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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二十 初露端倪 文 / 志龍

    自從陸小明到酒店當保安以來,陸曉凱和陸小明每天早晨都是九點以後吃早飯,早飯後聊聊天;十點正陸小明從家中出發去酒店上班。早飯時,李秋平在一旁坐坐聽聽說說。這天上午,陸曉凱和陸小明吃完早飯談著陸小明在酒店當保安的事,李秋平拿著菜籃子坐在一旁理菜。突然,陸小明起身說道,「大海,秋平,我要早點去,差點忘了,有酒席,老闆要我早點去幫幫忙。秋平,你陪大海講講話。」

    陸小明走了之後,李秋平一邊在原地機械地理菜一邊看看門外的村莊和小溪邊洗衣的婦人說:「大海叔,這段時間,村裡的女人對我家有點那個了。」

    「怎麼了,是不是六一的鞋子太顯眼了?」陸曉凱笑了起來。他拉過一條長凳子坐在李秋平對面。「嫂子,對城市的孩子來說,這些都是必備品。在穿著上我看你們很注意。」

    李秋平低著頭沉默不語。

    「我早就考慮過這方面的問題,所以我要求六一打球的時候穿。但是小孩子嗎就是這樣,他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可以理解。我小時候也是這樣子,買了雙白色的高幫回力鞋高興得一晚睡不著。嫂子,這種心態是正常的。」

    「我家的條件一直是村裡最差的。自從你來了以後,兩個孩子讀書的問題解決了,更沒想到在吃穿用方面你也給了我們好大的幫助。有人說陸小明家裡的人是懶骨頭。」李秋平索性扔下手中的菜,她想將心裡話告訴陸曉凱。

    「嫂子,如果我知道村裡哪家有困難,我也會及時幫助他們。他們說他們的,你別往心裡去。」

    「大海叔,如果只說這些倒也無所謂,只是有的還說了一些難聽的話,我心裡委屈。」李秋平說著又繼續理菜。

    「嫂子,我教你一個辦法,換位思考。如果那天晚上摔在路邊的不是陸小明而是村裡的其他村民,我以同樣的方式幫他,然後送他回家,我估計他們也會接受我。那麼,今天講閒話的也許就是你李秋平,即使你素質高,嘴裡不說,心裡也會有那樣的想法。沒什麼。」

    這時,陸曉凱到廚房去泡了一杯茶,剛回到堂屋就見李秋平坐在竹椅子上一動不動地看著門外,淚水已奪眶而出。他愣住了,他覺得村民無論說什麼都不至於讓李秋平如此難過,可他一時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他故意笑嘻嘻地逗李秋平。「嫂子,你現在的樣子像是個被男孩子欺負後受了委屈的小姑娘,真漂亮。」

    「大海叔,你還笑!他們說我是壞女人,我不怕,我心裡清楚。可是他們冤枉了你呀!如果這話再傳到小明耳裡,這叫我怎麼說!我怎麼辦,我只有去跳江!」

    陸曉凱終於反應過來。他非常尷尬,略有惱怒,茫然地瞪著李秋平。過了一會兒,他便在心裡冷笑了一聲,僅僅一瞬間,他又開始替李秋平擔心起來。他知道,無論在城市還是在農村這種事的最大受害者就是李秋平這個角色。他覺得村姑們也太小看我陸曉凱了,而且,憑心而論,自己從來沒有這種想法,他將信將疑。「嫂子,我知道你說的意思。但是,真有這樣的謠言?」

    李秋平點點頭說:「大海叔,村裡的女人嚼舌頭我也知道,有時她們說著笑著就過去了。昨天下午,大陸來講裝電話的事,後來他擺出一副訓人的樣子講:你要想辦法改變一下,要不然你會陷入村民的非議之中。』我記得清清楚楚。」

    「對不起,嫂子,讓你們全家受委屈了。但是,你心裡清楚,重要的是你是清白的。嫂子,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離開這裡。」陸曉凱略弓著腰兩手伸進褲袋似乎在思考出發線路。

    「大海叔,我是農村女人,沒見過世面,不知道估計得對不對,我估計你在犯了事,你不是來田畈畫畫的,你在躲。剛來的時,你看到我都有點緊張。那時我就想你到底是幹什麼的。說心裡話,我不願留你在我家過年。」

    這一下輪到陸曉凱站在原處目不轉睛地看著門外了。

    「你真的要走,也要找到安全穩妥的地方,找到後再走不遲。」李秋平站了起來,猛地一腳踢散了打理好的蔬菜大聲罵道。「該死的嚼舌婆!」然後,李秋平警覺地到門外看了看,又回到屋裡。

    她恨自己昨天沒有直接反駁大陸,她也恨大陸,因為他當時講了句自己不太聽得懂的話;她後悔將這事告訴陸曉凱,以至於就像趕大海兄弟離開田畈。她到門檻上坐了下來用袖子擦著臉上的淚水。「大海叔,我只是想把她們的說法告訴你,只是講給你聽聽,不是趕你走。真的。」

    「嫂子,我知道。半年了,我捨不得離開你們。嫂子,我感謝你們,我會永遠記住這段美好愉快的時光。嫂子,你上來,有些東西我要留給你們。」陸曉凱說完就往樓上走。

    「大海兄弟,你匆匆忙忙離開,如果在外頭真的出點事,那我就是世上的大罪人了。真是作孽呀。」李秋平坐在門檻上大聲說。

    「你上來,我有話對你說。」陸曉凱大聲喊叫。

    樓下,李秋平洗了把臉到堂屋坐下了;樓上,陸曉凱嘴裡嫂子嫂子地叫著。

    過了一會兒,李秋平又開始整理被她自己踢亂的蔬菜。整著整著樓上沒了聲音,她便上了樓。「我對你說,大海兄弟,我的孩子都十五六歲,我不在乎她們。我自己也是瞎猜瞎估計瞎講。」

    「嫂子。」

    「你不是天天叫我嫂子嗎,嫂子要你平平安安地在這裡生活,到屏崖山畫畫,做你想做的任何事情,直到你找到安全的地方,直到你自己認為必須離開你才離開田畈。大陸不是講非議嗎,非議不可能把我壓垮,我不怕,我不會去跳江;我擔心小明,他會喪失理智、暴跳如雷,對你有過激行為;再說,你的離去並不能減少非議,不能消除懷疑,如果你不走,我就有了靠山,我心裡踏實,更有意義,因為只有你可以為我作證,證明我不是壞女人。大海,是嗎?」

    陸曉凱驚奇地望著偏僻山村中少言寡語的女人,在她面前,自己剛才的決定不僅輕率魯莽而且是一個懦夫的具體表現,有失風度。

    「嫂子,我不是搞美術的,我遇到了麻煩,我沒告訴你們真實情況,請原諒。至於眼前這件事,說老實話,我從來沒碰到過,不知如何面對,我不知怎麼做。」

    「什麼都不要做,你也不要再去畫畫了。早先有畫家到我家住過,我看過他們畫的畫,我很喜歡。」李秋平到自己的屋裡拿出一卷畫攤開來,用兩手撐住。「大海叔,你看,這是畫家幫我畫的像。還有一首詩,留了名。他對我講,這要數我家最珍貴的東西了。那時孩子才七八歲。」李秋平笑了。

    「嫂子,我的畫可以燒了。」

    「我看過你畫的畫,雖然我不懂,但著實不討人喜歡。大海叔,這半年你很艱難的,不容易,不如我帶你到我妹妹那裡去散散心,他倆口子承包了一片山林,還有幾口塘。那裡的景色對你們城裡人來說也不錯,你去住一段時間,釣釣魚,離田畈八十多里,有一段路不如我們這裡。」

    「行。嫂子,現在我也沒有去處。」陸曉凱想了想說。

    「我現在就帶你去?」

    「現在?我還要買釣具。釣魚我有研究。」

    「買什麼釣具,她那裡全有。」

    「嫂子,那也不能說走就走,總得準備準備。」

    「不,就現在,聽嫂子的。」

    陸曉凱沒法,他簡單做些準備將車倒到土坪上,打開車門,坐在車內等李秋平。可是左等右等怎麼也不見她出來,他喊了幾聲也不見屋裡有什麼動靜。於是,他進堂屋叫了幾聲嫂子。

    「大海,我在屋裡。」

    「我在車上等你。」

    「大海,我不知道穿什麼衣服,你幫我看看。」

    要是陸小明在家,陸曉凱當然會進去,可現在他猶豫不決,剛才的事還在腦中掛著。於是,他站在堂屋說:「不就是到你妹妹那裡去嗎,穿套合時節的衣服就行,不必太講究。」

    屋裡沒反應。又等了一會兒,陸曉凱便到開著的房門口探頭向裡邊看了看。只見李秋平穿了自己送給她的棉毛衣,床上放著些衣物,就像城裡人賑災時捐獻的物件,都是些不合時節的舊衣服,確實穿不出去。但現在他毫無辦法,他看了看李秋平穿棉毛衣的樣子,覺得只有笑著逗她這一招。「嫂子,你穿棉毛衣真漂亮,像小姑娘,就這麼去。」

    陸曉凱一說,李秋平便立即看了看緊裹在身上的棉毛衣,她站不住了,趕緊在床沿上坐下,隨手拿了一件衣服穿起來,一邊穿一邊說:「大海,你是在笑我嗎?」

    「不。嫂子,你看,我的西裝也快像小明的工作服了,都是油漬、皺紋,哪天,我要問小明借偽裝服穿穿,我已感受了實實在在的農村。嫂子,我在車上等你。」

    陸曉凱走到車旁一眼就看見小勇臥在司機坐位上。這小勇也怪,自從他到了陸小明家,每次外出它都緊緊跟隨,而且總是臥在司機的座位上,不過,陸曉凱倒是越來越喜歡它跟在身邊了。

    不一會兒,李秋平鎖上門,她提個布包走到車邊。這是她第一次坐陸曉凱的車,也是她第一次與陸曉凱一同外出,看得出此時李秋平的興奮中多少含有一絲緊張的心情。

    「坐後邊,小勇佔了前面的位置。」陸曉凱說完,就按以往別人替他開門的動作拉開了車門,他稍稍彎著腰說:「嫂子,您請上車。」

    「大海,下午五點以前要趕回來。」看著陸曉凱開門的動作李秋平笑了起來,她伸手要去關車門。

    「嫂子,我來。我也不願意看到孩子們挨餓。」

    當車子沿溪邊小道向南行駛時,陸曉凱看見水泥壩上背對車子挽起袖子褲子露出白嫩四肢的洗衣女人們回過頭來用異樣的目光看著汽車,他特意在水泥壩邊停了下來,向洗衣的女人微笑著點點頭。他感到了女人們潑辣的眼神,但此時他卻真誠地迎著她們的目光大聲說:「小妹,洗東西呢。」

    一位年輕婦人放下手中的捶棒,站起來整了整縐亂的衣褲笑著。「畫家,出門啊?」

    「到外面轉轉。」

    「畫家,你是來看秋平姐洗衣的嗎?她今天還沒來,她現在越來越享福了。哎,畫家,是不是秋平姐昨晚累著了,在睡懶覺呀。」另一位年輕女人大聲說道。

    五六個女人都笑了起來。

    「小妹,我是專門來看你的。」陸曉凱也大笑。「你真漂亮。」

    女人們便指著這位說話的女子大笑。

    「我不如秋平,細皮懶肉的。」女人不好意思地笑著。

    「畫家,她不好意思了,乾脆,你搬到她家去住幾天,她也是嫩肉細皮的。」

    女人們的笑聲、水流的嘩嘩聲迴盪在溪中。陸曉凱回頭看了看李秋平,只見她的臉漲得通紅,將身子埋在後座中,當然,她也在笑。

    陸曉凱一直為這座水壩而感到自豪。這時,他伸出頭看著一位相對年長正低頭悶笑的婦人說:「嫂子,水怎麼樣?」

    婦人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說:「好,謝謝你。大海哥,你看,這水把野草野花養得又細又嫩又香又艷,能不好嗎!大海哥,你下來看看吧。」說完,這位女人帶頭大笑,這又引出一陣女人的笑聲。

    「是呀,我說大畫家,上屏崖山多累,不如坐在壩上畫畫溪中的流水、溪邊的野草野花、水中的小魚小蝦,畫我們洗衣,那多好。」

    「大海哥,夏天快到了,我們都在小溪玩水,你來嗎?」

    女人們見陸曉凱一個勁地笑,估計他也樂於開玩笑,便放肆起來。

    「哪天,讓秋平姐帶你來,叫她幫你洗個澡。」

    「真傻,秋平姐說,大海哥天天洗澡,不幫,她怎麼知道。」

    「別聽她們瞎說,大海哥,水蛇咬一口可痛啦。」

    「不會的,大海哥,水蛇咬人可舒服了。不信,夏天來試試。」

    「大畫家,秋平姐是田畈的漂亮胚,田畈人都說千金難買秋平笑,你住在她家一定好開心。」

    壩上的女人們七嘴八舌,笑得更開心了。

    「哈,哈,哈,哈,各位大嫂、小妹,你們慢慢洗,我還要到縣裡去,下次我一定來看你們洗衣,給你們畫畫。再見。」

    「到縣裡去?」當陸曉凱啟動車子後,李秋平在後邊問。

    「嫂子,你年輕時與她們一樣?真厲害,不饒人。」陸曉凱回頭看了看李秋平,自言自語地說:「田畈的女人真可愛。」

    「為什麼到縣裡去?到縣裡去幹嗎?」

    「嫂子,聽小明說,農村走家串戶都得買禮包,我入鄉隨俗,更何況我第一次去你妹妹那裡。你要是不反對,我想叫六一和小雨出來吃午飯,我還想給你買些衣服。」說話間,車子已經拐上了通往縣城的公路。

    「那是過去。不要!停!」李秋平大聲喊了起來。「大海,聽我的,去沙灣,要不,趕不上吃飯。」

    「嫂子,現在不到十一點。買衣服用不了多少時間。」

    「大海,去沙灣。」李秋平非常堅決。

    「那你坐到前頭來帶路。」陸曉凱見狀哼哼地笑著。

    「我就坐後面。大海,她們怎麼樣?」

    「誰?」

    「壩上的女人。」

    「我沒說嗎。嫂子,她們與你一樣,健康、漂亮、純樸、無拘無束,非常可愛,不像城裡的女人。嫂子,平常碰上男人也這個樣子?」

    「不。大家喜歡你,覺得你是好人、熟人,覺得你是自家兄弟、親戚才這個樣子。」

    「真有意思,所以老古話講三個女人一台戲。」

    「大海,我們都像親姐妹一樣,什麼話都講。你不知道,回娘家的女人最愛到這裡來,好像回到姑娘時代,好像溪邊洗衣是她們最快樂的時光,她們啥都敢說,說了也不紅臉。剛才說野草野花的就是陸吉堂的三妹,出嫁前三棒子打不出個屁來,可賢靜了。」

    「嫂子,看來小溪與田畈的女人挺有緣分。」

    「以前大家分散在小溪兩邊,沒這麼集中,說話吊著嗓子,也沒這麼熱鬧;現在帶上小凳在壩上一坐,一邊洗一邊就能東拉西扯。大海,到了夏天不但有洗衣的還有洗澡的,那場景更熱鬧,晚霞映襯下女性動人的身體在水中若隱若現。」

    「是嗎,那麼看來,夏天我一定帶小勇到壩上一遊。」陸曉凱看了看小勇自得地說:「小勇,我想,就叫《小勇與水壩》。對,就這麼定了。哎,嫂子,我以前怎麼沒聽你用這種方式講話,說心裡話,我可沒想過你會說出這麼美妙動人的句子。」

    「我看了一本書。那上面有。」

    「什麼書?借我看看?」

    「《哈默雷德》,我學了不少。」

    「我怎麼沒看到。嫂子,你對哈默雷德為了報仇雪恨裝瘋賣傻這事怎麼看?你對哈默雷德的死又怎麼看?」

    「他勇敢,能面對現實。」

    「面對現實?是的。面對現實。」

    「大海叔,你說我們不像城裡的女人,她們不說笑?不說男人女人?哈默雷德的戀人不也在刺繡,她是大臣的女兒,還要刺繡?」

    「城裡的女人當然也說,但她們要工作,要思考。也許,她們說話方式與你們不同。」

    「家裡的事誰做呢?燒飯洗衣是男人的事?」

    「嫂子,我的意思是說田畈的女人樸素大方,從裡到外都是自然的,處處展現出原始的美感,沒有矯揉造作,不,我說的是那種實實在在的、可親可愛的感覺。」

    儘管小車在山澗崎嶇的小路上顛簸,但李秋平卻生平第一次感到心裡美美的,舒暢極了。

    一個小時後,他們到了李秋平妹妹的山莊——用毛竹搭建的幾間竹坯房。此時,竹屋前停了二部汽車,從裡邊傳出喝酒、猜拳的聲音。身材、相貌與李秋平非常相像的燕子對李秋平和陸曉凱的突然出現表現出極大的驚訝,她認真仔細地審視了一番陸曉凱,然後挽著李秋平的手拖著她向竹屋先走了幾步,輕輕地說:「你家的畫家?」

    「燕子,他叫陸大海。與小明同年,叫大海兄弟也行,叫哥也行。燕子,我們還沒吃飯。」

    「大海哥,都一點了,我這裡不是飯店,將就著吃一點,行嗎?」燕子回過身來招呼站在原地的陸曉凱。

    「謝謝。小妹,最好找個清淨的地方。」

    「大海哥,就三間破房子,你自己選,隨你的便。」

    「嘿,大海,你怎麼跑這兒來了。來,來,來,一塊吃,一塊吃。」沒想到段德良一眼便看見剛進屋的陸曉凱,他立即過來拉陸曉凱。

    「小虎,你好。怎麼,我就不能到這裡來。我來釣魚。」陸曉凱看著人雜,他不願去湊熱鬧,仍然站在門口。

    「釣魚?大海,我帶你出來就不行,什麼意思。還是小明娘們有能耐。來,來,來,喝一杯。」段德良強行拖著陸曉凱。坐下之後,段德良對身邊的一個人說:「段德貴,拿副碗筷來。我朋友,也是山東老鄉,叫陸大海,是位畫畫的老師。搞藝術的。藝術家。」

    陸曉凱坐下後,段德良分別將桌上的幾位一一介紹給陸曉凱;陸曉凱也與他們一一握手。

    突然,段德良大聲喊叫起來。「dvd,叫你拿碗筷,你愣著幹嗎。」他又轉身對陸曉凱說:「兄弟,不好意思,這小子是刑偵隊副隊長,叫段德貴,記性特別好,一目百行而且過目不忘,好比放dvd一樣。大海,不要被他的名字誤導了,他是本地人,與我非親非故。」

    這時,段德貴將拿來的碗筷放在陸曉凱的面前,目光幾次掃過陸曉凱,他笑笑說:「大哥,加酒,多喝些,酒,酒不錯。原來聽段局說過,沒想今天有幸一見,大哥的面相真熟啊。大哥,小弟先敬你。」

    「廢話少說,喝酒。」段德良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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