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都市小說 > 困而知之

正文 三十二 紅杏出牆 文 / 志龍

    晚上,吳義林回到東郊別墅。剛停下車,公司的艾麗就嬌憨可掬地幫著打開車門,隨之而來的便是一飄淡淡的清香。

    「回來了。」艾麗挽著吳義林的手靠在他身上。「除了酒還是酒,一股酒氣。吳總,除了酒你還懂其他的事嗎?你不是不會喝酒嗎?」艾麗在吳義林臉上好好地親了一下,當然,她低開的領口無法遮擋吳義林的視線。

    「艾麗,陪我洗個澡。」吳義林觸景生情。

    「不!不行。沒那麼簡單。我是人,不是機器!」

    「嗲聲嗲氣!」迄今為止,吳義林還沒見她發過淫蕩的笑,那怕在她最快樂、激動、愜意的時候,好像她情感表達的上限就是嗲聲嗲氣。當然,他也不曾有過邪惡,他覺得她是一位純情而又動人的女孩,絕不是那種男人看一眼頓時就會產生古怪念頭、暴發強烈征服yu的女人。他肯定至少今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她不會變成那樣的女人,這也是他為什麼對她產生愛情這種崇高的感情而xing只不過是附帶品的原因,這也是他一慣堅持的二重xing。在他眼中愛情是鮮花,由愛情培育而來的xing則是綠葉,空氣和水分是迷漫的情緒,而浪蕩和淫亂則是莖根邊隨處可見的垃圾。在他相當狹小的一塊精神領域中,他始終將鮮花看作基礎和源泉。在他的意識中,東郊是培植鮮花的農場,必須有純淨的水分和新鮮的空氣,他允許牛仔和牛糞的存在,甚至是毒蜘蛛織下的大網,但他絕不容忍一隻小小的破塑料袋子出現在他的視線之內。如果沒有這樣的空氣、水分和鮮花,那麼他寧可將農場關閉、閒置,甚至是荒廢。與他平常狀態下對**、xing、女人的感覺完全不同的是,每次來東郊之前他都能產生諸如梁祝之類的幻覺,這又彷彿是無xing之愛。他在東郊別墅不僅沒有時空的限制而且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力量;他從容不迫、輕鬆自得、隨心所欲,無論這一切涉及物質世界還是精神領域,無論結果多麼荒誕、怪異。因此,他對東郊的感覺好極了。自從艾麗進住東郊別墅以來,他更是將東郊作為洗禮場,每當他精神趨向頹廢、意志瀕臨崩潰、行為有悖道德,當然還有碩果纍纍時,他都要來到東郊。他經常在垃圾與鮮花之間徘徊。在垃圾堆中,他的情緒猶如高頻正弦波,他記不清她們的膚色、胖瘦、裝模作樣的高亢和寫在臉上的渴望;而東郊一隻淺淺的微笑或者是一句淡淡的口語就能讓他流連忘返、記憶猶新。他認為閉花羞月約等於愚昧,或許是愚昧的一種譯釋,這就像孔雀開屏時必須暴露其身後一個光禿禿的頭盔一樣,而醜陋的道長卻有無窮的智慧和深邃的思想。他斷定這是科學的、正確的,儘管他的說論沒能得到許多人的贊同。從某個角度出發,他自認為他是一個既與垃圾擦肩而過又與鮮花結伴而行的人。「艾麗,你知道,這段時間我忙壞了,沒時間陪你。」吳義林把艾麗扶正站好,端詳著。

    「我不信。是不是又一朵嫩花嗷嗷待哺,需要滋潤或者等待摧殘?」艾麗微笑著挨著吳義林坐在沙發上。

    吳義林指了指她的胸部說:「它正嗷嗷待哺,雖然我昨晚一個通宵,但是該滋潤的還得滋潤,這是我的本職工作,義不容辭。」

    「哎,儀式隆重嗎?」

    「相當成功。我來就是為了與你分享成功、快樂。為什麼你不同意參加典禮?」吳義林擁抱著艾麗。

    「我給你泡麵?」艾麗不想回答。

    「不用了,我只想看你,好好說說話。」

    「那我去放水。」

    吳義林躺在浴池中看著艾麗倒酒、解衣,看著她嬌柔的身子沒入水池。他猛力一把,池中的水連同水面的鮮花一起浪溢而出。

    「義哥,開幕式上,你說些什麼?」艾麗躺在他懷中。

    「思緒萬千,出口成章,一吐為快。」

    「一個吃喝piao賭五毒俱全的人,有誰相信你?哼,哼,反正我不會相信。」在吳義林的撫摸下,艾麗囈語無聲,思緒飄然。

    「為什麼不信我,你有我騙人的印象?」吳義林取過淋蓬頭,頓時,霧流侵襲艾麗的臉腮、雙肩。「為什麼要信我,告訴你,我無時不刻不在騙人。」

    「開幕式上激情飛揚、豪言壯語,一下台,風風火火趕泡情人浴。口是心非。這樣的董事長能懂事嗎,這樣的學校能教出好學生嗎。」艾麗閒上雙眼,任憑男性的愛撫和水流的刺襲,想像著自己帶給這位疲憊不堪的男人的刺激和愉悅。

    「就算我以前有劣跡,相比之下也是小巫見大巫,絕對沒你想像得那麼嚴重,而且,我可以浪子回頭,用佛教的話說『回頭是岸』。」

    「照這麼說,你是不是想憑經濟上的成功弄個人大代表、政協委員的幹幹?」

    「要干,我早就干了。不僅如此,我還可以當區長、市長。」

    「有了錢就想要名要權,為自己歌功頌德、樹碑立傳?」

    「我已經是成功人士,但我有自己的想法。成功人士最致命的弱點就是想在短暫的生命中做完世間所有的事,成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英雄。是的,一夜之間嫩芽變鮮花,烏鴉變鳳凰,就像你,昨天的醜小鴨今天的大美人,真是不可思議。這就是導致沽名釣譽最直接的原因,還可能是一些人身敗名裂的主要原因。」

    「奇談怪論。但我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就像你追女孩子,欲擒故縱、穩紮穩打、步步為營。」

    「亂七八糟。有的事得靠一屆又一屆的政府,靠一代又一代的人;有的事人力難為,理想與現實存在巨大差距。這麼講吧,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是思想境界、理想境界,高尚的人因責任感和使命感而努力踐行;而後天下之憂而憂,先天下之樂而樂則是可以觸摸的、實實在在、比比皆是的現實,這由人的惰性和自私心理決定。這也許是人類比神靈更聰明、更科學的地方。」

    「聽起來有點道理。」

    「好吧,艾麗,現在談談你,老實交待,怎麼看男人?當男人看你時,你怎麼想?怎麼看待、評價男人落在你身上的目光?我想看到你的靈魂深處。」吳義林將燈光調亮了些,彷彿要看清艾麗的思想。

    「那我先問問你,你是真的愛我呢,還是看我年輕?」

    「你問了一個複雜的問題,這是一個yu與情的界限問題,這是學者們研究探討的問題,我回答不了。而且,我勸你一句,不要陷於其中、難以自拔。不過就愛情和慾望我可以如法炮製地說幾句,借此表明我吳義林的態度和觀點。我認為,給予而非佔有、持久而非短暫是愛情的兩個重要元素。要為對方做些什麼,使對方快樂,這是進入愛情世界的門票。高尚的愛情重看給予,輕看被愛,是脫離肉慾的精神,是精神上的審美,是人類區別於動物的標誌。與此相悖為yu,與此相符則為情。自私的人缺乏給予的能力;有的人有給予的能力,但又缺乏給予的激情。如果你同意,那麼,你就能從我的言行中推斷我對你是情還是yu。再者,我認為沒有頭腦,沒有思想的人無權談愛論情。你有頭腦嗎?」

    「我只知道愛情必須專一。」

    「艾麗,人人都是孤獨的,說不清愛與被愛哪個重要。有時,你有多個可愛的人,但在多個愛人中,有的人不愛你,有的人不是很愛你,這時你不得不妥協。其實我的愛情觀是開放的,如果一個你愛的人去愛另一個人,不是不允許。在理論上,哲學家、社會學家討論愛情時就指明這種愛是可行的,而且,這種情況在實際生活中司空見慣。當然,每個人都要求愛情是專一的,要求對方愛自己是專一的,但自己卻不能保證不愛別人。情慾是人的動物xing,低級愛情就是yu,它不能突破性的羈絆;而高尚的愛情能夠從xing上升到精神的境界。」

    「難道你不覺得你說愛說情的行為本身就是對愛情的褻瀆嗎。」

    「你不能剝奪我談論愛情的權利,任何人都沒有這個權力。你只能這樣說:你這個人既有愛又有yu,你分得清愛與yu。」

    「義哥,你在給我灌輸一個荒謬的理論?我在這裡獨守空房決不是時尚的遊戲!我知道你喜歡我,但是你更看重家庭,你說呀!」

    「我說了,有時,人不得不妥協。但我絕不是純粹的發洩,因為,說不愛你那肯定是謊話。」

    「我知道女人的事業和幸福很難兼顧。為此,我放棄了幸福,我選擇了名不正言不順的生活,與你保持特殊的、非正常的關係。哎,義哥,是不是為了過上幸福美滿的生活,就必須先過一段名不正言不順的生活呢?」

    「你像『神六』的研究員。這裡邊沒有因果關係。」

    「經歷過名不正言不順的人能不能得到名正言順的生活?」

    「這要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陸區長肯定不能。」

    「你呢?」

    「不知道。」

    「你知道嗎,我非常珍惜也非常感謝你給我的工作和一個舒適的環境,可我心裡非常矛盾。我沒有權力享受你的恩賜和饋贈,或者說我必須對你有所回報,只有這樣我才覺得合理,可我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現階段我沒有回報的能力。我並不認為我的所作所為有悖於我生活的社會,恰恰相反,我認為我是一個有道德的人;另一方面,歸根結底,我是一個成熟的女人,是一個知冷暖疼愛的女人,是一個想得到愛更想付出愛的女人。夜深人靜時我常常夢想你身影、你的思想會突然出現,在夜色中、在綠地上、在小路旁,在東郊的任何地方與我促膝長談、減消我強烈的寂寞、填食我精神的飢餓、宣揚我人性的本能。義哥,也許我不夠現實,我盼望一個ziyou馳騁的空間。我想擁有更多的主動。你能理解嗎?」

    「我相信我已經說明了。我再重複一遍:我不相信成功女人就沒有神聖的愛情、就不能享有幸福。我觀察過你,在公司你不像一名真正的公司職員;除非我要來,不然你在東郊的夜晚不是搬弄磚頭一樣的書籍便是在電腦前一坐幾個小時。因此,我認為你的生活很充實。不過,你今天說的很好,看來我吳義林還不懂女人。從現在起,我一定更多的注意這個方面,你可以反映你的思想和任何要求,我一定為你明天的幸福和事業鋪路架橋。」

    「義哥,也許我很傻,我認為現階段我應該做籠中鳥,在短期內我沒有看到因為『紅杏出牆』而對不起一位值得我珍惜的男人的可能性,但我永遠保留選擇將來的權利。到那時,我希望你能冷靜思考,我希望我們能好聚好散!」

    「『紅杏出牆』、『選擇將來的權利』,這是友善的提示還是莊嚴的警告?」

    「義哥,我是不是一位現代女性?我是說我的思想。」

    「我只能說你是位思想完整的女孩。但你至今還沒搞清楚,在我隔著玻璃急促喘息以癡迷的神情看你的那一刻,上天也同時賜予了你一個虔誠的、有思想、有靈感的男僕。你的一挪一笑都使他夢牽魂繞。你在以你的美麗和智慧驅使他、感悟他的同時,他也在為你無私奉獻、默默祈禱。這個男僕曾經養過鴿子,他知道要等小鴿子出生後才能放飛大鴿子的道理,但是現在,小鴿子已經不重要了,因為他現在唯一心愛的只有一隻鴿子,而且這只鴿子已經成熟。艾麗,你聽明白了嗎,你可以隨時隨地ziyou飛翔。艾麗,我祝你成功。」

    「謝謝你的祝福。義哥,接到我的電話,你能立即趕來嗎?」

    「你知道,我很忙。經常要外出。你要理解。」

    「我立即想得到一次主動召喚的感覺。」

    「我非常樂意。我肯定你的第一次一定會得到充分的滿足。現在,飢餓的男僕已經變成了魔鬼,讓我們玩一把魔鬼下地獄的遊戲吧。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