪姬、雷大明和馬成,並伊布拉欣、馬義、婁吉標、伊萬、苗康農、沈雁林、佘大郎一同議事,直到深夜時分,眾頭領才確定下來幾個事。

    首先是確定軍制。

    成立馬軍,作為軍中主力,由毛貴總領,馬鐵、諸世傑、馬成三人為副,馬鐵兼任先鋒,在這幾次戰役中他總是衝鋒在前,直奔敵方主將,實際上已經擔任了這個角色。騎兵配長弓、長槍、腰刀,成員由馬家子弟、諸馬賊並囚徒、山民中精擅騎射,武藝高強者組成,共三百人。

    毛貴本來推薦馬軍由馬鐵總領,但張廣信一力堅持由他統帥,他深知那馬鐵勇則勇矣,卻沒有統帥之才。馬鐵也有自知之明,堅辭不就。

    成立斥候隊,由余成龍統帶,佘大郎為副,下轄三十人,主要由擅走山路、熟悉地形而又擅騎馬的山民組成。

    成立親衛隊,由殷雪姬、婁吉標、馬芳統帶,下轄三十人。其中二十名是華山女弟子。這也是張廣信堅持的結果。現在保證主力的戰鬥力才是第一要務。

    成立紅妝營,由伊布拉欣、馬義暫時統帶,下轄近一百名婦女。

    餘人成立步軍,不算傷者,計有四百餘人,由王伯韜總領,雷大明、伊萬為副。步軍中設弓箭手二百名。傷勢痊癒者也歸入步軍。

    各軍十人為一仕,設仕長,百人為一隊,各副官暫充百人長。仕長則由各主官指定。

    軍中由王伯韜任總教習,諸世傑任馬軍教習,馬成任弓箭教習。

    其次是成立後勤保障部門。

    這部分暫時由伊布拉欣、馬義負責,帥同紅妝營,並諸郎中,以及一些不適合參戰,而張廣信和伊布拉欣又刻意保護的se目學者、教士、書生和工匠組成,大約有二百人。

    王伯韜、毛貴任軍中軍事主官;伊布拉欣、馬義任軍中後勤總管,苗康農、沈雁林參贊軍機。

    會議確定了張廣信為全軍統帥。

    張廣信決定,部隊暫時取名「正義軍」,既可以區別於尋常山賊,又可以此曉諭全軍,爭取百姓的擁戴。昔年希臘大哲蘇格拉底與眾人辯論「正義」的含義,最終結論,乃是做應當做的事情,看似簡單,但張廣信作為學哲學的人,卻深知這兩個字的份量。

    在張廣信的堅持下,馬步軍中各設一名「書記官」,官職與副職同,他乃是現代軍人家庭出身,終不能脫開現代中**事編制的固定思維,也深知政委一職的巨大作用。眾人不解其義,張廣信便把後世政委的職能選要緊的解釋了一遍,王伯韜和伊布拉欣立即理解了該職的妙用,大聲稱讚。伊布拉欣推薦囚徒中一名se目人杜哈德和漢族文士林景擔任,杜哈德是se目伊斯蘭教中的一名大毛拉,而林景則是一名福建的舉人。

    張廣信忙叫傳見兩人,他聽到林景的名字時大吃了一驚,正是這個福建林景,在元末歷史上後來去了南洋,教授當地土民文字和禮儀,並教土民種植並推廣水稻,紡織織布而使土民穿上了衣服,帶領土民進入了文明,後來更是形成了國家的雛形,在菲律賓被尊為國父。不想現在卻流落到這裡,有緣讓自己碰上。那囚徒中還不知更有什麼驚人人物,現在無暇顧及,只能先將學者、工匠之類從軍隊中分離出來,以後當好好詢查一番。

    不一時,兩人到來,只見那杜哈德鬍鬚滿面,神態慈和,年約四旬上下,張廣信啞然失笑,由一個伊思蘭教士來擔任政委,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但又不便薄了伊布拉欣的面子,且現在也確實需要個識字的學問人,先將就對付了再說,向他點首為禮,便轉向了另一個年輕人,他主要感興趣的畢竟還是林景。

    只見那林景乃是一個剛二十出頭的青年儒生,皮膚微黑,顴骨高聳,扁鼻闊唇,一幅典型的粵人相貌,雙眼炯炯有神,氣宇軒昂,神情極是堅毅。當下心中暗暗稱奇,眼前這位小青年居然就是菲律賓的國父了?相貌很平常啊,但盛名之下必無虛士,人不可貌像之說,可能正可印證在他的身上。又暗讚伊布拉欣,這se目人確是具有識人慧眼,竟從這麼多人中發現並大膽舉薦了這麼年輕的人才。

    當下給兩人詳細解釋了「書記官」一職的職能,林景聲音清朗,言辭便給,聰穎異常,不一時便理解了這個職務的作用。而那杜哈德卻夾纏不清,開口便是古蘭經中的格言,說什麼也理解不了為何真主的意志不能普及全軍,張廣信只好命他在一旁列席會議,以後再給他詳細的解釋。伊布拉欣在一旁也覺得面上無光,決意會後收回對他的舉薦,看來此人雖是個德高望重的毛拉,但實在不適合擔任世俗職務。

    接著,眾人又詳細討論了軍隊的訓練、旗號的制定,陣戰、各軍種之間的配合等問題。散會時,已是深夜時分。

    張廣信心中甚是欣慰,自白溝慘變之後,自己內心復仇的火焰一刻也不曾熄滅,現在終於走上了第一步,全軍的基礎極好,可以說是人才濟濟,若安定下來,繼續發展下去,復仇,這一看似遙不可及的目標,也將變得越來越成為現實。念及此處,又想起了秦馮氏、小蓮和白溝的鄉親,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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