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九章 眾叛親離 文 / 紫蒼冥
事實上，雅麗菲婭努力的分辨自己究竟是雅麗菲婭或是寒心，是完全沒有必要的，因為雅麗菲婭就是寒心，而寒心就是雅麗菲婭，這不是人格上的問題，只是因為經歷不同，所以處世的方法有些不同。
對於洛來說，寒心一直是把他當作孩子的，因為她虧欠了他，可是他並沒有認清事實，他並不知道，若不是因為寒心，他可以快樂的做個人，可以有個美滿的家，可以生老病死，不必來承擔現在的永恆和孤單。
神是不該有情的，這樣才能公平無私，所以，所有的一切，在開始時，就是個錯，有著太多的不應該了，於是神不再是神，所以雅麗菲婭只能做雅麗菲婭。
米凱爾離開了，雅麗菲婭獨自一個人做在窗邊，她不是在回想什麼，只是單純的發呆。
「雅，一個人在想些什麼？」洛走了進來，就像往常一樣。
「我在想，我是不是忘記了很多東西。」雅麗菲婭轉過身，看著洛。
「會嗎？」洛不看雅麗菲婭，「是你自己胡思亂想的吧？！」洛說道。
「洛，你該知道，對我說謊是沒用的！」雅麗菲婭難得的認真起來了。
「我知道，你也想離開我！」洛哭鬧了起來，「我不要，不要！」
那樣的語調，好像也有人這麼對她說過，張開嘴，不知道想喊誰的名字，眼前，青色的人影在晃動，青色的精靈……「傑斯諾……小諾！」並非召喚，只是無意識的說出這個名字。
「小諾？」洛不明白。
——雅不會離開我吧？
——只要小諾不改變的話……
青色的精靈笑了，然後閃開了，面前是只可愛的兔子。
——好可愛！
——就叫你幽幽吧！
俊逸的銀色少年的肩膀上，停著金色的大鳥。
——姐姐，我知道錯了……
——是迦樓羅一族的神鳥嗎？
「心，你怎麼了？心？！」眼看著雅麗菲婭的目光開始變的空洞，洛慌了，「雅？雅麗菲婭！不要嚇我！」
「雅麗菲婭……？」
「對啊！」洛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寒心……眼前是蒼苦澀的笑容，他說，你去吧！我等你回來。
——他知道的不是嗎？他從一開始就知道，那是最無情的背叛。
——寒心，蒼永遠都會用這種溫和的神情看著她，玩夠了，要記得回來！
「雅麗菲婭，該起來了！」這聲音，是父親？！
「呀！」雅麗菲婭心裡一驚，「洛？」剛剛的聲音絕對不是他的。
「雅，你沒事，太好了！」洛開心的說道。
「剛剛是在叫我？！」雅麗菲婭問道。
「我呀，我在叫你呀！」洛莫名的說道，「這裡又沒有別人？！」
是啊！這裡又沒有別人，那剛剛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呢？雅麗菲婭不明白。
「怎麼了？」洛問道。
「解開……解開我的『失心術』。」雅麗菲婭說道，「別等我自己動手。」
「不要！」洛叫道，「絕對不要！如果你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你就會乖乖的做寒心，就不會想要離開，就不會狠心的留下我一個人。」
「那麼，洛，現在的你，又做了什麼呢？讓我恨你，讓我做出後悔的事情，這樣好嗎？」雅麗菲婭低下了頭。
「不……」洛抱住了雅麗菲婭。
一剎那的驚慌，在雅麗菲婭來不及反抗的時候，強大的法力湧進了身體，雅麗菲婭失去了意識……
洛放開了手，「……只要你什麼都不記得，你便不會後悔了……」
雅麗菲婭的睡臉是平靜的，可是，醒來之後，她是不是就不再是雅麗菲婭了呢？
「事情真是越來越有趣了！」魔夢冷笑著看著發生的一切，「他想讓你成為寒心，可是寒心又是怎麼希望的呢？就讓我看看吧！當心之魔女寒心以敵人的身份出現在昔日朋友的面前時，會發生什麼事呢？我可不是滅世，我不欠你什麼，若不是因為你，我今天也不會什麼都不是！」
「那你恨嗎？」魔夢的身後浮現出模糊的少女的影子。
「是你？！」魔夢愣了一下，「碧繆，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回答我的問題！」
「恨……如果我能恨的起來的話！」魔夢說道，「如果是寒心的話，我恨！可是她不是寒心，真的不是……」
「所以就不恨了？借口！」碧繆指責道，「想想你當初為什麼會加入我們的計劃？！每個人都是有私心的！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陷害她，你也知道，滅世為的是什麼，我們都希望她不再是寒心！這一點，是共同的！」
「那又怎麼樣？」
「那你還愣著幹嘛？你想讓她變回寒心嗎？」
「但是，我們不能幫她！這是違反法則的！」
「我們已經不做守護神了，那你還守著那法則做什麼？！」
「不……我們應該尊重她的意見，未來，還是讓她自己選擇的好。」魔夢道，「無論她是否真的會變成寒心，我們也該為自己做過的事付責任不是嗎？！等事情結束以後，我想，我該回精靈界了，做一個普通人，像人類一樣生存。」
「那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面了。」碧繆道，「也許是永遠都不再相見吧？我們是不改為了自己而試圖改變她的，這一次，也許我會說出祝福的話吧……」
「那不等於是……」
「沒有什麼好驚訝的，我們每個人都有不能做的事情，做出那樣的事情的後果，就是成為人類，其實，這也沒什麼不好的，雅做人類不是做的很愉快嗎？！」
「你們……你們都瘋了！」
「瘋了？不，我們只是很任性而已，可以卸下責任來，好好的休息一下……你不想嗎？」
「碧繆！」
「對了，我現在的名字是——小愛！」說著，少女的身影淡去了，消失了。
「小愛不就是……天哪！原來你才是最早遇到她的人……」
雅麗菲婭醒了，眼神不再狡潔，反而帶著一絲憐憫，她坐起身來，溫柔的氣息開始散發開來，「洛？洛！」
「你醒了？……心？！」洛飛快的現身。
「我睡了多久？」語氣不再溫和，卻多了一絲高傲。
「有一會了。」洛說道。
「去把米凱爾叫來，和魔界的戰鬥，怎麼樣了？！」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洛的心中滿是疑惑，他不明白，她怎麼會知道戰鬥的事？她離開的時候，世界可是和平的呀！
「那就好，去把我的劍拿來。」
「劍？」洛更加疑惑了，寒心是不用劍的，難道是雅麗菲婭來的時候的劍？！「等一下，我拿給您。」洛取出「風流」。
「這次，我和你一起去吧！」
洛感到很混亂，現在，他面前的人應該是寒心，可是，這些記憶卻又是雅麗菲婭的，他明明已經用「失心術」封印了她的記憶，為什麼，她除了做事情的習慣外，都沒有改變？！
「你怎麼了洛？」
「不，沒什麼！」洛急忙收起自己的想法。
「哦！」其實也沒什麼奇怪的，雅麗菲婭和寒心本就是同一個人，只是一個是過去，一個是現在，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其實洛和雅麗菲婭都不知道，「失心術」可以使一個人產生與另一個人相同的反應，和習慣，可以使兩個人產生共鳴。
雅麗菲婭的情況很特殊，她並非是有兩個人格，「失心術」是在讓現在她，學習過去的她，用過去的記憶來取代現在的記憶，兩段記憶本是平行的，當過去與現在產生共鳴，兩段記憶開始交融，加上先前，記憶已經有互融的現象了，這與人格不同，並非誰強，誰占主導，而是新的領導舊的，所以注定了雅麗菲婭的體現，而非寒心。
「雅？」在米凱爾眼裡，面前的雅麗菲婭顯得非常的奇怪，可是他卻又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嗯。」雅麗菲婭同樣沒有否認，「準備一下，和我一同出征。」
「出征？」米凱爾迷惑了。
「征討魔族嘛，你不知道？」雅麗菲婭反問道。
「我知道。」
「那就去準備吧！」雅麗菲婭的話，有著不容反駁的味道。
「是。」究竟出了什麼事？米凱爾不明白，為什麼雅麗菲婭會忽然變成這樣！還說要征討魔族，難道這又是她的計劃嗎？！
「那不是她的計劃！」魔夢出現了，「她確實是想這麼做！」
「她為什麼會……！」
「別問我！她改變了，她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雅麗菲婭了，她想做神，做這裡至高無上的主神。」
「這不可能！」
「我也不願意相信，但是，它發生了，不是嗎？」魔夢並不準備為雅麗菲婭解釋些什麼，他要把這個機會留給她自己，這樣的過程，也是必須的。
「我不相信！」米凱爾道。
「我不會為她解釋什麼的，但是，記住，我說過，無論中間發生什麼事，最後的結果是不會變的！」魔夢道——因為有人已經決定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破壞混沌法則了，即使那代價是神魂俱滅！
「我知道了。」米凱爾不再說什麼。
「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木偶就好了，直到雅變回以前的雅。」魔夢說道。
「我懂了，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
主神親上戰場，這也只有像雅麗菲婭這般任性的傢伙才能做的出來。
「克洛爾，就看你的！」貝笛克拍了拍安雷克洛爾的肩膀，「可別丟自己的臉我！別輸給丹羽哦！」
「你不是說要幫我的嗎？」安雷克洛爾不是傻瓜，該抓的還是抓的住的。
「呃……」
「你不會到了現在來反悔吧？」
「不會！不會！嘿嘿……」
「那就……那是……雅？！天哪！」安雷克洛爾立刻收起了玩笑的樣子，「怎麼這麼快？！她為什麼會……」
「是不是又是計劃之一？」
「哎呀！貝貝，克洛爾，你們都在呀！」對面雅麗菲婭開心的打著招呼，「我們來打仗咯！」
魔族們顯得不知所措，那可是自己的君主啊！
「怎麼辦？」貝笛克問安雷克洛爾，「誰去和她打？」
「你去！」安雷克洛爾立刻答道。
「不好吧？還是你去好了！」
「你去吧！你比較強一切！」
「還是你去吧！你比我強才對！」
「你們兩個傢伙！算了，我去！」安娜受不了兩個人的退讓。
「安娜？」「老婆？！」
「還是我去吧！」安娜道，「我就不信她會真的殺了我！」說著，安娜跳進場中，舉劍遙指雅麗菲婭。
「哎呀，是安娜呀！」雅麗菲婭開心的笑著，走到了安娜對面，「風流」出鞘，「我不會留情的哦！」
「那就試試吧！誰輸還不知道呢！」
「你那點小花招，我都知道！」雅麗菲婭嘲笑著，邊躲閃。
「哼！」安娜也有些氣了，不知不覺間，殺招便一一使了出來。
「厲害呀，厲害！」雅麗菲婭還有空說話，「看來，你進步了不少嘛！不過還是不夠，這次換我，風流•；飄渺之技！」
安娜愣了一下，剛剛雅麗菲婭的劍消失了，她找不到，也捕捉不到，只能將自己的舞成圓，躲避開雅麗菲婭可能的攻擊。
「沒用的。」雅麗菲婭撤劍，後退。
「什麼……！」安娜的話沒有說完，左臂無比的痛楚，她知道，自己輸了。
「那麼這一次，就是你的命了。」雅麗菲婭平靜的說道，平靜的就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你要殺我？」安娜終於發現，雅麗菲婭是認真的。
「風流•；飄渺之技！」
「叮！」這一次，雅麗菲婭沒有如願，迦亞的劍適時的架住了她的劍。
「是迦亞啊！變厲害了喲！」雅麗菲婭由衷的讚歎道。
「這也是你的計謀之一嗎？」迦亞痛苦的問道，「你的計劃也包括了我們的性命？！雅……別告訴我你的答案是肯定的！」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雅麗菲婭說道，「我先前就說過，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你們不是也聽到了嗎？」
「這就是你的意思？」迦亞反問。
「嗯。」雅麗菲婭的樣子倒像是來告別的。
「你願意選擇神族？即使知道他的本來面目？」
「邪惡嗎？」雅麗菲婭笑了笑，「今天，我是天界的人，我自然明白天界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只是，若沒有善，那自然就不會有惡，只要讓其中一方消失，那就是我的目的。」
「那你現在是想讓魔族消失咯？！」
「這和我想的沒有關係。」雅麗菲婭道，「我想做什麼，想怎麼做，那都代表我個人，今天你們和我站在不同的立場上，那我就要殺掉你們，明天，也許我們立場相同了，那就又是朋友了。」
「那麼，你把克洛爾和丹羽送到魔界是什麼意思呢？」
「你們不是領悟了我的意思了嗎？」雅麗菲婭笑道，「哎、哎，今天就聊到這裡吧！我走了！」
「什麼？！」安雷克洛爾始終沒辦法適應她這種說做就做，說走就走的性格。
「她到底是來幹嘛的？」連貝笛克也覺得不解。
「她是來提醒我們的。」丹羽道，「向我們揮劍並非她的本意，但是她不得不這麼做，她也許並不希望我們原諒她，她也許是希望我們離開魔界。」
「不，她是認真的。」安娜道，「其實她已經手下留情了，否則，我現在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可是，你的手……」安雷克洛爾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
「沒關係的。」安娜道，「就當作，把欠她的都還給她了。」
「什麼意思？」迦亞心裡有不好的預感。
「我想，我還是和貝貝回家去吧，這裡就交給你們了，要是遇到什麼麻煩，再回來找我們，我們不會不管的。」
「我也有這個意思，我本來就不欠雅什麼，這次加入魔族，是我自願的，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不怨任何人。」貝笛克道，「雅要是有什麼困難，我歡迎她來找我們，但是，接下去的路，她得自己走了。」
「我懂。」安雷克洛爾道，「放心吧！要是有什麼狀況，我一定會通知你們的，而且，也隨時歡迎你們回來。」
「通知就不必了，我會通過鬼殺他們的情報網來瞭解的。而且，你們要是遇到了危險，我想，我也不可能坐的住吧？！」安娜勉強的笑了笑。
「娜娜……」貝笛克輕聲的叫道。
「我們走吧。」安娜道，「雅就交給你們了，如果她後悔的話，請告訴她，我們不恨她，真的。」
「我會轉告的。」安雷克洛爾道，「我知道，雅這次真的是太過分了，但是我們都已經沒有退路了，我發過誓，會實現她的願望，所以，即使是生命的代價，我也不會後退的。」
「再見。」貝笛克說著，帶著安娜離開了。
「那麼，剩下的，就是我，和你，還有德闌卡和丹羽的責任了。」迦亞說道。
「你不離開嗎？」安雷克洛爾問道。
「我和你一樣，是即使知道錯，也會繼續的。」迦亞歎息道，「我們都是傻瓜，被那個魔女給拐騙了！」
「魔女……這個稱呼很適合她的。」安雷克洛爾說道，「不知道是誰想起來的？」
「她自己。」迦亞笑了笑，「說起來，也好玩，她以前那麼喜歡整人，卻好像從來沒出過事，也沒有過大的麻煩，可是現在，她不太整人了，反而麻煩不斷了。」
「我說她是被麻煩煩的沒空了吧？！」安雷克洛爾沒好氣的說道，「別說以前了，都是過去的事了。」
「是啊！我們也不再是過去一起玩鬧的小鬼了，大家都變了，包括雅……」
……
「開心嗎？」洛這樣問道，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很彆扭，他要的就是這樣一個無情的主神，可是他卻不喜歡，明明是想要的，可是到手了，卻失望了。
「開心呀！」雅麗菲婭顯得有些興奮，「他們都不要我了，這不是你希望的嗎？我們很快就可以打進魔界，我們很快就可以贏了！」
「他們不要你了，你也那麼高心？」洛甚至懷疑，這是不是雅麗菲婭在演戲。
「你不開心嗎？」雅麗菲婭收斂起笑容，「這不是你希望的嗎？」
「告訴我，你到底是雅麗菲婭還是寒心！」洛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是雅麗菲婭。」
「是你？！」
「……但也是寒心啊！」雅麗菲婭說道。
「什麼意思？」
「我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只是名字不同而已啊！這很重要麼？」
「當然！」同一個人，他該想到的，他早該想到的！「不……你是雅麗菲婭……你是雅麗菲婭！」
「洛，你怎麼了？」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然後，你帶著他離開天界！別在讓我看到！」
「洛？」
「聽到沒有！」洛吼道
「我知道了。」雅麗菲婭並沒有被嚇到，她顯得很平靜。
「跟我來。」洛忽略了雅麗菲婭的平靜，那種不一般的平靜。
「米凱爾就是你要見的人？」雅麗菲婭問道。
「是的。」
「米凱爾，你要和我走嗎？米凱爾？！」
天使不說話，他不回答，也不看她，他想說「好」，但是，他知道，真正的雅麗菲婭是不會叫他米凱爾的。
「算了。」雅麗菲婭道，「我知道自己很討厭，我知道，你們都不想再見到我，那麼……我走，我離開！可以了吧！」
轉身，消失。
「該死的，是空間移動！」洛低聲咒道，「為什麼不和她走，你不是希望可以和她離開的嗎？！」
「那不是雅，雅不會叫我米凱爾。」天使說道，「現在的她，是你造就的，你該想一想，你做了什麼，讓她忘記了我，也忘記了你。」
「失心術……」洛知道了。
雅麗菲婭離開了天界，她在不知名的樹林裡奔跑著，「大家……都不要我了……，都不要我了……洛也是……沒有地方可以去了，沒有地方可以去了……」
摔倒再爬起來，連雅麗菲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到什麼地方去。
天空昏暗了下來，飄起雨來，沒有月亮，樹林裡異常的黑暗，也異常的安靜，很冷，雅麗菲婭停止了奔跑，蜷縮起身體，躲到了樹下。
空曠的讓人害怕，就像什麼時候在夢中見到過的。
「克亞……」雅麗菲婭的心裡冒出了一個名字，「克亞……雅萊克亞……雅萊克亞！」只是很遺憾，這並不是召喚獸的本名。
甚至可以聽到龍的嘯聲，雅麗菲婭卻開始害怕了，因為對未知的不確定，她重新開始奔跑，頭頂上，有鳥兒拍打翅膀的聲音，孤零零的，卻非常的清脆。
跌跌撞撞的，雅麗菲婭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什麼地方，終於踩空了，一切都開始旋轉，在她最後的意識中，是天上，似白，也似淡金的翅膀……
天終於亮了，在廢棄的礦井中，迦樓羅用翅膀使勁的拍打著雅麗菲婭的臉頰。
「恩……再讓我睡一會！」雅麗菲婭意識不清的說道。
迦樓羅不依的繼續拍著翅膀。
「討厭啦！」雅麗菲婭不情願的睜開眼睛，「恩……我這是在哪裡啊？」
雅麗菲婭環顧四周，終於看清了周圍的環境。
「迦樓羅，怎麼是你啊？是你帶我進來的？這裡好髒啊！……恩，我不是怪你啦！你是說，是我自己摔下來的？」
走出礦井，下過雨的泥地爛糟糟的，雅麗菲婭浮在半空中，她身上經過一夜的折騰，決不比地上乾淨多少。
「上面？」雅麗菲婭看了看上面，那上面雖然說不上陡，但要是摔下來，也絕對是摔的不清的。
「那麼，是你拉著我的咯？」雅麗菲婭檢查過自己的身體，除了手臂上的擦傷外，基本上沒什麼大礙。
想到手臂，雅麗菲婭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迦樓羅，你認識安娜嗎？」
召喚獸可以享有主人的記憶，即使沒有真的見過，也是可以知道的。
「認識，是嗎？幫我去找她，我要知道她在哪裡？！」雅麗菲婭想了想，又叫道，「幽幽！」隨著她的召喚，全身雪白的可愛兔子，出現在她的對面，「黑暗是你的領域，去魔界，通知他們天界的陰謀！」
可愛的小兔子，隨即被雅麗菲婭傳送到了魔界。
「接下來，暗……算了，他已經不再是單純的召喚獸了，傑斯諾！」
「雅！你終於肯叫我了！」青色的精靈一出現，就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小諾，我身上很髒的！」
「沒關係的！」傑斯諾一點也不介意，「要我做什麼？小諾保證完成任務！」
「我要你……」雅麗菲婭想了一下，「要你陪我去一趟精靈國，我要拜訪幾個人，可以吧？」
「嗯！」傑斯諾乖乖的點了點頭。
說來也奇怪，此時此刻，雅麗菲婭不像忘記了任何東西的樣子，她記得天界的陰謀，記得安娜的手臂，也記得自己昨晚從山坡上摔下來，可是她對這發生的一切，卻像是都沒什麼反應的樣子。
「雅，現在就走嗎？」傑斯諾站到雅麗菲婭的對面。
「你覺得我會讓人看到我這麼狼狽的樣子嗎？」雅麗菲婭反問道。
「不會……」
「那你有什麼辦法把我弄乾淨呢？」雅麗菲婭笑道，她只是隨便問問而已。
「換衣服呀！」傑斯諾說的理所當然。
「……」雅麗菲婭忽然意識到，這樣和傑斯諾說話，根本就是在給自己找麻煩，因為他永遠不會說出她想聽的答案。
「不對嗎？」傑斯諾不理解雅麗菲婭的沉默。
「有衣服可以給我換嗎？」
「沒有！」傑斯諾很高心自己又答了個肯定正確的答案。
「算了。」雅麗菲婭放棄了，「我現在要弄一個大水塘，洗澡，洗衣服，你負責不要讓別人看到我，包括你，明白嗎？」
「哦！可是我怎麼知道有沒有人在看你？！」
「那就不准讓人靠近，把樹林裡所有的人都『踢』出去！」雅麗菲婭說道，她當然不會想到，傑斯諾非常認真，非常認真的執行了她的命令，把所有進入樹林的人都踢了出去！
「小諾，可以了！」雅麗菲婭忙完，收拾好了，招呼了傑斯諾，「我們出發吧！……小諾，你笑什麼？」
「因為是只有我和雅啊！」
「是啊！什麼都不剩了！想不到我也有今天……」雅麗菲婭的眼中閃過一絲悲哀，「不過，我會把他們都拐回來的，否則，我就不是雅麗菲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