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滄海移、須臾千古易 文 / 淡色
接下來的兩個月裡，雲若水就一直呆在靈霄玉殿裡，處理種種瑣碎的事務。
仙界很廣大。仙界的仙人也很多。廣闊無比的仙界裡分佈著眾多的仙人，以至於縱然雲若水這個目前的仙界玉帝，所能夠統領的不過南半部仙界而已，可還是有太多、太多的瑣事。這些煩瑣的事務處理起來，佔據了她太多的精力。
怎麼可能會有人喜歡權力？怎麼可能會有人為了權力而忍受這些瑣事？偶爾靜下心來的時候，雲若水納悶。
她歎了口氣。或許，會喜歡這種事情的人還是很多很多的，無論天上人間。
昔日的元豐如此。不久前被她所殺死的聆音、汐絕、封鉉等三大天君，也是如此。
雲若水已經將整個靈霄玉殿裡濾了一遍。自從當時聽到聆音等三大天君所說的，靈霄玉殿裡藏匿著某樣法寶神器，並且，也有其他心懷叛意卻表面未露的仙人，正在設法想要得到它，這個消息之後，她就迅速派人將整個靈霄玉殿的地界，及經常出入於靈霄玉殿的仙人們，都細細地濾了一遍，希望能夠找到那樣法寶，和那個人。可惜的是，沒有結果。
沒有找到那件所謂的神器，也沒能找到，那個心存叛意而未顯現的仙人。
當花費了兩、三天功夫，最後得到的終於還是沒有結果時，雲若水歎了口氣，揮手散去了執行命令的瑤池女仙和妖族。把這件事情也暫時擱置在了腦後。
找不到的人和物，再繼續費神也是沒用。更何況，誰又能夠知道，聆音天君和封鉉天君臨終前的這段說話，到底是真的，還是故意編造出來迷惑她、挑動她手下混亂的？
她將這件事情暫時先擱置在了腦後。以後有機會的話，多注意注意手下人的動靜也就罷了。別的，暫時什麼都不用做。
她還有許許多多的，其他瑣事要處理呢！
她遺忘了這件事情，將全副的心神很快都投入於仙界的其他事務當中。原來仙界的那些仙人們、瑤池的眾多女仙們、天上地下那許許多多的妖族們……原來仙界的仙人們，心態要化解，他們手下小仙女和小妖們的境況要妥善的處理、改善。瑤池的一部分打算定居於仙界的女仙們，要安置在合適的地方。想要在仙界定居的一些妖族們，也是一樣。還有一部分如同當初的吳霄凡、白素貞一樣，不想居住在仙界的妖族們，她要親自送他們返回人間……這種種繁雜的事情，雖然之前已經做了很多，可是遺留尚未處理的也還有不少。都需要她一件件地處理好。
還有那三不五時，會在仙界各地鬧起來的仙人和女仙、妖族們之間的小矛盾。還有那眾多沒什麼能力的小仙女和小妖們可憐無助的目光，他們縱然得到解救，也因為本身沒有太大的能力，而很難在仙界裡安穩生活下去。雲若水作為仙界的玉帝，必須要為他們想出一個妥善的處置。又有發奮圖強想要努力修煉、學習道行法術的……這許許多多事情，攪得她每天都忙得頭昏腦漲。
整整忙了兩個月的時間，仙界裡的諸事，才終於漸漸安定下來。
雲若水也這才終於能夠長出了一口氣。
而屈指算來，此時也已經到了，龍觀濤和她約好回歸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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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觀濤回來的時候，並不是一個人。
只是，那和他一同歸來的，卻並非是雲若水意料中的那個淡紫色紗衣的女仙，而是另外一個，紅衣的男子。
鳳天翔。
是兩個月前，從雲若水的口中驟然聽聞到譚慕菁的死訊，就飛沖離去，直撲瑤池的鳳天翔。而不是龍觀濤此去天涯，苦苦尋覓的那個意中的人兒，韓芷瑤。
雲若水看見鳳天翔的時候，呆了一呆。
她見他紅衣如火，容顏如冰。狹長的鳳眼裡，蓄滿了深深的憔悴，和傷慟。那憔悴和傷慟都是為了譚慕菁而發呵！可是黃衫姝麗的譚慕菁，卻已不在。
想起了慕菁姊姊之死，雲若水的心裡沒來由地又是一痛。她急忙強行壓下傷痛，打點起精神，微笑著迎上了龍觀濤和鳳天翔兩人。
「回來了。」她問。
龍觀濤和鳳天翔都點了點頭。
鳳天翔一歎。「這兩個月裡，讓你們為我擔心了。」他苦苦地一笑，又道，「我這兩個月一直在瑤池守侯著她的遺體。可即使是仙人的遺體也總有化去之時。我眼見她的遺體一點點地化形於風中，終於煙消雲散。這才能夠回想起來，我已經悲傷了太久的時間。」
他輕歎。「所以我回來了。回來看看這個我和她共同努力才終於收復的仙界。這是她和我一起戰鬥了那麼久的時間，才終於達成的目標。我此後的生命，當為了守護它而努力。這也就相當於我一直在守護著她了吧……」
他的眼神有些悲哀。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神裡有一層濃重的悲哀。這悲哀或許從此以後都將永遠伴隨著他了吧？正如她的心自從很久很久以前被元豐所殺之後，就再也無法散去的那種陰霾。
情尚在，人已逝。人已逝，情可在？
空留長恨在人間！
雲若水輕輕地歎了口氣。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鳳天翔。一時之間，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出言安慰，眼前這個雖然經過了漫長的兩個月時間，卻依然還沉浸在悲痛當中的紅衣男子。
或許，也只能寄希望於更加悠久的時間了。
「我回來的時候，在玉殿外剛好碰見了鳳兄。我們就一起進來見你了。」耳邊又響起了龍觀濤的聲音。他的聲音聽起來也不是充滿了高興的聲音。
雲若水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心中一下苦笑。
龍觀濤的神情，倒不似鳳天翔那樣明顯表露出了悲傷。只是他的眼神中，也隱蘊著一絲淡淡的失望。看來，他這兩個月來的尋找，多半也是做了無用功。
彷彿看出了雲若水的眼神，龍觀濤輕聲道：「我沒有找到她。」
韓芷瑤。仙界廣大，人海茫茫。他又要到哪裡才能夠尋找到她的下落。
「我找不到她，而兩月之期已滿，所以我就先回來了。」龍觀濤道。「不過我並沒有打算放棄。雲仙子，我想以後仍然繼續幫你處理仙界的事務，順便也可以利用靈霄玉殿的人手，幫我尋找一下韓仙子，可以嗎？」
「當然可以。」雲若水點頭。
她心下有些歡喜，微笑道：「能夠把這些仙界的事務交給你，我求之不得。唉，我現在才知道，這些事務看似不多，其實也同人間一樣，說不盡的瑣碎繁複，能把人的精力給耗死。我一向都不擅長處理這些事情，這兩個月來忙得頭昏腦漲，感覺效果卻並不好。現在你回來了，能把這些事情都轉交給你，可總算讓我長出了一口氣啊！」
她一時又想起了這兩個月來處理仙界事務的另一項成果。
「對了，兩個月前我命人全面整理靈霄玉殿，結果要找的東西沒有發現，倒是又發現了許多仙界收藏的好東西。」
她所說的整理靈霄玉殿，就是聆音等三大天君伏誅後，為了找到他們口中那所謂的法寶神器，而進行的一次大搜查。結果神器沒有找到，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倒翻出了不少來。
「……其中有些法寶道書之類，我已經把它們整理好後，送去琅環天府了。琅環天府裡所有的道書法術，我也已經做出了決定，全面對整個仙界，特別是仙界裡那些法力低微的小仙女、小妖們，開放了。相信他們只要肯努力，通過琅環天府裡的道書法術，一定也可以逐漸變得修為精深，再也沒有人能夠欺負他們了。」
開放琅環天府可是她經過深思熟慮後的一項想法。琅環天府可以說是整個仙界裡最大的藏書庫，裡面收藏有仙界歷年來收集到的各種各樣的道書，可以供人學習。那些法力低微的小仙女、小妖們只要能夠進入其中學習道法，假以時日，必定可以在修為上突飛猛進。到那時，就算原來仙界的那些仙人們可以復辟舊制度，也根本就欺負不了他們了。
所謂救人救徹底。幫助這些地位低微者提高自身的能力，或者，才是從根本上解決仙界問題的辦法吧！不然，單靠外人幫助來提高的地位，到底不能夠完全獲得他人的尊重。
當下龍觀濤、鳳天翔聽到雲若水的想法和解釋之後，都紛紛擊節讚賞，認為這是良策。
雲若水一笑。
「不過，我現在和你們提起此事，倒不是為了告訴你們，琅環天府決定開放的消息。而是為了告訴你們，當時我們在整理靈霄玉殿時，所發現到的另外一批教人意外的好東西。」
龍觀濤一愣，問：「什麼好東西？」
鳳天翔雖然沒有追問出來，眼裡也流露出驚訝疑問的神情。
雲若水笑了一笑。手一揮。衣袖揚處，白光一閃。一張寬大的桌子突然出現在三人的面前來。
古樸的青玉桌子。桌面上擺著一隻水晶罈子。晶光流轉，半透明的壇體內紅霞氤氳，看上去竟是說不出的美麗。而伴隨著這異樣的美麗一同出現的，卻是從那敞開的壇口中，所傳出的一股撲鼻酒香！
酒香芳冽。
這一隻美麗的水晶罈子裡，盛裝著的，竟是上佳的仙府美酒！
「這是靈霄玉殿後面的瓊花樹下，所埋藏著的一批極品美酒。我們在搜索玉殿時，偶然間發掘出來的。據一些愛酒的仙人們說，這酒已足足埋藏了好幾萬年呢！大概是仙界的仙人們當年所埋藏下去，後來在漫長的時間過後，卻忘記了它們的存在吧！」
她微笑，衣袖揮處，桌子旁邊又增添了三張椅子，而桌面上則增加了三隻酒杯。
「久別歸來，若水理當為兩位接風才是。借花獻佛，就以這剛剛找到的萬年極品美酒，作為款待吧！龍兄，鳳兄，請！」
美酒斟上，香氣越濃。對酒當歌，人生幾何？
雲若水和龍觀濤、鳳天翔三人坐在靈霄玉殿的正殿上，品評著這剛剛發掘出來的仙府極品美酒。說是品酒接風，其實，又何嘗不是三人心中各有悲苦，所以索性借酒一洩？我心有苦說不得，擬把疏狂拼一醉。三個人一杯接一杯地喝著，喝著，終於，漸漸地醉了。
醉酒中昏昏沉沉，龍觀濤和鳳天翔依稀彷彿，似乎聽見了雲若水最後的一聲囈語。
「龍兄、鳳兄兩位回來就好……仙界的事務如此麻煩，害得我一直脫身不開，本身想做的事情都始終做不成……如今兩位既然回來了，又答應幫我的忙接下處理仙界事務的責任，那麼，我也終於可以抽出一段時間，脫身去做一些事情啦！……我，也要去再找到他，看看他現在的情況如何，並當面問他一些事情呢……」
她低低的歎息，彷彿夢幻一般柔柔傳來。依稀恍惚，其中有如此深重的憂傷寂寞。
「元豐。元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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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河之北，雲海仙宮。
雲若水一路悠悠飛來。映ri雪霜劍化為虹光，卻隱藏起了大部分的凌厲氣勢，一路上慢悠悠不帶絲毫煙火氣地，飛馳北上。也不過半天時間而已，便輕飄飄地越過了天河，到達了天河北岸，元豐所統屬的北半部仙界之中。
她見那柳暗花明。有瑤草琪花、芝蘭玉樹。一路走來，風景秀美絕麗，竟是絲毫不遜色於天河南岸。而古木森森，奇崖峭立，其中的一股險峻傲然之意，更是別勝於天河南岸的綺麗風光。
她不由得為之讚歎不已。
流連觀賞中劍光已越壓越低。自低空中飄忽掠過，又經過了許多人蹤匯聚之地。這不遇見北半部仙界的仙人還好，一旦遇見，她不由得有些吃驚起來。
怎麼會這樣？
一路走來，她見那北半部仙界的仙人們，竟是個個都滿面帶笑，歡欣鼓舞。看他們的表情，就彷彿剛剛遇到了什麼極大的高興之事，所以怎麼都壓抑不住嘴角那一直上咧的笑容。又彷彿他們在這北半部仙界的生活，日日都是十分的快樂幸福一般。然，仙家無日月，仙人們日常的生活寂寞枯燥，他們平時的表情一般都是平淡如水，根本就很少有人會整日裡這麼快樂地笑。更何況是雲若水一路所經之處，幾乎所有的仙人都帶著這樣滿面的笑容啊！
到底北半部仙界裡，剛剛曾發生了什麼重大的喜事？
竟使得幾乎所有的仙人，都歡欣喜悅至此！
雲若水長吸了一口氣。她再一次地降低了劍光，仔細觀看。
飛劍低空掠過。又到了一處人煙匯聚之地。這次雲若水觀察清楚了。那所有歡笑喜悅的仙人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仙有妖。不止是修為年久、法力道行比較精深的那些男性仙人們，也包括了許多原本身份地位低下、道行法力淺薄的小仙女和小妖們。他們原本的身份地位，可能只是那些男性仙人們的侍女和寵物。可是現在，他們的臉上，卻甚至比男性仙人們還露出了更多的笑容。
雲若水心頭驀然一動。
是……元豐嗎？
是他也和她心頭所想的一樣，在這仙界的北半部分，也實施了新的仙規仙律，改變了仙界裡原來那種男女、仙妖之間的不平等現象，令這許多的小仙女、小妖們也重新獲得了他們的ziyou幸福，所以才會露出這麼多的歡喜笑容嗎？
她輕輕落下劍光。落在這一處仙人匯聚的平地上。
四望仔細打量。她見這一片平地正處於群山環繞之間。廣闊的平地上碧草紅花迎風搖曳，不遠處一條小溪汩汩流過。小溪旁三三兩兩，散建有幾座翡翠的樓台、珊瑚的亭子。亭台上群仙簇擁，大家都彷彿在談論著什麼事情，或是交換著什麼東西。
「這裡有什麼集會嗎？大家都匯聚在一起。」
她問身畔不遠處的一個小仙女。
那小仙女髮梳雙鬟，明眸皓齒，容貌十分美麗，法力道行卻一望而知極其低微。她手裡此刻緊緊地攥著一本道書，正在樂呵呵地笑。聽到雲若水的問話，轉過身來看了她一眼，眼眸中湧起了一種驚訝的表情。
「我們在互相集會，交換彼此對道法道書的收藏和見解呀！姊姊你不知道嗎？」
大概是誤以為雲若水和她的身份相若，那小仙女很熱心地為雲若水解釋。
「我們大家原本都是仙界裡地位最為低下的侍女和侍者。原本像我們這樣的人，是沒有機會接觸到高深修行方法的。像我從來到仙界，直到如今，也已經有四、五百年啦！可是，還是什麼都不會。每天也只能做舊主人的小丫鬟，執行一些雜役而已。這樣的日子漫長看不到盡頭，有時候想起來，還真是痛苦啊！」
「可是，就從兩個月前開始，這痛苦的日子忽然就改變了。周圍的一切，也全都忽然變得不一樣了。我們的沛琰帝君忽然間宣佈更改仙規，不僅釋放了我們所有侍女、侍者們的ziyou，並且，還頒發下大量的道書來，讓我們可以ziyou學習。聽說，這些道書，都是沛琰帝君從雲海仙宮的藏書庫中找出來，命人大量抄錄後散發給我們的呢！」
小仙女揚了揚手中緊攥著的道書，神情之間，無限歡欣。
「這就是我分到的那本道書啊！不過，因為道書的種類太多，大家所拿到手中的，也都不太一樣。而且即使是同樣的道書，彼此的理解看法也都多少會有些不同之處。所以，我們就逐漸地自發聚集了起來，互相交換彼此的道書和見解。這樣，更有助於大家的修為進步啊！」
小仙女撲閃著大眼睛，高興地道：「你知道嗎？一開始帝君頒布仙規，釋放了我們所有的侍女、侍者的ziyou時，還有很多高高在上的仙人們心中不服，不肯同意帝君這樣的決定呢！可是現在大家都學會了高深的道法，雖然時日還淺，還遠遠不能跟那些原來的仙人們相比，可是，他們已經不敢再小覷我們，言談話語間，也已經對我們尊重了許多呢！」
「是這樣子呀！」
雲若水怔怔地聽著，早已有些聽得呆了，好半天方才反應過來，掙出了這樣一句話。
「是呀！所以現在，我們北半部仙界的人們，特別是所有的侍女和侍者們，無不感激敬重沛琰帝君，視他為我們心目中，唯一的神明呢！」
小仙女驕傲地說著，又捧著臉，滿臉幸福地癡癡說道：「而且帝君他長得好帥呢！」
小仙女獨個兒托著腮發起呆來。連雲若水什麼時候悄然走開，都不曾注意。
雲若水慢慢地退了開去。遠遠地注目，再看了那依然在發呆癡想的小仙女一眼，心頭，淡淡地一下苦笑。手揚處，劍光再次無聲無息地繞身而現，帶著她飛天而去。
這一次，她沒有再壓低劍光，也沒有再放慢劍速。只是就那樣筆直飛快地，直衝元豐此刻所居住的，雲海仙宮。
沒有必要再壓低劍光，也沒有必要在放慢劍速了。對於這個元豐統屬之下的北半部仙界，她想，她已經算是有了足夠的看法和瞭解了吧！
原來元豐卻也和她一樣，在這北半部的仙界裡，實施了新的仙法仙規。
原來元豐卻也和她一樣，改變了仙界裡眾人的處境，一步步地，逐漸逆轉了仙界裡男女、仙妖之間的不平等狀況。
現在，北半部仙界也和她所統屬的南半部仙界一樣了。元豐同樣釋放了所有的小仙女、小妖們。並且，也同樣地開放了仙宮的藏書庫，將大量的仙法道書，散佈開來。令那些原本法力低微的小仙女、小妖們，在學習到了高深道法之後，真正地改善了他們在仙界的地位處境。
並且，元豐甚至做得比她還要好。她只是開放了仙界的琅環天府，准許任何人都可以前來看書學習而已。卻渾然忘了，有很多小仙女、小妖們法力低微，這仙界的地域廣大、距離遙遠，並不是他們可以輕易越過的。他們，也許並沒有辦法親身前去琅環天府。而元豐，卻更好地想到了這一點，命人大量地抄錄了許多道書，直接散發到那些小仙女和小妖們的手上。
也許，他還是比自己更擅長於處理，這些實際的事務。
雲若水淡淡地想。微微地笑。
畢竟是曾經在人間，做過那麼多年的丞相，又曾經做過人間皇帝的人呀！許多事情，處理起來，確實比她要想得周到多了。
她，也許真的可以考慮，將這個仙界的玉帝之位，轉交給元豐，或者龍觀濤了。
只不知道，這個仙界的玉帝之位，到最後，究竟會落到誰的手中呢？是元豐，還是龍觀濤？
她遙遙地望著正前方。遠處，一大片仙宮樓閣，已經隱隱閃現在了她視線當中。輕輕地長噓了一口氣。雲海仙宮，終於將要到了。
元豐。你所即將選擇的決定，又會是什麼呢？
是統一這整個無上仙界呢！還是……別的什麼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