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歸來 文 / 披著羊皮

    歸雲莊中。

    心情大暢的馬義大開宴席，款待張廣信諸人及宋遠橋、了慧、任俊等三位客人。安徽之行，著實凶險，所幸少林、武當和天風堂出手，避過了這次劫難，幾個受傷者也已經痊癒，朱元璋換回了俗家裝束，頭上留起了短短的頭髮，顯得不倫不類。

    座中最高興的莫過於張廣信了，徐達和馮國勝乃千古名將，自不待言，馮國用的智計如海，朱元璋的雄才大略更為難得，更兼宋遠橋和了慧執武林之牛耳，擺明了襄助正義軍，還有那天風堂，簡直就是一個天然的情報系統，而沈萬三的接洽，也意外地有了著落。高興之餘頻頻勸酒，馬義和殷雪姬那裡阻攔的住，沒一個時辰，便已經大醉，眾人均感到他的興奮乃是出於至誠，自也是甚為感動。

    次日，馬義陪著眾人回到鳳凰嶺，嶺上首領見了他，無不大喜，至此才真正鬆了口氣，安頓了眾人後，伊布拉欣、馬義、王伯韜、毛貴、沈雁林、苗康農和林景便聚在一處，向他詳細稟報別來事由。

    首先是毛貴詳細敘述了隴西轉戰的戰況，滅天水營衛軍，破天水，擴軍，建秘密營地等，卻暫時略去了馬鐵受傷一節。

    接著眾人便一一稟報了各職司目前發展的狀況，及伊布拉欣主持下發佈的幾個命令。

    四路分兵之策，實際上在以前，張廣信就多次與王伯韜、毛貴商議過，秦嶺和巴山一南一北，夾住了漢中，yu得漢中之地，必須首先控制這兩個要地，所以三人早就有在適當的機會出兵的想法，但當時一來忙著轉移元兵的視線，二來也因為軍中確實也缺乏能獨當一面，令人放心的統兵將領，現在王伯韜、毛貴大膽使用趙普勝和傅友德，使張廣信甚覺欣慰，尤其是傅友德，讓他控制巴山，極是對路，那巴山不僅僅是北向威脅漢中，更可以據此覬覦整個四川，在歷史上，大明的整個西南地區，就是由傅友德征服並控制的。

    王伯韜、毛貴必須坐鎮主營，自是不能輕動，其他的將領中，可以放心的就只有諸世傑和張定邊了，諸世傑本身就是隴西人，在隴西也極有根基，是駐紮西北的不二人選，經過千里轉戰，他後來實際上擔當的是毛貴的副手，統兵能力也很讓人放心。

    而張定邊兵出秦嶺北麓，卻是張廣信以前在話語中暗示的結果，若讓他向東或南進兵，以後勢必碰上他自幼結交的鐵哥們陳友諒，那時候，就讓張定邊為難了，再說，那關中之地以後無主，察罕貼木耳和白蓮教的勢力犬牙交錯，爭奪激烈，讓這位絕世猛將與他們鬥上一鬥，正得其所。

    苗康農的農懇已經轟轟烈烈地開展起來，從低處取水的水車也已經造了幾百架，預計開墾出來的土地，如果年景好，當可以養活十萬人而有餘。

    沈雁林的兵器監也已經擴展，現在一個月的生產，便可裝備五千至七千人的軍隊，回回炮和神臂弩車也在試制，而沙盤的製作也大有進展，關中和隴西部分已經基本完成，四川部分也完成了臨近大巴山的那一部分。

    張廣信極為欣慰，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各種事情便已經上路，正義軍人才濟濟何愁大事不成，當下便將安徽帶來的四人鄭重推薦給了王伯韜、毛貴，說道：「舉賢不避親，在一路的交往中，我對此四人的大才極為欣賞，請兩位留意。」兩人連忙應諾，從他推薦趙普勝和傅友德來看，這位統帥的眼光已經令兩人佩服的五體投地，而他對這四個人的重視，卻似乎更在那兩人之上，不禁心中大是驚異。

    張廣信道：「我對這段時間，軍中的各項事務很感欣慰，現在一切皆以軍事為主，我這段時間仔細考慮過，對於軍中的發展有些想法，還請大家一起斟酌斟酌。」說完取出幾頁紙來，遞給了王伯韜。

    王伯韜和毛貴一同觀看，起頭寫的是對軍制的改革。

    士兵分一等兵、二等兵、三等兵和列兵四種。

    十人為一班，設班長，副班長各一，由一等兵擔任，是軍隊的基本單位。

    三班為一排，設排長一，副排長由該派第一班班長兼任。

    三排加上急救、火夫等輔助兵種，共百人為一連，設連長一名，佩中尉銜，副連長一，佩少尉銜。

    三連為一營，共三百人，營長佩上尉銜，副營長佩中尉銜，各一。

    三營加上特種兵共一千人為一團，設團長、副團長、參謀、書記官各一，團長佩少校銜，其餘佩大尉銜。

    三團為一旅，共三千人，設旅長、副旅長、參謀、書記官各一，旅長佩上校銜，其餘佩中校銜。

    三旅加上特種兵共一萬人為一師，設師長、副師長、參謀長、書記官各一，師長佩少將銜，其餘佩大校銜。

    三師共三萬人為一軍，設軍長、副軍長、參謀長、書記官各一，軍長佩上將銜，其餘佩中將銜。

    戰時層層指揮，看主官行動，若部隊失散或戰敗逃亡，則是以軍銜為準，所有逃散者皆聽從軍銜最高者指揮，不使有亂。

    王伯韜和毛貴眼中漸漸放出光來，此軍制條理清晰異常，簡單明瞭，革除了其他所有軍隊中的一切繁文縟節，卻又增加了那妙不可言的書記官一職，以此改革軍隊，不但可以更加運轉自如，如身使臂，如臂使指，即使敗了或主官陣亡，軍隊也不可能崩潰，也就是說，軍隊不可能有無可挽回的大敗，而且軍隊的凝聚力也大為增強了。兩人不禁大是駭服，這個統帥屢屢有出人意料之舉，這些舉措直是聞所未聞，卻偏偏切中要害，高明的不可思議，卻不知他從何處得來，回想隱約聽到的傳聞，說他曾經從白蓮道人那裡得了本天書，難道當真是天授？越想越是心驚，敬畏之意無形中又深了幾分。

    實際上，這個軍制只是張廣信剽竊現代軍制而來，而且研究也不是很深，與那天書，根本扯不上干係，但現代軍制乃是各國經過幾百年的演化而來，當然遠遠比現在所行的軍制高明。

    紙上的第二個建議，是建立統一的軍情局，將馬義的情報網，佘大郎的眼線、林景在各地的地下組織，以及江湖朋友，特別是如天風堂一類的門派都整合起來，建議該局暫時歸入書記官管轄，以軍為建制。

    這可是一個大手筆，正義軍的力量，除了軍隊和鳳凰嶺及馬義的事業，其他潛在的勢力皆在其中了，從某些方面來講，這部分可能才是正義軍以後向外擴展的根本保障，馬義的情報網和江湖朋友出手所起的作用自不必多言，眾人皆見識或聽說過林景在關中和隴西所使用的手段，恐怕比毛貴在陣戰上一刀一兵廝殺所散發的力量，也不遑多讓。這個建議卻是張廣信從前世中，白區和敵後地下工作者所起到的巨大作用而受到的啟發。

    眾人看了這兩個建議，均各讚歎，這兩個建議完美異常，毫無紕漏之處，也就無須斟酌了，當下便開始商議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