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一章 壯漢踢寺 文 / 靜月流

    壯漢絲毫不為大悲禪師的氣勢所動，將兩個石獅子扔在空地上。這一千多斤的兩個重物無聲無息的落在大悲禪師的面前，彷彿有一雙手在下邊拖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壯漢露出這一手，立即博得在場圍觀的善男信女的掌聲。大悲禪師在這些信徒眼中無疑神明在塵世間的代言人，為處在迷茫中的人們指點迷津；又好似航行在大海之中，人們心中那盞指引方向的明燈……

    多少年來，也曾有不少的武林人士前來挑戰寶通寺大悲禪師的地位，但都沒成功。寶通寺之所以成為名譽江南的小少林，正是因為大悲禪師在江南武林的不敗神話。再家上寶通寺的樂善好施，門徒遍及江南，做了無數行俠仗義的好事。在信徒心中大悲禪師早已是江南活佛的象徵，平民推崇的偶像。如果不是看見壯漢能夠拎起千斤重的石獅子，還面不紅氣不喘帶著一幅輕鬆表情走向寺中，眾信徒又豈能容他如此狂妄。估計不用等到寶通寺僧人出手，眾信徒也會一擁而上將其「分屍」（拳腳相加，打得他滿地找牙）。

    明白自己又能夠再次見識到大悲禪師高超的武藝，信徒們已經拋棄了剛才的驚慌，均站在空地的四周，為大悲禪師吶喊助威。

    至於大悲禪師和這個壯漢的過節，還要從前日說起。寶通寺俗家弟子（戴發修行）悟元、悟修遵從師命出去行走江湖，也就是通過化緣歷練自己的修行。

    傍晚時分，他二人途經小金山腳下。發現幾名惡人在那裡行兇，身為佛門弟子焉能見死不救!二人出手，救下被惡人圍打的這一老一少。一問才知，原來這老者因為欠下城中吉祥賭坊的高利貸，為了躲債這父女倆才決定出逃。沒成想被賭坊發現，派人在後面狂追。這不，追到了小金山，追上自己父女之後，這些惡人開始一番毒打。

    本著大慈大悲的菩薩心腸，悟元、悟修將自己化緣得來的數量紋銀送給了這父女，並送出了很遠一段路。確定沒有人發現，這才乘著夜色回寺。

    路上，兩人高談闊論寶通寺這些年的一些成就。不是大悲禪師打敗了某某聲名顯赫的武林人士，就是為了賑濟山東等地的災民，寶通寺牽頭在揚州搞的募捐活動。雖為出家人，仍為世間俗事而奔走操勞。大悲方丈的一言一行著實令弟子們敬佩，我寶通寺何讓嵩山少林寺分毫!

    殊不知樹下猛然竄出一個壯漢大喝道：「小小寶通寺，豈能與中華第一少林寺相提並論!」

    悟元、悟修雖在大悲門下修行數載，如今卻是爭強好勝的年齡。剛才還自己為自己身為寶通寺門下也頗感驕傲，興奮之情尚未減退。這猛然間，竄出一個漢子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說寶通寺不如嵩山少林。

    二人從未去過嵩山，在他們的心目中寶通寺就是世人眼中的少林。兩者地位可並駕齊驅，作為親身親歷寶通寺的一切，甚至產生了寶通寺應該是中華第一名寺的想法。

    二人雖有火氣，卻也強壓得住。悟元笑道：「寶通寺比不比得上少林，江南人士自有定論，我們在這裡爭論，也是沒有什麼意思!」

    黑夜裡，那壯漢鐵塔般的身子微微一動。

    「米粒之珠，安放光華!」壯漢轉身剛要離開之際，二人聽了壯漢的「侮辱」之詞，臉上頓感無光，此時再也難耐寂寞。道聲：阿彌陀佛，寶通寺俗家弟子悟元、悟修在這裡領教閣下的武功。

    激怒之下雙雙出手，力道剛剛發出，兩人卻開始後悔。自古：明人不作暗事!自己卻從壯漢背後攻擊，實在是有欠光明。

    壯漢轉身速度極快，二人只覺得眼前人影一晃。壯漢不知何時已經轉過身來，兩只好似大蒲扇的巨靈手掌將二人的拳頭緊緊握住。仍憑他們百般努力，皆不能掙脫。二人大驚之下，壯漢的手掌又猛然加力。兩人疼得次牙咧嘴，卻礙於面子始終沒有開口求饒。

    壯漢呵呵笑道：「寶通寺的弟子還算有些骨氣，回去告訴你們方丈大悲禪師，三日之內，我必去寶通寺領教!」

    二人待要張口問壯漢的來歷，卻感覺心口氣悶，嗓子眼發甜。一口鮮血如脫韁的野馬，強壓不住狂湧而出，噴灑在二人胸前。

    回到寺中，二人不敢隱瞞事實真相。簡單處理一下傷勢，便將整個事件和盤托出。寺中長老聽完，便將有人挑戰的消息告訴大悲禪師。

    以武會友，有人挑戰自己倒是不稀奇。當時此人全憑個人喜怒行事，無故打傷自己的弟子。大悲禪師縱是有高深的修行涵養，仍不免微微動怒。吩咐守護山門的弟子不要對前來挑戰的壯漢阻攔，我們要以得服人。只要發現他的蹤跡，敲鐘示警，全體僧人來玉佛殿集合。

    方丈親自吩咐，此事非同小可。山門知客僧及護寺武僧得到方丈指令，各司其職，不敢有絲毫怠慢。

    說來也巧，我們此次漫無目的遊歷之行正趕上壯漢踢寺。

    「好傢伙!四哥，此人武功咱不說高低，但是這一手拎著千八百斤石獅子跳來跳去，還顯得那麼輕鬆，比起咱這一桿手下不知道高明多少!」

    眾衛士聽了，臉色躁的通紅。蕭三頗有不平之色，我知道他的力氣也不可小看。記得，在自己貝勒府後院的練功場，他也曾表演過顯示力量的精彩絕或，例如舉起500斤的石鎖。可以無論從重量還是舉起重物的面色看，蕭三雖然不錯，但是與這位壯漢仍然差距太遠。

    蕭三冷冷說道：「這漢子力氣不錯，不知道武功招式是否精奇!」

    「小的覺得這壯漢，從現身面對大悲禪師之始，身上便有一股必勝之氣息。同時他的表情又平和無比，說明他雖未達到鋒芒內斂階段，卻也相差不遠。小的敢斷言，此人武功之高絕非泛泛!其名聲必然早已鵲起江湖，只是某些自詡江湖高手的人孤陋寡聞不知道而已!」福南與蕭三喜爭鬥，他怎會放過打擊蕭三的機會。

    蕭三聞聽此言，氣得幾乎要吐血。話是一句也說不出，那表情簡直如非我和十三在場，興許他真的會扭斷福南的脖子。

    福南得意非凡，心道：蕭三，跟我鬥，論武功咱不如你；論智商，呵呵，我有一百種打斷你的牙齒還得要你伴著血喝下去的方法!

    不光是蕭三，我想胤祥和我一樣，也在腦海裡搜索這位壯漢的來歷。聽口音應該是江浙一帶，可惜我們對他所知甚少，甚至別的江湖人物同樣所知甚少，根本就是無從判斷。

    「閣下可否告知名諱，老納不與無名之輩作無聊的爭鬥!」大悲禪師擲地有聲的問話，再次將我的思緒帶回場中。

    見大悲禪師不為自己的逼人霸氣所動，壯漢微收氣息抱拳道：「年輕人與老前輩過招，輸就輸了，何談姓名!」

    大悲禪師見對方不肯報出姓名，不再勉強：「也罷，請閣下劃出道道，我們如何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