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武器 文 / 披著羊皮
其實在元兵往漢中調動之初，林景麾下的情報網就已經開始了密切關注，但此次調兵是坐鎮陝西的元樞密院同知徹裡不花親自部署的，只有極個別的高級官僚知道內情，徹裡不花下達了極其嚴厲的保密命令，加上元廷的刻意誤導，所以正義軍一直是判斷此次元兵的調動，乃是針對襄樊的孟海馬白蓮教起義，直到最近，才發現了元兵的真實意圖，此時，元兵的前鋒三千人馬已經抵達了洋縣。
原來，正義軍總部所在地的情報，是那無影門金惠蓮和羅桑兩個部門聯合破解的，金惠蓮在安徽慘敗，只知道一路是傷在那個金剛般猛惡的侍衛手下，而另一路，連如何覆滅的都不知道，無影門在朝廷和宮中均是顏面大跌，金惠蓮氣急敗壞之下，嚴令門下弟子探察正義軍蹤跡。
早在正月間，元帝就頒詔，許諾刺殺張廣信者可分王，那時，便有大批各色武士湧入了關中和隴西，但那裡能夠摸的著正義軍的消息，不久，大部分人便從兩地撤出，但也有個別的性情堅韌之徒，依然沒放棄追查，這中間，就有無影門和羅桑的手下。
自四月中旬以後，正義軍在各處大肆擴軍，無影門經過暗中刺探，發現正義軍雖然在秦嶺北麓和隴西動靜很大，卻不是總部所在，而羅桑手下也發現那攪的大巴山翻天覆地的正義軍，也不是主力，於是，兩部分人不約而同地把眼光盯在了秦嶺南麓，到了五月底，終於發現了正義軍總部所在地——鳳凰嶺。
情報彙集到元相脫脫那裡，他立即給徹裡不花發出進剿的指令：
正義軍賊匪勢力已成，據查主要分佈在秦嶺南北及巴山、隴西諸處，而賊巢則在秦嶺南麓的鳳凰嶺無疑，現賊軍對漢中已成南北夾擊之勢，而四川、隴西、關中也在其威脅之下。
白蓮教教匪目前禍亂中原，然白蓮教乃愚民烏合，並無遠大之志，故其眾雖動輒十數萬，其患卻不及心腹，正義軍則不然，其所圖者之遠大，直是令我等不堪設想，戰力、戰術也遠勝白蓮教，從天水衛我軍覆滅，便可見一斑。現在回思正義軍前向所為，千里奔襲關中和隴西之舉，竟是轉移我方視線，以圖自身不受威脅地發展，且賊眾幾個月來顯然已經取得了成功。
將軍乃朝廷柱石，公忠體國，前向圍剿正義軍雖無大成，也是因不審賊軍戰法之故，現賊巢既定，望將軍詳細謹慎從事，端了賊軍巢穴，以除我大元心腹之患。
徹裡不花來陝西後一直心中鬱悶，接信後心中感激脫脫的理解，當下便秘密來到漢中，調集四川最精銳的四萬營衛軍，會同漢中本地的一萬州府兵，大肆將兵力集結起來。
張廣信接到情報後，心中並不十分擔心，正義軍如此風聲水起的動靜，讓元廷探出總部所在，是或早或晚的事情，當下與眾將領商議了，定下了應對之策，接著便下了幾道命令：
命秦嶺北路、隴西兩部人馬各安其位，毛貴、諸世傑、張定邊諸部不必回援，只等候命令既可，所有正在進行的事務也照舊辦理；
命王伯韜、傅友德部在巴山候命，沒有總部的命令，也不必回援；
張廣信親自擔任總指揮，命馮國用為此次保衛戰的北路指揮，馬鐵、趙普勝為副指揮，馬成、徐達和馮國勝參贊軍機；
命王伯韜為南路指揮，傅友德為副指揮；
安排停當，張廣信便全權放手給了馮國用，自己依舊與沈雁林及一干匠人埋頭研究那秘密武器。伊布拉欣及眾將盡皆不解，大敵當前，統帥何以放下對敵的正事，轉而專務那細務？張廣信卻心裡清楚，鳳凰嶺地勢險峻，而現在的元兵戰力低下，以馮兄弟、徐達和趙普勝四個千古名將，指揮近四萬經過訓練的精兵，如果還打不贏這一仗，那乾脆將正義軍解散算了。當下放手給這幾人，自己只聽聽他們的匯報即可，不必過多干預，只希望在戰前搞出一些武器出來，讓元兵嘗嘗厲害。
首先改進的是火藥的配方，現在使用的黑色火藥威力有限，但他前世的那些黃色火藥在這個世界上無法造出，他細思前世的知識，便命令將火藥配方中的硝石成分加大實驗，最後發現最多可以達到四分之三，而威力已經較前增加了一倍以上。
其次是改進那神臂弩，用上了偏心輪技術，在射程不變的情況下，體積和重量都減少到原來的三分之一。
第三步就是研製手雷了，現在無法研製觸發裝置，只好用導火索代替，首先命匠人用鑄鐵製造了手雷的外殼，並在殼外刻出縱橫數道的凹槽，然後在手雷中添滿黑火藥，接出導火索，點燃後用手扔出去，經過數十次實驗，終於取得了成功，手雷的大小、外殼的厚薄，凹槽的數量和深度和導火索的製造、長度盡皆確定了下來。
眾將終究是好奇，在閒暇之餘紛紛跑來觀看，徐達親自扔了兩個手雷，看著遠處被炸的四處紛飛的沙石，皆露出驚喜之色。而那改造過的神臂弩更是讓眾人覺得駭異，不明白這麼小的一個裝置，何以能發射如此之遠的弩矢，眾將都是天資極高之輩，不久，立即便明白了如將那手雷綁在弩矢之上，用這個裝置發射，那麼威力何止是倍增。
沈雁林和一干匠人大受啟發，立即開始研製弩床專用的「手雷」，只兩天工夫，便取得成功，這一次加藥量比手雷多了十多倍，在四里開外爆炸，兀自震得人心驚肉跳。
張廣信便命名那手雷為掌中雷，那個改進的弩床叫驚天弩，下令兵器監暫時放下手中的工作，全力製造這三種武器。霎時間近五千名匠人和工役一起動手，五日之後，驚天弩便製造了三百架，掌中雷五千枚，炮彈三千枚，並立即裝備到了部隊中，另有一些匠人則來到軍中，教授士卒對這幾種武器的使用方法。
終於，元兵集結完畢，徹裡不花親自擔任主帥，漢中宣尉都元帥黑廝為前鋒，五萬人馬氣勢洶洶地向鳳凰嶺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