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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處理意見 文 / 白地

    看到報紙,天胤第一反映就知道中了美人計,可恨自己前天晚上竟為了貪一時之歡而透露了一些展覽策劃的內幕,看來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永遠是不可信的,但後悔也沒有用,現在能做的事情就是及時通知張蜜,否則帶來的後果將是不可估計的。

    就在外界開始出現不利苗頭的同時,凡心卻連續在自己房間睡大覺。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累過了,從接到張蜜通知到交稿,拋開作品的運輸時間和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凡心從構思到創作完成這一組作品,僅僅用了一月不到的時間。但凡接觸過國畫創作的人都知道,國畫創作是一個「廢紙三千」的過程,他和木版畫創作倒有幾分相似,不像油畫或是雕塑創作,可修改xing非常低,一旦出現一個失誤,哪怕你還只剩下最後幾筆,也可能宣告作品報廢。原本創作很大部分時間就要花費在構思階段,而對於國畫創作來說,構思的時間相應就會更長一些。所以凡心在做好展覽策劃方案後,用了近二十天的時間進行構思和反覆推敲,一度數次廢除初稿。最終用在製作上的時間不足十天,為了搶進度,院長特意找了一間辦公室給凡心全天二十四小時的操作,電吹風也隨時候命。

    這中間張蜜也給了不少的支持,用她自己的話說,恐怕要引起莫然的誤會了。因為凡心的作品製作是從生宣畫到熟宣,其間需要不斷嘗試明膠和明礬的品質、濃度、配比以及熬膠時的火候,這點非常難,控制不好,做出來的熟宣不是「漏礬」,就是膠過量,紙面滯墨,渲染不開。對於初學者來講,似乎木匠用的骨膠都可以讓生宣變成熟宣,但有經驗的人才會知道,此熟宣非彼熟宣,膠礬用對路,作品可保持數十年不變,而不對路,恐怕連兩年都很難保存;同時,膠礬沒弄好,作好的宣紙手感就達不到隨心所欲的境地,這無論對製作的效果還是畫家的心態來說,都是極大的影響,就好像斯諾克比賽一樣,倘若皮頭不順手,你就只能準備乖乖的在旁邊看別人單桿破百了。張蜜本人是繪畫的外行,對材料更是一竅不通,加之奸商眾多,所以光是買膠都買了三次,才基本達到凡心的要求。

    狠命地睡了一覺,凡心半夜睜開眼睛,坐起身來,紫羅蘭依然睡在自己床上,聽見響動,翻了個身睜著大眼看著地上的凡心,幾縷秀髮從腮旁垂下來,說不出的嫵媚和乖巧。凡心一時看得傻傻的。

    「傻樣,看著我做什麼?」

    紫羅蘭瞪了凡心一眼,但聲音卻充滿了曖昧的味道。

    「紫羅蘭,你真漂亮。」

    凡心感覺自己肚子裡有團火,撲喇喇的直往口腔裡竄,腦海裡湧動著擁抱紫羅蘭的衝動,並且這種衝動隨著呼吸頻率的加快,也越發的兇猛。終於凡心猛得站起來,慢慢往紫羅蘭走了過去。

    看著凡心滿臉通紅、兩眼直直的走過來,紫羅蘭突然一陣心慌,儘管自己也有一種擁抱凡心的慾望,可作為女孩子的本能還是讓她下意識地將被子緊了緊。

    「你,你想做什麼?」

    紫羅蘭呢喃的聲音幾乎難以聽見,兩眼直盯盯的看著眼前這個明顯有所企圖的男子。

    凡心走到床邊,俯下身來,微微張開雙手,在指尖剛剛碰到被子的一剎那,腦海裡轟的一下炸了開來,兩眼一瞬間恢復了清明。

    「我、我在做什麼?」

    凡心看著自己舉在被子前的雙手,蹬蹬蹬往後退了幾步。然後一轉身拉開門,跑了出去。只留下紫羅蘭一個人呆呆的躺在床上,眼神裡微微有些失落的感覺。

    ……

    在省民政廳的小辦公室裡,還燈火通明。會議桌兩邊按秩序依次坐著從省委到民政廳的有關負責人,筆挺的西裝和嚴肅的表情顯示出會議內容的重要性。張蜜一身大紅的職業連衣裙,在一排深色西裝裡顯得異常的跳躍和充滿活力。

    「各位領導,對於有關凡心新聞死灰復燃的事件,我就本辦公室所作工作做如下匯報。」

    張蜜有條不紊的介紹了在接到天胤電話後所做的工作,看得出來,儘管距離新聞發佈才短短大半天時間,可張蜜帶著他的團隊已經做了大量的工作,其中包括通過電話和相關部門進行溝通、安排專員火速前往chongqing進行事件調查、就相關媒體進行責任認定及責令整改的處理決定,以及及時通過傳媒進行輿論封鎖。

    「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就相關媒體責任通過當地政府下達了整改處理意見,並對直接責任人黃婷責令進行自我檢討,並吊銷記者證,三年內不得參與任何記者資格考試。同時,我們將會通過傳媒在明天一早就這一新聞刊登內容錯誤的聲明。」

    看看相關領導對自己所做的工作一致認可,沒有任何異義,張蜜感覺現在是個比較難得的機會。

    「各位領導,我們部門通過這段時間的研究和討論,認為對於凡心問題的處理是治標不治本,畢竟從人權的角度來說,我們沒有任何合法的理由來限制凡心的人身ziyou,當然,就目前來說,凡心並沒有要從法律程序起訴我們的意圖,但對我們來說,這無疑是未來工作中的一顆隱型炸彈,我們完全不能控制他將在何時爆發。並且我們總不能通過限制凡心一輩子的方式來處理這個問題吧?在這裡,我代表本部門,包括下屬精神病院院行政班子提請各級領導作出恰當的處理安排。」

    「你的意思是把他放出來?」

    一個藏青色西裝領導提問。

    「我們認為應該放出來,只是該怎麼放的問題。」

    「那你認為該怎麼放呢?」

    「這個問題我們部門也在考慮中,主要遇到兩個方面的問題,其一、凡心現在並沒有戶口,甚至不具備相關的出生證明材料,嚴格意義上來說,他目前不具備我國公民資格,將他放出來作為何種身份進行管理,這是第一個問題;其二、放出來後,如何有效進行傳媒控制。他現在無家可歸,在他記憶中的家肯定是不能回去的,因為這些關係已經暴露在媒體的監控範圍之內,那樣我們的工作會非常被動。所以,把他放出來後,將如何安排他的去向,這是第二個問題。」

    「嗯,你說的很對,這確實是一個麻煩,畢竟我們是一個人權的社會,過去我們是為了大局,不得已作出了不符合法律的決定,現在既然發現了,就應該及時改正過來,有錯必改這也是我黨的一貫作風。至於該如何改正,我認為應該由民政部門拿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案,再報經我批准。」

    坐張蜜對面正中的一領導很快作出了決定,同時又再次強調了保密工作的重要性。

    「同志們,我們必須要吸取教訓,防止同類事件再次發生,我們沒有任何再犯錯誤的機會,民眾看著我們,中央看著我們。因此我認為一定要加強信息保密性,任何決策只能限定在小範圍內進行討論,不要擴大化,同時對於凡是和他有聯繫的人、單位,一律進行信息封鎖,否則再產生今天的突發事件,恐怕我們難以向公眾和中央交代,那時,我們恐怕要追究相關部門的責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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