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十二章 吟風弄月 絕色妖姬動人心 文 / 狂龍秋勁風
張傲天笑道:「燕姬姑娘見笑了,在下對於音樂,本身就是一個門外之人,只是依稀覺得,箏的弦似乎要比琴的弦多得多,所以……姑娘手中的,似乎是箏……可是,又覺與尋常之箏不似,同中有異。」
燕姬笑道:「張公子果然謙遜而且多才,小女子手中之物,是新羅琴……其實一件事物,不過是一個名字而已。一件事物,究竟是什麼名字,只不過是由第一個為它命名之人所定……」
張傲天歎道:「姑娘所言,大有哲理可言,傲天佩服——」
李如楓見他二人似乎越談越多,眉頭一皺,道:「林四叔,張兄,燕姬,我們是不是該用晚飯了?」
林萬年如夢方醒,道:「是!是!菜都涼了!」
他話剛出口,才想起桌上擺著的都是冷盤,於是連忙道:「快吃,快吃!」
燕姬將琴放在几上,來到桌前,倒了四杯酒,笑道:「如楓,我們來行個酒令如何?」
李如楓笑道:「好!張兄意下如何?」
張傲天道:「只是……不知這個酒令如何行法?」
燕姬道:「那依張公子之見呢?」
張傲天想了想,道:「那大家就對詩如何?比如說,每一輪,每個人的詩裡都有一個固定的字,怎樣?」
李如楓笑道:「好,那我就先開個頭!既然大家要喝酒,那就從酒開始!葡萄美酒夜光杯——」
坐在他右邊的燕姬立刻道:「李白鬥酒詩百篇!」
張傲天也跟著道:「酒逢知己千杯少!」
林萬年一撓頭,「我……唉——你們知道四叔是個粗人……」
李如楓笑道:「沒關係,你可以喝酒啊——」
「這……唉——」林萬年無奈,端杯一飲而盡。
李如楓想了想,道:「那大家第二輪換成月吧!對月飲酒啊——」他然後立刻道:「莫使金樽空對月!」
燕姬笑道:「月……楊柳岸曉風殘月。」
張傲天笑道:「yu上青天覽明月——」
林萬年一臉尷尬,「月!月亮很圓——月亮很亮——行不?」
三人一同搖頭,「不行——」
林萬年只得再飲一杯。
李如楓笑道:「這樣吧,第三輪我們用花為字如何?現在也真是花好月圓啊——我先來——花間……」
「慢著慢著——」林萬年喊道:「等一等,有點不對啊!小東西——」
李如楓眨了眨眼,道:「怎麼啦,四叔?」
林萬年略一思索,道:「你們這一輪換一個字,那不是太容易了嗎?尤其是你,小東西,每輪都是你出題,你是永遠也不會輸啊!你們這樣做不對啊,你們不是在欺負你四叔沒讀過書嗎?」
他這番道理陳述得在理,聲調也是振振有詞,表情更是一臉嚴肅之態。
張傲天苦笑,燕姬也是笑得花枝亂顫,連李如楓都尷尬的笑了。
林萬年很嚴肅地說道:「你四叔酒量雖然很好,也很喜歡喝酒,可是……這畢竟不是這麼回事哦。」
李如楓笑道:「四叔,那你說該怎麼辦?」
林萬年道:「不許換字了,必須用『月』對下去!」
李如楓道:「好——那就一直用月對下去!」突然又想了想,道:「那我們自己還要加大難度,傲天兄覺得如何?」
張傲天笑道:「如楓兄弟請講。」
李如楓眨了眨眼,笑道:「那,字不變,但,怎麼對我說!這一輪對『月』,但全是五言詩!如何?」
張傲天笑道:「好!不過——下一輪怎麼對,應該由燕姬來說,再過一輪由我,接下來四叔坐莊,這才公平吧!」
李如楓想了想,道:「好,那就依你!」也裝模作樣的眨了眨眼。
燕姬笑道:「那……這輪我先說怎麼樣?誰如果出題,就應該讓他最後說——」
張傲天笑道:「有理,否則出題的人豈非永不言敗?」
李如楓噘了噘嘴,「好——燕姬你也不幫我……」
燕姬笑道:「如楓你那麼有才華,還怕這個?我先來啦,五言詩——舉杯邀滿月,對影成三人。」
張傲天笑道:「接下來該是我了吧?」歎了口氣,「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
林萬年想也不想,哼了一聲,端起杯來,直接一飲而盡,然後一本正經地看著李如楓!
李如楓也哼了一聲,「有什麼了不起?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好了吧!這一輪行啦吧——」
林萬年道:「好,不許換字,還是這個什麼『月』,這一輪,燕姬姑娘出題,傲天先對。」
燕姬微微一笑,「小女子喜歡的,自然是詞了,這一輪,全對詞。傲天公子請先言。」
張傲天笑道:「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林萬年忙道:「不對啊!你這怎麼還是詩啊!」
燕姬笑道:「林先生,人家這真的是詞啊——」
林萬年無奈,「我——好!你說行就行——」仰起頭來,又是一飲而盡。
李如楓歎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燕姬看了他們幾眼,突然嫣然一笑,道:「我……我……人家對不出啦……」然後,舉杯一飲而盡。
這下子倒是大出幾人意料之外,這輪是她出的題,而且詠月的詞簡直多得不勝枚舉,她怎會對不出呢?
燕姬微微輕咳,以手撫胸,面泛桃紅,更現誘人之態,讓坐在她對面的林萬年看了個目不轉睛。
張傲天收斂心神,緩緩道:「在下有意更改一下規則,讓林四叔也參與到酒令中來,大家意下如何?」
李如楓笑道:「那你要問林四叔了。」
張傲天道:「在下想更改一下規則,怎麼樣啊,四叔?四叔——」
林萬年道:「好……好的……行——什麼?你說什麼?還要更改?不行不行——」
燕姬笑道:「四叔——您還沒聽規則,怎地就先說不行了呢?至少您也應該聽張公子把話說完吧?」
林萬年嘿嘿一笑,「好的——傲天,你說吧——」
張傲天道:「在下想用武功招式來對酒令,大家意下如何,這樣四叔也不用太寂寞……」
林萬年大喜,「好,就用招式!早這樣不就好了!還是傲天向著四叔——」
張傲天道:「我們就用數字來對,一二三四五六的對下去,誰對不上,就喝酒,然後從他開始對下一個數字,大家一下如何?」
燕姬笑了笑,「只是,燕姬對武功所知甚少,能否允許我可以加上曲目?」
林萬年大咧咧地笑道:「沒關係,那誰先開始呢?」
張傲天笑道:「四叔先來吧,從『一』開始,你這個招式裡面,一定要有『一』,你要是說不出來,就直接把酒喝了,然後說『二』。」
林萬年哈哈大笑,「這個還能難得倒四叔?看我的——大擒拿手之『一夫當關』!到你了,小東西——」他還裝模作樣的來了個很誇張的動作。
李如楓白了他一眼,道:「我——那我就用『一拍兩散』!燕姬,到你了——」
燕姬微微一笑,道:「我練內功,『抱元守一』可以嗎?」
張傲天嘿嘿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笑道:「一指禪!」
此言一出,三人都吃了一驚,李如楓結結巴巴道:「你……你……你的怎麼只有三個字?」
張傲天笑道:「又沒說一定要四個字啊——四叔,到你了——」
林萬年道:「好好——我……我用『一葦渡江』。」
張傲天笑道:「好輕功!」
李如楓道:「我射箭,『一箭雙鵰』可以吧!」
燕姬微微一笑,突然又拿起杯子來,仰頭一飲而盡。
從她飲酒的這個姿勢,可以見到她那修長的頸項,潔白如玉,光潤柔美。
張傲天實是懷疑,她是不是故意賣弄風情,誘惑異類。
燕姬左肘放於桌上,有如柔荑之玉手輕輕地托著下巴,人微微地靠在桌邊,更現慵倦之風情,美目傳情,笑容滿面的看著張傲天。
張傲天笑道:「燕姬姑娘有什麼話要說嗎?」
燕姬笑道:「按照規矩,是不是這一輪燕姬說的酒令中,一定要有『二』字呢?」
張傲天道:「是極,燕姬姑娘請講。」
燕姬笑了一笑,「二龍戲珠!挖出你的雙眼來——」
張傲天歎道:「手下留情啊——」
燕姬幽幽道:「傲天公子儘管放心,不會有女人對你那麼殘忍的……」
李如楓突然道:「燕姬啊——你不是說你要說曲目麼?怎麼也一直在說武功啊!」
燕姬又笑了笑,「燕姬是說加上曲目,沒有說全是曲目哦。」
李如楓歎道:「可是你把我想說的先說了。傲天——你怎麼還不說——」
張傲天伸出兩根手指,笑道:「二指禪。」
此言一出,三人又都是一臉異色,還好口中無食,否則估計都得噴飯。
李如楓叫道:「你下一輪不會叫『三指禪』吧!」
林萬年道:「不會吧——畢竟一指禪和二指禪都是確有其實的武功。」
燕姬笑道:「四叔,該到你了……」
林萬年得意地拍了拍胸脯,「二郎擔山!」
李如楓又是一臉彆扭,噘了噘嘴,道:「一箭雙鵰……」
三人同時搖頭,張傲天笑道:「你剛才已經說過了。」
林萬年道:「還有,這是雙,不是二,要那樣,那還的了,必須『二』!」
李如楓無奈,道:「那……『三環套月』,這下總行了吧!」
燕姬甜甜地笑了,「可以,不過似乎如楓少了點什麼……」
李如楓哼了一聲,「連你也欺負我……」拿起杯子一飲而盡,「這下總行了吧!我出『三環套月』,燕姬接我一招!」
燕姬微微一笑,「梅花三弄——」
李如楓歎道:「樂曲,樂曲,唉——」
張傲天笑道:「那在下可以用樂曲來對嗎?」
燕姬笑道:「樂曲是燕姬的,如果……傲天公子可以答應燕姬一個條件,燕姬可以允許公子來對。」
張傲天苦笑,「還是算了吧。三花聚頂!」
林萬年叫道:「三才劍陣!」
李如楓道:「我——我——」
林萬年道:「你對啊——要麼就喝酒!」
李如楓哼了一聲,「你麼小瞧我——皇龍三絕斬——」
林萬年道:「這又來了一個五個字的……」
三個人都看著燕姬,燕姬秀眉微蹙,歎道:「陽關三疊——」
她這神情變化之快,讓人驚歎,忽喜忽憂,似晴似雨,變化萬千之風情,讓張傲天實在是心動不已。
陽關三疊,提到這四個字,張傲天就感覺到了傷感。
《陽關三疊》乃是根據唐人王維《送元二使安西》詩而譜寫的一首琴歌,此詩表達的是朋友之間送別的情誼,而張傲天此刻的心情呢?
朋友作別,畢竟尚有日後重逢,而自己的師父和師兄,都已陰陽相隔,後會無期。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吟道:「渭城朝雨浥輕塵,客舍青青柳se新。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
言畢,拿起杯來,目光癡癡的望著杯中之酒。
水猶清冽,可他的目光中,卻又摻雜了點點淚花。
燕姬端起杯子,遞到他的杯子前,道:「傲天公子可是想起舊事?往事隨風,如煙似夢,忘卻煩惱吧……」
張傲天於是和她輕輕碰杯,然後一飲而盡。
李如楓笑道:「這回傲天該說四了吧?」
張傲天苦笑,「是——龍騰四海!」
燕姬微笑道:「傲天日後,必會龍騰四海——」
林萬年想了一會兒,猛的一拍桌子,「我還有槍法啊!四夷賓服!」
李如楓想了想,道:「四面楚歌!」
燕姬微微一笑,舉杯便飲,笑道:「五音……嘻嘻——五音不全……」
林萬年一臉苦相,「是說我嗎?這個不能算合格吧!」
李如楓笑道:「燕姬,有這個曲目嗎?」
燕姬笑道:「逗你們的啦——五音念佛。」
李如楓道:「有這個曲目嗎?」
張傲天點點頭,「這個倒是有的——在下——五氣朝元——」
林萬年喝道:「五丁開山!」
李如楓冷笑,「五雷轟頂!」
燕姬幽幽一歎,「五心朝天?」
張傲天也歎了口氣,舉杯一飲而盡,然後,再飲一杯。
李如楓笑道:「七了——」
張傲天再要倒酒的時候,發現壺裡已經空了,見旁邊還有一把大壺,於是又拎了起來。
燕姬的手猛然按到了酒壺的上面,幽幽道:「別——別這樣……」
在她的手指觸到張傲天的手背的瞬間,兩個人的身子都是輕輕一震,旋即,四目相對,而時間,在這瞬間似乎已經停止。
張傲天的心裡真的是很矛盾,面對這一個渾身上下都放射魅力的迷人女子,他的心裡卻有一道說不出緣由的防線,始終橫在兩人中間。
他也發現了,自己的心,似乎總不穩定。
主要原因就是,自己的心裡,沒有所愛的人。
的確,一個沒有『情』字佔據內心的人,只要遇到有吸引力的異性,自然都會產生好感。
李如楓突然道:「唉——忘了今天的正題了!」
林萬年奇道:「什麼正題?」
李如楓道:「我本來是想請二位來聽琴的!但看來……今天似乎不能了……」
張傲天歎道:「傲天酒量不佳,似乎已經有些糊塗了。」
燕姬結果酒壺,口中道:「張公子才氣逼人,不知能否幫小女子一個小忙?」
張傲天道:「姑娘請講。」
燕姬道:「曲子倒是無妨,只是樂詞一項,都是前人遺留……所以始終無有新意,未知公子能否為小女子填詞一首,那小女子不勝感激。」
張傲天歎道,「姑娘抬愛了,在下勉力或可為之……不知姑娘想要哪個詞牌?」
燕姬微微一笑,「詞牌無關緊要,即便無有詞牌,燕姬也可為之譜曲。」
張傲天心中一震,「果真?」
燕姬笑道:「公子何妨一試?」
張傲天道:「好,拿紙筆來!」隨即在燕姬手中拿過酒壺。
李如楓道:「此地何物皆有。」
然後三擊掌,便有兩名丫鬟推門而入,李如楓對她們吩咐了幾句,她們便在旁邊的案上,鋪好宣紙,擺上狼毫,然後開始磨墨。
張傲天拿起狼毫,蘸飽墨,然後拔去壺塞,一口將壺中烈酒飲盡,便在宣紙上寫道:
殘江斷壁,枯葉飄零
秋風起秋雲沒秋水猶清
感風景依舊,往事若飄萍
歎世間
花開堪折直需折
莫待無花空折枝
俠骨柔腸,義膽雄姿
為恩生為情死為道別離
顧寶劍空在,年華付水流
終不悔
一腔熱血灑神州
盡取人間不平事
寫畢,丟去狼毫,放聲長笑。
燕姬與李如楓皆歎道:「好詞——」
林萬年嘿嘿一笑,「最後兩句的意思,我還是很明白的。」
這時候,卻見張傲天面色泛紅,人已向後倒了下去。
燕姬與李如楓一左一右,好不容易扶住了他,李如楓忙道:「他……他怎麼了?」
林萬年哈哈大笑,「喝醉了——他爹就不能喝——」
燕姬面色微變,道:「不——他有傷在身,其實是不適合飲酒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傲天才算恢復了些許知覺,只是頭痛欲裂,口乾舌燥,手足發軟,身上無力。
看來自己又喝多了。
他的酒量的確一般,只記得當初寫詞的時候,揮灑如意,還真有幾分騰雲駕霧一樣飄飄欲仙的感覺,不過此刻口乾舌燥,喉嚨更是難受萬分。
他勉強地嚥下一絲唾液,想濕潤一下乾燥的喉嚨,可這口水嚥下去,不但沒有絲毫效果,反而感覺喉嚨發卡,一口氣居然塞在了咽喉處,氣息停滯,連咳出聲。
這時,只覺一股清清涼涼之水,順齒間流下,流過舌、咽、喉,將一股清涼感傳到了他的身心之內。
立時,只覺身清氣爽,暢快無比。
在這瞬間,他突然才想到,這水是從何處而來?
難道是自己感動了菩薩,降下的甘露?
他猛然睜開雙眼,立時吃了一驚。
室內一燈如豆。
自己躺在一張大床之上,而燕姬正坐在床邊,手中端著一把茶壺,雙目中流露出的,都是關切之情。
見到他醒了,燕姬倒似吃了一驚,微微一笑,「張公子,你醒啦——可有什麼不適嗎?」
張傲天緩緩搖頭,再見她一臉倦容,面色蒼白,而美目更是已經腫得有如胡桃,心中立起憐愛之意,顫聲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燕姬柔聲道:「剛過丑時,唉——燕姬此刻的樣子……是不是很難看?」
張傲天連忙道:「怎麼會?燕姬開心的時候,讓人喜愛,燕姬此刻的樣子,讓人憐惜……」
他想掙扎著坐起身來,才剛剛一動,左肩的傷口就被拉動,立時劇痛無比,忍不住呼出聲來。
燕姬忙道:「公子莫動,天色還早,你還是再歇息一下吧。」
張傲天歎道:「我沒事情了……燕姬,你……你還是歇息去吧——」
燕姬的眼中突然流下淚來,「公子——燕姬究竟做錯了什麼?您……您……竟然要趕我走?」
張傲天一怔,道:「我……我沒說你錯哦——我……我……」
燕姬忙道:「那公子為何要趕走燕姬?」
張傲天苦笑,「我……我只是……我只是看你這樣子,我感覺——於心不忍……」
燕姬的眼中又流下淚來,歎道:「公子此言,是真心所說,還是用來哄騙燕姬?唉——燕姬應該知足了……即便公子說的並非真言,也是公子對燕姬的關照了。」
張傲天道:「我……我看你的眼睛都腫了,知道你沒有休息好……這……這還都是因為我……讓我於心何安?」
燕姬凝視著他的雙目,目光中依舊淚光盈盈。
張傲天微微一笑,道:「你對我如此之好,我如若口出胡言,豈非木人石心?只是……只是傲天漂泊無依,一事無成,實是辜負了美人之恩吶——」
燕姬又看了看他,突然之間,淚如泉湧,撲倒在他的懷裡,失聲痛哭起來。
雖說是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可是張傲天此時此刻的傷勢,實是無福消受。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張傲天雖然用上了師門靈藥「天血龍髓散」,所以對於傷勢大有幫助,可這一箭貫穿,也實是非同小可,這美人的一撲,他半邊身子都在發痛,不過他咬緊鋼牙,強自忍住。
他緩緩伸出右手,梳理著燕姬的秀髮,口中道:「別這樣啦……哭多了傷身體的哦……」
燕姬絲毫不加理會,只是不停的哭著,張傲天只覺自己胸前似乎都已經濕了一片,隨即就感到有些發涼了。
不過他向來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心知燕姬必定是想到了什麼傷感之事,或是觸動了傷痛之情,他也就只得由著她來了,於是柔聲道:「哭吧……哭吧……把傷心的事情,全都遺忘……明天……就是一個艷陽天……」
燕姬哭了好久,哭聲漸漸小了下來,突然柔聲道:「公子,你抱抱燕姬可以嗎?」
————————————本書在起點還有修訂版本,書號114029,可是發現支持率反而不如舊版,於是便將修訂之後的內容也發回舊版。而且這次發的都是整章節的,方便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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