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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章 牛刀小試 翻手為雲覆手雨 文 / 狂龍秋勁風

    兩個公差跟隨孫吏目進了後堂,劉清平立刻打開文書觀看,堂下的眾人便議論起來。

    趙公子咬牙切齒地說道:「這是什麼文書,難道是有誰會被撤職?不會是張傲天他爹吧?」對於遼東都司的官員,上至張大人,劉僉事之輩,下至陳斷事,孫吏目之流,他是均無好感,巴不得誰出點兒麻煩什麼的。

    石京名奇道:「難道會是朝廷撥銀子了?」

    馬員外搖頭道:「不會的,若是這種封疆大吏,下的一定是聖旨,怎能如此草率?而撥銀子是工部的事情,與兵部何干?這種普通的兵部文書,即便是官員,也只能是武官,而且不一定是正職官員。」

    這位馬員外,畢竟也是年近古稀了,什麼事情他都似乎知道一點兒。

    他就是有一點問題,已經無藥可救了,就是已經六十八了,還一個勁兒的張羅娶媳婦,真懷疑他的身體行不行了——看來是「不見兒子心不死」了。

    這時只見劉清平已行下堂來,行至張傲天面前,道:「恭喜張大少,賀喜張大少了!」

    張傲天微微一笑,道:「何喜之有?大人倒說來聽聽,不會是我真的高昇了吧。」

    劉清平笑道:「大少上月討馬賊有功,已上報京師,兵部石大人已提拔你為遼東府補缺參將,暫歸遼陽。」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除了張傲天和他的十幾個家僮外,全是大吃一驚,馬員外更是幾乎暈倒。而看張傲天和他的家人的表情,自然是早已知曉的了。

    的確,這些公差什麼的,報喜自然是先去將軍府討賞,而他們選擇在這個時候進來,沒準都是張傲天安排的。

    至於補缺參將究竟是多大的官,這幾十個士紳是不曉得的,但總之他們知道,對於張傲天來說,反正一定是好事就是了。

    張傲天也是興高采烈,笑道:「的確是好消息啊!看來孫吏目這圓夢圓的很準啊!」一拍腦門,「以後有夢,我還得找他圓!劉大人——我是不是應該給他包個紅包啊!」

    劉清平笑了笑,「我們這些人,能為大少效勞,那是我們的福氣了!至於圓夢嘛,是大少的夢作的好。還有,最重要的是,大少若不是身先士卒,征討馬賊,也不會有今日的功名啊!」

    張傲天點了點頭,道:「此言有理啊!不過,才不過幾個馬賊,就陞官了,我似乎受之有愧啊。」頓了一頓,又道:「不過,捉馬賊也是很辛苦的啊!我和那個『黑煞神』一共戰了四百多回合,從早上打到天黑哦!那一戰,是……直殺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疾風怒號,飛砂走石。他一式『分花拂柳』,我就回一式『黑虎偷心』,他一式『雙蛇出洞』,我就給他來一招『霸王卸甲』。他……我……」他邊說邊比劃,每一拳每一腳都在馬員外等幾人的身前身後,拳風呼呼,把馬員外的鬍子蕩起老高。馬員外的人早被嚇得面如土色,人是哆哆嗦嗦直發抖,卻還不敢動彈,生怕一動,反被張傲天打中了。這大少極不講理,一定會說是你故意撞到他的拳頭上去的。只怕還要擔上妨礙大少練拳的罪名。

    張傲天舞的性起,甩掉大衫,在公堂上練起拳腳來,眾士紳均是面無人色,只期望躲在他人後面,便是安全了。

    孫吏目從後堂剛剛走入,張傲天一式『立劈華山』惡狠狠地向他頭頂擊落。眾人齊呼:「小心——」

    只見張傲天身子一抖,右臂一揮,人穩穩地站在孫吏目面前,手掌輕輕地拍在孫吏目肩上,「哈哈,孫吏目,沒嚇著您老吧。」

    孫吏目撫胸道:「還好還好,謝大少手下留情。不然我這把老骨頭可就慘了!」

    劉清平驚魂方定,道:「張世兄如今已是有功名之人,但現下八方安定,四海生平,我們遼東更是連僅有的毛賊都被蕩平了,所以才有『補缺』二字。」

    張傲天道:「唉——可是,除了好聽以外,又有何用?」

    劉清平忙道:「張世兄雖然沒有任職,但俸祿依舊,均在都司衙門領取。」

    一聽此言,張傲天似乎立刻來了興趣,「俸祿,我一個月的俸祿有多少?」

    劉清平忙道:「這個,哦……快,孫吏目,你給張將軍算算。」

    他對張傲天的稱呼是不停的在變,最早是『大少』剛才變成了『世兄』,這會又成了『張將軍』了。

    孫吏目道:「按照朝廷的規定,張將軍的品級……每月俸祿折成銀錢是八兩四錢紋銀……外加地方治安費二十五兩九錢,馬匹草料費九兩二錢,武器鎧甲費二十一兩八錢,巡邏察視費三十六兩五錢,衣食補助六十兩,地方補貼五十八兩八錢……」他一口氣說出許多名目,沒人能記得住。

    張傲天道:「麻——煩——一個總數就行了。」

    孫吏目笑道:「一共是……三百七十八兩八錢。」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士紳都是大吃一驚,的確,張傲天的俸祿不過是八兩四錢銀子,可是什麼這個錢那個錢一加,就變成了三百七十八兩八錢,就算將那三百七十兩的整數去掉,剩下的零頭也比他真正的俸祿要多上四錢。

    在場的士紳們自然都是有錢人,可是見張傲天青雲直上,一個個也都眼紅。

    只見張傲天又在哈哈大笑,「哈哈,不少嘛!一天能有個十幾兩的俸祿了,省的人人都說我是敗家子!」回顧眾士紳,「我陞官了,你們不恭喜我嗎?」

    眾人無奈,只得上前賀喜。一個個嘴裡說得漂亮,心裡卻是極不情願。

    張傲天哈哈大笑,突然問道:「對了,我倒忘記問了,我的這個補缺參將,倒底是幾品的官啊?」

    孫吏目猶豫了一下,「這個……」

    張傲天笑道:「有話就說嘛,不要吞吞吐吐。」

    孫吏目道:「實不相瞞,大少,您這個參將是沒有品級的。」

    張傲天驚道:「沒品級,不會是說連九品都不是吧?那我一個月還能拿幾百兩銀子?」

    眾士紳聽得此言,心情似乎都好了很多,趙公子故意問道:「孫吏目,你是不是弄錯了,張兄殺了那麼多賊寇才換來的功名,怎麼會連品級都沒有?」

    馬員外聽到這裡,不由得放聲長笑。

    石京名立刻湊上前去,問道:「員外為何發笑?」

    張傲天白了他一眼,因為他感覺,這個石京名實在是討厭之極,看來那次打他打得還是輕了,這兩個人難道是看《三國誌通俗演義》來了靈感,開始上演《華容道》了?

    不過別忘了,曹操在敗走華容的時候,可是笑聲剛落,殺聲便起的……

    只聽孫吏目說道:「參將就是沒有固定品級的,不過,張將軍雖然現在沒有品級,但也是有出身的人物了,只要有哪位參將陞遷,引退,調離或者陣亡病故什麼的,就可以直接上任了。至於俸祿,暫且按其與劉大人平級計算,就在都司衙門領取。」

    張傲天笑道:「劉大人啊,那麼說我這個月就能領到俸祿了?」

    劉清平道:「當然當然,孫吏目,快去幫張將軍把俸銀領出來!」

    孫吏目笑道:「已經領出來了。」一揮手,一名差役已經端著一盤紋銀走了上來,「這是張將軍的本月俸銀,共三百七十八兩八錢,請點收。」

    張傲天笑道:「都準備好了?還用點收?不過我還真怕你們非要多給我……不過這次也就免了。」轉向劉清平,「呵呵,連我的俸祿都這麼快啊,看來府庫裡的銀兩應該是十分充足啊!劉大人,我來時便聽說要修橋,修橋的經費想來也早就籌妥了吧!」

    劉清平見他提及此事,心下大快,忙道:「其實……其實修橋的經費,依然不足,今日難得地方的名流都在此地,大家就計議一下籌款之事可好,呵呵,大家先聽聽大少有何高見?」

    他的意思擺明了,就是用張傲天來壓壓眾士紳的氣焰,馬員外很是惱火,略略四顧,見眾人也全是眉頭緊皺,他於是向大家使了個眼色。

    可是接下來張傲天的話卻和他想像中的不太一樣,只見張傲天沉吟片刻,緩緩道:「唉……籌款?你說籌款啊,若是強加賦稅,那是加重百姓的負擔,是萬不可行的。可是……家裡的銀子不是我的,更何況平素我就像個敗家子似的,要是我拿家裡的銀子來裝大方,似乎於理於禮皆不合,那我哪有顏面去見我爹啊。所以,你這事別找我,你也別指望我從家裡拿銀子了。」緩緩坐下,伸了個懶腰。

    劉清平萬不料他竟然說出這等話來,一時語塞:「這……」他是滿腔希望在剎那之間全都變成怒火啊,「你——你——」他也是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

    眾士紳本與張傲天有怨,但此時張傲天不主張捐銀,深得眾人之心。馬員外心想,只要和張傲天站在一邊,有張大少張將軍在,你一個小小僉事,又能拿我們如何?當即道:「我姓馬的唯張將軍馬首是瞻!」他接著又向大家使了個眼色。

    這個決斷,似乎高明之極,尤其是那句話,我姓「馬」的唯張將軍「馬」首是瞻,堪稱經典!

    眾士紳於是立刻紛紛表示,要與張傲天同進退,把劉清平氣的臉色鐵青。

    張傲天笑道:「多謝大家看得起,只是小子才疏學淺,見地也未必高明,諸位實不該選我當帶頭人。」

    馬員外道:「張大少是將門虎子,又已被封為參將,與劉大人平級,誰敢說張大少的見地不高明?」利益當前,他又開始說張傲天的好話了。

    趙公子也道:「家父常讓小弟和張兄多多學習,今日有此機會,怎能錯過?」可是他這話也說得冷言冷語的,看來他實在還是太嫩了。

    石京名跟著道:「大官人平日提起大少來,那是佩服有加,現在他不在家,我想大少的意思也就是我們大官人的意思了。」

    這些人都是奸猾之徒,見已經扳不倒張傲天,乾脆溜鬚拍馬,站在張傲天的蔭庇下,先確保眼前利益再說。

    張傲天笑道:「你們的意思是——我交,你們就交,我不交,你們自然也就都不交了?」

    趙公子道:「不論如何,我就聽張兄的一句話了。」

    馬員外道:「是啊,張大少乃我輩之楷模,我等理應倣傚才是。」

    張傲天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馬員外,你可是我最佩服的商人了——」他的話鋒突然一轉,馬員外實在是不知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馬員外想了想,微笑道:「能得到張大少佩服,小老兒實在受寵若驚……」

    張傲天笑道:「無論是種馬毛皮,還是人參乾果,再到糧食布匹,只要是人能用的東西,你是絕不放過啊——做為這麼了得的大商人,我怎麼不佩服你?」

    馬員外笑了笑,「哪裡哪裡,比起大少的俸祿來說,小老兒這點買賣又算得了什麼?」

    張傲天嘿嘿一笑,「馬員外,人不要太謙虛啊——你這一年的收入,怎麼說也有五萬兩吧?」

    馬員外立時吃了一驚,他驚的是,張傲天怎會對他的收入說得如此準確,是隨口言語,還是經過了調查?但他不明白張傲天的用意,只得答道:「大概吧……只是不知大少如何知曉的?」

    張傲天笑道:「既然一年是五萬兩,那麼想來一個月多了不說,四千兩還是有了的。」

    馬員外臉色蒼白:「差……差不多吧。」

    「好!」張傲天拍案而起,「既然大家唯我馬首是瞻,那麼我就捐我的俸祿一月!」他把盤子一推,「這些……就是我張傲天捐的了。」

    眾士紳均張口結舌,一個個目瞪口呆的看著馬員外。

    馬員外強作笑顏:「大少莫不是在說笑?」

    張傲天淡淡道:「你以為我在說笑?」

    馬員外才發現自己又輸了一招,張傲天把口袋打開了,自己卻一聲吆喝,帶頭鑽了進去,不由得怒火中燒,可是卻一時也找不出什麼說辭來回應。

    這邊張傲天已經開口了,「馬員外,我看你也就別小家子氣了,人要臉,樹要皮,你們做生意的最講究的也是個信用吧。話已經出口,怎有收回的道理?何況區區四千兩銀子,對你這個家資巨萬的大員外來說,不過九牛一毛!還有,橋修好了,來往的人也多了,運送貨物也方便了,對你城裡的一十三家鋪子來說,也是不無好處的啊。」

    馬員外道:「這個……」其實,對於他這種做生意的人,自然是希望道路暢通,橋樑便利。

    張傲天見他似是有幾分心動,連忙道:「還有啊,修橋補路可是善事啊,還是大善事,積yin德啊,還積福德,也許就因為你拿了這幾千兩銀子,感動了菩薩,給你降下個一男半女,你這萬貫家財也就後繼有人了啊……」

    馬員外畢竟是見過大風浪的人,見今日已經無法推脫,而且一想張傲天說的也不無道理,其實橋修好了,對自己的買賣也很有好處,也許一兩筆大生意就賺回來了,何樂而不為呢?其實,也許是張傲天最後的兩句話,說中了他的心事,於是說道:「老夫說話,豈能反悔?劉大人,老夫願捐紋銀五千兩!」他居然又加了一千,這也是為自己找回一點面子。

    張傲天附掌大笑:「了不起,果然是大人物的手筆,有氣魄!」轉頭看了看趙公子,「你呢,你想捐多少啊?」

    趙公子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捐……我捐一百……」他心想,既然要捐,自己捐一百兩也就可以了。

    張傲天不待他那個「兩」字說出口,己截口道:「不用一百萬兩那麼多吧!呵呵,你嘛?就定在兩千兩好了,少了對不起你的身份,多了你又太痛心,怎麼樣,我替你考慮的周全吧。」也不管趙公子同意與否,行到石京名面前,「石大管家,李大官人怎麼沒來?」

    石京名道:「大官人去江南進貨去了。」

    張傲天道:「李大官人這麼有身份地位的人,總不會少於三千兩吧?」

    石京名連忙道:「這個……只怕小人做不得主。」

    張傲天哈哈大笑:「你做不得主,那現在李府還有管事的人麼?我是在為你考慮,假如大官人從江南回來了,見碑文上沒有他的名字,一定怪你不得力。」

    在場的人有的不由得問道:「名字,什麼名字?」

    張傲天道:「我和劉大人已計議過了,此次修橋,凡是捐銀過千者,均將在橋頭碑文上刻上名字,流傳後世!是不是啊,劉大人?」

    劉清平忙道:「是極是極,將在碑上刻上名字。」

    石京名道:「要是自己的銀子,在下自然無話可說,可是在下只不過是個下人而已,究竟怎麼辦還是我們大官人說的算。」

    張傲天呵呵一笑:「那也倒是,不過上個月十六ri晚上……」他突然咳嗽起來,少時方歇,然後又問石京名,「剛才說到哪兒呢?」

    石京名擦了擦額頭的汗,緩緩道:「大官人不在家中,不過捐銀之事是大少和劉大人共同的提議,馬老爺也帶頭響應了,所以我想我們大官人若是在此,也一定會同意的……我代表我們大官人,捐銀三千兩。」

    馬員外一看他的神情,心下已明,暗道:「看來今天的事即便想不捐也難啊,張傲天的小子手中一定有石京名的把柄,否則他怎會一聽到上月十六ri就會立即屈服?張傲天手裡,不曉得還有沒有其他人的把柄呢?」想到這裡,倒是慶幸自己先捐了,不像石京名還弄來個難堪。

    眾士紳聚集商議了一下,都知道今日已經勢成騎虎,出血在所難免,大多覺得二三百兩拿不出手,若捐了四五百兩,卻是什麼都沒得到,還不如拿出一千,混個留名。

    的確,蛇無頭不行,張傲天先將馬老虎、石京名還有趙公子這三個為首的人物拿下了,別的人也就軟了。

    當下,有兩人率先表態,願意捐銀一千兩,接下來的眾人自然也就都是一千了。

    只見張傲天的話鋒又是一轉,淡淡地笑道:「劉大人,大家都如此豪爽,你不請大家喝酒麼?」

    劉清平見他突然又在公堂上提起喝酒,也是大為糊塗,但也不能捲了這大少兼「將軍」的面子,於是道:「是極是極,請大家去酒樓吃酒,就由我劉清平做東好了。」

    張傲天哈哈一笑:「劉大人,你可不要怪我啊,今天我當上參將也是喜事啊,所以我早已經叫人去天珍樓訂下了一桌山珍全席,估計也快送到了。還有,我還特意叫人去彩燕閣請了幾位姑娘來歌舞助興,地點就設在偏廳如何?」

    劉清平不明白他的用意,可是一聽要在衙門裡大擺宴席,還叫來了彩燕閣的姑娘,心想這個如何使得,大少也真是太能胡鬧了哦,但卻也不好反駁。

    他這不反駁,其他的人也都以為他就是默許了。

    只聽富饒米店的王掌櫃道:「大少好意,在下心領,在下要回去籌措銀兩,先行告辭。」轉身便要出廳,卻被兩名差役擋住,他大驚道:「劉大人,這是何意?」

    劉清平也不明白之所以然,只見自己的小舅子正神氣活現的站在張傲天身側,而眾差役已經把門口堵住了。

    張傲天冷冷道:「在下要請客,這個面子希望大家都給,哈哈,不過也不能耽擱了正事,每位老爺都寫張條子,差人送回去,沒帶跟班的衙門裡的弟兄可以幫著送去,估計咱們這桌酒吃完了,銀兩也就收齊了,豈不是兩全其美?」

    眾人都是老江湖了,豈不明白他的用意,這就是要留下人來,防止賴帳。

    劉清平自然也聽出了他的用意,心下立寬,可是又暗自心驚,這大少的手段……哪像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這可真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哦!

    馬員外道:「張大少,小老兒身體欠佳,好意心領,請允許我先行一步,這裡……」他取出一張銀票,「這裡是五千兩的銀票,童叟無欺,孫吏目,請你檢驗。」把銀票交給了孫吏目。

    孫吏目看了幾遍,大聲道:「馬員外捐銀五千兩!」旁邊一個文書立刻在一個本子上記下。」

    張傲天笑道:「馬員外真是痛快人啊!祝你早得貴子啊,哈哈,那我就不送了,您請便!」

    馬員外本是一腔怒火,可是聽他說祝自己生兒子,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也還是謝過了,對張傲天的敵意似是也淡了。

    眾人見此情形,哪有心情喝酒,身上帶有的,便紛紛交錢離去,沒帶的立刻派人去取,一時間把孫吏目忙了個不亦樂乎。

    劉清平大喜過望,走至張傲天面前,「多謝張大少了。」雖然張傲天有了出身,可是「張大少」這三個字是眾多人叫慣了的,很難改得過來。

    張傲天道:「呵呵,何謝之有,我做過什麼麼?」

    劉清平心中暗想,這大少今日來此,總不會是白來的吧,而且這大少的手段如此令人心驚,朝中還有人提攜,日後必成大器啊——

    這樣的人,他怎能不交?於是低聲道:「大少,此次募捐收穫甚豐,早已超過修橋之數,多餘銀兩嘛……呵呵,又該如何處置呢?而大少如此辛苦,勞心勞力,不如取些……」

    「打住。」張傲天輕聲道:「劉大人,我娘可是信佛的,要是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

    劉清平低聲道:「大少多慮了,不會有誰知道的。」

    張傲天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劉大人,哈哈,你就別拉我下水了,還有,做貪官通常都沒好結果,可惜清官也通常沒有什麼好結果,所以我個人以為,做官應該明白,該貪的不要錯過,不該貪的一點別沾,上有餘錢應對上官,下有百姓歌功頌德。這正所謂名利雙收——至於這些錢嘛,剩下的,該修堤便修堤,該補路便補路,那都是功德和政績啊,希望你陞遷之日,有全遼百姓為你灑淚送行。」

    劉清平心中一震,不自覺站直了身子,道:「大少請放心,本官絕不負了百姓所望。」

    張傲天哈哈一笑:「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哈哈,酒席也到了,可惜這些人不給面子,就留給弟兄們受用吧,帳已經結過了,不過募捐的銀子還沒入庫,大家別喝醉啦!」

    陳大山走上幾步,「那就多謝大少了,蠢材們,還步快來謝過大少!」眾差役連忙一起上來道謝。

    張傲天才走出大堂,張財已迎了上來,「大少,武少爺邀您未時she獵,還有半個時辰,地點老地方。」

    張傲天道:「沒事情,來得及,只可惜本將軍官服沒有做好,否則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做飛將軍!「

    張財忙道:「可是……少爺,您午飯還沒吃呢。」

    張傲天道:「不吃了,等會兒大家吃野味!」言畢,翻身上馬,「走嘍——」接著,幾十騎跟在他的身後,一起向城外奔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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