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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十三章 前事方平 茶樓遭遇雲再起 文 / 狂龍秋勁風

    這兩人此刻都已貼在擂台之上,下面之人都已無法看清二人此刻的情形,尤其是張大少的,所以就更給了台下觀眾想像的空間。

    猛然之間,只聽得張傲天一聲慘叫,有如通徹心脾!

    只因他正在自我陶醉,防備全無,而此時雪晴嵐的左肘重重地擊在了他的右胸上,他只覺得胸部劇痛,肋骨幾乎折斷,而雪晴嵐則已借力飛起。

    張傲天也掙扎著站起,只見雪晴嵐粉面含霜,冷冷道:「看來你似乎應該清醒一下了。」

    雪晴嵐一聲嬌喝,人已飛身而起,左腳已對張傲天踢至!

    張傲天才待應對,一股寒意突然自心頭升起。

    接著,他突然感覺全身冰冷,仿似自己的血液已被凍結一般!

    「冰雪神功」,這只能是「冰雪神功」!

    雪晴嵐打在他胸部的一肘裡面,已經加入了「冰雪神功」的真氣。

    張傲天連忙運功相抗,可是,真氣卻已連半分都提不起來。

    牙關在打顫,身體在發抖,四肢在剎那間都已變得僵硬,這,該怎麼辦?

    眼睜睜地看著雪晴嵐又是一腳踢來,卻無法封擋,苦不堪言——

    接著,他的人已直挺挺地飛了起來,在半空中劃了一個並不優美的大弧,大頭朝下,重重地摔了下去。

    眾人正在感歎,同時又有人開始擔心著這大少的安全,這時候只見人群中已飛掠出兩個千嬌百媚的少女,一左一右,將張傲天接住了。

    柳風等人也鬆了口氣,連忙圍了上去。

    只見小蠻右手玉掌按在了張傲天後心的「靈台穴」之上,頃刻之間,張傲天臉上的寒氣便已散去,人也基本恢復了正常。

    可是小蠻的臉色,卻變得更加蒼白。

    而那個姓于的瘦子,突然開始從頭到腳的對小蠻打量起來。

    這時雪晴嵐也已從擂台上落下,口中冷笑著,「姓張的,這件事情還沒算完!」

    張傲天掙扎著站起身來,靈兒和小蠻一左一右的扶持著他,他歎道:「雪小姐還有何見教。」

    雪晴嵐喝道:「鸚鵡!你過來!」

    鸚鵡忙走了過來,「小姐,有事請吩咐。」

    雪晴嵐道:「張傲天,你做過的事情,你就應該負責。」

    張傲天道:「不錯,我做過的事情,我自然會負責。」

    雪晴嵐道:「好,還算個男人,那好,那你就娶了她吧!」

    張傲天大吃一驚,「你……你說什麼?你要我娶誰?」

    雪晴嵐道:「不錯,你既然做了,就要對她負責。」

    張傲天道:「我?我負責?我對她負責?負什麼責?」

    雪晴嵐怒道:「你又想反悔麼?」

    張傲天歎道:「雪小姐,我不是你的對手,是我技不如人。你不願意嫁給我,那也不能勉強,可是你也沒說過,輸了就要娶你的丫鬟吧,而且……她?她也只有八十歲以上的老人家肯娶她!」

    雪晴嵐道:「她既然那麼不好,你又為什麼要欺負她?她叫我一聲小姐,我就要為她做主!」

    鸚鵡低著頭,「小姐,算了吧。」她此刻也感覺心虛了。

    雪晴嵐怒道:「怎麼能算了?丫鬟也是人!張傲天,你最好老老實實地把她娶回家,這就是對你始亂終棄的懲罰!」

    張傲天目瞪口呆,「始亂終棄?我?對誰?對她?你有沒有搞錯?」

    鸚鵡忙道:「小姐,我不嫁,我就跟著你,咱們回去吧!」口裡說著,人已經轉過頭去,不敢面對張傲天的目光。

    「慢著——」張傲天喝道,「等一下!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這個死丫頭,你除了搬弄是非還會什麼?對你始亂終棄?你不夠——資——格——」

    雪晴嵐怒道:「你客氣一點!鸚鵡,別怕,有我在!」

    張傲天怒道:「你以為我是什麼人?你難道就認為我就那麼風流浪蕩?」

    雪晴嵐道:「你本來就是個浪蕩公子,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張傲天氣極,怒道:「要是你我或許還會考慮一下,她,白給我我都嫌浪費時間,就這種貨色,賣到chun滿樓去都得餓死的主,你問問,我張大少就那麼沒有品位。」他此刻已是氣極,說話自然更加傷人。

    鸚鵡聽了這些話,突然嗚嗚地哭了起來。

    四周的賓客更是議論紛紛。

    這時候,那個姓于的瘦子突然道:「我來斷這個案!」人已經到了場中。

    雪晴嵐奇道:「于先生你知道?」

    于先生道:「我自然知道!」突然一閃身,來到了鸚鵡身前,雙手猛出,只聽得「嘶嘶」兩聲,鸚鵡的兩隻袖子全都碎裂。

    鸚鵡一驚,于先生在她那兩條又粗又圓的手臂上略一掃視,一把抓住她的右臂,然後舉起,口裡道:「我想不必多說了吧!」

    眾人看過去時,只見鸚鵡的手臂上守宮砂仍在,毫無疑問,如果說張傲天對她始亂終棄,的確是不可能。

    于先生得意地道:「我只看了這個姑娘一眼,便知她還是處子,所以,如果說張大少親近了她,這的確是胡說。」

    張傲天得他幫忙,心中自是感激,可是,卻更加覺得這個人真是一身邪氣,只得道:「多謝于先生了。」

    眾人議論得更加複雜了,于先生道:「而且張大少一身正氣,豈是淫邪之人,張大少身邊這兩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也都是處子之身,所以,張大少應該是個循規蹈矩之人。」

    張傲天苦笑,「在下倒還是第一次聽見人說在下是好人。」

    的確,似乎還真是有人說他「一身正氣」、「循規蹈矩」,可是給他下這個結論的人,卻偏偏又是一個怎麼看都像是不務正業的那種人。

    只見于先生放開了抓住鸚鵡的手,然後一撫短髯,說道:「俠非俠,盜非盜,霧非霧,花非花。張大少命犯桃花,如果今日能與雪侄女同結連理,或許可解。可惜,可惜!張大少如果信我一言,三個月內便立刻找個人家成親了,否則桃花劫至,必有血光之災!」

    張傲天笑道:「多謝。」

    于先生道:「你可不要不以為意啊,我說的可是真的啊,我三年才給人算一次卦的!」

    張傲天哈哈大笑,「原來是風流卦神於地仙!哈哈,幸會!」一抬手,拿出一錠金子,「卦金十兩!」

    于先生接過,「如此小氣!」接過金子,然後揚長而去。

    的確,十兩金子也不是小數字,可人家於地仙是三年才看一次卦的啊!

    小蠻感覺很奇怪,「于先生既然是卦神,為什麼沒見別人找他看卦?」

    柳風歎道:「風流於地仙,看凶不看吉。」

    流霜布寒空,瓊花滿地憐。

    「我是不是有些過份?我是不是太過莽撞?」雪晴嵐在問自己。

    「你縱然不想嫁給他,也沒有必要在千萬人的面前打他下台吧?」

    「一件東西你即便不喜歡,又何必毀了他?」

    雪晴嵐輕輕地歎了口氣,「不知他此刻心中是何想法?只是,我的心中所想,又有誰知?」

    可是,張傲天那連環七腳,如果再向前半尺,那麼,今天輸的人,只怕就是她了。

    如果真的被他踢中,自己可是傷上加傷了。

    幸好,他已是強弩之末了。

    突然,她心中又有了一個疑問,張傲天難道真的,真的就差那一點點的距離?

    其實,這場比武,也許自己的確小瞧了張傲天,以至於中間有幾次差點就敗下陣來。

    如果一開始就使出冰雪神功,張傲天絕對沒有這些機會。

    為什麼人世間的事情都是如此矛盾?

    她自己地想了想,自己究竟為什麼那麼生張傲天的氣?

    第一次見面,張傲天有如花花大少,與另外三個混混,並列「關東四丑」。

    第二次見面,油嘴滑舌,讓人生厭。

    唉,可是在小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卻是一個十分正直本分的孩子,所以大家叫他「傻天」。

    十年不見,變化千里,何也?

    張傲天的身上,必定會有一個難解之謎。

    雪晴嵐突然對這件事情來了興趣。

    她感覺,自己應該去查一查,張傲天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茶樓酒肆,是消息的直接來源。

    眾茶客正在為張傲天的落敗而津津樂道。

    馬員外、石京名、趙公子三人,更是特別地開心,就差沒開個歡慶會了。

    馬員外叫道:「張傲天有什麼本事?只不過仗著百十個家奴,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他有那個命麼?只是欺負欺負咱們這樣的老實人罷了啊!」

    趙公子歎道:「只是可惜,雪晴嵐沒一劍將他殺了。」

    石京名道:「不過他也受了傷,而且是重傷,嘿嘿,只怕兩三個月也未必能好,這兩個月裡,這遼陽又是咱們的天下了。」

    趙公子又歎了一口氣,道:「雪晴嵐一共刺了張傲天三劍,第一劍刺中了張傲天的左肩,第二劍刺中了張傲天的右肋,第三劍刺中了張傲天的耳朵。你們說,這三劍隨便哪劍,往關鍵的地方偏一偏,那能為咱們省多少事情?」

    石京名道:「她最後打張傲天下台的那一掌,更是厲害之極,好像是什麼大力金剛掌。」

    這時候,旁邊一個商人模樣的中年人笑道:「你是純粹道聽途說啊啊,雪女俠是位姑娘家,哪裡能會什麼大力金剛掌?她是用蘭花拂穴手點中了張傲天的穴道,然後把他丟到擂台下面的!」

    石京名面色尷尬,馬員外已經笑道:「哈哈,是賈老闆啊,你似乎是從廣寧進貨回來的吧,快,給大家講一講那天的經過,讓大家痛快痛快!」

    這個賈老闆連忙左顧右盼了一下,然後昂然就坐,笑道:「那天才精彩呢!雪女俠也的確是了得,張傲天連換了十三種兵器,都敵不過雪女俠手中的那把青龍劍!」

    看到這裡,讀者自然已經知曉,其實這位賈老闆,也不過就是道聽途說而已!

    馬員外很奇怪,「青龍劍?這是什麼物事?」

    賈老闆歎道:「這個青龍劍是雪女俠的獨門兵刃,吹毛斷髮,削鐵如泥,絕對的寶劍啊,價值千金!」

    趙公子道:「我什麼時候能夠得到一把寶劍呢?那樣子就不用害怕張傲天了。」又想了想,對李老闆道:「賈老闆,你出門多,見多識廣,能不能幫我買把寶劍?」

    其實,就算給他把湛盧龍泉,他又能使得了嗎?

    賈老闆笑道:「哪有那麼容易?這樣的寶劍,都是可遇不可求!還有,說起常出門的,誰能及得上李大官人?石大管家,大官人從江南回來了吧?」

    石京名道:「別提了,大官人昨天剛到家的,聽說我被敲去了三千兩,氣得差點兒沒當場殺了我!」

    趙公子叫道:「這裡的官自然都是和他穿一條褲子的,只恨我爹不是將軍!他也真是的,大半輩子都沒混出個功名來,要是有我爺爺的本事,那我還用怕張傲天麼?」

    唉——

    由此可見,這個趙公子實在是無趣之極,自己整天不務正業,最後把問題都歸結於他爹,開始埋怨自己的爹沒本事!

    馬員外歎道:「都是官家子弟,張小賊若是能和趙公子一樣通情達理,那該多好!」

    幾個人又發起狠來,將張傲天罵了個狗血淋頭。

    這時候,只見張財帶著十幾個青衣僕僮衝了進來,各持桿棒,怒氣逼人。

    只見張財叫道:「誰敢在這裡說我們少爺的壞話?」

    馬員外見對方人多,而且張傲天的隨從都是會武的,動起手來自己肯定吃虧,便低頭喝茶,不再講話,他的親隨也不敢應聲,一個個哆哆嗦嗦地站著,眾茶客見此情形,早已散去大半。

    而茶樓老闆,更是苦不堪言。

    張財叫道:「哈哈,又是你們幾個!上次挨的打顯然輕了,沒關係,這次一併補上!弟兄們,上!」手一揮,眾人立刻揮舞大棒衝上。

    趙公子見張傲天不在,撐起幾分膽子,叫道:「大膽!你個奴才也敢打老子!」剛站起身來,張財一棒子已經迎了上來。

    馬員外等人面如土色,卻只聽得「哎喲」之聲不絕於耳,接下來「撲通」之聲又是接連不斷。青衣僮片刻之間就倒下了一大片!

    雪晴嵐一身男裝,方巾包頭,優雅地立在大堂之中,看上去,就是一個風度極佳的翩翩公子。

    張財大驚,面色也很難看,比起張傲天鞭揮老太婆被靈兒和小蠻發現時的顏色好不多少,「雪小姐?你……你——怎麼是你?」

    雪晴嵐冷冷道:「這便是張傲天教給你們的麼?見其奴而知其主,單看你們幾個,便知道張傲天平時有多囂張!」

    的確,張傲天能讓關東士紳畏之如虎,自然是十分囂張的了。

    張財喝道:「這些狗才無端辱罵我家少爺,是何道理?雪小姐你倒是來評個理!」

    雪晴嵐淡淡道:「酒後罵皇帝的都大有人在,你們少爺說官也不大,說德也不高,憑什麼不能有人罵?」

    張財又看了看馬員外等人,都是一副神氣活現的樣子,再看了看雪晴嵐,道:「好,您在,我們走!」一揮手,帶眾人走出,受了傷的,自有同伴將其攙扶出去。

    馬員外心中暗自吃驚,心道:「雪小姐?這是何方神聖?莫非……」忙給另兩人使了個眼色,接著立刻拜伏於地,「多謝大俠救命之恩!」

    雪晴嵐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又何必說什麼救命之恩。」言畢,轉身yu走。

    馬員外歎道:「對大俠您來說是不過是小事一樁,可是對老夫而言,卻是大事,老頭子已經這把年紀,這把骨頭,還能禁得住幾下折騰?若不是大俠出現,只怕性命不保——」話音剛落,便開始嚎啕大哭,涕淚直流!

    石京名接著道:「小人的胳膊在日前就已經被張傲天那惡賊打斷,若是傷上加傷,只怕就要殘廢!」

    雪晴嵐也覺得奇怪,「張傲天為何要毒打你等?」

    馬員外心中叫好,「上鉤了!」於是道:「恩公請坐,容小人慢慢道來。(雪晴嵐緩緩坐下)犬子與河東村一小女子相戀,老夫知道後,便應承下來,誰知張傲天竟帶人搶親,許之家奴,又將老夫父子毒打!老夫告到官府,官府畏懼張傲天之勢力,更怕他的爹爹張將軍,他還有一個娘舅,是朝裡的大學士,這樣的人,地方官巴結都怕巴結不上,更不用說得罪了。他無尺寸之功於國家,卻憑空當上了一個參將,比他爹也就小了兩級。這下子,老夫上告無門,犬子悲痛欲絕,這可真是淒慘之極啊!」

    雪晴嵐聽他說了這麼多,感覺有點兒心煩,略一沉思,道:「你就是說,張傲天把你的兒媳婦搶走了,嫁給了他的家奴。你去告官,官府庇護於他,是否?」

    馬員外又用袖子擦拭了一下淚水,道:「是極是極,恩公明鑒。」

    石京名心道:「該我登場了。」於是也上前作揖,說道:「前日裡已開始動工修橋,恩公可知?」

    雪晴嵐道:「自然知曉,工程浩大,只怕的幾萬兩的開銷。」

    馬員外歎道:「那銀子全都是民脂民膏,都是我們的血汗錢啊!」

    雪晴嵐有點奇怪,「你們?」

    趙公子尖叫道:「是啊,就是我們出的錢,我們幾十人,就因為去衙門狀告張傲天,全被扣押在官府,不交銀子就不放人回家,其中馬員外被敲得最多,多達五千兩,單我們三家,就是一萬兩,在場幾十人,最少的是一千兩,估計,估計一共得有五萬兩之巨!」

    雪晴嵐奇道:「修橋這樣大的事情,工部難道沒有專項銀兩?」

    石京名道:「當然有啊!但全被劉知府和張傲天瓜分了,張傲天無功於遼陽一方,卻大把地從遼陽府拿銀子,什麼兵器鎧甲費,地方巡邏費,就連他的馬,每個月的草料費便有九十兩之多!」

    本來,這草料費九兩就已經夠高的了,他這個九十兩,更是成了原來的十倍。

    雪晴嵐道:「如此貪贓枉法,怎麼無人來告?」

    石京名道:「怎麼沒人告?我們都是告他的,結果吃的苦頭更多,這個地方,哪個老百姓沒吃過張傲天的苦頭?」

    雪晴嵐秀眉倒豎,鳳眼圓瞪,「怎能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

    馬員外歎道:「外面的百姓還在歡天喜地呢,卻不知其中的內幕。而且我還聽說,以後上橋就得收錢,那還不是加重百姓負擔,自己搜刮民財?」

    趙公子道:「橋一修好,兩岸船夫的飯碗,也都被張傲天砸了,要他們幹什麼去?這個橋,還真不如不修了。」

    雪晴嵐歎道:「可是修橋還是利大於弊,不能因為船家,便不修橋了。只可惜修不了太長的橋,否則,就連黃河大江的兩岸,都該修上大橋。」

    她又有了感慨,可是面對這幾個人,真有如對牛彈琴。

    馬員外又道:「所以說張傲天算無遺策,收了銀子,還弄個揚名,然後上表朝廷,誇揚其功,日後必定和劉老貪雙雙高昇。到那時候,只怕會有更多的百姓吃苦了。」故作惋惜之狀。

    石京名道:「卻如恩公所說,修橋的確是好事,可是若是有人利用此事來掩蓋真相,並且為害百姓的話,也就不是好事了。」

    趙公子也加了一句,「小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偽君子!可惜我是嘛啥不會,要不哪能讓他想幹啥就幹啥?」

    雪晴嵐哼了一聲,「只怕未必事事都如他之所願。」

    馬員外忙道:「他家大勢大,恩公莫要和他計較,只是可憐了遼陽這一府百姓……」聲淚俱下。

    雪晴嵐冷冷道:「你們可知我的來歷?」

    馬員外一臉誠懇,「正想請教恩公大名。」心中暗道:「若不是知道你是雪晴嵐,我又何苦如此賣力?」

    雪晴嵐淡淡一笑,道:「『秋雨飄落寒冬暖,晴嵐映雪皎月紅。』這兩句詩你可曾聽過?」

    馬員外笑道:「自然聽過,這上面似乎是對江湖中俠女的讚美。」

    雪晴嵐道:「要說都是讚美倒也也未必,上半句說的是秋雨虹總在他人有難的時候替人排難解紛,自然算是讚美;而下半句只不過是形容雪晴嵐殺人如麻,難道也算讚美麼?」

    馬員外笑道:「這個嘛……老夫雖然未曾見過雪女俠,但想來她殺人雖多,所殺也應該都是張傲天這類惡人,除惡揚善,自然更是讚美。」

    趙公子有點哆嗦,「可是,可是……一個姑娘家殺那麼多的人,我聽了都有點害怕。」

    雪晴嵐微微一笑,看了看馬員外,「你怕不怕?」

    馬員外笑道:「不怕!」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

    雪晴嵐似乎也有點驚訝,「你不怕?」

    馬員外哈哈大笑,「鋼刀雖快,不斬無罪之人。」他一挑大拇指,「雪女俠乃行俠仗義,明辨是非之人,老夫不做虧心事,何懼之有?」

    雪晴嵐笑了笑,「你倒很會說話。」

    馬員外心中暗自得意,笑道:「哪裡哪裡,不過,老夫雖然醜陋,但心地善良。」

    雪晴嵐道:「好了,到此為止,告辭!」回身道:「小二哥,跑了的客人的帳,我都給結了。」丟出一錠銀子,轉身便出了門。

    她,接下來會去哪裡?

    大概是又去找張傲天的麻煩了吧!

    見到她的人影消失在視野之中,石京名顫聲道:「馬……馬老爺,咱們這麼做,成嗎?」

    馬員外冷笑,「什麼成與不成?」

    趙公子也覺得後怕,他們這是在搬弄是非,借雪晴嵐的手去收拾張傲天,要是能把張傲天幹掉了,那固然好,可是萬一他的老子調查起來這件事,能放過他們三人嗎?

    於是他說道:「馬員外,萬一……」

    馬員外冷笑道:「沒什麼萬一的,還有,我們做過什麼嗎?」

    石京名道:「萬一雪晴嵐真的殺了張傲天,那我們怎麼辦?」

    馬員外喝了一口茶,道:「那麼張炯有帳自然會去和雪晴嵐算,又與我等何干?」

    趙公子道:「萬一沒能殺死他呢?」

    馬員外冷笑道:「他既然沒死,難道還會有人來報仇?至於張傲天嘛……和我們根本就不是一路的人,無論我們怎麼做,他都注定是我們的敵人。」

    石京名與趙公子都沉思了一回兒,同時道:「馬老爺高見——」

    只是,張傲天啊張傲天,你究竟能否逃得過這一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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